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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他不想去分辨有多少人真心,有多少人假意,也不想去纠结背后的利益牵扯,更不想去讨论孰对孰错。
开心就好,他只想单纯地开心一下,单纯地祝福姚蕊知。
从小到大,他没有参加过一场婚礼,没有吃过一次酒席。有人告诉他,喜酒不醉人,那他今日定要喝个够。
可事情,终究不遂人愿……
远处募地传来一阵喧闹,迎亲的锣鼓声为之一静,数匹快马直奔花轿而来!
夏厘瞳孔微缩,指尖轻扣。但是马这种生物实在是太大了,对他来说是个挑战。可情急之下,一时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
就见为首的那匹马忽地往左一偏,眼看就要与后面那匹马撞上,被骑马者一提缰绳,硬生生拨了回去,堪堪避开了碰撞。
这一幕太过短暂,没有多少人注意到。
那沖撞过来的马匹就此停下,随后而来的一群人,呼啦一下将整个迎亲队伍围住。
花轿已经停下,夏厘悄悄地扶着花轿站定。果然太勉强了,仅仅是一瞬,这会儿看人都是重影的。
好在这个插曲非常短暂,也没有人注意到那匹马的异常,就连那控马的人都没有发现,只以为是牲畜本身的不服管。
“夏公子,没事吧?”
姚蕊知的送亲队伍中有很多护卫,此时也已经将花轿团团护在中间。
有人发现夏厘的脸色苍白,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以为是被沖出的山匪给吓着了。
夏厘便顺势装作被吓到,乖乖地躲到了侍卫身后,暗自打量着对面的人。
那几匹快马上,明晃晃地坐着西风寨的大寨主。毫无疑问,来者就是那群山匪,并且丝毫没有遮掩的意思。
有意思的是,其中一个人蒙着面,身形娇小,眉眼隽秀——是个女子。
过来时,便是她跑在最前面,隐隐有领头之势,但此时又退在了马小春之后。
不知道是个什麽人,瞧着倒是有几分眼熟,或许正是因为怕被认出来才蒙的面。
夏厘正回忆着自己在姚枝的熟人,忽觉背后被人推了一把,身形一晃,差点栽在前面护卫的背上。
夏厘心中不忿,回头一看——姚瑞元伸出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去。
对上夏厘的眼神,他是半点心虚也没有,还将头往上一仰,高傲地说,“走开,挤死了。”
上品
为了保护主子的安全,护卫们围成了一个很小的圈,将主子们护在中间。
因为地方有限,姚瑞元的身量又没起来,被挤在中间几乎看不见天光。跟着花轿绕着县城走了大半圈,本就累得不行。好不容易停下来,还没等他喘口气,又被挤得动弹不得。
金尊玉贵的小少爷哪里受过这个苦,不爽地把身边的人直往外推。
侍卫人数有限,为护得周全,只能将圈子尽可能地围小些。小主人觉着不舒服,可他们也没办法。
夏厘自是不会跟个九岁孩童置气,主要不是自己家孩子。打不得骂不得不说,且也没有必要。
跟姚瑞元一比,夏厘顿时觉得自家的夏萝不知道可爱多少倍,虽说小时候也没少出幺蛾子,但被他管教两次之后也还算听话。
就是越来越喜欢粘着他,这点不太好。
“大寨主,你这是什麽意思?”
说话的是新郎官卢潜,这是他的婚礼,他理应站出来。
不过,他这话虽然说得很是气愤,但人却并没有往前站,反而打着马往后退了几步。
并窃喜山匪还算有诚信,逛了大半个城也不见动静,他是真怕他们不来。
他要真把这个活阎王给娶回家去,以后的日子可怎麽过?
马小春呵呵一笑,“没什麽意思,我们就是来送份贺礼。”
“什麽贺礼?”
卢潜配合着演戏的同时,心里也有些疑惑。
当初说好直接将人劫走的,可没有什麽交涉环节,所以他也不知道马小春说的贺礼到底是什麽。
疑惑地看了看山匪身后,也没看到他们有带着什麽东西。
这时花轿里忽然伸出一只手来,把被挤得正在发脾气的姚瑞元给拉了进去。
马小春的注意力被那只手一下子勾了过去,恨不得眼珠子都挂在上面。可即便他极力观察,也根本无法判断这只手与记忆中的是否一致。
毕竟那双手也并没有什麽特色,都是好看的女孩儿的手,他以前也没有仔细瞧过。
那手一闪而过,马小春看着还在晃动的轿帘道,“贺礼有点特殊,带不来,得新娘子亲自去取。”
“姐……”
夏厘靠在轿子的擡杆上,可以清晰地听见轿子内的对话声。姚瑞元的话说得很弱气,像是很害怕他亲姐似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