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谁……潮生?”
“是我,姑妈。”
“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出什么事了?纪汀还好吗?还是老样子吗?什么都想不起来?”
“姑妈,没事,就是接下来我说的事,你要记好了。”
电话那头纪然的脸色愈发沉重,明知道纪潮生看不见,还是不住点着头示意自己记下了。
挂断电话的纪潮生稍稍裹紧大衣,只觉得少了一个人的别墅显得格外寒冷难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纪汀出国深造不过两年,回来的时候便已经彻底变了模样,以往搭着前额的刘海被整个剪短,露出双凌厉的眼,纪潮生同纪然一起去接机时都感到陌生,这样一个迅速成长的纪汀面对热情的纪然,也不再是以往的贴心模样,反倒冷淡许多。
哪怕纪然的双手环抱着他以示欢迎回家,男人的手也只是虚虚环绕着女子,礼节性地空出半掌距离,换到哥哥这边,则是拥抱都省去,略微点头便了事。
纪潮生隐晦地将想要抬起的手收回,握紧了拳,又缓缓松开,这不是自己想要的吗?一个不会说爱的弟弟,同时也是一个不会欺骗自己的弟弟。
他的头发看上去没有那么柔软了,不知道摸起来是什么感觉,需要仰着头看弟弟,是又长高了吗?二十多岁的人还可以长高吗?不是,只是纪潮生习惯了那个会为他弯腰的弟弟,而愿意迁就他的弟弟被自己亲手抛弃,留在过往,自己现在要习惯的面前这个脊背挺直,拖着拉杆箱大步向前意气风发的弟弟。
一旁的纪然不知道这两兄弟之间发生了什么,明明小时候还是亲密无间,就像一个人同他的影子一样,恨不得一刻不分离,尤其是弟弟,爱缠着哥哥,被多次嫌弃也不恼,一次次被哥哥凶巴巴推开,过上个把小时又是不记事,黏糊糊凑上去,纪潮生的轮椅把手也是不愿意让给别人,一只手拎包勒出红痕,也要强行空出一只手帮他哥推轮椅。
如今却是冷淡如同两个陌生人被强行凑成一对兄弟。
是错觉吧?可能只是久别重逢,两个人都不知道如何相处,纪然推着纪潮生的轮椅,跟在后头,时不时出声提醒对方前方需要左拐。
回去的时候依旧是纪然开车,纪汀舟车劳顿,纪然还贴心在车上备着一条毛毯,就是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纪汀歪着头靠在车窗上睡得熟,脑袋随着车的行进,时不时轻微敲着车窗玻璃。
或许是颠簸太厉害,皱了眉头从左边歪倒在右边,随着纪汀的靠近,纪潮生不自觉屏住了呼吸,这个距离还是太远了,纪潮生撑着座椅往左边稍稍挪了一个位置,纪汀的脑袋只要再偏一点便可以歪倒在哥哥的肩上。
这不是什么对旧事的怀念,只是理智至上的试探,看看催眠是否真的有效而已。
纪潮生往窗外看去,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欣赏过高速掠过的风景,纪汀出国后,纪教授的生活更加乏味,上班下班,连花店也免去,换了条新鲜的上下班的路线,上次无意间路过花店,本来没想进去,被老板喊住:“纪教授,很久没来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老板的热心下,终究是带了一束玫瑰出来,回家找不出合适的花瓶,以前玫瑰都养在什么地方?想起来了,是弟弟的身体里头,开得很美,却是一夜就落得不成样。
寻不到花瓶,纪教授看着手里的长枝玫瑰,开了一瓶红酒,把里头的酒液尽数倒进厕所,空出一个玻璃酒瓶来充当花瓶,明明已经拿清水反复冲刷过,残余的酒液混着自来水,在空气中挥发,一点一点蚕食着别墅的气息,记忆中也有这种酒香肆意的时候,什么时候呢?又是纪汀。
纪潮生及时打住这些无望的回忆,努力将注意力放在外头的风景上头,耳边却是纪汀轻微平稳有节奏的呼吸声,看来是累坏了,虽说出国深造的机会是自己的手笔,可是从传回来的消息看,纪汀的能力绝对远远超过自己的预估,藏拙吗?倒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风景,看风景,这一条道上,从左往右的车牌号分别是td1044a,s68a5c,f420f1,三分钟前超过我们的那辆黑车就是右前方那辆,红车的司机是一位三十出头的女性,后座是一位喜欢玩手机的青少年,白色车的左车尾灯坏了……
明明四周全是信息,可是纪潮生的注意力却是不可控地全部放在身侧的男人身上,相对封闭的车厢里,有女性香水的味道,不是纪然的气味,是职业女性常见的香水味,估计是在飞机上同空姐密切接触时间超过两分钟,搭着的右手上有茧子,食指看上去也比两年前更粗糙,应该常和键盘打交道,眼下青紫,睡不好吗?难怪现在睡得怎么熟。
纪潮生的大脑开始活跃,上一次这么兴奋还是见到了一道有意思的数学题,当时是多久没睡?二十小时?三十小时?记不清,只是那次脸庞发烫的兴奋感同现在尤为相似,可是这兴奋在纪然一个转弯之下,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
纪汀的脑袋磕到自己肩膀上,蜻蜓点水一般,却是让纪汀清醒过来,察觉自己同纪潮生的距离在不知不觉变近许多,说了声抱歉,抱臂往车门的位置又挪了点距离,整个人近乎笔直贴在车门上,继续闭着眼睡去。
是伪装吗?还是真实的?
纪潮生明明已经测出答案,却是不愿相信,想着拿另外一种解法,说不定能得到不一样的答案,撑着座椅同样往车窗的位置挪了挪,纪潮生掏出手机发了个短信出去。
纪然把兄弟俩放在别墅门口,车也停进车库,纪汀帮着纪潮生下车,还未转头就听到身后一个明亮的女声响起:“潮生!”
纪潮生将近三十的人,纪然嘴上说不急,暗地里还是操心两兄弟的情感问题,纪潮生将计就计,虽说腿脚不便,不过样貌学历与工作摆在那里,伪装出来的模样又是一等一的正人君子,不乏暗恋者与追求者,面前这个算是追求没多久的“新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据本人说是一见钟情,实际上这场暗恋长跑是从高中开始的,关欢然当时家庭变故,父亲出轨,净身出户的却是女方,才上高一的关欢然只觉得天塌不过如此,成绩一落千丈,老师对她表示鼓励与安慰,要坚强的话语听得耳朵生茧,自己这样稀烂的牌还能怎么打呢?还不如就此放弃,也省得付出努力得不到回报。
就在这时,纪潮生进入她的视线里头,对方拿到的牌比她更烂,父母双亡,又是休学又是残疾,还那么努力干嘛?关欢然看着那极少带笑的面容,不无恶意地想看对方奋斗过后一无所获的绝望面孔,比起旁人更关注的弟弟纪汀,她的视线总是有意无意落在并不起眼的纪潮生身上。
高考出分,和关欢然没什么关系,路过喜报名单的时候却是无意一瞥,看到上头纪潮生的名字被放大加粗挂在顶端。
状元。
那样的烂牌硬生生被完成赢者,关欢然想,自己的牌似乎也不赖。
多年后来成为小有名气的作家,回母校湖大演讲,在离开的时候,只一眼,那些青葱岁月本已忘记的画面潮水般涌来,后知后觉意识到爱这个字的关欢然当然是果断冲上前,开口前一秒理智回笼,知道这事急不得,只能说是先要了联系方式。
日后细谈,吃饭聊天,关欢然能明显感觉到对方的感情没有落在她身上,却还是飞蛾一般,在纪潮生提出需要一个“出租女友”应付长辈的唠叨时,义无反顾扑向那团低温燃烧的火焰。
“姑妈好,我是纪潮生的女朋友关欢然,是个写书的,今年二十六岁。”
关欢然倾慕的心情不是演的,面对家长纪然自然而然有些紧张慌乱,不知道作何反应,时间紧迫,纪潮生在短信里也只来得及说这次他的姑妈和弟弟都在,江湖救急,刻不容缓,以至于脑一热就冲过来,站定之后才觉得浑身不自在。
这条裙子合适吗?会不会太过艳丽?见家长会不会觉得自己过于轻浮?没有带礼物会不会显得没有诚意?流利说完自我介绍后就卡壳在原地,幸好纪潮生及时上前牵住了她的手腕,给予她鼓励:“姑妈,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欢欢。”
“欢欢,这是我弟弟,我这次的事就是去接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关欢然被纪潮生突如其来的握手刺激得脑热,思考力急剧下降,睁大着眼同纪汀打招呼:“弟弟好。”
弟弟这个词在她嘴里变得恶心。
纪汀看着面前这个温婉的女人,有些好笑,高跟鞋都穿不稳,还要装出一幅淑女模样,没看错的话,哥哥在牵上她手的时候,颤抖了一下,心下了然,估计是哥哥从哪里拉来应付纪然的工具,长得不行,演技还不行,欢欢?那又是什么潦草的名字产物。
无趣。
“你好。”交叠的双手一触即分。
“姑妈,我累了,今天先上去睡觉了,吃饭不用喊我了。”
纪潮生看着弟弟上楼的背影,有些不是滋味,弟弟出国之后的演技变得这么好吗?
那紧紧牵着关欢然手腕的手也渐渐松下去,却是被关欢然反手捉住,一抬头就看见关欢然的下巴,察觉到视线,女生低下头,露出个简单讨好乃至卑微的笑容,就像……失忆时的纪汀一样。
意识到关欢然与纪汀在某一瞬可怕的相似之处,纪潮生想要逃离,却还是忍住甩开对方的冲动,反而是拍了拍对方的手背,安抚她焦躁不安的情绪,纪然见此,满眼慈爱,儿孙自有儿孙福,她这个做姑妈的看起来也不好继续留在这当电灯泡,干脆把地方留给两个孩子:“你们好好玩,你弟反正去睡觉了,吵不到你们,我也先回去了,还得备课。”
观众散尽,只剩主角,这场戏自然而然谢幕,关欢然还没有来得及挽留,就见纪潮生将她的手顺着手腕脱下来,像是褪一只不喜欢的镯子,不知道下次戴上这镯子又是什么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知道这场暗恋没有结局,关欢然还是执着地挽留哪怕多一秒欢愉,纪潮生仰着头与她对视,余光看见一个人影站在楼梯的拐角处。
“抱歉,我就是像问一下热水是左边还是右边,太久没回来,忘了。”
纪汀估摸是脱光了站在龙头下面才想起热水的问题,大夏天洗冷水没问题,不过刚回来,水土不服,骤然洗冷水澡生病可就糟糕了,随手取下架子上的浴巾围在腰腹处,站在楼梯拐角就看见楼下二人“深情对视”的画面,还没来得及细看,纪潮生就已经察觉到旁人的视线转过头来。
“左边。”
“谢谢。”
被突然出现的纪汀打断后,关欢然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也卸了干净,匆匆道别后离去。
洗澡完毕推门出来的纪汀浑身上下绕着水汽,察觉到那位白裙子不见踪影,微微诧异,还以为今晚会多一位客人,不过也没问他哥,只是擦着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还不忘反锁了房门,十分注重隐私与边界。
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听着里头细微的响动,纪潮生直到此时才有纪汀终于回来的实感。
欢迎回家,我的弟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纪汀回国后的日子过得平凡,入职一家中外合资的公司,拿着不菲的工资,配得上他的能力,显得游刃有余,中规中矩的人生。
可纪潮生依旧没有放下戒心,弟弟的平凡或许就是他最大的破绽,纪潮生坚定地认为弟弟的一切依旧是演技的功劳,对纪然的冷淡,对关欢然的冷淡,甚至面对他时的冷淡都是对方的伪装,可是理智又告诉他,弟弟不是已经变成自己想要的模样,一个最为平凡的弟弟,自己应该满意知足。
本来纪汀在见到关欢然的第四天就说要搬出别墅,行李箱都收拾好一大半,本来就是刚回国,属于他的东西没几件,收拾起来方便。
虽然在纪潮生眼里,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同弟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哥。”
纪潮生没有敲门便推门进来,纪汀皱了皱眉,对这种侵犯私人领域的行为并无好感,却是没有提醒哥哥下次注意,因为——
“我先搬出去住。”
纪潮生闻言,有些慌乱地制止。
“怎么?哪里不满意吗?这是你的家,我们……当初一起装修的。”
“没有,很满意,只是我一个单身人士,搬出去,腾地方给哥你结婚,我觉得这样更合适。”
“我看过了,到时候可以改造一下,这里腾出一个婴儿房,再装修一下变成婚房,多好,毕竟哥你也奔三了,姑妈也急。”
合适的安排,至少纪汀是这样认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讨厌看到哥哥与那个虚假的女朋友亲热,虽然两人估摸并没有多深厚的感情,可是面对关欢然的亲密要求,例如牵手拥抱,哥哥并未拒绝,他看得一清二楚,这种默许落在纪汀眼里就是两人相爱的最好体现。
“没必要,结婚……还早。”
纪潮生听到如此贴心的回答,心脏那处发酸,有点不是滋味,结婚?同弟弟以外的人待在一起都令他不适,更别说和另一人相伴一生,更何况关欢然的缺点他闭着眼都可以数出数十条,幼稚,天真,愚蠢,缺乏理性,浪漫,冲动,喜好意气用事,光是想象,不,甚至不能想象。
思及此,纪潮生皱眉拒绝了弟弟的提议。
“倒是你,在国外就……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吗?”
