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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嘛,是该怕的。可现在不是特殊嘛,朝代更叠,百废待兴。孤——还没来得及整顿吏治呢。非常时期行非常事,知县该是存了这般心思吧。”虞初耐心解释道,像个循循善诱的先生。

“哦。说到底还是郁皇的问题,那郁皇该补偿我。”

“没完没了是吧。”虞初烦了,站起来,掸了掸袍子上的灰,恢複了上位者的语气,“你老老实实交代案情,孤便準你出狱协同查案;你若还得寸进尺,便在这死牢里等着一月后的大刑吧。”

盛夜明心知交易难成,叹了口气,把自己摔下刑凳,忍着剧痛朝虞初跪直,认命地说:“好,允我出去查案便好。”

虞初看着眼前人近乎自伤的行为,心中有气,拉不下面子让人起身,也不愿先出声,只等着姬晨风往下说。

盛夜明理了理前因后果,将这些日子想到的缓缓说出来,嗓音沙哑,算不得好听,但没来由得让虞初听得心中一颤。

“您老的三个暗卫差点杀了我的那一夜,我遇到了一个乐师团,当时我浑身是血,他们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对着其中一个琴师求救,也没得到回应,当场就晕了,没想到第二天醒来,身上的伤口已被清理包扎过了。”

“所以?”

“所以,这个乐师团中有傀儡,也有活人。郁皇在生辰宴上,可见过他们了?”

“不错,见过了。那个琴师是最后死的。”虞初的语气中不自觉地藏了丝杀伐之气。

盛夜明想起雅帝的结局,习惯性地忽略了君王的狠厉,调笑着:“看来他们在您那没讨到半点便宜。”

“你希望他们伤了孤?”

盛夜明不应,继续说道:“那个活人,郁皇没抓到吧。”

虞初欣赏地点点头:“没有。”

“让我猜猜,乐师团最后的尸首里,少了个吹唢吶的吧。”

虞初背着手,走到刑凳前,看着上面沾满的暗红色血迹,又瞥了一眼盛夜明背上绽开的狰狞伤痕,心底软了几分,柔和回道:“钱悯说过,少了个吹唢吶的,你见过他了?”

盛夜明想起黑袍人,不自觉咬紧了牙,“郑家阖府上下都是被他变成了傀儡,捕快来之前,也是他下令让郑家家主的妹妹,亲手杀了所有人……”

虞初看底下跪着的人微微颤抖,似是怒极,便将手搭上了姬晨风的肩,安抚般地拍了拍。

“莫怕,孤会找到他。”

盛夜明确实被安抚到了,慢慢平静下来,但他忽而又觉得可笑,自己居然会因为亡国仇人的一句话而感到心安。他不愿正面回应虞初或真或假的情意,岔开话题——

“我循着郑笙失蹤这条线,查到了城南温玉山的天机阁,那里有机关。”

“查到什麽人了吗?”

“没来得及打开机关,郑家就出事了,然后,就被陷害来这儿了。”话语里显出了一点委屈的意思。

“可真是没用,打不过就跑啊,官府不信便逃啊,‘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个道理,世子逃出宫的时候,不是挺明白的吗。”

虞初不知自己怎的,话没说两句就想着打趣姬晨风,一来一回地这般交锋,让他觉得心中舒爽。

“当时看着那麽多人死在面前,没反应过来,等脑子清醒的时候,已经在这了。比不得郁皇,双手沾满了血,看惯了生死。”

不过是一句回嘴的话,却把虞初激怒了,他蓦地蹲在了姬晨风面前,看着那张与雅帝相似的俊脸,伸手用力钳住姬晨风瘦削的下颌,问:“怎麽,孤双手沾满了血,你恶心了?那谁的手是没沾血的?你的?还是盛夜明的?”

再次从虞初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盛夜明僵了一瞬,待他听清楚这些问题,又发现自己无从回答,他不明白,虞初为什麽会有这麽大反应。

“没错,他是雅帝,风清雅致,他怎麽可能亲自做杀人这种髒事,他又怎麽可能明白孤,明白孤如果不狠一点,早就下地府了!”

虞初眼底发红,对着姬晨风的脸,却像在看另一个人,絮絮叨叨说着似是憋了很久的话,“你们自诩谦谦君子,也不过是仗着自己有权势,有地位,不用受人欺辱,不必亲手还击罢了,又有什麽资格——教训孤?”

教训?盛夜明有些明白了。

那大概是虞初为质的第一年,他刚到盛国不久,在皇宫里受尽欺淩。那年冬天特别冷,上头怕冻死了质子,拨了些劣质的碎炭给虞初,却叫看守他的小内侍私吞了。

虞初穿着单薄的麻衣,在瑟瑟寒风中听着那个内侍炫耀克扣碎炭的事,握紧了拳头,心中有了计较。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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