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虞初不悦。
向来是帝王驾驭臣子,哪轮得到臣子质问帝王。
“孤带回来的,怎麽处置是孤的权利。”
“臣倒觉得,陛下这是欲盖弥彰。”殷寄笑得讽刺。
虞初眯起眼睛看向这个接二连三挑战帝王权威的人,“你的脑袋,好像只是暂时寄在你的脖子上。怎麽,等不及让孤砍了它?”
殷寄脸色一黯,虽说他不怕死,可主子还在,他便不愿枉死了。
“陛下恕罪。”他跪得潇洒又诚恳,“臣只是担心,经年之后,陛下一个睹物思人的物件都没有,会有损龙体。”
这边两人暗潮涌动,盛夜明那边却是急得跟什麽似的。
他只听到殷寄跟虞初交谈,好像不是很愉快。
可不能让殷长信出事!
他挣扎着爬起来。
“呵……睹物思人?”虞初语气残忍,“被孤亲手杀了的亡国之君,怎值得孤惦念。孤烧了这画,便是要与他相关的任何事物,都从这世上消失……”
“咳咳咳……”
殷寄转头看过去,脸色一变,也不等帝王让他起身,便奔过去,掏出自己的帕子,去为盛夜明擦拭嘴角的血。
“莫气莫气……”殷寄边擦边轻轻拍打盛夜明的背,“世子不是早就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了。看开点……”
盛夜明没什麽力气,心里又是信任殷寄的,并不觉得二人这样有何不妥。
只是两人亲密的画面落在虞初眼里可就变味儿了。
“孤倒不知,殷寄你与世子的关系如此之好。听说,你不是最瞧不起无才之人吗。”
殷长信掺着盛夜明,感受着主子冰凉的手心,怒意升腾,“臣不光瞧不起无才之人,更瞧不起忘恩负义之人!”
“殷寄你找死!”虞初再也忍不得,一掌劈过,殷寄往后飞了出去,房门应声而倒,殷寄在地上捂着心口,半天爬不起来。
“杀无赦!”虞初下令的同时,杀无赦三人组自屋顶飞来,带着浓烈杀气,直奔殷寄而去。
盛夜明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他顾不了身子,使了轻功拦截在杀无赦面前,给了这三人一人一脚将人逼退。
这三脚能看出,纨绔世子功夫不俗,恐怕还在暗卫三人组之上。
但杀无赦得了御令自是不会退缩。
他们迅速欺身而上,与姬晨风缠斗在一起。
虞初那头看得既惊讶,又恼火。
他还没算姬晨风的欺君之罪,姬晨风倒又给他来个抗旨大罪!
可真是盛夜明的好表弟啊!
虞初攥紧拳头加入战局,只一掌,就将世子劈在了地上。
他一步一步逼近那人,携着滔天怒火质问:“为何执意要保他。”
盛夜明脸色煞白,还是强撑着身子跪起来,用冰凉的手去扯帝王的袍角,仰着头,哽咽道:“因为……因为……他也保过陛下……”
新版13 来战!
“保孤?”虞初怒意更甚,“孤何须他保?!不过一个府尹。”
“是。他如今的确只是府尹。”盛夜明提了提声音,“可他也曾是宰执之才!”
虞初对殷长信的不屑让盛夜明心寒。
虽然雅帝做的那些,郁皇一概都不知。
可殷长信是他费尽心思,想要留给虞初的人,不该被如此轻贱。
盛夜明撑着身子跪起来,朝郁皇行了个稽首大礼,而后擡头,定定地看着虞初的眼。
“陛下当记得,两年前是如何安全离开盛国的。”
殷长信闻言眼皮一跳!
这事儿怎麽可以由现在的主子说出来!
纨绔世子当时,可远在冀州啊。
“你都知道些什麽。”
被提及当年屈辱之事,虞初眼里闪过杀意。
姬晨风回答之前,杀无赦很想撤退,毕竟这算是自家老大的“把柄”,但暗卫必须就近护主,他们又不敢妄动。
至于另一边儿,听到动静赶过来的沈茗心和古禅,则是立刻隐藏了身形,竖起了耳朵。
一个影响了盛郁两国及天下大势的秘密,被缓缓揭开——
“那时,雅帝被太傅说动,打算将您囚禁于寝宫。您无意中听到,躲在某处混出皇宫。”
听到“某处”两字,在场诸人表情精彩纷呈。
除了知情的三人,其他四位都无一例外地,把那些腌臜地方想了个遍……
而虞初和沈茗心,则还在听到“太傅”二字时,微微皱了眉。
“快要出得城门之时,太傅听说了您逃走的消息,派人将城门封锁,严加盘查。”
事关殷寄,盛夜明仍盯着虞初,不放过对方的任何一个表情。
虞初却是握紧了拳,当时的惊险,他一刻也不敢忘记,每每噩梦,都是被发现以后,余生过着阶下囚的日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