纪汀真就认认真真回忆起来,手指还下意识点着,看样子是在数自己心动的次数,看得纪教授的眉头是越皱越紧。
可是最后出口的却是:“没有。”
“没有?”
“她们,太幼稚。”
纪教授心里头失笑,年纪相仿,说不定还比对方小上几岁,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说别人幼稚,明明弟弟自己就是最幼稚的那个。
“我还是喜欢哥这样成熟的,太笨的我不喜欢。”
明知道对方的喜欢只是敷衍的类比,全然不是以往那种全心全意的“爱”,纪潮生的心跳依旧漏了一拍,呼吸也跟着停了一息,而表白完的纪汀扭过头去,继续收拾行李,将打包好的衣物重新挂回衣柜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弟弟收拾行李的背影,纪潮生只想继续给对方缠上脚链,免得人又不安分,四处乱跑。
可此时的纪汀显然已经不是纪潮生可以控制住的。
在公司里待了没多久,纪汀就离职出来,没多久,自己便伙同龙江开了家工作室。
龙江这些年在外打拼,也算混出点名堂,龙哥来江哥去的,只是龙母的身体近年愈发虚弱,往常气吞山河的模样,现在面对跑回来的龙江,怒骂也只能变成一声叹息,随他去。
孩子大了,也管不住,可老人家嘴上嫌弃龙江没追求,心里却是乐开花,在楼下同老友唠嗑时,总会一脸幸福地骂自家臭小子:“就是人傻,跑来跑去嫌麻烦,这次还干脆回来不走了,真的是,我哪有那么虚弱。”
回来的机票买得潇洒,找工作就狼狈起来。学历成为一大硬伤,处处碰壁,也不好意思找少时的兄弟纪汀开口,对方出国后联系少了,现在有事求人再来叙旧,这种行径他自己都不齿,不料倒是纪汀先找上他。
“一起干点大事吗?”
一个工作室就两人,纪汀管内,龙江管外,在外混出来的人际交往能力在湖城依旧无往不利,纪汀的业务能力又过硬,赚得是盆满钵满。纪潮生得知弟弟离职再就业的时候,纪汀的名声已经打出去,出差频率肉眼可见变多起来,往往自己早上出门上课,晚上下课回来就见不到人,别墅冷冰冰地立在那里,被黑夜吞噬个干净。
又是一次出差,说是预计一个星期,纪潮生捏着手里的手机,直到四方的金属机身在手上嵌出一个凹痕,才猛地松力,继续死盯着漆黑一片的手机,像是纠结又像是等待。
铃声响起,一下没拿稳手机掉到地上,反扣在地板上,看不见联络人姓名,只能听到那不歇的嗡嗡震动声。
冷静,弟弟说不定只是忘记带东西,不一定是在监视我。
纪潮生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心底生出的隐秘的期待,可是手机上闪动的却是“纪然”二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点,纪然不是在上课吗?明明只差几个月就退休,依旧比谁都拼,恨不得住在学校里,今日这是?
“喂,姑妈,怎么了?”
挂断电话后的纪潮生眼神放空,足足消化了三分钟那些话语,才拨通了纪汀的电话,也不管对方那边是几点:“喂,快回来,现在立刻。”
“纪然她——”
死亡离得远吗?
不远。
纪潮生一直觉得自己每晚都是伴着死亡入睡,天灾或者人祸,哪个都可以来得轻松,他对于“活着”的欲望又是低于常人,死亡于他而言只是位从未谋面的老朋友。
不过,不害怕死亡是一回事,怎么死还是有点讲究,纪潮生想,或许哪天自己就算死了,也会拉上弟弟作伴。
可是他从没想过纪然会早他一步离去。
在讲台上心梗猝死。
这个死法倒也符合纪然常说的“春蚕到死丝方尽”,只是这种死法依旧显得潦草些,听说是下课铃一响,还没走出教室门就倒下,一群学生慌了神,没头没脑乱窜,不知作何反应,还是他们班一个平常不打眼的人临危不乱,找隔壁班的任课老师借了手机,送医院前又是指挥众人散开,保持稳定,混乱之中显出点主心骨的能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还是晚上一步,纪潮生赶到医院时,人已经不行了,医生一脸节哀的表情表示尽力,哪怕见惯了生死,每一次面对死亡,医生依旧为之悲默,倒是轮椅上的家属显得冷漠,签字的手稳,就连到了太平间里头,也没有丝毫悲哀的神色。
纪然的温度正在流逝,双眼紧闭,往常嬉笑怒骂颇为丰富的表情,现在都成为一张平静的倦容。
是累了吧?他们兄弟俩都不是什么贴心小棉袄,能给的只有金钱,小时候对方花在他和纪汀身上的钱,都以生活费的名头成倍打到纪然的卡上,她却一笔没动,把那张卡片妥帖放好,说是两人的老婆本:“毕竟我们家潮生和纪汀这么优秀,喜欢的人也一定很棒,不能亏待人家。”
也好,没人催他们结婚,没人在他们耳边念叨早睡注意身体,倒也清静。
纪潮生看着面前被白布遮住大半的人,上前将那白布拉至胸前,拿手背轻轻拂着纪然的每一条皱纹,眼神温柔,他似乎还没有对纪然说过一句:谢谢。
另一头纪汀买下最近的一班航班,才下飞机便拖着行李箱往医院赶,行李箱跌倒在太平间门口,纪汀的记忆里,纪然是他最亲的人,纵使平日不显露,这会儿悲伤的情绪泥沼一般漫延上来,压在胸口处,让他无法呼吸,只能哑着声音开口:“纪然?”
一室寂静,自是没人回应。
“走吧,给姑妈挑个好地方。”
纪潮生先扭着轮椅出了冷冰冰的房门,脊背依旧是挺拔的。
联系殡葬服务,安排火化下葬,一切都显得驾轻就熟,这不是纪家两兄弟第一次面对死亡,不过儿时亲生父母的那场葬礼没多大记忆,反倒是纪然的面庞在眼前挥散不去。葬礼没请纪家其他的兄弟姐妹,倒是把纪然的学生大半都叫来了,还有些毕业多年的,得知消息也是匆匆赶来。
关欢然没被邀请,实际上在纪潮生发现弟弟真的失去记忆的那一刻起,作为工具的关欢然就没有存在的必要,抛之脑后,消息也是忘了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女生不在意,面对冷淡不通人情的纪教授她依旧可以保持热情,可是面对如今死水一样悲寂的纪教授,关欢然反倒说不出劝慰的话语,只是认真对着相片里浅笑的纪然鞠了一躬,便混在参加葬礼的人群里头,如同一滴水融入大海,不见踪影。
纪汀站在纪潮生身旁,同每一个前来参加葬礼的人表示感谢,纪然一生未嫁人未生子,养着纪家两兄弟,当初所有人都不看好,现在看着两兄弟为了纪然操办的葬礼显得有模有样,一小撮人聚在一起,马后炮地夸纪然有眼力:“这要是自己生,还不一定生两个儿子,纪然,有福咯。”
声音压得低,不过纪潮生耳尖,看了一眼那人,有些眼生,估计是纪然的同事,他不熟,别开眼,顺手给一位感情不可自抑正在抽泣的女学生递上纸巾,安慰式拍了拍女生的肩头。
哀乐绕在半空,纪汀代替腿脚不便的纪潮生给客人敬酒,他不在乎礼数,不过纪然似乎是在意的,纪汀顺着回忆在寻找更多的细节,纪然还喜欢什么?
似乎是喜欢热闹。
于是葬礼真就办得热闹,纪潮生只是说了个大概,纪汀就已妥帖布置好一切。面前的一切纪潮生挑不出毛病,弟弟真的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自己这个做哥哥的也应该放手,将错误的人生纠正之后,重新还给弟弟。
纪汀作为一名成年男性,应该成家立业。这是纪然的心愿,虽然她没有亲口说出这一愿望。
在纪潮生认真规划弟弟接下来的人生之际,纪汀也在规划未来,姑妈对自己而言是重要的亲人不假,不过这会儿也算认真同对方道别了,现在这世上,真正只有他与哥哥两兄弟彼此作伴,他们将是对方唯一的亲人,流着同样的血液。
唯一,这个词真是美好。
纪汀借着敬酒的动作掩饰,盯着轮椅上略显憔悴的纪潮生,如同暗夜里的蛇盯紧猎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待会把我放路口就好了……欢欢她在四号大道那边等我。”
听着哥哥的要求,纪汀把着方向盘,淡淡嗯了一声,随后扭转车头偏离电子导航指明的方向,电子女声不断提醒着“你已偏离路线,正在为您重新规划路线”,纪汀充耳不闻,纪潮生皱了皱眉,没有问什么,反倒是纪汀借由后视镜看到哥哥的神色,解释道:“要去四号大道的话,走这边快点,新修的一条路,才通车,导航还没更新。”
“行,注意车速,我不急。”
纪汀的车技在国外待过之后似乎变得更加疯狂,好几次擦着护栏挤过去。纪潮生隔着车窗都可以听到司机骂骂咧咧的声音,在骂声中,纪汀反倒笑得更加畅快,左手伸出窗比了个朝下的大拇指,估计是碍着哥哥还在车上,没有比一个更为粗鲁的中指。
纪潮生只觉得自己或许从来没有认识纪汀,二十多年的时光,什么面貌才是他真正的面貌,什么样的纪汀才是真实的纪汀。
两旁的风景变得陌生,这一块纪潮生还没来过,记忆中往四号大道的大方向是对的,故而没多在意这条路比其他的路线需要多经过一条河。
借着后视镜确认两旁都没有来车,纪汀的笑容更为温柔乖巧:“哥,就快了。”
那声轻笑一瞬间让纪潮生回到了旧往,别开头强行岔开自己的注意力,前头是一座低矮的桥,两侧护栏前段时间被酒驾的人撞开一道缺口,尚待检修,下头就是滚滚的江水,奔涌着前行,水汽晕染,空气都似乎比平常的路更为沁心怡人,河两旁的水草疯长,密密遮盖住岸与水的分界。
纪潮生望着外头的水,不过闭目养神一瞬的工夫,下一秒便感到巨大的冲击力袭来,窗外的风景正在失控,天旋地转,那奔涌的江水变成不安的天空,轿车落水时溅起数米高的水花,发出轰隆巨响。
驾驶座那侧的车窗大敞,水涌进来,纪潮生惊恐之余不忘注意弟弟的反应,不料对方在江水涌来的绝望感面前,反而是笑着来安抚自己:“哥,别怕,很快就好。”
巨大的水压之下,门自然是推不开的,等江水流淌在车内每一寸角落,空气被尽数挤干净,纪潮生的腿泡在冰冷的江水里头,更为疼痛,水质不算干净,一些水草缠着零星的碎片残骸绕在身旁。
等适应一会水流的冲击,纪潮生勉强睁眼,眯开一条缝,耳旁全是水声,巨大的水声完全遮盖住纪汀的动静,水压比预想中还大,纪汀没有犹豫,庆幸先前的车窗是全部敞开的,这会他可以轻松从车窗脱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分钟前还在行进的轿车如今成为座水下的钢铁坟墓,纪潮生有些释然地想着,这个结果倒也不坏,死,那也是和纪汀一起死,活,至少纪汀能活。
氧气愈发稀少,纪潮生端坐在副驾驶上,没有丝毫求生的欲望,思考能力被一点点剥夺,求死的理智变为求生的本能,双手在本能的指引下四下挣扎,能碰到的只有坚硬封闭的车门,力气已经流失干净,纪潮生艰难睁眼往一旁看去,驾驶座的位置已经空无一人,看样子纪汀已经成功逃离。
这样便足够。
水底的光被荡漾的水纹吃掉,纪潮生正在下沉,下沉,他的身体随着水流轻轻摆动成河底的藻类植物,发丝也跟着荡漾起来。
下一秒,随着身侧的门被打开,水流带着发丝往外涌去,纪汀将哥哥抱出来,若是纪潮生头脑清醒,他可以发现弟弟抱自己的时候,正同从前一样正轻轻搔着自己腰间的软肉。
可是他的思绪随着氧气的流失一起消散,视野完全变成一片黑洞的前一刻,伴随着纪汀一声颇为懊恼的咒骂,他似乎感受到两片冰冷的唇瓣贴上来,为他渡了一口氧气。
纪潮生睁开眼的时候,世界依旧黑暗一片,大脑缺氧带来的不适感还没有完全消散,腿部也依旧沉甸甸的,提不起劲,就连疼痛都是被模糊掉的感觉,处在云雾之中,不确定这份疼痛感是不是属于自己。
身下是柔软的床铺,撑着头往四周看去,却是无法辨认出环境的任何特点,空气中也没有医院常有的独特的气味,一种长年萦绕着死亡的气味,反倒是整洁的,弥漫着淡淡的花香,闻上去同别墅外头的四季海棠十分相似。
“哥,喜欢吗?”
