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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桃牛奶冻(54)(1 / 2)

卸完货,刚刚还在空地上玩摔炮的几个孩子都已经不见了踪影。老板娘四下看了看,热心地问江修:小孩都开学了,这个时间没几个在外面疯玩的,这么多想烟火你打算自己点?

江修点头:嗯,我和我朋友一起。

那你知道怎么点不?

老板娘也不过是随口一问,哪知江修当真愣住了,低头看了地上那二十多个方方正正的箱子好一会儿,才无奈地摇了摇头。

站在他身边的方云晚看着他难得老老实实摇头认输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从老板娘手中接过打火机,笑道:谢谢您,不指望他,我来点。

老板娘扶着自己的小推车笑:行行行,那你们玩得开心点,我先走了。

老板娘走后,方云晚让江修在旁边的石阶上找个地方坐着休息,自己搬了两箱烟火走到七八米之外,拆开包装,从里面翻出引线来,往外扯了扯。

江修在他身后远远地喊:注意安全。

方云晚边应他,边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正想点燃引线,忽然想起江修心脏不好,又把打火机收起来,抱着那两箱烟火往前走了好远,一直到接近场地的另一侧边缘,才放置好,重新牵出引线,小心翼翼地点燃。

他特意将引线牵得很长,火星跳跃的时候,便开始调头往回跑。

江修坐在石阶上,眯着眼睛看方云晚迅速向自己奔来,心里又是欢喜,又是沮丧。

一直以来都是他在追赶着方云晚的步伐,他向着方云晚迈出了九十九步,方云晚看上去连最后那一步都迈得心不甘情不愿。

终于有这一天,他待在原地,看着方云晚朝他飞奔而来,他想要迎出一步去与他相拥,可他已经连迈出这一步的力气都要没有了。

他们两个人仿佛一直在玩无聊的追逐游戏,注定无法相向而行,紧紧相拥。

路程不算远,但方云晚跑得太用力,不禁有些微气喘,站在江修面前时,胸口的起伏略有些剧烈。

他像是想跟江修说些什么,可缓了半口气,还来不及开口,便听见身后「砰」的一声,眼前江修苍白的脸映上五颜六色的光。

烟花接连升空,沉寂已久的夜空再次染上缤纷色彩。

方云晚在江修身边坐下,轻轻靠在他肩头,望着漫天火树银花,忽然想起过年那几天自己被囿于一室之内,透过小小的通风窗,看见的那几朵烟火。

附近的小卖部也就这么几家,过年时,孩子放的烟火大概也有不少是跟这家店买的,烟火的形状与颜色,与今日燃放的这种,十分相似。

他支起脑袋,拿下巴抵在江修肩上,同他说:江修,那时白铭关我的房子就在这附近,我晚上也常常能从窗户看到烟花。

嗯。江修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

接连升空的烟花将夜色照亮,江修侧头看了一眼方云晚。

方云晚的脑袋毛茸茸地蹭在他耳边,离他极近,黑亮的眼眸里映着五彩火光,熠熠生辉,从绒绒的睫毛里透出挡不住的光彩来。

江修忍不住抬手揉了揉方云晚茸茸的头发,问了一句:那你开心吗?

什么?

我说,被关在那个房子里的时候,能看到烟花,你会不会开心一点?

方云晚点点头,把脑袋埋在江修肩窝里,声音发闷:我那时既想你,又担心你。被关在那里,我能做的事十分有限,除了偷偷用手机录下宋铮和白铭密谋害你的证据,我只能把每天晚上的烟花当做流星,对着它们许愿。

许了什么愿?实现了吗?

实现了。方云晚紧了紧环在江修腰间的手臂,那时,我希望我们还能再见面,希望你能原谅我。

江修声音低沉温柔:我没有真的怪过你。

方云晚郁闷:我知道。所以才越发显得我小气、狭隘。

江修揉着方云晚的头发,轻笑道:知错就改,还是个好孩子。

几句话间,两箱烟花已经燃尽,夜空又恢复了平静。方云晚从江修怀里挣出来,准备再抱上两箱烟花去远处点燃。

刚刚站起身,便见小卖部的老板娘急匆匆地朝他们走来,方云晚于是停下手里的动作。

老板娘手里拿了几张纸币,朝方云晚点头算是打招呼,径直走到江修身边:小江啊,我家那口子回来,我才知道,过年那会儿你留下来买烟花的钱还有剩。孩子们都上学了,我店里也没有货了,这些余下的钱退还给你。

江修撑着地面缓缓站起身,却没打算是伸手去接:留着吧,你们帮了我很大的忙,这也是我一点心意。

我们也就是卖东西,哪里帮忙了?

