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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如倾拍了拍她的手背,温言道:不单单是因为你,也为了我们,如果不是他,恐怕秋狩我们都要命丧黄泉了。

俊书凝向她,眉目间透着掩不住的悲情:可靖之

姜如倾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她抱了抱俊书,安抚道:他同意。

俊书看向裴文箫,眸光闪了闪,说道:靖之,表姐想求你一件事。

表姐但说无妨。

表姐求你,等阿束入葬后再将这份血书上呈给三法司,让他走得安静些。

裴文箫颔首,好,我答应你。

俊书的眼眶愈来愈红,却依然强忍着没落下泪来。

冯涔站在她面前,白俊书,你是不是想哭?

姜如倾皱了皱眉,怎么还有这样问人的,刚想制止,却被裴文箫牵到门外,对她摇了摇头。

俊书咬了咬泛白的唇,眸底已现了一丝血丝,可依然倔强地不肯落泪,她的阿弟做了不好的事,她不该为他哭。

我去看看孟仁要不要帮忙。

她说这就要往后退,冯涔一把握过她的皓腕,要是爷,这会儿就哭了。

他向来就是个开心就笑,难过就哭,累累就歇歇的人,人生恣意须尽欢,何苦憋着压抑。

冯涔觉得这么多年下来,唯在迁就白俊书上有了克制,但他感觉很好。

他的母亲总是说他没心没肺,虽然她现在应该说是养母,可在他心里,比亲生母亲更甚。

不知那二老最近如何,他也有些想落泪。

白俊书,冯涔看了一眼窗外,走。

他牵过她的手,跑入大雨中,哭吧,这下没人看得见你哭了。

姜如倾看俊书在雨中像是泄掉了所有的气力,终于哭了出来,一声长哽随着惊雷砸在地上。

灰白的闪电划亮天际。

地面都为之一颤,白俊书的哭声砸在每个人的心上,撕心裂肺,闻者不禁跟着动容哀伤。

丧事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也有百姓来舟府闹事,但都被暗卫赶走了,但也清净。

吊唁就顾景来过,而那些曾经受过白束恩惠的人一个都没出现。

人情凉薄,得势之时,人人都上赶着来巴结,但失势的时候,却又像缩头乌龟装着糊涂。

俊书在灵前守了好几天,一身丧服,吃喝不顾跪在蒲团上,原本就清瘦的身子骨这下更是瘦得没了形。

姜如倾心中着急,劝了好几回,她总说自己无碍,但就是见她不进食。

连冯涔这下也没什么好法子,想对她威逼利诱,但见她这副模样,心就软了,不忍再说。

顾景来得时候,被俊书的清癯身形吓了一跳,心中不忍,你何苦这样作践自己?

俊书抬眸看他,眸色无波无澜:他去的时候可还好?

顾景点点头:他说他没遗憾了,让我好好照顾你。

他苦笑了声:我和他说自己恐怕担不起这责了,照顾你的另有他人。

顾景在那晚告诉了白束,他的姐夫是小王爷,你阿姐就是王妃,往后的日子富贵着呢。

当时的白束听后,苍白的脸上扯了个淡笑,阿姐能过好日子了。

这是他留在这世上最后的一句话,话毕,就满足地闭上了眼。

这也是白束这一生所求,他对靖安侯爷的妥协,就是想让阿姐过上好日子,不用去跟着练武落得一身伤,不用去奔走异国他乡,而是可以在他的庇护下,安顺一世。

现在他要走了,阿姐被护在真正的小王爷下,是可以过好日子了。

他没有遗憾了。

俊书鼻头泛酸,她和冯涔只是契约婚姻,不作数,待平反后,那人以后会有真正的王妃,她也就孑然一身了。

但她想了想,还是没有当着白束的灵柩说这些事,就让他抱着这样的美好,安生走吧,没有牵挂才能在黄泉路上不回头。

顾景见她满脸瘦得只剩下那双明亮的眼睛,心疼地气不打一处来,看向边上站着的冯涔,一拳挥了过去:你就是这样照看她的?

这拳打得突然,灵堂内的所有人皆愣了一下,姜如倾忙上前,裴文箫将顾景拉开了些。

下拳极狠,恐怕不单单是因为俊书的消瘦了,还有一丝男人不甘心的较量,冯涔抹着唇边的血,从鼻腔中笑了声:靖之,放开他,让他打。

顾景闻言就要上前,却被俊书拦住,她轻喝道:这是在灵前,你们要发疯到外头发疯去。

顾景看向她一身素缟,第一次忤逆她的意思,原本清冷的面容中,此刻带了些霸道道:你吃点东西,我就不闹。

俊书看他半晌,让步了。

姜如倾忙吩咐人布食,心中总算松了口气。

顾景看着俊书开始进食,不再久留,望向冯涔:你以后敢对俊书不好,即使成了天王老子,我也照揍不误。

说完就大踏步走出灵堂。

一个少言寡语的人突然放狠话确实能震慑到人,姜如倾往外看去,那抹素白身影,在走出了好远后垮塌了下来,如果她没看错的话,他的肩头在抖颤。

人是管不住自己的心的,它想飞到何人身上,哪这么容易就抓得回来呢。

狠话除了让对手妥协外,也是在劝自己妥协。

姜如倾在心底叹息,千头万绪从心中淌过。

忽地,她听到一通靴底摩擦地面的声音,抬眸望去,裴文箫跑向了那个垂丧的少年郎身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那原本佝偻的腰立马就直了,姜如倾甚至还能看到顾景的眼睛泛着光泽。

最后竟对裴文箫又搂又抱,但被后者抗拒又嫌恶地推了推。

姜如倾有点目瞪口呆。

阳光倾洒,那个少年似在高谈雄辩,而身侧的裴文箫比他高一截,偶尔得微微俯身,稍加指点。

姜如倾眼看着这两人慢慢消失在廊下的阴影里。

她很是好奇,他是怎么将一个灰心丧意的人转瞬变得生机勃勃的,看灵堂内冯涔在一旁安静地陪着俊书,便悄悄地退了出去。

待裴文箫送完顾景,姜如倾从朱红府门背后跳出来,攀着他富有张力的臂膀,问道:快告诉我,你和顾景说什么了?

第95章 、出家

光洒在琉璃绿瓦, 点点清辉落在檐下,覆在姜如倾的白衣素缟上,像添了层金箔。

那雪白颈子仰起来看人时, 冰肌玉骨的,让人免不了多看上几眼, 但愈看愈往里陷进去, 有一探究竟的冲动。

裴文箫最喜的就是捏她的后颈, 在和她欢.好时, 将她抱起,一手托着她, 一手抵着她的后颈将她往自己身上凑,就好像她的整个人都是从他的掌心处生长而来。

赤诚往往能让人的心意不自知相通, 无论是言语上的赤诚,还是未着寸缕的赤诚。

在那时裴文箫就会想到十指连心,他的掌间是充盈的, 他的心也是圆满暖热的。

姜如倾就见他一直望着她,也不回答她的话,眸色漆黑, 不知在想什么。

可他看得实在太久了。

姜如倾有些脸热,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和脖颈,可是添了脏东西?

她对自己倒是极狠, 在颈上搓揉了几下,那白皙的玉肌上就添了红色的指印。

裴文箫忙牵过她的手,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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