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汐白其实想让肖钰先回去,他知道先生抽烟,可这几个时辰里就没看见对方碰过烟杆。
他用手指勾勾男人的裤腿,肖钰感觉腿上像被猫爪子轻挠了下,立刻低下头:“冷吗……”
“先生……”
话音未完,肖钰蹲下,手掌相互搓了搓包裹着他那截冰凉的脚踝。
晚风将男人严谨打理至一丝不茍的发型吹乱,几缕碎发晃悠着挡在额前,以俯视的距离,再去看这人,竟能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温柔。
男人的肩膀很硬,几处受过伤,身上留有弹孔,还有次练兵时摔坏了胯骨。
不比山峰高耸,蹲在那捂热自己的样子,像耷拉着耳朵的亚当。
挪移间,男人的烟杆由胸前掉出,摔落在许汐白脚边,焦黄色的烟沫子甩出一小撮,尾部系着颗小小的鸟形玉佩。
头身分离,像是摔坏了。
许汐白赶忙低头去捡,谁知肖钰一脚给踢开,略显尴尬地耸肩道:“不、不抽了。”
烟草过肺,快乐加倍。
他记得同事里有个老烟民和他探讨过戒烟失败的原因:“生活苦啊,疲乏无力又感情受伤的时候,总想点一根……”
男人刚入部队时,为谋求晋升可谓将身体豁出去了,百余精兵参与的比武中,他争第一,吃过的苦头不计其数。
肖钰发觉许汐白盯着他出神,搭上他肩膀凑近说:“对你——”
男人的手抚过他的喉结,接着说:“对你嗓子不好。”
许汐白没吭声,清楚的感觉到脸颊和被摸过的地方烧起来。
原来先生是考虑到他,在戒呢。
这时,一片六瓣冰晶飘飘扬扬、打着旋落到男人发稍上。
落樱?
不对,先生在院里栽种的都是些常青树,既不会随着季节交替而残败,也无色彩,一直是静默的冷调。
那只能是雪了。
许汐白替肖钰拍掉雪花,可冰晶越下越多,夹杂着小冰碴和初雪纷撒下来。
肖钰鼻尖动动,动作粗糙地拍去那落在身上的白片,嘟囔句:“这雪……还砸得人挺疼。”
“噗……”许汐白低笑一声,男人也随着笑。
“你笑什麽,看我出糗心里就美了。”
肖钰正巧站在一束稍长枝桠的下方,雪花打在上面,最后全彙聚成团掉落在男人身上,他反而一点没沾到。
对视之际,男人忽然停下拍打的动作,起身后,一手捧着他的脸。
【……怎麽跟拍偶像剧似的,初雪那天,男女主对望……】许汐白看着那薄唇越贴越近,脑海空白,眼皮低垂下。
“许公子!——”
许汐白被万晴的声音吓得双手齐推,两人紧靠着的鼻尖顺势分开,肖钰脚步踉跄,皱起眉。
被吓到的不止他们,还有手上提着打包带回来老家特産的万晴,她愣在那,双臂还保持着打开的姿势。
“你们在做什麽……”
万晴有种怒其不争的心情,她亲眼看到俩人的唇就快亲上!
外头传肖少爷莺莺燕燕一大堆也不是一天两天,那日在厨房里,肖钰解释完转头就走,她可不信。
宣传韶光堂开业大典盛况的新闻已出,老板明面上为杜鹃小姐,实际由肖钰一手操办,赠送的贺礼厢房都摆不下。
而许公子呢,还禁足在这庭院里,无法大展身手。
丫鬟以质问的语气对上,肖钰感到郁闷,怎麽他讲过百遍真话没人信,就那一次气昏了头的胡言乱语,就深信不疑。
难道他看着,就那麽不像好人?
“肖少爷,您身边不缺女人,沪城美人远近闻名任您挑任您选,别再欺负许公子了……”万晴将特産塞进许汐白怀里,轻拍他的手,将早已写好的红纸递过去。
“我没有女人。”
“人在做,天在看。”
肖钰:“……。”
展开后,里面密密麻麻的小字,全是欲订购许氏新品的订单。
许汐白噌地站起,握着那纸精神振奋道:“晴儿!他们有试吃过吗?评价如何?铺子生産可忙得过来?还有无其他需求?”
万晴暗掐了他下,觉得许公子语速有些太流畅了。
肖钰愣住,怎麽感觉许汐白中气十足,跟打了鸡血似的。
万晴转而看向肖钰:“少爷,西街瓷器店王老板想面见许公子,他女儿的订婚宴以及之后的宴会招待品,都想从咱们这订。”
肖钰:“……所以。”
万晴:“您得放人。”
肖钰更郁闷了,早知就该一举盘下许氏的店。
不过,估计许禄宁可店倒了也不同意。
第39章 许氏又陷风波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喽——许氏糖盐铺翻新开业大酬宾!——”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