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2 / 2)

「所以去指责一个人的无意识是没意义的。因为它本来就不理解这些。而且说到底,为什麽会出现这种情况,也是因为无意识感受到了不满、痛苦才会反映在身T上。如果什麽都没发生的话,无意识也只是一个只会酣睡的婴儿罢了。」

「遇到不满、痛苦,无意识也只能对着能够理解它的意识哭闹,正如b喻那般只是一个婴儿。要说产生的危害,也几乎仅仅针对於这个人本人,真正会去动手伤害他人的一定是这个人的意识本身。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它有什麽好指责的呢?」

「唔……」东云光将手扶在脖子後,似乎是在思考着亚久田的话。她的话总是这样的玄妙,却又莫名有种奇妙的说服力。他看了眼身旁的抱着双膝的少nV,她就这样坐在树荫下,树叶的Y影与光点交织成一张大网,将她圈在其中,就像一层特殊的迷彩披在了她的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像,她本人那样……他这麽想着,再次垂下了眼帘,开口道:「为什麽,要跟我说这些呢?」

面对他的疑问,亚久田只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回答道:「不是东云君主动问我的吗?所以我就回答了。」

「不,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为什麽要强调你没有在指责我,甚至还要说什麽无意识之类的话。」

「啊,这个啊……」亚久田的手指穿过她的侧发,「只是想说说而已,没别的什麽意思。」

没别的什麽意思吗?不知道为什麽他感觉到了一丝奇妙的违和感。他又回想起了最开始思考过的问题,这个人为什麽要做这些事呢?只是因为他那个时候帮了她,她不想欠自己恩情?不,可是……

他似乎意识到了一件被他忽略掉的事。明明这件事对他而言是如此大的谜团,可这些天脑子里净感伤於纱织的事,以至於他差点就放过这件事了。

「亚久田。」他念着她的名字,「真的吗?真的,只是这样而已吗?」

「嗯?」亚久田不知道是单纯在装傻,还是确实没有听懂他的意思,歪了下自己的脑袋,「你指什麽?」

「我……」他将扶在脖子後的手放下,看着亚久田,迟疑在一瞬间消弭,转而成了一种确信,「我是说,亚久田,你在撒谎。」

面对他的指摘,亚久田没有急忙否定,仍保持着从容不迫的神态,反问道:「何以见得?」

「之前你不是说过吗?不是每个人都希望幽灵离开,所以到底要怎麽做取决於这个人,也就是说,你的态度是认为,哪怕我不去解决这件事也无所谓,可是,在最後你却忽地叫住了我,然後跟我说,还有负面的解读,但不想马上告诉我,等我整理好了自己的想法再告诉我,其实不就是变相地想推动我去解决这件事吗?」

「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为什麽呢?为什麽你的态度突然改变了?如果要说你是因为我帮了你,你不想欠我人情,所以才听我说纱织的事,但这份人情在结束对话的时候,应当就两清了。那麽究竟为什麽,你还要跟我说後面的话呢?或者说,为什麽特意提及负面解读,推动我去见纱织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算上刚才说的话,难道这些都只是心血来cHa0吗?」

在他的质问下,亚久田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他只是看着她,风轻轻吹起了她绑在脑後的麻花辫,吹动了那对竖着的兔耳,她看起来就像是在风中摇曳的雪绒花,纯净而高远,可是他就这样看着她的嘴角一点点地上扬,露出了一个与这份纯净截然不同的、意味深长的笑容。

「呼呼。」那弯起的仿佛月牙儿般的唇间泄出一声轻笑,仿佛再也按捺不住了般,她的笑声又大了起来,如同手摇铃般清脆却又不间歇的笑,「呼呼呼。」

这份笑声就如同童话书内常常出现的邪恶nV巫,笑得是那样的放肆且令人不寒而栗。他第一次见到她笑成这样,不,不如说,他第一次见到她流露出如此直白且强烈的情绪。

「抱歉,呼呼。」她好不容易收敛了笑意,如同薄荷酒般的翡翠sE眼眸看着他,「啊,你真是,令人惊喜,不是吗?东云君。」

「呼呼,好哦,我很喜欢你这样,你这样直白,乃至於显得粗鲁的部分。东云君,为什麽呢?为什麽你总是这样,藏不住这些呢?虽然可能你也没有在隐藏,亦或者下意识地掩藏着,连你自己都没注意到这点。」

