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格外神采飞扬,兴致勃勃。
还有,太后不是看臣不顺眼,格外瞩意熙妃吗?那改日臣自请下堂,直接去冷宫那里,也用不着碍太后的眼了。
陛下,你说好不好?他靠在男人的胸膛里面,温声细语。
臣都依你。
你看,这张饼又大又圆,不止景孤寒会画,他钟延玉更会画。
对了,陛下,您不是还想要子嗣吗?
明日,不,今夜开始。他靠在对方的胸膛,听着杂乱的跳动声,笑意盈盈。
您待会儿便去各个妃嫔宫中,以后都不必来臣所在之处了,想必不出个一年半载,您肯定儿孙满堂,甚至
够了!景孤寒打断了他的话,眼眸发红地盯着他,按着青年的肩膀怒吼。
延玉!你为什么不相信朕?
朕就这般不值得信任吗?!
钟延玉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钝刀,往他的心口上割。
在你眼里,朕到底成了什么?
愤怒和悲哀充斥着他的大脑,我们不该是这样的
对上青年讽刺的目光,他的声音低了下去。
钟延玉温柔地抚摸着人的脸颊,陛下是臣的君王,陛下难不成不开心吗?
他略显无辜地说道:可是臣都依陛下了,连去冷宫,这辈子都不见陛下都可以,陛下为什么不开心呢?
您不是得到钟府兵权了吗?
不是可以选妃,还可以有子嗣了吗?连太后娘娘也会高兴呢。
他歪了歪头,掰着手中算到,这可是一石三鸟呢,而且
您还可以成全了臣,方才陛下都不知道
您触碰到臣的时候,臣每次都觉得恶心到了极点,差点在床上就吐了出来呢。
温柔的话语却吐露出恶魔的低喃。
他慢慢拉过来景孤寒的衣袖,轻轻地摇了摇,在他耳边倾吐芳香,撒娇道:
陛下,您就让臣去冷宫好不好,然后一辈子都不见臣,省得臣每天看见你都觉得恶心,好不好?
或者赐给臣一杯毒酒,很快的,这辈子臣便不用再见这么厌恶,却又不得不服侍的人了。
景孤寒几乎落荒而逃
他无法面对喜欢的人厌恶自己,甚至到了永不相见,不死不休的地步。
他明明这么喜欢钟延玉,给了他至高无上的权力
养心殿内,他枯坐在椅子上,身体颤抖。
延玉说恶心他的触碰
心中骤然疼痛,男人脸色一白,手不自觉抵着心口处。
这段时间总会这般
每每想到钟延玉,这里便会抽痛,他不想去深究是为何,但是近乎帝王的直觉,他隐隐察觉到,这是他无法承受的情绪。
就像是梦境中钟延玉的死一样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那份痛苦和绝望却无时无刻不笼罩在他的头上。
陛下,奴才立即叫太医过来。徐沉见他脸色不对,以为旧伤复发,立马起身,却被景孤寒叫住。
不必!朕无事。
他的眸光落在桌前兵符上,又快速移开了目光,你去看看,皇后如何了?
这徐沉欲言又止。
景孤寒的双眸陡然一凛,声音冷然,他怎么了?!
皇帝发怒,闲者不敢怠慢,徐沉跪在地上,低下头颅,皇后娘娘,方才召了影琴师,说是睡不着,想要听会琴音
深更半夜!召他作甚?!景孤寒的脸色沉了下来。
钟延玉不愿见到自己,现下他方走未多久,便唤了影流入殿,还是三更半夜!
孤男寡男,独处一室!
即使有宫女太监看着又怎么样?!
眉目传情多得是!钟延玉跟他一起的时候,心里面指不定想着的是哪个谁呢!
景孤寒越想越乱,恨不得飞奔过去,可又联想到钟延玉的厌恶
你派车辇过去乾清宫,告诉皇后,朕身体不适,让他过来侍寝。
他不能任由那个小白脸勾搭上他喜欢的人。
是,陛下。徐沉立即起来,马上派人前去。
这养心殿可不是谁都能来住一夜的,陛下这也太过于宠爱皇后娘娘了。
担着车辇的太监不约而同地想到,虽然皇后娘娘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就是了
乾清宫离养心殿不远,本是最靠近的,但钟延玉自从重生后,极少过来此处。
青年一袭青衣,乌发仅用一根发带绑着,眉眼精致清冷,便已经是人间绝色,只是走路姿势略显怪异。
景孤寒假装生病躺在床上,清咳了几声,伸出手去,延玉不必担心,朕无事,你先好好休息吧。
钟延玉心中冷笑,若真不想让他担心,何须将他从乾清宫唤来?
陛下保重身体,徐沉,你可叫了太医过来看?他抬眸看向侍立在侧的公公。
徐沉应了一声,太医来看过了,说陛下需要好好静养,不可以动怒,急火攻心。
这套说辞,是景孤寒吩咐的。
钟延玉闻言,掖了掖景孤寒的被角,既然如此,那陛下早些休息,臣在偏房,您有唤臣便好。
见人想走,景孤寒立马拉住他的手,延玉好端端的去偏房做甚,不如待在朕这里,还能贴身照顾着朕。
徐沉也极为有眼力劲,皇后娘娘,您念在龙体欠安上,也该好生照顾陛下才是。
况且偏房久未打扫,如今恐怕早就落了灰,收拾出来也要一阵时间呢。
徐沉掂量着,缓缓说道:奴才这也是为了娘娘考虑。
钟延玉抬眸看了一眼龙床,眸中意味不明,那你先下去吧,本宫今夜亲自伺候陛下。
景孤寒忍不住抱过来清冷青年,在他脖颈处亲吻,延玉,朕很想你。
钟延玉不欲与他多言,躺在另一侧休息,方才他正与影六商量事情,结果被打断抬来了这里。
谁会高兴得起来?
景孤寒小心翼翼地给他盖上了被子,伸出爪子搂住了他的腰肢。
延玉今天肯定很累了,好好休息吧。
今天你说的胡话,朕就不计较了。
钟延玉闻言,背过身去,懒得再理会他。
说一句都是给对方脸了!
黑夜漫长,钟府之内,临白亦小脸煞白,抓着钟延清的衣襟。
大堂哥,方才竹粼院中的瓦片掉了下来,险些砸到了白亦身上,白亦有些害怕。
闻言,钟延清立即看了看他的身上,察觉无伤这才松了口气,随后又唤来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