纪汀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更加明显,一步一步逼近,啪嗒一声,亮起盏灯,纪潮生在光亮的刺激下紧闭了眼,缓了好一会儿才重新睁眼打量四周,光秃秃的墙壁,没有窗户,只有纪汀来时的那一扇门虚掩着,不过以纪潮生的身体来说,也别想单靠自己从床走出这间房。
如果地下室可以称之为房间的话。
身高腿长的纪汀在仰躺着的纪潮生眼中更为高大,站在床边,山一样就轻松遮了大半光亮,顺带将手里稀疏的一小束四季海棠放在床头,紧挨着纪潮生别开的脸,纪汀看着闹别扭的哥哥,有些为难:“哥哥不喜欢这里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以为哥哥会喜欢我送你的这份礼物。”
“明明我也喜欢哥哥,哥哥也喜欢我,又为什么要……”弟弟的手想要抚上纪潮生的脸,被后者躲开,手顿了一下,无事发生一般继续抚摸上去,“躲开我,推开我呢?”
“哥哥不需要对着我的照片自慰,现在我就在你面前,我来,好不好?”
纪潮生瞳孔骤缩,久远至近乎遗忘的记忆重新回到眼前。
高中拍证件照报名高考,他曾扣下来一张纪汀的证件照,放大打印出来,偷偷夹在书页里,有许多不眠的夜晚,陪伴他的就是那个永远咧开嘴的弟弟。
而他对着纪汀照片自慰的事情,自以为瞒得很好,甚至连纪然都没有发现异样,纪汀又是从何得知?唯一的可能便是催眠的效力正在慢慢消散,少年时期的记忆开始复苏,而他自以为隐瞒得天衣无缝的爱意,从一开始就是漏洞百出。
“怎么这样的表情?哥哥不是最聪明了吗?猜不出来?”
看着纪潮生不解的眼神,纪汀带着点骄傲炫耀的语气,那双手也趁着纪潮生愣神的工夫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覆上他的性器。
“说实话,其实催眠效果不错了,至少我成年后的记忆我是一点也挑不出错,可是前面的记忆漏洞太多了,想忽视都困难。”
“我也不是傻子,毕竟我哥这么聪明,身为弟弟的我,也不能太笨,不是吗?”
“要不是我亲眼看见,谁会相信,我那个连笑容都吝啬给我的哥哥,背地里竟然会……觊觎自己的亲弟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离我远点。”
恼羞成怒地呵斥,纪潮生还在试图用一星半点残存的哥哥威严来躲避对方,纪汀的动作却是不容拒绝,一手捏着性器把玩,一手掐着纪潮生的脖子把人按回床上:“别急啊,还没说完呢。”
“让我想想,还有什么?”
纪汀整个人都附在纪潮生的身上,再近一点,弟弟身上的布料便可以摩擦到纪潮生胸前的红果。纪潮生的双脚被锁链绑在床脚,不过就算没有这铁链,他的腿也早已注定他无法逃离的命运。
纪汀的回忆已经来到大学,却是在这卡壳,因为后头的记忆都是纪潮生所设计的,平淡无奇,逻辑严密:“你说,你是如何做到让我远离你的呢?”
“让我猜猜……”
无非是发现身为弟弟的自己也喜欢着哥哥,两人有着相同的血液与相同的欲望,纪潮生开始害怕,催眠之后把他送走,眼不见为净,想着这样就可以摆脱自己。
纪汀凑到纪潮生的耳边,还没有说出自己的猜想,就看到身下的男人突然不可抑制地轻颤,纪潮生的性器已经在纪汀颇具技巧的揉搓下变得兴奋,不过这似乎不是哥哥颤抖的原因,视线顺着脖子上隐约的青色血管往下,就看见之前还沉寂的红果已经颤巍巍立起,好心肠放开纪潮生的性器,纪汀转而去玩弄哥哥的乳珠:“这么敏感吗?”
“哥,你知道吗?在外面这几年,我试过别人。放心,都是干净的,正经恋爱关系,我可对那些带病的渣滓没兴趣。不过他们太干净,太无趣了,不管男女,说爱的时候都是充满虚伪的,没有一个的表情让我满意,连表情都骗不过我,他们怎么有信心可以在床上骗过我?”
“还是哥哥好。”
纪汀使了点劲碾着纪潮生的乳珠,拿指腹探寻着纪潮生胸膛的敏感点:“哥哥怎么这么敏感了?是在我不在家的日子里,背着我偷吃贪玩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算再迟钝,纪汀也注意到正是自己略带粗糙触感的衣物让纪潮生变得兴奋,变得浪荡。纪教授眼神迷离,正在坠入情欲的漩涡里,却还是挣扎着想要逃离,现在的纪汀是不听话的弟弟,不是他心目中最完美的弟弟,他的触碰只让自己觉得恶心难耐,不知道自己面前那颗跳动的心脏此刻属于谁,他不想去赌那一个可能性事件。
可是被这游戏吸引的纪汀自然不愿停手:“让我看看,哥哥还有哪里比较可爱。”
“肯定不是这张谎话连篇的嘴。”
纪汀的手指顺着嘴唇滑下去,带走一丝粘连的唾液,绕着纪潮生的上下起伏的喉结打转,轻轻按压,那一小块坚硬的骨头同手指玩着躲避游戏,不讨喜。
接着往下,乳珠感受到手指的触感,已经兴奋得俏生生挺立,纪潮生的腰微不可察地往上翘了翘,还没来得及懊恼自己不听话的身体反应,纪汀已经察觉到哥哥对自己的亲近,带出一声轻笑,并未过多纠缠上半身的敏感点。
“哥,你自慰的时候,想象中的我是什么样子,是这样吗?”
“照片多没意思,哥哥为什么不愿意找我?”
“你……”
声音在半空转为一声闷哼,纪汀的手已经从裤子的缝隙钻进去,这次没有布料的阻隔,肉与肉相贴,血液奔涌的触感在彼此的身体间纠缠。
“哥,我来帮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哥哥觉得是我的手舒服,还是……”
纪汀说着,边漫不经心加大点力道。
“自己的手更舒服?”
弟弟的手不像小时候那般柔软,带着粗糙的纹理,甚至在十指的指腹处均生着薄茧,这些薄茧给纪潮生带来完全不同的感受,以往自慰的时候,纪潮生都是试探着寻找自己最为舒服的力道。
可纪汀却没有多少顾虑,手下的劲大,似乎是不得章法,又似乎是有意折磨,拿指甲掐着性器的顶端,又一点点捏紧手里不断胀大的性器,痛苦与欢愉一起来临,纪潮生意识已经开始涣散,无意张着嘴,大口喘息着,祈求更多的氧气,纪汀上前吻住哥哥,止住了对方的呻吟,离开的时候,带着惩罚意味地在哥哥的下唇咬上一口,留下个浅浅的齿印。
在弟弟不知从何学来的技巧之下,纪潮生毫无反抗的能力,只能闭着眼回避这一残忍的事实,眼皮上传来濡湿的触感,一条温热的舌头在眼皮处舔舐着,声音跟着模糊:“哥哥为什么闭眼,不喜欢吗?”
身上已经光溜溜同外界接触,闭上眼后,纪汀的眼睫毛扫在脸上的触感都清晰,身下的手变得温柔起来,极尽技巧地揉捏着,轻微的痛感化为快感,纪潮生的意识被高高抛起又被重重摔下,他的记忆还停留在纪汀伪装失忆那会儿,同自己毫无技巧的欢爱,需要自己手把手教导,现在弟弟已经可以主导自己的情欲,不及格的差生突然变成满分的尖子生,纪教授不知道纪汀在谁的身上进行了补课,毫无由来的气闷与高潮,纪潮生冷着脸射精,纪汀躲避不及,又或者是根本没想躲避,黏糊糊的精液从指缝留至整个手掌。
弟弟一脸陶醉地闻着哥哥的味道,顺着手腕细细舔尽每一滴精液,很是满意哥哥的表现,可看着纪教授冰冷的眼神,纪汀陷在情欲中的理智终于回归,竟是开始分析起来:“哥哥不满意吗?为什么不满意?是我的手不够舒服,还是哥哥不喜欢我这张脸了?”