「你在说什麽……」东云光不理解她的意思。

「看来是後者呢。」她将抱着膝盖的手撑起,抚在自己的脸颊上,「你不理解我的意思吗?东云君,思考下吧,正常会有人因为心理Y影而对他人大打出手吗?」

「如果东云君平常就是个易怒、冲动的人也就罢了,可你又不是那样的人。这不是很有趣吗?证明你的骨子里存在着这样鲜明、强烈的血X,只是平常不轻易流露出来。」

「呼呼,请不要误会,我并不是在贬低你,我是在夸奖你。我并不讨厌这样强烈的血X,这恰恰证明你是个生命力旺盛的人,而不是个Si气沉沉的人;同时这份底sE的不外露,证明你有足够驾驭其的冷静而明晰的头脑。」

他一瞬间说不出话来,虽然他是第一次被人这麽直白地夸奖,可不知道为何b起高兴,更多是一种错愕与茫然。

他头一次感觉那双被藏在镜片後的眼眸有着如此奇特的颜sE,他一直以为那是翡翠般澄澈透亮的颜sE,然而此刻却如同铜器上的铜绿sE的锈迹那般,侵蚀着铜hsE的表面,形成个不规则的形状,若是拿到泛光下端详,甚至会惊奇地发现那层腐朽般的铜绿上仍会晕开一层虹彩的光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在沉寂了一会儿後,他的喉结才终於上了油的滚轮般滑动了一下,「我,我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X格。」

「这样的?」亚久田抓住他话语里的小辫子,就如同拽住了一只拼命想要钻进沙地里的虫子的尾部那般,试图想要把它拽出来看看它的模样。

「乖张孤僻?喜欢戏耍他人?惹人生厌?」她停顿了下,就像在询问他答案,「哪样?」

「不……」东云光否认了她的说法,「我只是,以为你会是个更文静、乖巧的人而已。」

「呼呼。」听到他的回答,亚久田不知为何又泄出了清脆的轻笑,「是呢。」

「只是关於我是个怎样的人,这件事倒不是现在的重点。」她如同往常般用手抚了抚自己的侧发,「那麽,东云君是怎麽想的呢?觉得我做这些事是为了什麽?为了捉弄你?为了让你不高兴?为了,让你自讨苦吃?」

听到她的反问,东云光再次陷入了沉默。自讨苦吃?自讨苦吃吗……她就这麽有自信吗?觉得他一定会受挫,一定会因为纱织的事而郁郁寡欢?

「亚久田。」他念了下她的名字,「你,难道最开始就预测到了吗?会变成这样?」

似乎听到了什麽有意思的话那般,亚久田再度笑了起来:「呼呼,没想到东云君,这麽看得起我呢。」

「我不知道。」她收敛起了笑意,简短却又乾脆地回答道。

「不过你要问我,完全没有想到吗?那肯定也不是。」她再次抱紧了自己的膝盖,将脑袋枕在了胳膊上,脑後绑着的麻花辫也如同两根藤蔓般温顺地贴在她曲线优美的脊背上,「然而这也不意味着我有什麽预知能力。」

「只是很简单的推理罢了。」她垂下了纯白的眼帘,「说到底,东云君能得到的结果不就只有两个吗?一个跟那个nV孩重归於好,另一个则是做不到,仅此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那这不证明,其实她并没有觉得他一定会去自讨苦吃吗?东云光如此想道。

「只是呢,虽然说是这麽说,不过我是觉得东云君做不到的概率更大就是了。」

「为什麽?」在他的疑问脱口而出之前,她则b他更早问出了他的疑惑,那眼神就像在跟他对答案那般,徵求着他的回答。而他也点了点头表示回应。

「因为要重修旧好本身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而东云君的情况则不光是单纯想要跟对方道歉,跟对方示好,同样也沉湎於过去的记忆中。」

