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29)(2 / 2)

这可是镇国公府,那么多人都在角角落落看着呢,这人能不能别动不动就给她整个大动作。

他紧了紧她身上的斗篷:先去换身干爽的衣裳,别淋病了。

姜如倾被抱在怀中,她偏头看着这府内的流光掠影,既熟悉又陌生。

那庭内的木棉花树是一直在这的,只是后来又在一旁栽了棵樱桃树,全因裴文箫听她说,小时吃过一回便念念不忘那个味道,但之后就再也不曾吃过这好物,第二日就见他挖了个坑,埋下了樱桃苗。

但可惜,前世直到她死了,她也未能看到那树苗长成樱桃树,吃上结的果。

裴文箫看她瞅着庭院,挪不开眼,低语道:若是喜欢,回头在舟宅也种上一些。

姜如倾回过神,看着他紧致的下颚,我想种樱桃树。她就不信今世还看不到它开花。

他的脚步一顿,看了她一眼,漆黑的瞳仁闪动,好。

随后大步往阆苑的西厢迈去。

天色暗了下来,室内的掐丝珐琅描金图灯内已燃起了火烛。

姜如倾换好衣裳出来,见裴文箫也换了身玄袍跨站在外屋的木凳边斟茶。

她有些疑惑,他为什么不坐下?这样倒茶不难受么?

姜如倾的头发有些半湿,这里也没旁人,便索性解了玉冠,垂落在侧,被大雨打湿的双眸,含着水汽,如林间迷雾的小鹿,望过来时,说不出的娇.纯。

他眉心一跳,燥热窜动,揉了揉眉骨,方才掐断杂念,都活过了一世,也不是血气方刚的小伙,总不至于在还未成亲前就要了她。

过来喝杯姜茶。

柔和的烛灯下,姜如倾看着这屋内的每一处倒和舟宅的摆设类似,都是她喜欢的,画作书籍,文玩古物,无一不是她的偏好,这几天的气都消了下去。

姜茶暖身,今日倒也没白走一遭,身心都暖了。

姜如倾浅抿着温润的姜茶,裴文箫拿来毛巾,在她身后轻柔擦着青丝,外面的大雨未停,室内的光打在窗纸上,映着一坐一站岁月静好的影,一派祥和。

姜如倾继续问着刚刚廊下还没说完的话:那天为何那么生气?

裴文箫的修指插入她的发丝,柔顺地往下捋,因为你有事先想到的不是我。

姜如倾愣了愣,她确实是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找裴文箫,她不想动用他的私权,落人话柄,更何况后来得知这事还和他有关,那她就更不会找他了。

她转了身,我不想让你为难。

裴文箫摩挲着她的耳垂,你的事,我都不会为难。

天大的事,他都能替她摆平,只要她告诉他。

耳尖的揉.搓令她酥麻,她不由地站起了身,眼皮直颤,被蛊惑道:好,以后有什么事,我都同你商量。

烛火晃晃,她跌进那双漆黑的瞳仁,心口直跳,你得答应我,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但不得动用私权,好不好?

她在护着他,裴文箫胸口传来暖意,为了那个我们,为了她这一世第一次的袒护,轻声应道:好。

姜如倾莹徹的眉眼弯了弯,偏头看向窗外,雨势小了,说道:我得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裴文箫扣着她的腰没动。

眼神深邃,盯着她水光莹润的唇瓣,意味不明地说道:五天了。

他又重复了一次,姜如倾笑道,是,我们未见面五天了。

这人要跟五天纠葛上了。

裴文箫低头靠近一寸,目光紧锁,是我想你五天了。

姜如倾陡然僵住,原来五天的前缀,是我想你。

这五天,他不是掰着手指过来的,而是想她过来的。

在未见面的日子里,他都在想她。

心脏颤栗,鼓噪轰鸣。

她觉得自己之前想错了,那手札不应该只记录自己的禁语,还应该记录上他的,不然为何她现在想亲吻偷袭?

念头一旦起了,就会疯长。

他掌间的热度在助纣为虐。

姜如倾望向他漆黑的眸,踮了踮脚,旋即在他的下颚啜了一口,忙缩回他的怀里,贴在他的胸.膛前,面色发红。

裴文箫完全没料到,她会主动亲他。

姜如倾之前主动吻他那次,是为了迷晕他,但这次却是无比真诚。

裴文箫的眸底渐深,调侃笑道:倾倾这次没带迷香吧。

姜如倾听出他话中的取笑,羞恼道:谁带

话还说完,裴文箫的唇瓣就落了下来,没给她喘息的余地,肆无忌惮。

他失了控,不得不承认,他无论活几世,只要一沾上她,他就不是什么稳重自持的镇国公,而变成了愣头青。

她点的小火苗,他来起势,从衣襟一路下沿。

唇.齿交融,裴文箫双手将她抱起,托住她的后背下侧的圆翘,往寝屋大步走去。

姜如倾前世不是没经历过人.事,自是知道接下来会是如何,他们已订了婚,下了礼,且他把她从大齐带回魏国,对外已是明昭昭的镇国公夫人,这般亲密也没什么。

但她忘不了初尝时的酸.痛,在他怀中不由轻轻颤.栗。

裴文箫停下:怕了?

姜如倾被吻得浑浑噩噩,双眼睁开,一片迷离,她咬了咬唇:那你待会能轻点么?

这一句更添了把柴,火势更旺。

她双目含水,雾气重重,落在了男人的心坎上。

正褪里衣之时,屋外传来品山的急呼:大人,小祖宗,老夫人往阆苑来了。

一声清醒。

姜如倾忙将身上的人一把推开,整理自己的衣衫,慌乱问道:我要不要躲起来?

她一想到老夫人前世对她所做的事,就十分排斥与她的相见。

裴文箫扣着腰带的手一顿:躲着作甚?你是我的夫人,正好见见。

我能不能呆在里间?姜如倾双眸黝黝熠熠地看着他,实话实说,我不是很想这么早就见到老夫人。

裴文箫想了想,宠溺地剐蹭了下她的秀鼻,好,那就我来应付。

他又从抽屉里拿出了孔明锁,九连环,华容道等小玩意,丢在榻上,小孩,给你。

姜如倾觑了他一眼,但心里却很是欢欣,她倒是爱把玩这些,眼前的孔明锁是二十四锁,她最高只玩到过十二方锁,也不知他是哪寻得的这些玩意。

把玩间,老夫人已到了阆苑。

裴文箫迈步出去,将西厢外门推开,立在一侧:母亲。

老夫人发鬓上的金钗乱动,逆子,你还将那男人带回家了?!

她一听安嬷嬷说府门口来了个舟公子来寻镇国公的,忙从床榻上跳起来。

她刚开始还不相信外界的传闻,以为是有人故意损靖之的清誉。

直到白涟那天抽抽搭搭地来找她,说是家内的马夫都看到了,表哥和一男人搂抱亲密,说得有鼻子有眼,她当时就气晕了。

没曾想,他还完全不避讳,将那男子带进来了,若不是他授意,那男人能找上府?

她骂道:你那臀伤还要不要好了?裴文箫,我告诉你,你在外面如何,我管不着。但这是镇国公府,他容不得在这放肆!安嬷嬷,去里屋将那男子请出来,我倒是要看看,是谁将裴大人迷得鬼迷心窍。

在里间的姜如倾的眼眉一跳,臀伤?所以他刚刚不坐下,是因为腚疼?又想到刚刚他们俩

面一红,手一抖,那孔明锁往下掉,骨碌碌滚到里屋的门边珠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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