纪汀摸着自己的眉眼,不是一种自我欣赏,而是一种冷静的分析:“人长大后的面容有所改变很正常,比起小时候那个我,这么多年我的皮肤倒是黑了点,粗糙了点,不过都在合理范围,至于脸部,轮廓更深,但是一般人都喜欢我这样的长相,反倒是小时候的面孔显得太幼稚,至少那几个和我上床的都说喜欢现在的我。”
“难道他们欺骗我?这也不可能,他们的表情不会骗人,而且他们的身体反应也很诚实,既然这样,我的技巧应该也没问题,至少哥哥的身体很喜欢。”
“难道……”
像是找到答案,纪汀的眼神亮起来,又是兴冲冲地将手握上尚未疲软的阴茎,纪潮生对同除弟弟以外的别人做爱的事情没兴趣,释放欲望的方法有很多,每一件都来得比上床干净简单,不需要处理麻烦的后续情爱关系,而因为自己的腿疾,纪潮生更是厌恶与旁人赤诚相待,这意味着他要暴露自己的缺点与脆弱,脆弱不可饶恕,同瑕疵和欺骗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连自慰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长期未有过性爱的纪潮生这次的精水又浓又稠,纪汀的手上还残留有精液的触感,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动作。
脱干净衣物,纪汀的身体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纪潮生的眼前,先前因囚禁而苍白的皮肤如今变成微黄健康的小麦色,久不运动而松弛的软肉也变成结实的肌肉,线条流畅,灯光顺着身体水一样泻下,落在纪教授眼里,变成更为完美的躯体,只是这具躯体并不是出自自己的手笔,让他略微不爽。
看着弟弟蓄势待发的性器,纪潮生自以为已经预料到后续的发展,可是下一秒,纪汀爬上床,两腿分开跪在纪潮生的腰侧,同失忆的时候一样,纪汀掰开了自己的后穴,整个吞下了纪潮生的性器。
许是心急,纪汀忘记扩张与润滑,后穴干涩,行进起来困难万分,试探地扭了扭腰,就皱着眉停住动作,等待自己慢慢适应体内的侵入者——虽说这个侵入者是自己大开城门放进来的。
纪潮生讨厌这种感觉,眼前的弟弟是有着瑕疵的废弃品,不再是完美的艺术品,看着弟弟紧缩的眉头,他想退出来,却是被纪汀捕捉到意图,屁股追上来,变得更为亲密紧贴:“哥哥不是喜欢这样吗?”
“不过这方面我没什么经验,纪教授可不可以看在我是新生的情况下,给我酌情放水。”
看到哥哥冷冰冰的脸上出现了属于人的情绪,纪汀满意,陷入死局的难题终于找到正确的解法,更为讨好地舔着哥哥的乳珠:“哥哥,不要生气好不好?”
除开先前转瞬即逝的惊讶,纪汀得不到纪潮生更多的情绪,上一秒还在撒娇的男人下一秒又慢腾腾抚着哥哥的脸,语气暗含威胁与自得:“不过你生气也没办法,你是我的。”
“你永远是我的哥哥。”
纪汀绕着纪潮生淡粉色的乳头打转,又吸又咬,直到那淡粉色被染成深红色才停嘴,身下的动作却是没停,小幅度吞吐着哥哥的性器,双腿的肌肉蹭着纪潮生的无力的双腿,主动地缠上去,被铁链束缚的纪潮生只能看着纪汀在自己身上起伏,哪怕是此刻毫无被囚禁时的记忆,那些微妙的弧度与角度或许都成为纪汀的本能,哪怕只是无心之举的一次起身扭腰,也可以奇妙般地令纪潮生全身颤抖着,兴奋着。
“哥哥喜欢这样的我吗?”
没有搔首弄姿的引诱,也没有熟练的技巧,可就是这样笨拙直白的动作与神情让纪潮生为之沉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忍不住上下挺着腰身,只愿同弟弟的距离更为贴近些,再近点,直到血与骨都粘连在一起,分不出你我。
脆弱的肠壁在纪潮生的动作之下染出几分濡湿的血意,黏糊糊地绕着纪潮生的性器,察觉不对的时候刚想急匆匆退出,被纪汀追着压上来,全然不在意受伤的是自己:“哥哥,别离开我。”
“你干嘛——”
“干哥哥好不好?”
纪汀的眉皱着,嘴角却是咧得很大,露出半颗尖尖的虎牙,撒娇一般,同以往那个失忆的他别无二致,可明明此刻的记忆里,自己不过是他的哥哥,血缘关系上的哥哥。
“放开!”
“不放。”
“我是你哥。”
“哥哥又怎么样?哥哥不喜欢我?不想上我?就当哥哥在自慰不好吗?我不过是将哥哥的自慰对象换成了真人。”
“好不好?哥哥。”
纪汀瘫在纪潮生身上,力气已经被情欲抽离了大半,却还是可以轻松压制着纪潮生不让对方逃离,却是在察觉到对方有射精前兆的时候抽身离去,欲望聚集得不到释放,纪教授有点恼羞成怒的意味,横眉瞪着调皮的弟弟,下一秒怒气在弟弟的服软下头又化为烟云:“哥哥,我想吃掉你好不好?”
也不待纪潮生应允,纪汀不顾还在缓慢蜿蜒出血迹的后穴,忍着痛含住哥哥在释放边缘的性器,舌尖绕着顶端的敏感处打转,纪潮生本就是悬在半空,不上不下卡着难受,有人贴心递上梯子,自然顺着毫无保留地将自己交给了弟弟,明明已经射过一次,纪潮生只觉得这次比自己射在弟弟手里的那次来得更为令人不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他还恨着弟弟,恨着弟弟的欺骗与隐瞒,也恨着自己的爱,还爱着弟弟的幼稚与愚蠢,更恨自己的情绪还是轻易为弟弟所挑动。
纪汀对哥哥是百般讨好,对自己就显得潦草,随意撸着性器,只是盯着哥哥那张脸,就足以他释放出来,精液尽数落在纪教授的上半身,从小腹开始一直到下巴尖才堪堪停下。
放任哥哥在床上仰躺着失神盯着天花板上刺眼的白炽灯,纪汀自己全裸着走出地下室,不多时拿着条还冒着热气的毛巾进来,细心擦尽哥哥身上属于自己的痕迹,看着自己的精液一点点消散,哥哥似乎又变得遥不可及,突然在肩头咬上一口,留下个半圆的牙印,这才满意,继续给哥哥清理着残局。
“我知道哥哥有洁癖,不过别想我放跑哥哥你。”
温热的毛巾同弟弟的手一样,带有魔力一般吸去自己全部的注意力,从下巴尖开始,一路向下,腹部骤地收紧,纪教授疏于锻炼,没有成块明显的腹肌,倒是因为消瘦而在吸气的时候看得见浅浅的肌肉轮廓。
见状,纪汀有些不满,像是责怪哥哥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怎么又瘦了,我记得我出去的时候,还没有这么瘦,你看,骨头都出来了。”
纪汀嘟囔着,思索后头要怎样把哥哥的肉都养回来,不然拒绝他都是软绵绵毫无力气的,多无趣。
“不过没关系,再瘦的哥哥我都喜欢。”
“再胖也没关系。”
“只要是哥哥怎样的都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纪潮生以往喂给纪汀的安眠药现在用在自己身上,效果显着,一夜无眠直到第二天正午才堪堪睁眼。
药效还没过,迷迷瞪瞪一睁眼就看见纪汀正直勾勾盯着他,也不知盯了多久,见哥哥醒来,本还收敛着坐在床头侧身,这下倒好,整个人扑上来对着他哥又亲又舔,活脱脱小狗模样。
力气比不得纪汀,纪潮生挣脱不开,更别说身下还是被铁链牢牢控制住,嘴被堵住,只能发出不成语句的音节,等到终于被放开,纪潮生不怒反笑:“你是狗吗?”
“哥哥喜欢狗我就是狗。”
纪汀也是笑嘻嘻的,从哥哥戴着锁链的脚踝处开始,顺着萎缩的小腿一路往上,在腰腹处恶意磨着时间,又转回去捏着隐隐有抬头迹象的性器:“哥哥不是也喜欢小狗吗?”
“可是我只喜欢听话的小狗。”
明知道此刻的纪汀并没有欺骗自己的记忆,纪潮生还是将以往憋闷的气撒在眼前人身上。
“不听话的,杀掉,扔掉,怎么样都好,但是听话的小狗,哥哥不想摸一摸吗?”
捉着哥哥的手,隔着布料摸到自己的性器,纪汀满足地发出一声喟叹,纪潮生没留情,报复昨夜的荒诞,在最尖端拿指尖毫不留情掐着,纪汀陶醉的表情扭曲一瞬,拽着哥哥的手却是不放,再一细看,那痛苦的表情中又夹杂着点欢愉。
“贱狗。”
“昨天哥哥不是很开心吗?射了两次,要不是怕累到哥哥,我才不会放你睡觉。”
“今天哥哥让我开心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汀脱了裤子,顶端微弯的性器翘着,纪潮生见惯的是弟弟的后穴,弟弟的后背,弟弟的泪眼,可弟弟的性器倒是真没如此认真打量过,很漂亮,弟弟的一切都很漂亮。
“哥哥喜欢它,摸摸他好不好?”
弟弟的性器摸起来是燎人的滚烫,硬邦邦的,没有弟弟的臀瓣揉捏起来舒服。
不过看着弟弟满足的表情,纪教授决定纵容对方一会儿,挣扎的动作也不知不觉变得敷衍,不过陷在情欲中的弟弟并没有意识到这一微妙的变化,捉着哥哥的手上下撸动着自己的性器,眼神却直勾勾落在哥哥的眉眼上,看不够一般。
被洗去记忆的纪汀,出国的那几年,唯一的慰藉便是哥哥同自己毫无感情告别的模样,明明是最为普通的兄弟,可纪汀却是生出奇异的情感,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情感,只知道想要记忆更加清晰一点,最好连哥哥最不堪的一面都可以坦诚在自己面前,最真实的一面总是交由最亲密的人,可是在纪汀这里,他只想做哥哥的乖小孩,于是他开始装作哥哥想要的模样,努力学习,恋爱分手,汇报近况,后来,记忆里头出现的逻辑漏洞越来越大,真实的记忆里,哥哥的眉眼不再冷漠,而是火山一样,压着最为炽热的情感。
哥哥也喜欢他,但是碍于这该死的世俗,或者别的什么,哥哥必须压抑自己的情感,也让他和哥哥必须分离。
他是坏小孩,让哥哥等了他这么久,现在换他来做坏人,是他喜欢着哥哥,肮脏欲望的情感拥有者是他,坏事让自己做尽就好了。
“哥,放心,现在是我在做坏事,不是你。”
手被捉着有点酸,纪潮生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呆滞的表情在纪汀眼里就是默认的最好证据,更加坚定了他做那个“坏人”的决心。
反应过来的纪潮生有些好笑,也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又脑补了什么,不过自己的形象似乎有些偏差,没解释,闭了眼在床上理着思绪。
纪教授手白,又是握笔的文人手,食指中指均生着茧,纪汀在纪潮生的手下舒服得紧,坚持不过十分钟便狼狈地射精,有些丢脸,想要解释:“哥,你相信我,平常我不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像辛苦学习一天,刚好在父母到家的时候拿起手机,纪汀不知道如何证明,只能颇具委屈地无力辩解。
“关我什么事。”
“……也是,哥哥不需要知道我的过去。”
“不需要先解释一下这个吗?你想做什么?”
纪潮生晃了晃脚上的铁链,挑了挑眉,手上还沾着纪汀的精液,黏糊糊的,淫乱不堪,人却已经从情欲中抽身而出。
“哥哥那么聪明,不知道吗?还要问我。”
明明是个大人,甚至比纪潮生更为健硕,纪汀在哥哥面前还是小孩子一样撅着嘴,背转身子,股沟隐在床单里头,纪潮生没敢多看,怕刚刚清晰的思绪又变成乱麻,声音却是微压以掩盖这情绪。
“就是我想和哥哥一直在一起的意思。”
“不怕被知道?处理好了?”
