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昏暗的柴房,游潜看见白云锦全身被绳索五花大绑,却仍然十分坦然地坐在木柴上闭目养神,他的衣服依然整整齐齐的,坐姿端庄优雅,与柴房格格不入。一眼看过去,他丝毫不像一个被抓住的杀手,倒像是来做客的客人。
“你怎么还没跑?”听到动静白云锦睁开双眼,再次见到游潜,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挑衅。
游潜之前被他伤得不轻,心中早就憋着一口气:“成为阶下囚的人是你,我为什么要跑?”
白云锦轻笑一声:“我也只是暂时在这间柴房里住一阵子罢了,很快就可以出去,可是你呢,是躲不过我们的。”
我们?游潜皱了一下眉头,从白云锦的话中似乎可以听出一些端倪。
“就算你有其他同伙,你未免也太自信了一点吧,难道你不知道什么叫骄兵必败?”
谁知白云锦丝毫没有受到动摇,反而目光坚定地看向游潜,目光灼热:“你不懂,我们没有失败可言,因为我们就是为你而生的。”
“所以你最好还是趁我被抓住的功夫快点逃吧,虽然你一定逃不掉。”
白云锦的这番话让游潜心中震惊不已,一开始游潜以为沈相只是因为愤怒和对地位的把控,随便派出了一个高手来追杀他,虽然他还不清楚为什么沈相似乎非常想要琉璃珠,但是他觉得以沈相的老谋深算来说,一定是更想要他的命。可是白云锦的话让他产生了动摇,这根本不是什么突然引发的矛盾,而是蓄谋已久的安排,他早就在等着这一天的来临,并且设下来陷阱等着猎物踩中。
也许刘泞就是他们的猎物,而游潜代替刘泞成为了他们的目标。
“你到底是要琉璃珠,还是要我的命?”
“这两者有什么矛盾的地方吗?”白云锦的表情难以捉摸:“杀了你自然就可以得到琉璃珠,只是如果你愿意主动交出来也会节省许多麻烦。”
“那菀字牌又是怎么回事?”游潜特意将许老板给的钱庄信物突然说出来,就是要看白云锦的反应,果然白云锦似乎轻轻皱了一下眉头,很快又掩饰好了表情。
“你不用试探我”,白云锦仍然十分轻松,“难道你真的以为我现在被关着,你现在还活着,我们之间的悬殊就很大吗。你最好关心一下你身边的朋友,尤其是那个抱着猫的家伙,他估计撑不过这几天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说什么!”没想到白云锦会对刘泞下手,游潜猛地冲上去揪住白云锦的衣领,“你干了什么?!”
游潜情绪陡然激动的样子反而让白云锦兴奋起来:“看样子他是你十分重要的人呢,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做个交易,用琉璃珠换他的命,我们都能皆大欢喜。”
游潜终于忍不住一拳打在了白云锦的脸上,白云锦被绳子绑住没有还手之力,被游潜打倒在地。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游潜看到白云锦哪怕吐了口血,眼神依然毫无畏惧,他稍微冷静了一点。游潜心想也许他只是故意激怒自己,其实说的并不是真的,因为白云锦一直在游潜的眼前,又谈何对刘泞下手呢?
白云锦似乎看出了游潜的想法,“你难道忘了我最擅长的是什么?”
游潜骂道:“像你这么卑鄙无耻的人,最擅长的难道不是暗算偷袭吗?”
“你说的没错”,白云锦点点头,看向游潜的别在腰间的干将剑:“我早就对他偷偷下了毒,中毒者三天内就会发作。第一天中毒的人会身体发热,精神不振;第二天就会四肢僵硬,头脑昏沉;等到了第三天毒发,世上再无药可解,他会逐渐全身僵化,无法动弹,神经也越来越衰弱,最后就像一块冰冷的石头一样,变成一动不能动的活死人为止。从昨天算起,他身上的毒素应该已经流入的四肢,还有不到一天半的时间就会毒发。”
游潜愣住,他完全没有想到白云锦会从刘泞下手来逼迫他,不得不说这一招歪打正着,完完全全地打在了他的软肋上。
“把解药拿出来!”游潜一脚踹倒白云锦,拔出干将剑抵住他的胸膛,眼冒怒火:“不然我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
谁知这样剑拔弩张的气氛下,白云锦反而轻笑着吐出一句游潜听不懂的话:“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不歇。”
“这句诗念给你,这是我为你和他送的挽联。”
哐当一声,游潜再也忍不下去,一剑将白云锦击晕,堵上了他难听的嘴,然后赶紧搜他身上有没有藏着解药。只是结果不尽如人意。
柴房里的动静不小,很快引起了外面人的注意。温腾穿着不算整齐的白袍,提着一盏灯笼走到了柴房外,看样子是小布提前去请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