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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秒后只听得一丝裂帛声,沈茗心终于集中精神。
可刚準备拿起的剑,却臊得不知该举起还是该放下——只因本该被他保护的郁皇,先他一步,帮他斩断了水袖。
一夜之间被君王救了两次的侍卫长,脸真是丢到姥姥家了。
“发什麽呆!盛夜明选的侍卫长就这麽点能耐麽?”虞初怒道。而后提剑反手一刺,一个乐师又倒了。
躲着的盛夜明:“……”
虞初兴致来了,连斩五人方才罢手。
剩下最后一人,是个弹琴的女乐师。
同伴都死了,她却毫无惧色,提着古琴又沖上来,但明显能看出她力竭,翻不出什麽风浪。
虞初手一擡,侍卫们一拥而上,押住女乐师。
沈茗心刚要上前确认她口中是否藏有药囊,乐师便已然口吐黑血,几息之间就断了气。
“罢了,都是死士。”虞初并未苛责。
盛夜明隐在暗处,缩得像个鹌鹑,脸上没什麽表情,仍是不出来。
虞初也没去管他,走到女乐师的尸体旁看了会。发现其戏服在打斗中被划得残破不堪,但腰间坠着的香囊绣着精致的栀子花,倒没被打落。
又是栀子花?
虞初眯了眯眼,扯了香囊摩挲,针脚细密,绣工精致,颜色淡雅,过渡自然,是苏绣没错。
他记得盛夜明曾说过,苏绣珍贵,只江南一带的部分绣坊能完成这样的绣工。
既如此,那就好查了。
虞初将香囊丢给古禅,“查查这个。注意,别惊动送戏班子的地方官。”
钱悯挪到虞初跟前提醒道:“陛下,这个戏班子是临安府献的,直接查临安府便是了,为何不让惊动?”
虞初:“临安府尹孤见过,他没这麽蠢。怕是有人将他们掉包了。”
虞初扫了一眼躲在外围的大臣和商贾,下了死命令:“今晚,孤的生辰宴上什麽也没发生。要是走漏了半点风声,提头来见!各位,可都听清楚了?”
“谨遵陛下命。”乌压压跪了一地。
乱局已定,虞初让朝臣和商贾们都出宫,只留下了姬晨风。
“钱悯,今晚表演的戏班子也都暂时扣押起来,等案子结束再放。”
“是。”钱悯躬身。
一切都安排好了。
花园里突然静下来。
盛夜明一步也没挪过,此时额上开始冒冷汗。
从躲开的那一刻起,他的脑袋就岌岌可危了。
其实也没什麽。
他那晚就发现了这个戏班子的异样。
但他没有上报。
他被虞初杀过一次。
所以他也想让虞初吃一次瘪。
不过他知道,以虞初的身手,是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但他自己,就很难说了。
郁皇深呼一口气,盯着暗处的姬晨风瞧了半晌,还是什麽都没问。
他挥了挥手,古禅出现了。
“把姬晨风押入天牢。先打三十鞭,等孤空了,亲自去审。”
新版07 越狱
天牢的火盆里烧得哔啵作响,烤红了盛夜明的半张脸。
狱卒刚用完刑,把“御赐”的三十鞭打完,将他晾在这熬着。
上头既没说给他医治,也没说让他死。
可按照这人受伤的程度,纯放在阴寒的地牢里,必然是极危险的,只得给他烧了个火盆。
烙铁在盆里逐渐变红。
盛夜明耷拉着头斜眼看着。
他总觉得,这铁,最后会烧到他身上。
就像明明办了场生辰宴赚了银子有功无过,却引了把莫名其妙的火烧了身。
他眼神迷离,呼吸逐渐微弱。
虞初是真的生气了。郁皇大概什麽都知道,只是在试探他罢了。
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盛夜明尽力睁开被血糊住了的眼皮,看清了来人。
“怎麽……是你……”
“作孽哟。老夫都告诉他要克制点了,还把你伤成这样……”
徐老麻利地用银针开了锁,快速行到盛夜明旁边,放下药箱,就检查起伤口来。
中衣被鞭痕切割得支离破碎,有的鞭痕深可见骨,伤口外翻。
神奇的是没流多少血。
只在伤口处有些血迹。
徐太医打开药箱,一边用烧刀子给盛夜明的伤口消毒,一边问道:“您发现身体的异常了吧。”
盛夜明疼得抿紧了嘴唇,憋了好大一口气,才忍着颤抖把声音调得正常点。
“嗯……本就是尸起异变,没脉搏和心跳……也正常……”
徐老迅速把盛夜明全身的伤口处理了一遍,又开始拿箱里瓶瓶罐罐给他上药。
“您也知道自己现在体质特殊,便少做些虎口拔毛的事不好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