“这个问题……”
话说到一半,纪汀突然想起什么,出了地下室的门没多久又折返回来:“要麻烦哥哥同我先分别一会儿,有点急事,这是为了永远而必须容忍的短暂分别。哥哥不要太想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潮生耳尖,外头隐约传来整点的钟声,不过不知道具体几点。
说是急事,纪汀还是将纪潮生沾着精液的手擦干净,连指缝都没放过,地下室的通风系统估计也修改过,温度适宜,怕纪潮生无聊,纪汀临走前还给纪潮生塞了一本书,《逻辑魅力》,原文版,比起纪潮生儿时看的删减插图少儿版,不知多了多少公式,可这个版本纪潮生也是不知道读了多少遍,闭着眼都可以背出里头的某一公式所在页码,看着眼前缓缓合上的大门,纪潮生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地下室的灯被弟弟顺手关了。
“还是这样的。”
纪教授发出一声轻笑,索性闭了眼补觉,好好享受自己的被囚禁时光。
纪汀出门是为了办正事。
世界上变化的事物太多,唯有死亡不会改变,守在某一个位置等候人们的到来。
而要想和哥哥永远在一起,最好的方式莫过于死亡。
纪潮生的名字本来只在湖大属于人人皆知的程度,现在却是近乎每个湖城人都认识了这三个字,纪汀悲痛的脸在大屏幕上循环播放着:我愿拿出一百万,来感谢提供我哥……纪潮生线索的市民朋友,哪怕是……尸体。
语毕,纪汀接过记者递上的纸巾,拭去眼角的一滴泪,红着眼点头告辞。
前段时间的坠桥事件也算在热搜上挂了两小时,有骂政府的,放着那么大的漏洞不去修补,有同情纪汀的,了解纪潮生的身份后,也有惋惜一颗明星坠落的,没有一个人认为纪潮生还活着,江水湍急,又是深秋,在冰冷刺骨的河水里泡上一会儿,别说你是腿脚不便的人,就算是熟悉水性的老手也不敢打包票自己能从坠河的车中逃离。
请来的专家在河边分析了半天河水的流速与水情,打捞队也下去数十次,一周后,所有人都有所懈怠,知道就算有消息传来,也只能是纪汀不愿接受的坏消息,可纪汀偏偏不信邪一样,疯狂地往里头砸钱:“钱不是问题,我就算倾家荡产,也要找到我哥,哪怕是……”剩下的话低下去,旁人听不清了,叹口气继续为着寻找到纪潮生的一丝痕迹而努力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月过后,打捞队也只从河里的淤泥里捞出一张纪潮生的身份证,尸体或是衣物,半点碎片都没捞到,纪汀似乎终于从极度的悲痛中清醒过来,接过那张被擦拭干净的身份证,上头纪潮生板正的证件照带着点似有似无的微笑。
“纪先生,节哀。”
诸如逝者已逝的话语纪汀听得耳朵生茧,偏偏还要装作悲痛的模样,一天下来眼睛被泪水折磨得脆弱,迫不及待找哥哥诉苦。
“哥,你不知道,我今天为了拥有你,有多努力。”
纪汀的泪眼纪潮生见多了,什么时候是伪装的,什么时候是因为情动,一清二楚,此刻,自然是毫无诚意的伪装。
“所以呢?”
“没什么,为了哥哥,我什么都愿意做。”
“哥哥每天待在这,会不会无聊?”
发现灯光问题的纪汀直到第三周才在床头安上了开关,也不知道从哪里看来的理论,说什么被剥夺所有感官,禁闭四十八小时,可以让人崩溃,可其实反倒是他自己每天都憋不住去找纪潮生的心思,纪教授在地下室里,吃饱喝足,除了上厕所屈辱无比之外,倒是没别的不自在,安了开关之后,提前过上退休生活一样,读书看报,就差皈依佛门,四大皆空。
“哥,你要什么我都给你,理理我好不好?”
纪潮生没回话,视线落在床脚的铁链上,纪汀的手也跟着抚上那根冰冷的铁链,内里已经被纪潮生的体温养得温热:“可是哥哥会不会逃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知道哥哥对我狠,对自己更狠,你不心疼我心疼。”
纪潮生不确定纪汀的记忆恢复到什么情况,没有接话。
沉默良久,纪汀下定决心,却还是一脸纠结:“那哥哥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我从来不会离开,先离开的是你。“好”
除了不能出门,纪潮生在别墅里真就畅通无阻,轮椅又换了新的,据纪汀解释是最新款,性能更好,而纪潮生也装作没有发现纪汀手机里的定位系统。
毕竟现在纪教授在外人眼里是个死人,拥有完全属于自己的二十四小时,反倒是纪汀必须时不时出门去公司露个脸,步入正轨的公司仅靠龙江一人就可以应付,除非是些棘手的问题才需要纪汀出马,而若是要轮到纪汀出手的问题,则是没有三天解决不了,大段的空白时间也让纪潮生得以安排自己的第二次“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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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说,你弟人挺好的,至少给钱大方,上次我不过编了个你还活着的证据,你弟还真给了一百万。”
“他那是在证明我是真的死了而已。”
一身黑衣的男人大咧咧横坐在纪潮生的椅子上,下巴搁在手背上晃来晃去:“话说你又找我干嘛?”
“放心,钱少不了你的。”看着男人兴致缺缺的怀疑眼神,纪潮生没好气,知道这人肯定觉得已是“死人”的自己给不出他满意的报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就好说,什么事?”
“帮我再死一次。”
“为什么?我看你现在住在这挺舒服的,有吃有喝,还不用干活,不像我,讨生活的穷苦孩子,哎,可惜我没有个能干弟弟,不然我也想当个无忧无虑的有钱人,只管花钱的那种。”
“你看,上次干活不小心划开一道口子,我都没舍得去买新衣服。”为了证明自己的穷苦,男人扯了扯衣服下摆,露出一道十厘米长的缺口。
“你上周游戏花了多少。”
“我看看,最新入手的那个应该是花了五百不到,四个小时打到离全服第一还差一点,今天回去再充个一两百应该差不多,生存游戏的话,三百?不记得了,打到全服第一了,我就弃游了,没意思,还有……”
有些人喜欢省略一些不重要的单位,比如:万。
“行了,说正事,这次你要做的事情很简单。”
“我要你在纪汀面前——”
“杀了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度一天天降下去,门口的树早已脱落下第一片叶子,纪潮生被囚禁在别墅里已经快半年,没有半分不适,反倒是从最开始的震惊与愤怒中释怀,现在偶尔心情好了还会纵容纪汀的一些过分的请求,诸如主动的亲吻,抑或是温柔的抚摸。
可今日的纪汀实在反常,醉醺醺的不说,回来也是一言不发,纪教授主动上前询问缘由都被对方的沉默所挡回来,弟弟抿着嘴,却是死死瞪着纪潮生,有点失望与失落,更多的是委屈,这是……计划被发现?那人虽贪财,但是业界口碑摆在那,一般不会做出背叛雇主的事情。
在哥哥的注视里,纪汀终于开口,却更多是自言自语地嘟囔着:“也好,也是,就这样,那么……也不坏,我能接受。”
醉酒的人毫无逻辑性可言,更是纪潮生所不能理解的存在,面对弟弟的胡言乱语,纪教授没了耐心,问他喝了几杯,回答说没醉,问他醉了吗,说会永远爱哥哥,这不是醉糊涂还能是什么?
纪教授属于厨房白痴,不过纪汀当初设计房子的时候就考虑到纪潮生在房间里畅通无阻的可能性,厨房也是比一般的更大,台面也偏低,纪潮生的电动轮椅在里头可以自由出入,醒酒汤的教程众多,纪教授挑了个步骤最少,所需食材也需要最少的,对着教程好不容易煮出来一碗醒酒汤,卖相不好,气味难闻,出锅时还被纪教授一个手抖粗心地撒掉小半碗,可当醒酒汤被端上桌的时候,纪汀呆滞的神情终于有了波动,漆黑如墨的眼里头甚至是亮起了光。
“喝完。”
纪教授没心情和醉鬼讲道理,去门边把纪汀随手脱下的西装外套拾回来,借着西装的掩护,漫不经心将手搭上门把手,不出意料,被锁死的,看样子需要纪汀的某种身份认证,还是说……只是把自己困在这里头?
脱了外套的男人身上只剩件白衬衫,纽扣开了最上头的两粒,虽说毫无思考能力,但是听哥哥的话似乎变成本能,纪汀端起碗一饮而尽,指尖被滚烫的醒酒汤烫得微红也丝毫不觉,把碗放回原处,继续呆呆坐在桌边,衬衫的衣襟被染上汤渍,纪汀也只是低着头看了一眼,眼神又是直勾勾追上哥哥,追上又避开,估计又是什么无趣的心理斗争。
“哥哥。”
醉酒的人任性起来没有道理可言,纪潮生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弟弟勾着腿整个抱离轮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你干什么!”
纪潮生的个子摆在那,再怎么疏于锻炼,体重也不轻,纪汀却是轻轻松松将人抱起挂在自己身上,想起哥哥的腿,又贴心地后仰,方便哥哥上半身使劲贴近自己。
纪汀一言不发,走到三楼的阳台,将人压上冰冷的栏杆,这里没有全覆盖的铁丝网,夜空是完整的一大片,并未被切割开,醉鬼纪汀此时还记着不能冻到哥哥,将自己的手垫在纪潮生的屁股上,隔绝开冰冷的温度,下巴搁在哥哥的肩窝里头,看着漆黑一片的夜空:“干你好不好。”
“你疯了!放开我,你喝醉了。”
嘴上说着放开,可是因为坠地的恐惧,反倒是纪潮生紧紧抱着纪汀。
两人疯狂的行径不是没有过,兴致起来,纪汀直接在轮椅上,掰开屁股就坐上去的行为不是没有过,可是纪潮生没有和醉鬼做爱的习惯,更别说这个醉鬼听不进去别的话,这种情况下的性爱无疑是最糟糕的。
“哥哥,不要,试图,和醉酒的人讲道理。”
“好,不讲道理。”
纪教授松开勾住弟弟脖子的手,往后仰着身子,重心离开地面,半个人悬在空中,下一秒就要坠地,纪汀不可置信,目眦尽裂,自己也跟着半个身子探出栏杆,把人拽回来,紧紧搂在怀里,整个人不住地颤抖:“哥,你!”
“我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潮生无所谓,现在看来,自己这条命,弟弟看得比自己还重。
真是气急了,纪汀张着嘴半天找不出话来,只能发狠地用行动来表示自己的愤怒。
“哥,你的命,不止是你自己的。”
一只手抱紧了纪潮生防止对方再想出些愚蠢的方法来逃离自己,另一只手从裤口袋里掏出一根宽布条:“抱歉,哥哥,我怕我不忍心。”
“什……”
纪潮生的声音被纪汀堵住,弟弟的吻技又提升了,就连他也招架不住,不过舌尖上残存的醒酒汤滋味让人并不好受,闭着眼沉浸在弟弟的吻中,眼皮上突然覆上柔软的布料。等到成功将布条缠上哥哥的眼睛,纪汀也退开来,离开前还依依不舍舔着哥哥的嘴角。
视线被剥夺,又没了轮椅,相当于没了双腿,整个人悬在栏杆上,唯一熟知的便是面前这具滚烫的身体。
可是他不习惯突然闯进后穴的食指,眉头皱了皱,厌恶的神色被黑色布条遮去大半,纪汀盯着哥哥的脸,看不够一样,哪怕是隔着布料,也忍不住去猜测哥哥现在的表情,应该是厌恶,哥哥喜欢听话的自己,可是面对叛逆期的自己,哥哥没少冷言冷语对着自己,幸好,幸好他提前遮住了哥哥厌恶的眼神,堵住了哥哥嫌弃的话语,不然他不知道自己的勇气可以持续到什么时候。
“哥哥,最后一次,我保证。”
最后一次?纪教授听不懂弟弟的哑谜,只知道后穴里的手指已经增加到三根,比起他吞下性器的本领,纪汀的手上功夫显然更为熟练,打着圈试探哥哥的敏感点,可是从未容纳过旁物的后穴哪怕只是轻微的哈气都可以引来颤抖,更别说此时大肆戳刺的手指,纪潮生闭着眼抱紧了弟弟,在弟弟的怀抱里颤抖着,害怕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是怕哥哥的身体不能适应,纪汀的动作幅度都在试探的范围里头,就连亲吻也是注意着克制。两人的唇舌分开后,皆是心跳如雷,鼻尖抵着鼻尖,湿漉漉相贴,二人的呼吸纠缠着,纪潮生体力不行,被吻得气息不稳,刚缓过神,纪汀又追着吻上来,手指也探进一步,耐心等着后穴适应自己的存在。
也不知碰到哪里,纪潮生的呼吸停滞了一瞬,两人的身体本就紧贴,毫无距离,纪汀更是第一世界察觉到了哥哥的敏感,耐心碾着每一寸穴肉,寻找着哥哥体内的正确答案,实际上纪潮生的全身在纪汀手下都是敏感点,弟弟只需要站在那里,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他的体温,一切属于纪汀的事物都可以成为令纪潮生疯狂的存在。
可是,背叛不可原谅。
“你真恶心。”
情人耳语的距离,纪潮生顺着纪汀的拥抱附到弟弟耳边,捅出最伤人的那把刀。
纪汀手下的动作停了一瞬,然后沾着润滑液的手退出来,哥哥的后穴还长着小嘴,依依不舍。
“……那就继续觉得我恶心吧。”
真是被酒精冲昏头,纪汀把纪潮生从栏杆上抱起来,将人毫不怜惜撞上冰冷的装饰墙,纪潮生吃痛,躯体紧绷起来,扩张过的后穴也跟着缩紧三分,可纪汀也不待对方反应,将自己的阴茎直直捅进哥哥的后穴,既然已经恨与讨厌,不妨让这份情感更为浓烈,就这样,再恨自己一点,再讨厌自己一点,也好过平淡对着自己喊弟弟,轻描淡写说自己要去同女友约会。
“哥哥,那些女的会这样对你吗?”