「可过去终究是过去,与眼下,是现实总归会有或多或少的出入。然而又一个悖论在於,若没有沉湎於过去,那麽东云君也不会有想要和好的意愿了。」

「结果无论怎样东云君都会碰壁的,只要仍执着於过去,哪怕不是在和好的那个时候,未来终有一天被执念缠身的东云君也会引爆这个炸弹的。」

「东云君,你说你还记得我说的幽灵,对吧?」

「嗯……」他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

「除灵仪式可以理解成送走幽灵,然而换言之也是一样的。」

「也就是,在杀Si幽灵。」她红润的唇瓣间忽地吐出了如此刺耳的词汇,然而她的神情却又恢复了最初他在这棵树下见到她时那般,略带哀愁的模样,就仿佛身处的池子即将要乾涸却无能为力,只能期盼着天降甘霖的白莲。只是降下在她身上的并不是真正的雨滴,不过是yAn光倾泻而下的光点罢了。

「对於东云君而言,就是在杀Si心里的那个nV孩,杀Si回忆里的她。」

「唔。」杀Si,幽灵……东云光忽地回想起在见到纱织前做的梦,梦里他确实杀Si了一个跟纱织极其相像的nV孩。那时他总以为这个梦是因为他对纱织的愧疚感,觉得自己伤害了她才会做这样的噩梦。可现在看来,这个梦却讽刺地有了丝预知梦的意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许那时候他就意识到了,他此行跟纱织的关系也许没办法回到从前那样了。想到这里,东云光心里又是一阵百感交集。

「只是,以东云君的情况来说,杀Si幽灵也并不单纯只是一个令人哀伤的、痛苦的离别。」

他再次被她的话x1引过去,自然地将目光聚焦在那个瘦小的身影上。而她则是露出了一个奇特的笑,不是方才那样恣意放肆的笑,却也不是最早那种温和的笑容,更像是,某种苦笑,就像他刚才在述说自己的心情时,露出的笑容那般。

「因为真正的纱织还活着。虽然回忆里的她也许消失了,然而在现实里的活生生的纱织会代替那个空缺的位子。」

「东云君,还是能和她做朋友,把已经断掉了的关系的丝线再度牵起来。我想这大概是东云君能得到的最好的结果吧。」

「不过这也一样,是无法强求的。因为很多人在幻想破灭之後,就很难再维系这段关系了。所以最後会得到怎样的结果,只能看东云君自己怎麽想了。」

「我……」东云光陷入了短暂的思考。确实,其实哪怕他不再喜欢纱织,也还是能跟纱织做普通的朋友的,而不代表他们要就此断了关系。只不过现在b起这个问题……

「亚久田。」他唤了下她的名字。

「嗯?」亚久田自然地回应着,好像他们已经认识了许久那般。

「虽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然而你的话里,总是在思考着好的结果,不是吗?虽然肯定你也预想过不好的结果,可在你的叙述里,你总是倾向於说那些好的结果。这不就意味着你内心是希望我能得到一个相对满意的结果的吗?」

「那这样为什麽你还要说是为了让我自讨苦吃呢?」

亚久田似乎有几分意外,那双翡翠sE的眼眸惊讶地眨巴着,随後又泄出一声轻笑:「呼呼。东云君,你真是,总是出人意料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很好哦,我喜欢跟你这样的聪明人打交道。」她再次用手撑住了自己的脸颊,笑得一脸欢喜的模样。

「唔……」又来了。她又这样……东云光有些不自在地挠了挠自己头顶的狼耳。他总觉得她的夸奖令人害羞,但却又不知道为何奇妙地令人高兴不起来。

「我没有这麽说。我刚才也不是说是为了让东云君不高兴才这样做的,不是吗?」亚久田将手臂放下,放在背後支着自己的身子,她柔软而娇小的身子就这样挺起了x,脑後的两GU麻花辫直直地垂在半空中,就好像两根直垂的钓鱼线,而黑sE的发绳绑出来的小小发尾,便如同两个银白sE的鱼钩般,随着鱼线一晃一晃,仿佛在等待鱼儿上钩那样。

「我的目的,是呢,也能分成好的意图和没那麽好的意图。」

亚久田停顿了下,歪过头注视着他:「你想先听,哪个?好的,还是,没那麽好的?」

东云光深深地看了眼眼前的少nV,她带着浅浅的笑容,如同飞燕掠过平静的湖面所留下的浅浅的一道涟漪,就这样轻松地笑着,然而镜片之下的那双眼眸却令人看得不是那麽真切,就仿佛镜片是一场早春的烟雨,笼罩住了那一双碧湖般的翡翠sE眼眸。

他知道她是故意的。她总是这样仿佛将选择权交给他一般,实则是为了将他拖入自己的节奏,就仿佛大雾中伸出的一只手,径直把他往那片本就看不清楚的湖泊里拽。可是很奇妙的是,不知道为什麽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就好像T内的探究yu、好奇心一下被激发了那般。

这真是件奇怪的事。就好像潜藏在他T内的古老的血脉被唤醒了那般。他的祖先不正是四处捕猎,四处冒险吗?

