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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想夏厘那时的表情,鬼影立刻打了个寒颤:那是个真疯子!
驰道打了个哈欠,眼看天都要亮了,一夜没捞着觉睡,他是真的累,“说说,你刚才那话有几句是真的……嘘,想好了再说,错一条捅一刀……放心,我保证不把你捅死。”
说着,拿出之前夏厘砍他的那把刀在地板上插了一下,别说小刀看着不起眼,还真挺锋利。
鬼影即将沖口而出的“句句属实”,被这一下,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夏厘睁开眼睛的时候,天空正下着小雨,空气一扫初夏的闷热,微凉的清风袭来,说不出的舒畅。
要不是肚子咕咕叫着,他是真不想起来。
“醒了?”
驰道居然很称职地守在床边,这让他有几分意外。
“什麽时辰了?”
夏厘一边问着,一边想要坐起来。拿右臂一撑,有点不得劲,方才想起来应该是之前混乱的时候弄伤了自己。
他不动声色地举了举左手,方才长舒了一口气,好在左手没事。
其实他还想查看一下其他的地方,可是驰道在这儿,还是要矜持一下。跟个猴似的掰胳膊扯腿,有点太毁形象了。
“晌午了。”
发现他居然奇迹般地不疯了,驰道也放下了悬着的心。夏厘要是就这麽疯了,先不说自己会被夏扶风问责,他也会很没有成就感的。
他敏锐地察觉到夏厘想要查看全身的意图,直接道,“行了,别看了。除了这条胳膊,其他骨头都是好好的。”
剩下全是皮肉伤,青一块紫一块的地方倒是不少,除了疼几天之外并不妨事儿。
夏厘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他其实很害怕昨天那种无意识的状态,因为根本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麽,这种不可控就很可怕。
虽然他当时靠着火折子的光拉回些神智,但那时的他其实根本就不确定,跟他对打的那个生命是真实存在还是他臆想的。
所以他试探着问了一句,“拦住了吗?”
在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才敢放心地晕过去。
这麽灵?
“那人呢?”
夏厘想认真地看一眼那个人,说实话他根本不记得那人长什麽样。但鑒于把他把自己整得这麽惨,不认识一下多对不起自己这一身的伤?
驰道却是不答,反而追问道,“先回答我你到底看到了什麽,那底下是可怕,可也没到能把你吓疯的地步吧?”
夏厘当即白他一眼,“谁吓疯了?”
驰道这话他可不爱听,他就是陷入幻觉罢了,脑子还是能正常思考的,才没有疯。
驰道在心里默默吐槽:人都不认识了,你没疯?
但也没有必要跟个“疯子”计较,而且看夏厘这气色,一生气脸都白了,随时都能背过气去的样子。
还是算了吧,万一一个不顺心真疯一个怎麽办?
驰道遏制住自己想要回怼的天性,将温在碳炉里的药倒了一碗出来,递给夏厘,“先吃药吧。”
“我觉得吃药之前应该先吃饭,不然伤胃。”
夏厘提议道,毕竟他是饿醒的啊,五髒庙对药汁可不感兴趣,而他现在的脑子受五髒庙支配。
“要不然你先回答我个问题。”
驰道将药碗放下,却并没有给他传饭的意思,“那人可说他一分一毫都没有伤到你,你这一身伤全都是自己弄的。怎麽,有自虐的喜好?”
“他说你就信?”
夏厘看傻子似的看他,“我要说不是呢?”
驰道点点头,也不争辩,毕竟现场没有第三个人在,辨不出来真假,“还有,你那气血攻心是怎麽回事?也就是我,换个人都压不下去。”
说这句话时驰道是有些心虚的,毕竟压下去的也不是他。
但是人家有免费得来的三十年功力,自己可都是实踏踏实实自己练的。没法比不说,也羡慕不来。
但这是个秘密不能说,所以这个功劳他只能勉为其难地受着了。
夏厘默默地端起药碗:唉,水饱也是饱,总比没有的好。
“老毛病了,你跟着夏扶风这麽多年,不知道吗?”
夏厘可不信他真的不知道,倒是难道给了驰道一个欣赏的眼神,道,“功力不错啊。”
要知道他小时候发病,就连夏扶风给他压都得虚脱三天,这位倒像个没事人一样。
完了。
光顾着妒嫉人家白来的功力了,现在想来那位出来时脸色确实有点发白。但这也不能怪他啊,一张面具遮掉大半张脸叫他怎麽看脸色?
驰道心里还给自己找补了一把,然后厚着脸皮再次往武林高手的名头下挪了挪,问夏厘,“我知道,但是怎麽突然就发病了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