“只有我上过哥哥对不对,其他人都是被哥哥上,所以我依旧是最特殊的那一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有我……”明明得偿所愿,纪汀的声音落寞,醉醺醺的人格外脆弱,哼哼唧唧竟是哭了出来,身下动作不停,哭声也不停,断断续续,比纪潮生这个被强迫的人还来得委屈。
纪潮生已经分不出力气来骂纪汀,后穴正在打开一个陌生全新的领域,痛感与快感一同袭来,纪潮生不得不承认哪怕是处于愤怒中的纪汀,也是不忍心真正伤害他,从他第一次闷哼开始,自己这个醉酒的弟弟就已经渐渐放缓了节奏,力道也跟着减弱,不过对于纪潮生来说,还是只能勉强吃下。
后背抵着墙,随着纪汀挺腰的动作,纪潮生的身体也跟着一上一下耸动着。
脊骨与瓷砖磨着疼,因为视线被剥夺,纪潮生顺着纪汀驾着自己的双手寻到弟弟的肩膀,也不客气,一口咬下,嗜血吃肉的力道,咬得嘴角都发酸才满意。松开牙关时纪汀的皮肤上已经有青紫的痕迹浮现,纪汀的肌肉因为疼痛紧绷着,可身下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反倒是看哥哥已经适应自己的尺寸,力道跟着加大,肉与肉撞在一起,同远处的烟火声重叠在一起。
十二点已过,国庆节,举国欢庆的日子,郊区的别墅里头,流着相同血脉的爱人正在给彼此留下最为深刻的记忆。
纪汀在纪潮生体内射精的那一刻,在心里头对着烟火许愿。
烟火不管人间的愿望。
但纪汀不在乎,他也根本没指望自己的愿望能够实现。
他对烟火许愿说:哥,我永远不会和你分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酒醒过后的纪汀更是彻底安静下来,他的记忆并未因醉酒而断片,自己……上了哥哥的场景还在脑中不断回放,肩膀处的牙印还未消散,淤青反而是更加明显,像是个吻痕,对,这就是哥哥留给自己的吻痕,对着镜子,纪汀轻轻抚着自己肩头疼痛不已的伤口,笑得开怀,笑到后来,竟是从眼尾落下滴泪。
而外头的纪潮生因为昨晚弟弟的疯狂之举,腰酸背痛,反锁了门,从卧房的枕头底下摸出一张纸条,阅后,撕成看不出原貌的碎片,冲进马桶里,闭了眼,等待明天的到来。
天还没亮。
纪潮生的假死计划十分顺利,趁着纪汀外出的时候,被人蒙着眼睛带离了别墅,空中的气味渐渐陌生,变成冷冰冰的金属气息,为了计划的真实性,两人并未商讨过多的“绑架”细节,纪潮生转账,那人干活,仅此而已,很合适的交易关系,钱货两清。
但是对于一个不良于行的人而言,被人反绑着手塞进车尾箱并不好受。纪教授想要变换一下姿势都尤为困难,狭窄黑暗的空间里头,可以清晰地分辨出内里夹杂的蔬果味道,也不知道那家伙从哪找来的交通工具,车技还不行,颠得他头晕脑胀,无法思考。
也不知道七拐八拐进了多少个街巷,想必是为了避开监控,但是又要留有足够的尾巴让纪汀循着味追上来。好几次纪潮生的脑袋重重磕上一旁的黑箱子,也不知道那里头装着什么,沉甸甸的,脑袋磕上去都纹丝不动,撞在鼻尖上差点没把鼻梁骨撞碎。
车停了下来,接下来的光线的涌入,不过眼睛上被蒙得死死的,只能感受到那光的温度,眼睛里却只有微弱的光芒,拖着后领把人扯出来,真把绑匪的粗暴演了个十成十,就是苦了自己这个人质,本来只想说做个样子,没想到那掉钱眼里的人还可以这么敬业,连细节都不放过,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手腕上少说也得被勒出一道红印。
可直到眼睛上的布条被扯下,纪教授看着面前绑匪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才意识到,事情在不知不觉间失去了控制。
“好久不见,纪先生,或者说,纪教授。”
这么多年过去,陈文岚的金丝眼镜不见了,眼尾也生出细微的皱纹,可那双蛇一样的眼睛还是没变,依旧冷冰冰盯着猎物。
陈文岚俯下身,同往日的老朋友更为贴近点,手里的手电筒对着纪潮生的眼睛,眼睛陡然受光,纪潮生狼狈地别开眼,又被抓着头发掰回来。
“托你们兄弟俩的福。”
陈文岚一只手控制住纪潮生,一只手扒拉开自己的左眼,纪潮生这才得以看见那眼眶里头,是一只灰扑扑毫无光泽的眼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急,演员还没到齐,尤其是我们的最佳男演员,可不能缺席。”
没心思同纪潮生叙旧,陈文岚也不可能容忍自己示弱,他不会示弱,只会复仇。
将纪潮生绑死在一堆纵横交错的钢筋旁边,陈文岚坐在这里唯一的椅子上头,不住摸着自己的手腕。
等人的时光并不好消磨,纪潮生却也不急,看样子陈文岚的目的是纪汀,也不知道自己的好弟弟在外头又闯了什么祸,值得这位喜怒不形于色的陈先生都如此焦躁。
算算时间,从纪汀发现不对到查到这里,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拿了钱不干活也不是那人的风格,发现自己的工作被人抢了,也不是会善罢甘休的主,就看他能不能机灵点,咬上弟弟的尾巴,外头的人在努力,自己自然也不能闲着,于是纪潮生闭了眼准备睡上一觉,醒来应该刚好赶上看一场好戏。
弟弟已经是个成年人,应该学会处理好自己的事情,而不是什么都依赖自己这个做哥哥帮他擦屁股,更何况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良于行的数学教授,纪潮生明明闭了眼,大脑却比平常还更为活跃,陈文岚既然敢孤身一人,必然是有所准备,纪汀发现自己不见之后,会愤怒,会失去理智,会失去冷静这一最为出色的武器,这种情况下面对陈文岚,胜率不大,轻则受伤,重则丧命,丧命……纪潮生不受控地联想到血液,断肢,以及冰冷僵硬的尸体,他不断尝试说服自己,弟弟已经是失去价值的瑕疵品,是需要被摆脱的累赘,死亡也将没那么可怕。
对,可以接受。
纪教授粉饰着死亡,而全然忘记,之前看到因火灾而受伤的纪汀时,恨不得手刃陈文岚的那种愤怒。
一箭双雕,既可以摆脱陈文岚,又可以摆脱纪汀,再好不过的安排,唯一的缺憾是纪潮生这个棋手将自己摆上了棋盘,成了枚棋子。
纪潮生是半梦半醒间被陈文岚拖起来,脖子上架上一把微凉锋利的匕首,从天微亮等到夜色四合,看来弟弟这次的慌张程度更甚以往,若是百分制,勉强六十分及格的水准。
“哥,抱歉,我来晚了。”
纪潮生偏了偏头,还没开口批评弟弟,脖子上的匕首又含着怒意贴近了三分,以此惩罚人质的不老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哥,你说,我们俩的事情,为什么要扯上我哥呢?”
“闭嘴!”
“怎么,文哥现在还要亲自干活了,以前不是喜欢什么事都交给别人吗?除了一时兴起碾死一两只老鼠,脏活累活不都是给那谁……抱歉,忘记名字了。那人现在哪里去了?绑人这种事都留给文哥,真是不敬业。”
纪汀除了最开始的那一句哥,后面甚至没多看纪潮生一眼,反倒是不遗余力地帮助陈文岚回忆他的光辉过往,吹出梦幻美好的泡影,然后一一戳破。
“抱歉啊,文哥,忘了文哥现在只是个给人打工的,不可同日而语,是我粗心了。”
“你是不知道,你那娱乐城现在被拆了,建了个酒店,一晚上还要不少钱,文哥想故地重游吗?念在旧情的份上,我可以请文哥睡上十天半个月,再找几个文哥喜欢的水灵灵的姑娘——对了,文哥,你,还喜欢女孩子吗?”
纪汀气人的本事如旧,毫不留情专往陈文岚的痛脚戳,纪潮生收集的消息里头,倒是隐晦地提及过陈文岚在狱中的生活,没有女人的铁栏杆里头,眉清目秀的陈文岚自然而然充当女性这一身份。
“闭嘴!”
陈文岚那颗灰扑扑的眼球也似乎可以冒出火来,在弟弟那里受得气,自然而然在纪潮生的身上找了回来,手起刀落,陈文岚将匕首斜斜刺进大腿,只余了个把在外头,纪潮生的腿只是肌肉萎缩,并非毫无知觉,疼得往前弯了腰,又被陈文岚毫不怜惜拽回来,被迫仰着头,方便纪汀欣赏哥哥痛苦又美丽的面容。
“好好,我闭嘴,文哥不爱听这些吗?”
视野开阔,纪汀可以看见大股暗红的血液顺着大腿流下,在地面上汇成一小片红色的湖泊,条件性往前半步的脚却是没有进一步动作,放松的站姿变成了微微前倾的姿势,声音如常,似乎面前只是同自己毫无关联的陌生人,而非自己最为依赖的哥哥。
“那我们换个话题,不聊以前了,文哥不爱听,那说点什么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需要你闭嘴。”
陈文岚没有废话,往纪潮生的肩上扎了第二刀,因为骨头的阻拦,刀尖在里头还稍稍转了个弯,匕首离开后,显得伤口更为血肉模糊让人不敢直视,纪汀却是终于将视线落在了哥哥的身上,在那伤口上停留了许久许久,再没有说话。
愚蠢,意志薄弱,如此脆弱就放弃了自己的本来意图,伤在自己身上,疼也是自己疼,刀子落在名叫纪潮生的人身上,为什么纪汀要露出那样悲哀的神色,这不是主动把软肋暴露在陈文岚面前吗?纪潮生的思维开始混乱,疼痛感时不时跳出来提醒他,死亡的脚步正在逼近。
不过纪潮生忘记了,自己同弟弟朝夕相处,自然而然锻炼出察言观色的本领,可陈文岚不同,在他眼里,只能看到一个冷血的男人,面对亲哥哥还能如此淡定面不改色,血腥气想必已经抵达对方的周遭,更应该明白这不是作秀,不是无聊的演戏。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拿着匕首的人已经被愤怒冲昏头脑,匕首离开了人质的身边,威胁式地往前挥舞着,发泄着,纪汀依旧没动,只是带着嘲讽的笑,看着昔日呼风唤雨好不风光的男人成为如今这样紧张兮兮又敏感多疑的憔悴样。
“这样,我也不贪心,只需要你杀了自己,我便放了他,怎么样?一命换一命的买卖,你知道的,这是笔划算生意。”
胡闹,一个双腿残疾,生命力正急速流逝的人,同一个双腿健全,身体健康的人,二者有什么可比之处?将人命摆上纸面进行计算,哪怕计算的对象是自己,纪潮生也可以毫不犹豫得出纪汀的价值大于自己的选项。
可纪汀显然不这样想。
陈文岚扔过来的匕首有些面熟,同交易那晚他用来杀了四个“叛徒”的匕首一模一样,还真是记仇。
“文哥,你这样多没意思,报仇这种事,不应该亲手来吗?”