「那,先从没那麽好的方面开始吧。」他回复道。他确信自己虽然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兴奋,可内心却仍保持着冷静,然而若是此刻面前有一面镜子的话,他便能看到自己的嘴角抑制不住地翘了起来,与此同时那双湛蓝sE的眼眸也绽出奇特的光芒,就好像伏在地上,伺机而动的狼那般。

看到他的反应,亚久田只是如同往常那般,轻轻地顺了下自己的侧发:「是呢。」

「因为我觉得有些恼火。」她轻轻地吐出这样一句话。

「嗯?」他则发出了有些惊讶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难道不是吗?虽然东云君的行为从旁人来看是在保护我,为我出气,但也同样让我失去了对那个人撒气的机会。」亚久田边说着,边用手指揪着自己的侧发,仿佛那是一截白sE的藤蔓般,重复着揪着,又一下松开的动作,让那发梢不安分地在空中荡来荡去。

「我只能选择稳住场面,如果我再朝始作俑者发脾气的话,只会把本就混乱的场面变得更糟。」

「这都是东云君突如其来的举动导致的哦?」

「我这个受害者竟然没办法理所当然地对他们抱怨两句,还得选择息事宁人。啊啊,真是……」她松开了手指,任由那发丝自由地垂下,仿佛一条白sE的长绒毯沿着地板铺开,而话语便如同透明的玻璃珠般顺着绒毯滚落,在地上碰撞出清脆的响声。

「令人郁闷。」玻璃珠再次回弹起来,与地板碰撞出最後的响声,随後便这样静静地、静静地滚到角落里,晶莹剔透的表面倒映出她脸上的神sE,一副冷淡而百无聊赖的模样。

「不过这也引起了我的另一个好奇。按理来说,我并不觉得东云君是个鲁莽易怒的人,不如说东云君在此之前给我的感觉更像是没什麽存在感的小透明,虽然好像试图融入班级,但又微妙地融入不进去,就像一匹游荡於狼群外的孤狼。这样的狼通常会小心翼翼而有些讨好的模样,生怕自己不被人接受,可也就仅此而已了。不会有脾气,也不会有个X。」

「我跟东云君也称不上熟悉,实在是想不出为了我而大发雷霆的理由。因为内心的正义感吗?」她自问自答道,「可是单纯的正义感是做不到让一个人失控的。」

「不过从跟东云君的交流中我慢慢地明白了理由。」她看向他,仿佛一只含着珍珠的蚌那般,蠕动着蚌r0U般的双唇,将珍珠般的字句一字字地吐出来,「因为,东云君,在我身上看到了别人的影子。」

「所以感到了愤怒。这份愤怒不单纯是为了对方的行为,不单纯是因为我受到了伤害,更因为东云君联想到了以前喜欢的人受到伤害的情况。东云君对此耿耿於怀,所以才将这份情感无差别地投S到能让你联想到那个nV孩的人身上。」

「可是我对此,感到了更大的不满。」

「因为我不是任何人的代替品,也不想成为任何人的代替品。」

「当然。」她再次抚了抚自己的侧发,就仿佛通过这样的手段能够让自己冷静下来一般,「我知道东云君并非是有意识地这麽做的。而Ai屋及乌、睹物思人也是再正常不过的心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而这种移情的心理约莫是因为东云君早就失去了跟那个nV孩的真实联系,仅仅只是靠着记忆在回忆对方,靠着饮鸩止渴的办法在维系自己的思念。那麽解决办法也很简单,让东云君去见到那个nV孩就好了。」

「有了正牌货,就不会再对替代品产生依赖了,不是吗?」

「所以我想得让东云君认清楚才行。我,跟那个nV孩,完全不同。我就是我而已,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也不需要在我身上追寻他人的影子。」

「唔……」面对她吐露出的心声,东云光忽地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你的自我意识还挺强烈的。」沉默了一阵後,他才说道。

