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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悯:“??????”

虞初:“……”

郁皇眉心紧紧拧在一起,按当下这情况,雅帝不是失忆了,就是还受尸毒控制。

这麽一想,他怒意难消,手下使了劲儿,内力四散,一下将木簪震断了。

钱悯瞅着那断掉的半截儿簪还留在自家陛下伤口里,“哎哟”一声跑过来,也不管对面还站着个半天反应不过来的刺客了。

“陛下,陛下呀……”钱悯恨不得双手摁着伤口止血,“你们!还不快去宣徐太医过来!!!”他沖着门口沉浸看戏的禁军吼道。

盛夜明似是被郁皇这顿操作惊到了,半天没动静,只白着脸,愣愣地缩回手。

半晌,他才呆呆地冒出一句话,“果然是暴君……对自己都这麽狠……”

“拿下。”虞初捏紧拳头,终是下了决心,冷声道。

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人留在宫里,慢慢找原因。

禁军迅速围过来,盛夜明果断再战,刚抢了一人的剑欲砍,臂上伤口便疼得他松了手。

剑“哐啷”一声掉在地上,他便被一禁军踢了膝窝,往下一跪,又被两禁军揪了胳膊摁倒趴着,侧脸对着“暴君”。

长发委顿于地,有一些被围上来的禁军踩着。

盛夜明不愿和暴君对视,想转头,却叫踩着的头发撕得头皮一麻,只得放弃。

大太监口中的徐太医赶到,嘴里叨叨着什麽他听不清,不过那太医瞧他时那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却是让他觉得莫名其妙。

太医给暴君处理伤口时,剜肉取簪,按理说该疼死,可那暴君不动声色,只单纯盯着他瞧,像是生怕他跑了,他头皮更麻了……

虞初不是不疼,他是心疼。

地上那个“刺客”狼狈不堪,这源于他的一声令下。

可这人,也曾是金尊玉贵的一国之君。

可是没办法,两次受伤的地方太险了,他估摸着自己又要昏迷,保险起见,他用虚弱的声音下了旨。

“将他押入死牢,严加看管,待孤醒来,再做定夺。”

徐老包扎伤口的手一顿,亲眼见着郁皇闭上眼没了意识。

“……”

慢些啊,他还想补充一句“不能动刑”呢……

徐老的考虑不是没有道理的。

死牢和普通天牢不同,它有自己的规矩,进去就得来一顿杀威棒,没有特赦旨意,谁也不能幸免。

郁皇将雅帝放进死牢,初衷是那里守卫更严,人不容易跑,但忘了杀威棒这茬……

于是乎,怕人挨顿揍后就没了的徐老只得提着药箱,跟着押解“犯人”的禁军,一起到了死牢。

果不其然,任凭徐老嘴皮子磨破了,死牢狱卒也不肯通融,执意按照规矩办。

没法子,他们若不遵规矩,就是触犯律法,死罪。

牢里的看守都是绝杀营出身,禁军将人交接给他们,嘱咐了帝王旨意便回宫了,只留下徐老,欲哭无泪地看着狱卒行刑。

看守们给盛夜明套了重枷,又在枷外的手腕上套了重铐。

几十斤重的刑具一压,雅帝就再无了风雅,像个寻常死囚那般,被拖到刑凳上趴着。

“慢点慢点哟……”徐老气呼呼地提醒。

这里待着的都是粗人,哪里管一个太医的话。

盛夜明被“扔”下,头连着枷垂在刑凳一头,腿被麻绳捆在凳子中间,全无反抗的可能。

胳膊和小腿上的伤早就崩裂开来,血把绷带浸润,触目惊心。

板子落在尚算丰/腴处,像地狱勾魂的鼓点。

犯人并无痛苦的嘶喊,只是生气一点点流失。

徐老瞪着眼抖着胡子,打一下嘱一次“轻点”。

那趴着的犯人听着,竟笑出声来,断断续续道:“难为……呃嗯……你了……”

“你可省点力气吧。别管你那所谓的‘主人’同你说了什麽,给你下了什麽令。你也该有自己的主见不是……”

徐老蹲到雅帝跟前语重心长,“这顿板子断不是陛下赏你的。若非你伤他,他也不会那麽快晕过去,让你身置如此险境。”

盛夜明不置可否。

“他如真是暴君,你一个弑君的重犯,早给拖菜市口砍脑袋了,还能再给你机会杀他一次吗?”

盛夜明咬牙不语。

“想想你每次对他起杀心时,是不是都感觉脑子空空?控制不住自己?”

盛夜明擡眼,那意思分明是“你怎麽知道”。

“我怎麽知道?”徐老摸了摸胡子,“因为你中了毒,被人控制啦。你醒来后见到的第一人也并非你的主人,他只是想利用你杀陛下。”

盛夜明垂下眼睫,冷汗滑落,砸到地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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