纪汀挑起下巴,露出最为脆弱的脖颈,眼睛微眯,带着笑意,将手上的匕首转了个圈,顺着脖子往下,轻轻抵上自己的心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纪汀里头还是件灰白色的衬衫,西装外套的纽扣被全数解开,那尖利的刀锋轻而易举挑开衬衫,刺穿皮肉,鲜血在胸前开出一朵刺眼的花,纪潮生想叫出声,嘴巴却怎么也开不了,声音压在胸腔里头,来回撞着。
幸好纪汀有分寸,手中的匕首见了血之后老实停在原地。不过纪汀这个意欲自杀的人神色放松,似乎不是因为恐惧一类的情感而放弃将刀刺进心脏,而更像是在给陈文岚选择的时间,亲手报仇,还是,看着自己死去。
两人僵持不下,先前激动的陈文岚也渐渐冷静下来,纪潮生的心也随着绑匪的冷静而下沉,弟弟还是这么愚蠢,先前明明已经快要成功了,陈文岚已经往前小半步,差一点就可以处在外头人的射程之内。这道题最方便的解法便是一枪的事情,纪汀以前没少接触这些,按道理比自己这个玩票性质的枪械爱好者来得懂行,也更有门路,不过他却在最后一刻放弃了这一方法,为了什么?
子弹不长眼,纪潮生想自己或许已经猜到了答案,却是不愿相信,不愿相信世界上有如此愚蠢的人,为了一个人质,愿意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建筑物四周无窗,唯一的开口便是来时的大门,视野开阔,有没有狙击手或者埋伏一类的一眼便可知,除非是角度更为刁钻的埋伏,刁钻到子弹都无法进来。
“不想吗?杀我哥有什么意义?你觉得我这种人会在意血缘这种可笑的存在吗?还是你就那么自信,杀了纪潮生,会让我生不如死?”
陈文岚怔愣一瞬,将匕首重新抵上纪潮生的心脏,自信满满:“既然不在意,那你现在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我只是想陪文哥玩最后一次游戏而已,为什么我们俩的事情要扯上别的人,不觉得很幼稚?”
纪汀摊手耸肩,有些不屑:“既然文哥不愿意,那我先走了,还以为能玩一场畅快的,结果……”
剩下的话纪汀没说,只是长叹一口气,将匕首丢回陈文岚脚下,转身欲走,只剩最后一步就要离开这座巨大的钢铁牢笼,脚步轻快沉稳,没有半分不舍,就连纪潮生发出的痛苦呻吟也没能让对方有半点同情。
陈文岚不知从何处摸出来一把老式手枪,往纪汀的前进的路上开了一枪,火光冒出,没装消音器的手枪差点没将人质的耳朵震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子弹提起点兴趣的男人回过头,看向那把还冒烟的枪,前几年淘汰下来的,转轮填弹式,黑市有钱就能买到,想不到几年不见,陈文岚所接触的玩具就已经从有市无价的最新款变成这种自己当玩具都没兴趣的破铜烂铁。
纪汀有些失望,绕过那枚嵌进水泥地的子弹,可还没出大门,又是两枚子弹呼啸而至,一枚擦过他的上臂,露出血红的肉,一枚却是射中了小腿,让他整个人不受控地往前歪去,及时扶住了墙面,大口喘着气,以此来舒缓些许疼痛。
“文哥,枪法不行了,下次记得对准点。”
纪汀以血作笔,将西装外套脱下来,在左侧偏上的位置打上一个叉,又慢腾腾将衣服穿上:“文哥,看准了,下次打,记得对着心脏。”
不够,这还不够,光是死亡并不恐怖,陈文岚眼里,死亡反而是解脱,而纪汀给予他的,光是死亡还不能泄掉他的心头恨。
“停下。”
听到对方松口,纪汀才一脸失望地回头,语气极度不耐烦:“文哥还有什么事吗?这个点了,我速度快点还可以赶上飞机。”
“我和你玩。”
“以命赌命。”陈文岚的声音平静,完好正常的右眼却是有着不正常的疯狂神色,人命在他的眼中不过是可以交易的物品,哪怕被摆上商品位置的是自己的性命,他也可以轻描淡写将这种赌命行为称之为游戏。
“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文哥嘛,刚刚那是什么胆小鬼。”
陈文岚和纪汀都是生意人,不平等的买卖从来不做,人命昂贵,唯一可以与之相称的,自然是另一条人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作为人质的纪潮生失去价值,被绑住双手随意丢在一旁,作为游戏的观战者,可作为观众的纪教授还是有点作用的,至少可以让游戏双方欣赏到旁人的惊恐神色。
“哥哥,放松点,只是个游戏,玩完我们就回家。”
纪汀胸前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血止住了,那大朵的玫瑰也并未继续生长,玫瑰的主人站在十米开外,安抚着哥哥的情绪,似乎只是少年放学回家的路上,被游戏机吸引过去而已。
时间,需要更多的时间。
纪潮生手边没有钟表一类的物件,只能借着天色推测大概的时间,而在那命运的某一刻到来之前,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准备一个机会。
而那头的游戏已经开始。
工具有限,复杂的花样没法玩,简单的俄罗斯转盘再合适不过。
淘汰的转轮手枪只可以塞进四颗子弹,如今里头刚好只剩最后一颗,飞速转动的轮盘不知最后落在谁头上,陈文岚亲昵地擦了擦枪身,却是在扣动扳机的最后一秒转身将枪口对准了纪潮生。
空枪。
“真遗憾。”
陈文岚笑眯着眼将枪口调转,交给纪汀,接过手枪的男人毫不客气,对着陈文岚毫不犹豫开了第二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依旧空枪。
“很遗憾。”
破坏游戏规则的纪汀丝毫没有羞愧感,只是单纯以行动表达了对陈文岚破坏规则的不满,手枪重新回到陈文岚手中。
只不过这次,纪汀的手没有松开,牢牢将枪口抵住陈文岚的心脏:“文哥,既然是游戏,我们还是遵守游戏规则,你说是不是?”
一闪而过的兴奋转瞬即逝,纪汀敏锐捕捉到这一细微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思考,陈文岚已经毫不犹豫扣响扳机。
第三次空枪。
“你说的对,游戏规则还是要遵守。”
陈文岚将枪口抵住纪汀的心脏,没有松手,剩下的那一颗子弹已经毫无悬念,而失去悬念的游戏将变得无趣。陈文岚曲着指节,带着恶意的笑容。
在扳机扣下的那一秒,纪汀侧身,猛地扭过枪口对准了陈文岚完好的右眼。
依旧是空枪。
枪里头根本没有一颗子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呵,看来你最爱的还是那个残废哥哥。”
陈文岚从外套底下抽出另外一把手枪——装有第四颗子弹的手枪,对准了坐在血泊之中因失血过多虚弱不已的纪潮生。
枪声响起,纪汀只觉得自己的速度太慢了,太慢了,自己的记忆也回来得太慢,哥哥永远是自己最爱的哥哥,他怎么可以忘记呢?
那些自以为来路不明的疯狂爱恋,冥冥之中或许早已注定,掺杂着欺骗的爱意不被哥哥接纳,可是,可是……可是什么?纪汀说不出来辩解的话语,欺骗已经存在,无可挽回,可是爱也存在,就像光与影子,纪汀不否认自己的欺骗,可是他不能接受被一同否定了自己的爱。
子弹穿破皮肉的声音十分细微,疼痛感袭来也只是眨眼之间的事情,被子弹贯穿胸膛的男人呆愣着低头看自己胸前那个洞,鲜血大股涌出,他还有未完成的心愿,但是他已经没有力气了,顺着子弹的方向,男人跌倒在地,勉强想看清面前人的模样,却只能看着眼前的人影晃动,渐渐晃成纯黑的色块,然后,男人睁着眼,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陈文岚还没来得及扣下扳机。
可纪汀还陷在枪声带来的恐惧与不安之间,将血泊之中的纪潮生自然而然理解为子弹下的亡灵,小腿的血同纪潮生的血混在一起,纪汀整个人不住地颤抖,搂着哥哥温热的身体,想要借此来减缓温度的流逝,嘴唇发着抖,好半晌才挤出来一个“哥”字。
“哭什么?”
纪潮生因失血而无力的声音在纪汀眼里更是哥哥命不久矣的证据,却还是不想在哥哥面前丢脸,胡乱擦去脸上的泪,反倒将整张脸擦得血糊糊的:“没哭。”
身后传来厚重的脚步声,这次是他输得彻底,可鱼死之前尚还想挣个网破,纪汀捡起哥哥身旁的匕首,眼神死寂地转过身,来人却已经在身旁刮过一阵风:“成功击中劫匪,人质失血过多陷入昏迷,多处开放性创伤,叫担架过来!快!”
劫匪?人质?纪汀茫然四顾,视线同地面上的陈文岚交汇,对方的右眼也失去光泽,变成灰扑扑的死人模样,周遭人来人往,步履匆匆,纪汀紧绷的神经陡然放松下来,身体也跟着放松下来,再也支撑不住,歪倒在陈文岚的身侧,引发又一阵惊慌的脚步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覃警官,这次多谢你了。”
“纪教授,哪里的话,这是我的职责所在,况且我之前还去旁听过你的课,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救自己老师这是应当的。”
纪潮生双手交叠着盖在腹部,身上缠着绷带,却丝毫不损他的矜贵气质,语气也如同上课一般:“哦?是吗?希望我的课对你来说不是安眠药。”
“怎么会,纪教授的课我都做了笔记的,受益匪浅。”话音刚落,覃壹便打了个哈欠,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覃警官先回去休息吧,这次事情也多,我这边没什么大碍,我弟……纪汀他也没事的,睡一觉养养醒来就好了。”
“行,那纪教授你先休息,我先走了,有什么事和大王,王警官说,就门口那个。”
“嗯,谢谢你们。”
病房门合上没多久,又大摇大摆进来一个学生模样的男人,一坐下就开始哭丧一样叫唤:“纪老师,你没事吧?”
被纪教授以眼神警告,才注意到一旁沉睡的纪汀,收敛了音量,带着笑:“我来看看纪老师您。”
“这次你又捡漏了。”
“怎么能这么说呢,覃壹可是我叫来的,枪法和我有得一拼,虽然借了你弟的名头,不过救你命的还是我,反正一个子不能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的计划为什么会被别人知道?”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这不还活得好好的吗?”杀手有点心虚,声音越来越小。
“已经划到你账上了。”
“嘿,谢谢老板。对了,你记得休息好了想想怎么说,不过编故事这活你擅长,我就不掺和了。”
“你怎么进来的?”
“我现在可是纪老师你的学生,大三数学系唐……”
男人卡了壳,皱着眉思索。
“等等我看一眼,唐纳,啧,这名字,取得和处方药一样,也不知道这人的爸妈怎么想的。”
借了别人的身份,男人还要挑三拣四,撇着嘴嫌弃这嫌弃那,顺手从纪潮生床头的果篮里挑了个薄皮多汁的梨出来,三两下啃完了,还要嫌弃人家核大。
“对了,你那个计划,还需要继续吗?都进医院了,方便,你想要什么死法?自己挑,这次算我理亏,不额外收你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了。”
“嗯?为什么?”
