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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殷长信及时出现,打断了对那处的搜查,您才逃过一劫。”
盛夜明突然喉间一痒。
他捂嘴轻咳了几声,把血沫强行压下去。
殷寄担心主子,却被杀无赦围住不能动弹,急得心里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煎熬。
可他不敢反抗,只因他知道,主子这般豁出去,都是为了保他的命。
他不能让主子失望。
虞初瞧世子虚弱,无意识脚下一动,却又马上止住,刻意表现出疏离。
“后来太傅查出,您刚好藏在那辆车上,搜查恰恰好被殷长信打了岔,便上书,将其贬到了此处做府尹。”
“哼。他运气不好,倒还要赖朕一个救命之恩麽。”虞初同殷寄并无私交,他根本不信,殷寄是特意救他。
“陛下可知,原本,殷长信第二天就要被升为宰相,圣旨都已拟好盖了玺,但因为这事儿,他前途尽毁……”
虞初回望世子的眼,姬晨风看似望着他,实则透过他望向虚空。
这是回忆的模样,并非道听途说后绞尽脑汁编故事的状态。
耐人寻味得很……
虞初把拳头握得更紧了。
“陛下或许想说,这都是巧合。”
盛夜明无奈地勾起嘴角。
“世上哪有那麽多巧合……那些个巧合,若不是处心积虑的陷害,便该是真心实意的援手了。”
盛夜明眼里重新聚起焦,坚定的神采让人不容忽视。
哪怕他跪在那里,也像个太阳一样,炽热,耀眼,却因了仁心,不至于灼伤了他人。
“陛下您当真要,杀了您的救命恩人吗。”
风拂过,带来一阵凉意。
所有人都在等。
等帝王的审判。
与此同时,帝王也在等,他在等自己静心。
眼前的纨绔世子,哪还有纨绔的样儿。
他分明同雅帝一样,一样仁义,一样冠冕堂皇……
良久,帝王的心才归于平静。
“他便真是孤的救命恩人又如何。”
虞初声音里全是冷漠。
“救命恩人便杀不得吗。忘了提醒你,孤不是心软的雅帝。且孤,最厌恶心软之人。”
杀无赦互相看了看,都垂了眼睫。
古禅则是心中刺痛了一下,莫名心疼起来。
他们家主子明明不是这样的人,却偏偏把自己装得这般冷血无情,到底是为了什麽啊!!!
“这样啊……”
盛夜明将指甲嵌进掌心,以疼痛给自己提了些精神,然后缓缓站起来,不紧不慢地掸了掸膝盖上的灰。
他微微擡起眼皮,不鹹不淡地瞥了帝王一眼,而后瞬间移动身形到杀无赦身后,一掌一个,把三个暗卫“送”出到几丈之外。
接着,他以母鸡护崽儿的架势拦在殷长信面前,用袖子随意擦了嘴角溢出的血,满不在乎地笑了笑,“那便来战!”
新版14痛快
虞初瞧眼前这画面,只觉一股杀意自心中升腾而起。
他绝不承认是醋意。
可他知道,这杀意的的确确源于对殷寄的妒忌。
不管是因为姬晨风忤逆他,还是因为姬晨风护着别人,他都控制不住得愤怒。
明明……明明那个人应该把所有的眼神,都放在他身上的……
不对。
为何……他会这麽想……
虞初有瞬间的茫然。
明明,纨绔世子同他,并无多少情分。
“姬晨风,你隐瞒身手,是为欺君;违抗君主,是为犯上。孤今日,亲自教训教训你!”
话音刚落,虞初便旋身过去,瞬息就到了盛夜明跟前。
盛夜明怕波及殷长信,一把将人往后推走,而后返身一腿扫出,将虞初逼退半步,他则趁机换了位置,闪身到开阔处。
虞初丝毫不给世子留喘息之机,立刻黏上去,出手如电,拳拳到痛处。
盛夜明初次用这身子的内力,驾驭不熟,被逼得快要招架不住。
余光瞥过旁边呆愣的杀无赦组合,一个顺手,他便抢过了小无的弯刀,刷刷两下,险些伤了虞初的臂膀。
但他骨子里刻着对虞初的温柔,到底留了手,没真的划伤郁皇。
而虞初已然怒极。
小纨绔竟真敢弑君!
他给了小杀一个眼神,小杀心领神会,抛出大刀。
虞初借住刀柄,只听“彭彭”只声不绝,弯刀与大刀交锋之声快把牙都酸掉了,却无一人敢出来“劝架”。
很快,盛夜明适应了内力,渐渐挽回局面。
但苦于体力不佳和心中有情,他并不能将姬晨风原本的实力发挥出来,只是勉强抵挡,且战且守。
虞初则越发兴致高昂,好久没人敢同他这麽酣畅淋漓得打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