「你很意外吗?」她如此问道。

东云光看了她一眼,看着她纯白得近乎细雪般的长发,不知为何心里一动,摇了摇头:「不。」

「像你这麽有个X的人会这麽想才是正常的吧。」他补充道。不知道为什麽他才注意到,她的头发是兔人中相对罕见的白sE。这一般来说基本上只有在高纬度的地区内才会较为常见的发sE,而在这样偏低纬度的地区,他印象里就没见过几次,哪怕有些看起来像是白sE的,凑近了一看才会发现原来是浅灰sE,然而她的发sE却是如同无瑕的白玉般的纯净的白。

这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为什麽他现在才注意到这点呢?甚至他都会觉得自己潜意识的移情行为是如此愚蠢。她与他所知的兔人全然不同。他自认为自己不是个种族主义者,然而狼人总会对兔人有刻板印象。他们总认为兔人虽然温顺乖巧,富有亲和力,也承认他们富有魅力和善於社交,但相对的,兔人更加的敏感、胆小、感X,甚至会被认为是肤浅的,没办法进行深度思考的。

可是她完全不同。她聪慧、理智、心思缜密,同样自我意识强烈,这点甚至是更接近於狼的,毕竟很长一段时间内大众认知里都会觉得狼人普遍b兔人更加高傲。然而她也不是一个像狼人的兔人,因为她同样情感细腻,富有感知力,善於交际,这些优点常常被归为是兔人特质。

可是要这麽认知的人怎样看待眼前的存在呢?她就这样撕裂了普遍的认知,就像一根突出的钉子,尖锐地伫立在大众认知的圈子外,闪着不屈服的寒光。

她真是,很特别的存在,不是吗?想到这里,他将身T靠在了背後的树g上,肩膀放松,然而却仍将左手挡在了自己的嘴前,带着柔和的笑意继续道:「不过,这麽听下来,我也不觉得你的这些不那麽好的意图有多麽的不好。这反倒让我好奇起来,你所谓的好的意图是什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亚久田难得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她眨了下眼眸,没有看向他的方向,继续搂着自己的双膝,眼睛望向了天空,如同风笛般的声音轻而清楚道:「好的意图就是,我,想和东云君成为朋友。」

「诶?」他久违地感到了惊讶,抬起了脑袋,似乎连遮挡自己都忘记了那般,只是怔怔地看着她娇小的、缩成一团了的身影。

「所以东云君一定得把我当做我才行,不是单纯的兔人、nVX、尖子生、乖僻、不合群、书呆子等等标签,只是站在你面前的,活生生的,我。」

她见他没有反应,像个不会动的雕像般愣在原地的模样,接着补充道:「不要误会。我不是说希望你不要对我下任何定义。因为完全不去定义一个人,也就意味着我们无法认知这个人,但正如我先前跟东云君说的那样,在对与错之间,还存在着不全对也不全错的状态,而我希望在东云君心里,我会拥有无数标签,可你同样能意识到,仅仅这些标签组合起来也无法代表我的全部。」

「只有这样,我才能和东云君成为朋友。」

不知道为什麽,他总觉得这样说着的亚久田看上去有些寂寞。

「你似乎有些惊讶呢。」她看向一声不吭的他的方向,打趣般说道,「我想和你做朋友是这麽令人吃惊的事吗?」

「不,这倒没有。只是,我在想,如果我做不到的话,会怎样?」

面对这个问题,亚久田没有回答,然而这份不回答便是答案本身。他仰了下身子,接着笑了下:「也就是说,这就类似於对我的测试,一类的吗?」

「你可以这麽理解。」她不加掩饰道。

「做你的朋友真是件不容易的事。」他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因为我不想把心力花在一些麻烦的家伙身上。我没有时间,也没有JiNg力去应付听不进话的不懂得变通的人。只是单纯的,能力有限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来如此。」他盘起了两条腿,稍微挪动了下坐久了的PGU,一手撑着脑袋,另一边歪着头问道,「那,你觉得如何呢?我有资格拿到你的入场券吗,主考官?」

听到他的说法,亚久田会心一笑:「我想,远远超过票价了吧。」

「东云君。」她唤了下他的名字。

「光。」他这样回复道,「叫我光就好了。我的朋友都是这麽叫我的。」

亚久田微微停顿了下,似乎是在思考着什麽,然而很快便接着道:「光君。」

「嗯。」东云光忽然想到了什麽,「对了,亚久田……」

可还没说完,他便卡壳了,只能眨了眨眼睛。说起来,他完全不知道亚久田的名字叫什麽。因为周围基本上没人会称呼她的名,哪怕是老师也只会称呼她的姓。他隐约记得她的名字是个罕见的某个汉字,可却一下想不起来是哪个字,又该怎麽念。