问出口男人就觉得后悔,交易关系,扯太多私情对自己没好处,就算面前是个大方的老板,也不能有过多的人情纠葛参杂其中。
“算……”
“因为,后悔了。”
对什么后悔,纪潮生自己也不知道,或许是后悔计划了这次“伪装绑架”而不慎置弟弟于险境之中,后悔纵容弟弟囚禁自己,后悔洗去弟弟的记忆与情感,给他安上属于他的另一种人生,后悔囚禁弟弟,后悔……值得后悔的事情太多,纪潮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一步步走到这里,爱与恨不再纯粹,掺杂着太多其他的情感,可是,可是……
学生“唐纳”看望完老师之后,见老师无碍,欢天喜地回学校去,纪潮生撑着床沿挪到一旁的轮椅上,缝合好的伤口有崩裂的迹象,纪教授毫不在意,只是为了离隔壁床的纪汀更近一米的距离。
药水瓶某种程度上和沙漏没有区别,都是无聊的计时工具。
纪汀体内的子弹被取出,万幸的是没有伤及要害,不过睁开眼时还是被一瞬间袭来的疼痛感疼得倒吸了口凉气,脑袋混沌,一抬头就看见纪潮生坐在病床旁的轮椅上。
哥哥在纠结,在痛苦,纪汀看得分明,可是他猜不出原因,只能保持长久的沉默,终于等到纪潮生开口:“我是纪潮生,你在绑架中丧失了记忆,你叫纪汀,是我的弟弟,亲弟弟,同时也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哥哥这一番自我介绍,纪汀摸不着头脑,挑了挑眉,却还是本能地保持着沉默。
“我的爱人。”
纪汀只觉得自己或许因为伤口感染而产生幻觉,只感觉全身的体温正不正常地升高,傻乎乎重复哥哥的话语:“爱……人?我在做梦吗?”
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在弟弟的反问中消失殆尽,没好气扭过头:“是梦。”
还没走开,被人亲热掰着身子转回去亲吻,明明是个伤情更为严重的伤者,动作幅度比自己这个只是失了血的人还大,毫无章法地亲吻,不多时伤口便崩裂渗出血来。
好不容易把人推开喊来医生,对方还死犟着不肯去处理,问缘由也不说话,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哥哥,不敢挪开半寸。
脸上还有未褪去的绯色,纪潮生干咳一声,努力找回属于哥哥的威严:“不是梦,快去处理伤口。”
得到保证的纪汀这才万般不情愿地跟着医护人员进了手术室。
纪潮生不确定自己这次的决定会不会让自己后悔,不过——
纪教授垂下头轻轻擦拭上胸前新沾染上的,属于纪汀的血迹,抹开一个暧昧的轮廓出来,像是在胸前留下个吻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的他将坦然接受弟弟对自己的谎言,一如坦然接受自己对弟弟的爱意。
就在医院快成为兄弟俩另一个家的时候,两人终于得到医生的准许得以出院。
出院那日,没有旁人到来,纪汀站在纪潮生的轮椅后边,弯下腰,同往日一般冷静,是个值得托付的成年人,可在纪潮生眼里,却是有着藏不住的孩子气的兴奋:“哥,我们回家。”
“嗯,回家。”
远处,灿烂的烟火盛开,纪汀才后知后觉意识到,竟是再过两日就是新年。
烟火不管人间的愿望,但是烟火管着人间的喜乐。
这次,他对着烟火承诺说:哥,我永远不会和你分开。
是承诺,不是许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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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教授“死而复活”,自然需要给一个合理的交代,陈文岚成了最完美的替罪羊,一个疯子干出什么事都不会让人觉得意外,按理说这是最合适的结局,纪汀仍然不满意。
“那位关小姐……”
纪汀近乎咬牙切齿,却还是拼命掩藏,看上去风轻云淡,实际上他的这点情绪早已瞒不过纪潮生,生出逗弄弟弟的坏心思,纪潮生故意拖长音:“关小姐?你说欢然吗?嘶——”
一个不慎,纪汀的指甲刮蹭上哥哥的脊背,留下一道红痕,被热水一淋,更加显眼,看得纪汀自责不已,显然忘记平时在床上这点伤没人在意。
浴缸里的两人呈现环抱的姿势,纪教授舒服地弓着腰身,方便弟弟帮忙清理自己的够不到的伤口。
为了防止伤口泡水,纪潮生本想搬个板凳,结果转身板凳就被纪汀暗中搬离,脱光了一推门就看到自己本该上班的弟弟出现在浴缸里,瓷白的浴缸配上瓷白的人,光溜溜的人暴露在冷风中也没有半点羞耻之心,仗着自己身体素质好,伤口愈合早于哥哥,双腿一曲,就要当纪教授的人型板凳。
“哥,快关门,冷死了。”理直气壮,坦坦荡荡,叫人想赶人都找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
纪教授好笑,却也没出声赶人,撑着栏杆反手合上门,刚走到浴缸旁就被纪汀整个抱起,舒舒服服泡进散发着花香的水中。屁股被纪汀的膝盖骨硌得不舒服,扭了扭寻找一个舒服的姿势,这一扭,伤患还没说话,倒是纪汀把人按住,倒吸了一口气。
“哥……”
“嗯?怎么?不是我的板凳吗?板凳不可以出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缓过劲老实下来的纪汀真就安安分分给纪潮生清理后背,最可怕的伤口已经愈合,伤口周围圈着薄薄一层凝固的药膏,指腹抹不下来,纪汀便用手指甲轻轻搔着,看着哥哥的肌肉敏感地紧绷着,纪汀不自禁俯下身在纪教授的后背落下一个吻,再无其它。
药膏被清洗干净,得了趣的纪汀却还不收手,绕着突出的蝴蝶骨打着圈,身下的性器从见到纪潮生的那一刻便开始清醒,现下已然精神抖擞,危险地抵在纪教授的股缝处。
外头隐约传来铃声,手机自带的铃声,是纪潮生的。
“好了,洗完了放我出去,估计是——关欢然打电话来了。”
纪潮生起身,还没有碰到卫生间里安装的栏杆就被纪汀拖着小腿又拽回浴缸按回自己怀里,溅起大片的水花,幸亏干净的衣物都留在外面。
得知纪然的离去,关欢然就已经知道自己“女友”的身份已经消失,纪潮生“死亡”那段时间每天浑浑噩噩,也算个痴情人,好不容易快要放下,又得知纪潮生“死而复生”的消息,希望也跟着重燃,却不再是死缠烂打的姿态,更偏向于朋友的姿态生活在纪潮生的世界中。
纪潮生本人无所谓,依旧对谁都是温和的模样,纪汀却是好几次没能维持住表情,暗中散发着醋意与怒意,现在更是吃味地故意离纪潮生更紧,近乎亲密无间的距离,把人圈在自己的地盘,还偏要用陌生官方的口吻:“请问纪教授如何看待关欢然关小姐?”
“这个问题……我需要好好思考才能回答你。”
逗弄小孩一样,纪潮生也学着官方的语气打着太极,外头的铃声还没有停歇,誓要打断两人的黏糊劲。
“哥……”
“不喊纪教授了?”
“……纪教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有什么问题需要纪教授解答吗?解答完快放我接电话。”
纪汀沉默下来,在哥哥看不见的地方一脸委屈,也不知道将自己的委屈摆在对方眼前来博得同情与关注,手上的行动还偏偏不老实,帮哥哥擦着身子的手带着白白一大捧泡沫就顺着往下轻轻帮哥哥清理着性器,俨然没有放人离开的意思。
“别闹了,电话。”
“……我吃醋了。”
“嗯?你说什么?声音太小,纪教授没听清。”
“……吃醋。”声音反而更低了,不过电话铃声也同一时刻停下,在寂静的环境中,吃醋二字纪潮生听得分明。
看着弟弟终于将自己的小心思摆在自己这个做哥哥的面前,纪潮生也不继续,右手在水下找到了纪汀的手,十指相交,带着对方的手揉捏清理自己的性器:“帮我洗干净,好吗?”
承认自己醋意的纪汀后知后觉害羞起来,把头埋在哥哥的肩窝里,手却诚实地享受着哥哥的引导。
可事实证明,纪汀从来不是个老实孩子,右手倒是木偶一样乖乖跟着纪潮生的手走,左手闲逛着闲逛着就状若无意地靠近纪潮生的后穴,浅浅地抽插,本来纪潮生已经忽视那到处揉捏的手,可当手指触及后穴的时候,纪教授还是不受控地想要躲避,自己上次被弟弟上的经历属实不美好,纪汀上次存了“不能爱就恨”的心思,自己痛,纪潮生也痛,一场性爱下来两人没一个讨到好,连带着纪教授还留下不小的心理阴影。
察觉到哥哥的紧张,再一想到自己先前干的事,有些心虚:“哥,那次是个意外,我保证,这次我温柔点,你会喜欢的。”
算了算日子,养病这些天最过火的行为也就是时间稍长的亲吻,按弟弟的性子,忍到现在属实不易。
可是就是纪潮生思考的这么一个迟疑,落在纪汀眼里就是犹豫拒绝,弟弟得不到应允,身段放得更低,脑袋在肩窝里小幅度转动着,湿漉漉的头发贴在哥哥的皮肤上,声音明明是低沉的男声,听上去却是委屈至极:“哥,好不好,你就当满足我一个愿望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
本来做好持久战准备的纪汀得到肯定回复,所有的行动暂停一瞬,然后变成狂喜的小狗,双臂将哥哥往怀里带紧三分,纪汀本想顾及哥哥的伤口,还虚虚隔着一掌的距离,纪潮生却是顺从地蜷缩在弟弟硬实的胸膛里:“没事,已经愈合了。”
誓要一雪前耻的纪汀算是耐心至极,带着服侍的意味,一切以哥哥的满意为先,浸在温水里的后穴被微凉的手指触碰,哆嗦后渐渐平静下来,纪潮生努力平缓着呼吸,告诫自己要放松,可越是想越是不自觉将注意力集中在被异物入侵的后穴中,纪汀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个银白的肛塞,纪潮生很确信自己从未买过这种样貌的肛塞,更加紧张,后穴也一波一波收紧着。
“哥。”
“嗯——”纪潮生微微偏头,被人掐着下巴扭过头去,唇瓣温柔地轻咬着他的下唇,舌尖也是耐心地在门口等候着主人的同意,纪教授闭着眼微微张口,下一秒那条柔软的舌头进来像是要舔着每一颗牙齿,软乎乎地划着圈,还没来得及感慨弟弟懂事了,在亲吻下放松的后穴陡然被塞进那颗肛塞,想要往上躲避的身子被搂在怀里动弹不得,呻吟也在弟弟的口中化为闷哼,纪教授颤抖得越是厉害,纪汀吻得就越深,纪潮生看着眼前颤抖的眼睫毛,也跟着闭上了眼。
等到怀中的人安静下来,纪汀才松了力道退开点距离,轻啄着哥哥的依旧紧闭的眼皮:“哥,你看,没那么可怕对不对。”
可偏偏弟弟越温柔,纪教授越是不可抑制地想起旧事,害怕与痛苦,血液与伤痕,这些是他曾带给纪汀的一切。他对于性事并不热衷,旁人口中欢愉的事情在他这更多是占有弟弟的仪式。
“对不起。”
没头没尾的一句道歉,让纪汀怔愣一瞬,然后是更为温柔的亲吻,从耳垂到肩胛,再到突出的脊梁骨,在纪汀如水的亲吻之下,浴缸里的水温明明已经变得微凉,纪潮生却觉得身上烧起一把火,在火最为旺盛的时候,纪汀的性器将那颗沾染润滑液的肛塞取而代之,在纪潮生的陡然变调的呻吟中,纪汀的声音跟着响起:
“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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