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段栖迟话说到一半,却好像猜到了一样,没有说下去。
嵇雪眠想求他帮,也没那么容易,段栖迟不听到好话,是不可能如他所愿的。
嵇雪眠心里苦涩极了,逼不得已,嘴上松懈,绵绵求饶,阿迟哥哥
段栖迟先是愣了一愣。
听到阿迟哥哥这个年少时的称呼,段栖迟一下子笑出声来:雪眠啊,你这张嘴可真是厉害,这会儿又学会告饶了?
嵇雪眠话都说不利索了,迫不得已地抓住他的衣袖,清冷的脸颊染上了羞/耻的薄红。
那汤有问题,你帮帮我
不知多久。
嵇雪眠精疲力尽,一掌拍过去,试图推开段栖迟。
段栖迟不慌不忙的躲了,也不生气。
嵇雪眠终于可以挣开他的怀抱,谁知他重心不稳,叫段栖迟抓个正着。
段栖迟无视他惹人怜的眼神,哪能叫他走了,利用我之后就想跑?
嵇雪眠稍稍恢复意识,目光如炬,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段栖迟终于确定,方才那可怜巴巴的模样果然是装出来的。
段栖迟按住他不许他走,司伶,你不能把我用过就丢。
嵇雪眠动弹不得,心焦的很,只得压制脾气,阿迟哥哥
嵇雪眠只管乱叫一气,给段栖迟叫的脑子一塌糊涂。
他不想吃嵇雪眠这一套,偏偏一点抵抗余地都没有。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不管嵇雪眠说什么,他都能当个甜枣吃进去。
段栖迟从他脑后捂住他的嘴,说道,那也不行。
嵇雪眠见他不愿意放过自己,索性又和他扭打了起来。
一时间,帐篷里的东西被砸了个稀里哗啦。
嵇雪眠的体力刚才都流失了,渐渐被段栖迟占了上风。
段栖迟尽管束着他,也没有用太大的力气,嘴上不放松:司伶,你对我也太狠心了。
嵇雪眠不服气,还不是你!不知道分寸!
段栖迟轻笑一声,嵇雪眠明天要是反应过来他求着段栖迟解药,还不知道什么表情呢。
段栖迟想了想,觉得莫名很有趣,他制住了嵇雪眠,把他放在了桌角。
段栖迟随手扯过自己的百宝囊,从里面掏出好几颗玉珠,平常是含在口中退热的。
玉珠珠光润泽,圆滚滚的,在深夜的月光下散发着柔和玉色,绿莹莹的。
段栖迟含着笑意调侃道,他举起一颗,道:你猜这个东西是干嘛的?
嵇雪眠只看了一眼,眼睑都红了,你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送给你降温啊。
段栖迟举起一颗,在嵇雪眠的注下,细数了数。
一颗一颗,足有七颗。
嵇雪眠瞳孔震荡,半张了口,半晌才道:阿迟哥哥,你要是现在出门,我既往不咎。
段栖迟再也不吃他这口是心非的一套,道:可惜了,我很珍惜今夜。
嵇雪眠忍无可忍:可我的药已经解了?
段栖迟笑着:可是你需要后续治疗。
他在玉弹子中间打了孔,穿了一条线,线尾绑了个玉扳指。
段栖迟推进去后,嵇雪眠便神情恍惚着,凤眸紧闭,不想再看。
段栖迟低头,蹭了蹭他的脖颈,是好东西,不会害你的。就当作你求我为你解药的奖励吧。
翌日清晨,段栖迟先醒了,嵇雪眠睡的沉,眼圈乌青。
他刚一推门出去,就看见林渊跪在门口。
林渊心里知道主子一夜未眠,肯定脾气差,但他有件要紧事必须得报告。
林渊一直在想,叨扰他家摄政王的好心情,他还有没有活路。
说吧,又有什么坏事要告诉我。段栖迟语气很是轻快,似乎什么也破坏不了他的好心情。
林渊大着胆子报告,回王爷,朝廷探子来信,嵇首辅弹劾您的折子被陛下应允了,京城派来督察使,今日就到。
段栖迟拍了拍衣袖,挽起唇角,嗯,知道了,是谁?
林渊莫名其妙:京城那边藏的太好了,探子也没探出来。
段栖迟点头,你去查查昨天有谁进过伙房下药,先不要声张,我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畜牲干的。
嵇雪眠在帐篷里头迷迷糊糊听着督察使三个字,心里便知道是谁了。
既然要见旧人,嵇雪眠也不能这样邋遢下去,下榻之后差点跪在地上。
嵇雪眠这才想起那几颗作祟的玉珠子,他的脸一阵红,抓着衣服的手抖了抖,强自镇定的给自己穿好衣裳。
嵇雪眠出帐篷后准备去找兰慎。
这一路上任谁也没看出来,正气凛然的首辅大人昨夜和他们王爷搞的天翻地覆,除了下眼睑青黑,脖子上也煞是好看。
兰慎在校场,和摄政王的军队比试武艺。
南疆毒虫叮咬不少,兰慎不知道从老乡家里要了什么秘药,涂在身上,可让毒虫远远就逃开。
嵇雪眠站在看台上,看着段栖迟的军队。
一个个士兵脱了衣服挂在边上,身材结实高大,手里枪杆子挑着红缨,三三两两打斗比武,了。
男人们的宽阔肩膀像堵山墙,表情严肃凶狠,打起仗来命都可以不要,确实是打过无数胜仗的虎狼之师。
嵇雪眠眯眼,看样子御林军也需要再充了,等庞婴把伤养好,回了京城,第一件就是充军。
兰慎倒是能打,比武台上擦着汗,也脱了上衣,在骁王军队里混得风生水起。
他们打作一团,兰慎远远的看见嵇雪眠站在那,便住了手。
他家首辅大人一身洁白,似折竹矗立不倒,风骨卓然,想来是文官本色,盖住了一身好武义。
但兰慎一点不想和他家大人比试,不是因为怕,而是他家大人下手太不留情面,能看出来曾有一套完美无缺的武功招式,却不知道遭遇了什么,其中好多招式都转化成一击致命的杀招,拆成凌厉的组合。
其他人却是不知道的,见嵇雪眠来了,纷纷拜礼,兵喝如山催,首辅大人。
嵇雪眠淡淡的点头,负着手,辛苦了。
其中有一人名叫沈敬,他高声喊道:昨夜营地里还算平静,大人睡得可好?
摄政王麾下能打的好手不少,除了随侍身侧的林渊,还有世子出身的沈敬。
这人和段栖迟不是一个路子的,做世子的时候是真纨绔,都娶妻了,还天天花天酒地,被他爹一怒之下送进军队,在段栖迟这里磨练数年,现在也没改风流本色,就是武艺傍身,人能端庄了那么一丁点。
嵇雪眠和沈敬年纪相仿,彼时嵇雪眠家道中落,得老皇帝垂青进了宫伴读,沈家世子沈敬也在其中,因为嵇雪眠人沉稳不喜纷争,平白叫沈敬和段栖迟讨去不少口头便宜。
直到嵇雪眠考取功名,做了官之后,沈敬还和那群狐朋狗友调侃嵇雪眠穿衣落魄,简直给朝廷丢脸。
这一晃好多年过去,任凭往事随风,二人如今各司其职,各自为战。
嵇雪眠虽然记着他一笔,却不喜欢翻旧账。
沈敬靠看台近,那双眼一直盯着嵇雪眠没遮住的领口,笑的不怀好意。
第10章 南疆10
沈敬朝他走过来,满脸写着纨绔二字。
嵇雪眠眼瞧着他越走越近,在距离自己一臂远的地方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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