东云光只得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呃,话说你,名字,叫什麽来着的?」

看到他有些心虚的模样,亚久田笑了笑,随手拾起一截小树枝,就这样在地上画了起来:「蕣。一个草字头,下面是瞬间的瞬去掉目字旁。」

他看着她拿着树枝在地上写出一个字,在心里暗自感叹不愧是优等生,字写得也如此工整而优美:「蕣,好,蕣。」

可是另一方面他也觉得有些古怪。为什麽一个nV孩子会用这样一个生僻的汉字呢?而且读音也是相对生y的音读しゅん,似乎很少父母会给nV孩取这样听起来y朗的名字的。如果只听读音,甚至会觉得这就是个男孩名。

写完字後,蕣将手里的树枝放在地上,又瞥了他一眼,随後有几分戏谑道:「光君,如果不快点吃的话,就赶不上下午的课了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东云光看了眼被自己整整齐齐地丢在身旁的面包和饮料,意识到自己一口都还没吃,急忙拿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的蕣则轻轻地笑了起来,拿起了放在身旁的早已不再往上冒热气的茶,啜了一小口,与身旁慌张的身影形成了鲜明的对b。

说起来,这家伙还是吃完饭才慢悠悠地跟他说这些的。东云光忽地意识到这点,不得不在心里感叹蕣的滴水不漏。

「光君。」她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嗯?」忙着大嚼特嚼面包的东云光发出一声沉闷的回应。

「关於我的意图,其实还有一个不算好,却也不算不好的意图。」

听到她这麽说,东云光总感觉有几分既视感,好像之前也是这样,明明他以为事情要结束了,却又被她来了个回马枪。

可这次她并没有询问他的意见,只是自顾自地说着:「你不是说过吗?你的父亲教育你,你是狼人,是男X,是哥哥,是强者,所以自然而然要保护弱者,所以在你没保护好纱织的时候,你受到了大家的责备,乃至於自己的责备。」

「可我觉得这完全是胡说八道。」

听她忽然这麽说,东云光连忙将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有些茫然地看着她:「为什麽?」

「因为……」蕣停顿了下,看了眼手里浓得似墨水般的乌龙茶,茶早已凉透,不再往上冒着氤氲的雾气,也不再遮挡住她的面容,「如果是现在的光君的话,一定能理解的吧。」

「为什麽想要去保护对方,不是因为对方是弱者,而是因为想要保护对方。因为对对方有着感情,不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光君难道是因为纱织是个兔人,是nV孩子,是妹妹才想着要去保护她的吗?不是因为,在乎她,才想保护她,所以才会觉得这是自己的责任吗?所以才会在看到纱织倒下後陷入自责吗?甚至耿耿於怀到现在。」

「唔……」东云光一时语塞。

「一样的。」她没头没脑地来了这麽一句。

「嗯?」

「这份心情无论是狼人,还是兔人都是一样的。想要去保护、珍惜重要的人,这份心情是相同的。可是你的父亲,或者说,会这麽说的人,就好像抹杀掉了除了强者外的人去这麽思考的心情。」

「可是,是一样的。不是强者要去保护弱者,而是弱者也可以保护弱者。只要是人,就会想要去保护他人,就应当去保护他人,而不是独属於强者的权力或者义务。」

「虽然这只是我单方面的判断,但我觉得光君心里应当是不认同这句话的。巧合的是,我也,不认同这句话。」

不认同这句话吗?说来也奇妙,他之前似乎总惦记着父亲的这句话,可是自从跟纱织见过面後,他也隐约察觉到自己心里的某处很抵触这段话。以前这份感觉很暧昧,可现在却越发的鲜明起来。回忆起了诸多往事後,他似乎也明白了为什麽自己会心生抵触。

「蕣。」他叫了下她的名字,虽然到现在仍会觉得这麽称呼她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我想,你的猜测应当是正确的。」

