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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忙前忙后,终于给郁皇止了血。
还好刀刺下去时,虞初用内力将刀震得移位了半寸,否则性命危矣。
包扎好后,又开始喂汤药,虞初硬是挣扎着醒了。
“徐老……他……他如何……”
帝王嗓音哑得跟吞了沙一样,还要坚持说话去折磨别人的耳朵。
“他受的伤不在要紧处,陛下还是先担心自己吧。”徐老一边灌药,一边抖着胡子道。
“他在何处……”虞初又问。
“放心放心。”徐老的气性快被这俩活宝消磨殆尽,“被钱公公关你偏殿了,好着呢。”
一碗药喂完,徐老想起了什麽,一拍脑袋,“啊,陛下。古禅和杀无赦还昏着呢吧。臣找出解毒的方法了。”
“当真?”
“真。只是,估计得雅帝配合。”
“他?”虞初警觉,“要他怎麽配合。”
徐老犹犹豫豫,“就是……”
他摸了摸胡子,心虚道,“臣查了医书,雅帝尸体能保存那麽久,并非是冰窖之功,而是太傅曾让臣秘密给他服用过驻颜丹。”
谈及秘密给雅帝服药时,郁皇眼里闪过一丝杀意,徐老抓得準準的。
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找补道,“那驻颜丹老臣核查过,对身体并无害处。”
郁皇神色稍霁。
徐老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继续道,“而如今他能神魂回归本体,必是又服了传说中可生死人肉白骨的扶光丸。”
“所以呢。”虞初白着脸偏头问。
“古书记载,驻颜丹和扶光丸的药性均可溶于血脉,叠加后,可解世间百毒……”
“你要用他的血???”虞初毫不犹豫,“不行!”
“可陛下,要眼睁睁地看着古统领和杀无赦沦为傀儡活尸吗……”徐老耐心引导。
此话一出,虞初不作声了。
他眼神望向虚空,似在考虑。
一边是跟了自己很久,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心腹,另一边是自己亏欠良多,珍之重之的心上人。
“咳咳……”徐老捂着嘴咳嗽,把帝王的思绪拉回。
“其实,现在还有时间考虑这个问题。没时间考虑了的大概是,陛下如今……也许根本靠近不了雅帝。”
“什麽意思?”
“陛下身体大好了,多带些高手,再去瞧瞧雅帝试试。”
徐老收拾了药箱,起身补了句,“记得哦,要远远得瞧。”
新版29 暴君
郁皇到底没有盛夜明信任徐老,他没有听话。
翌日,他就带着钱悯和吃食,只二人勇闯偏殿。
甫一进门,便看见盛夜明头发淩乱,乌丝尽散于脑后,坐在椅子上,双手被缚于背,还用极粗的的铁链连着椅子一起捆得结结实实。
往下看,“刺客”脚上戴着重镣。没穿鞋,脚背上全是不知哪里磨出来的伤。
雅帝全身只着中衣,还血迹斑驳。
左侧小腿处的裤脚被剪到了膝盖,箭伤处缠着厚厚的绷带,还在往外渗血。
虞初眼里满是心疼,连忙走到盛夜明身后检查,果然,受了箭伤的右臂快被血染了个遍。
“钱悯!将禁军副统领和伺候他的宫人都杖责五十!给孤狠狠地打!就在这殿前打!”
虞初咬牙切齿,亲自上手给盛夜明解开桎梏,全然没注意到,雅帝从他进门那刻起,看他的眼神就不大对。
门外已经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刑凳刑杖搁置的声音,以及部分宫人压抑的啜泣声。
虞初动作很快,盛夜明手脚没了束缚,转身望了他一瞬。
“夜……呃嗯……”
名字还没唤完,那人就把“兇器”扎进了他的心口附近,他嘴里溢出一声闷哼。
还好有了前车之鑒,虞初躲得快。
只是这一躲,“兇器”又扎在了同样的位置,伤上加伤!
虞初脸色惨白地瞧了瞧那弑君的“兇器”——是束发的木簪。
“……”怪不得雅帝披头散发,原是在这等着。
门外响起了钱悯喊人的嚎叫和杖刑的声音,门内双王对峙。
一个不愿拔簪还拼命往里戳,一个拼命捏腕并死死盯对方。
这一幕诡异得很,让带着禁军破门而入的钱悯背后起了一层冷汗。
“都别过来!”虞初分了个心阻止,衆人都端着兵器挤在门口,颇像看热闹的茶客。
盛夜明眼里俱是杀意,无半分心软。
虞初不解,咬着牙问:“夜明,你到底怎麽了?!”
雅帝闻言稍稍偏头,似在听门外的杖刑声,而后他回头,厌恶道:“暴君。”
虞初:“???”
盛夜明读懂了郁皇眼里的疑惑,补充道:“暴君,人人得而诛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