江修的目光越过老板娘的肩头,与站在她身后的方云晚遥遥对视,笑意温温:烟花是为了让一个不能出门的朋友能开心一点而放的。他告诉我,他看见烟花的时候,是开心的。所以要谢谢你,也要谢谢帮忙放烟花的孩子们。

江修执意不肯要老板娘退回来的钱,方云晚也帮着江修劝老板娘收回去。

最终老板娘同意暂时收下这笔钱,明年过年时,依然让附近的孩子免费来取烟花燃放,价款还是从这笔钱里扣除,一直到扣光为止。

这样的解决方式也算是皆大欢喜,老板娘给两人留下两罐热奶茶,告别两人,折身回去关店。

四下无人,烟花的绚烂也暂时也偃旗息鼓,初春的冷风里只有江修和方云晚粗粗浅浅的呼吸声。

过年时的那些烟花,是你放的?

外人走远了,江修不必勉强自己挺直了脊背站着,又走回石阶前缓缓坐下:不是我,是我请这附近的孩子帮忙放的。那时候曾顷只能追查到你被带到了这附近,但具体在哪栋楼哪个房间暂时无法锁定,我也就是碰碰运气,想着也许你能看见。

我运气好,真的看见了,没白费你的好意。方云晚心里一片柔软,舍不得离开江修身边半步,连抱着烟花走到场地的那一头去放,都觉得相思难忍。

江修看了一眼蹭到自己身边的人,笑着把他卷进怀里亲了亲:我运气也不错,心想事成。

江修,你究竟还有多少事情没有告诉我?

这话说完,方云晚恍然想起离开颂文大厦江修哄他来放烟花时,说过有事要同他说,眼看着烟花都点了两箱了,这人却没有一点说正事的意思。

这样想着,方云晚从江修怀里坐起,追着问:你不是说,有事要跟我说吗?

确实是有事。

说起来也算得上是件大事。

江修看着方云晚,想了想,直接了当地同他说:昨天的检查报告刘主任已经收到了,主要指标都已经达标了,他说最快两周后可以安排手术,建议我们这两天就转入启明医院,配合他进行术前准备。

江修的那场手术

那场他们都在期待,也都在害怕的手术。

方云晚在难以自制地发抖,江修把他按进怀里紧紧搂住,拍抚着他的脊背安慰他:小晚,坚强点。许路遥现在分身乏术,我只能依靠你了,可以吗?

方云晚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了自己复杂的心情。重新坐起时,他已经挺直了脊背:你放心,我可以。

好,你去车上拿后排座椅上的那个文件袋过来。

很快,方云晚拿来了江修说的那个牛皮纸袋,坐在江修身边,看他苍白瘦长的手指翻飞着,拆开绕在纸袋上的线,打开文件袋,从里面取出几份文件。

江修先将一份稍厚些的文件递给方云晚。

借着微弱的星光,方云晚看见封面上两个灼人的字「遗嘱」。

像是被烫到一般,方云晚将那份文件丢回江修手上,嘴唇抖得语音不稳:你是要去治病,你马上就要康复了,写这个做什么!

这个时候,确实没必要逼他看这个。这份遗嘱,江修的律师手上还有一份,等真到了派上用场那一天,自然有人联系方云晚。

于是江修把那份遗嘱收回文件袋里,边把另一份稍薄些的文件递出去:刚刚那份你不想看就算了,但是这一份,我希望你能仔细考虑。

那是一份已经经过公正的授权书。江修和方云晚没有法律意义上的婚姻关系,即使关系再亲密,也不是法律意义上的亲属,江修性命垂危失去意识时,方云晚甚至不能在他的手术同意书上签字。

如今,江修要单方面地把婚姻关系中,一方伴侣对另一方所享有的权利授予方云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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