「我前面不是说过吗?我以前经常跟纱织一起玩结婚游戏,虽然小孩子并没有真的理解结婚是什麽含义,但哪怕如此,我觉得至少也是能理解到,这个仪式是有内涵的,是一种希望跟对方长久在一起的想法的表现。」

「只是,当时的大人们当然只是把这些事当做孩子间的玩耍。可总会有一两个较真的大人会试图纠正我们的想法。」

「他们就会这样说,你们是没办法结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为,狼人和兔人是不同的……」他重复道。

「可是,说真的,我不懂。到底有什麽不同呢?虽然,确实生理学上来说,我们是不同的物种,而且哪怕结合了也没办法诞下後代……」

「可是,可是,除此之外不是都一样吗?」

「我们会为了同样的事高兴、难过、沮丧、兴奋,会一起玩耍,会一起做各种各样的事。可是哪怕这样为什麽,为什麽又要说我们是不同的呢?」这麽说着,东云光垂下了头,头顶的狼耳也仿佛脱了水的蘑菇般缩了起来,「甚至,要说,是无法在一起的。」

「所以,也许是因为这样,我才没办法认同这句话吧。」

「如果认同了,就好像,认同了我们没办法在一起那样……」

他垂下头,看着手里被自己咬了一大半的咖喱面包,内部浓稠的咖喱酱汁看起来就像一杯刚冲泡好的浓缩咖啡,然而咖啡内部的小方块却不是半融化的方糖,而是被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碎r0U。

明明从外观来看,也看不出咖喱面包与其他一般面包的差别,可真的咬开後才会发现它们是如此的不同。

「不过听你这麽说,我更确信了一件事。果然,为他人着想的心,无论是狼人,还是兔人,都是一样的。」东云光捏着面包的手指微微内陷,仿佛要在sU脆的面包皮上留下爪印那般,「是吧?蕣。」

蕣点了点头以示回应。他不自觉地扯出一个笑容:「看来偶尔叛逆一次也不错呢。」

「所以我才说这个意图,也许说不上好,但也说不上不好。」蕣顺了顺自己的侧发,「如果让你的父亲听到了,说不定他会觉得是哪里来的不三不四的人在带坏自己的儿子呢。」

东云光笑了下,但是并没有回答。虽然他内心里觉得父亲并不是这麽顽固的人,可这又如何呢?他也没什麽必要非要反驳蕣的小玩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我倒是很好奇,蕣,为什麽会这麽觉得呢?如果你能看出来我对纱织有好感,我还是能理解的,但我是否认同这个想法可不好说吧?」

面对他的质问,蕣g起一个笑容:「只是直觉而已。」

她的回答简单得令他有些惊讶:「就是这样而已吗?」

「嗯,仅此而已。」她肯定道。

东云光诧异地眨了眨眼睛:「那你没想过要是我其实认同该怎麽办吗?」

「也许吧。但是那又如何呢?光君。」她偏过头,握紧了手里的保温杯,「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朋友的话,哪怕意见相左,也是能够互相理解的,难道不是吗?」

她的话音刚落,一阵风吹拂过,仿佛她的话语便是随风飘荡的一片扁叶,兀自地扬上了天空。而她下意识地将手放在自己的侧发上,止住了往前飘的发丝,可她的动作仅仅只是按住了自己的侧发,却没能控制住脑後垂着的麻花辫,那发梢如同脱缰的野马般,一下扫过他的面前,离他的鼻尖极近极近,可最终也没有碰到那鼻尖,只是靠着那几乎极限的距离擦身而过。

她就那样坐在光点组成的细雨之中,任由斑驳的树影在那纯白的发肤之上留下各sE的印花,露出了与之前见过的笑容都不一样的笑。他甚至会想到这样的一个问题,为什麽有一个人能做出这样不同的表情呢?为什麽明明都是笑容,却仍如同形态各异的花朵般有着不同的sE彩呢?

他不知道该怎麽形容自己的心情,就好像一个在大雾里迷路了半天,以为再也走不出去的人,忽地迎来了天晴,待到雾气散去,才惊觉眼前有一片澄澈的湖泊,惊觉自己原来之前见到的不过只是这湖泊的一角,而自己先前走了半天也不过只是围着这烟波浩渺的湖泊在打转罢了。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用手m0了m0自己的鼻尖,仿佛那毛笔尖般的发梢真的擦过了那个地方一样,仿佛有某种奇特的青草的芬芳仍停留在那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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