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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恢复记忆(1 / 2)

('“敢问杜大夫,伤者是否饮过酒?”像是没听到杜一珍的下毒言论,李青和面不改色地问道。

杜一珍手上银针翻转,头也不抬地回道:“酒?我看他连杯茶都没喝过。”

“你胡说!”周老爷大声喝道:“你医术高不假,可怎么能看出一个人喝过什么东西?这分明是在胡说!”

转而看向一旁的李青和,周老爷沉声说道:“李大人,您可要明察啊!”

杜一珍发出一声冷笑,手上的银针稳准狠地落在了哑巴的太阳穴上。

“我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不过是眼神好罢了。”

慢慢收回银针,杜一珍起身说道:“大人请上前一步!伤者双唇泛白,中间起有白皮,且有血丝渗出,应该是常常舔舐导致,如果杜某没有看错,从昨晚起伤者便没有饮过酒水。”

李青和近身过去看了看,果然见哑巴的嘴唇上起了一层皮,应该是干燥所致。

“现场只有你一个大夫,自然是你说什么是什么了!”周老爷冷声说道。

杜一珍弯了弯嘴角,一把将哑巴身上的衣服拽了下去。

哑巴后背上密密麻麻的伤口露了出来,众人不由得吸了口凉气,心想这老虎果然不是好招惹的,同时心里对哑巴和顾长安二人又多了几分敬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伤者身上有伤口,伤药正是杜某亲手所配,其中一味药剂的药性与酒相排斥,伤者如果饮酒,哪怕只有一滴,身上的伤口都会发生恶化,轻则伤口绽开,重则皮肉溃烂……”

指了指哑巴的后背,杜一珍朗声说道:“大人可以看一看,伤者后背上的伤可有恶化之象?”

看了眼哑巴已经结痂的伤,李青和摇了摇头,“并无变化!”

“大人……”周老爷急得红了脸,刚要开口说话就被李青和抬手制止。

“大人若是有疑虑可以多唤几位大夫前来检验。”杜一珍适时说道。

“李大人,我……”

“周老爷无需多言,此事本官自会查明真相!”打断周老爷的话,李青和开口说道。

周老爷紧了紧拳头,点头说道:“那就有劳大人了!”

“周老爷言重了,本官职责所在!”李青和点点头,提高了声音,“只是贵公子恐怕要随本官走一趟了。”

“爹!救我!”听见要带自己去官府,周少爷顿时慌了。

“我儿放心,李大人定会还你一个公道。”周老爷咬牙切齿地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我不去官府……”

李青和挥挥手,身后的随从立刻上前带人,

“爹!救我!救我……”

不忍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被拉走,周老爷只能强行扭过头,挥袖掩面,仿佛这样就能好受些似的。

人被带走后房间终于恢复了安静,杜一珍用被药水浸湿的毛巾给哑巴擦拭伤口。

随着毛巾被血水染红,哑巴原本的面貌渐渐露了出来。

……

“族、族长?”一道僵硬的声音打破平静,从李青和身后传了过来。

“本官说了,一定会全力寻找乌蒙族长,阿托将军不必催……”

李青和不耐烦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身后的阿托半是惊半是喜地喊道:“族长!阿托终于找到您了!”

紧接着一道黑色的身影风似的从他身前闪过,待李青和定睛一看,阿托已经跪在了哑巴身边,嘴里嘟嘟囔囔说了一大串他听不懂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托将军……”

听见李青和的声音,阿托这才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猛地从地上站起来,左手放在胸前,郑重地向李青和行了一个杞国的礼节。

“多谢李大人帮我找回族长,您说话果然算数。”

莫名其妙就解决一桩大麻烦的李青和愣了愣,目光从阿托身上转移到哑巴的脸上。

“他、他就是乌蒙族长?”

李青和的问题一出口,顾长安的心脏瞬间漏跳一拍,五根手指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

阿托重重点了点头,回道:“您帮我们乌蛮族找回了族长,圣女一定会感谢您的。”

顾不上在意突然冒出来的圣女是谁,见这么多天的大麻烦终于解决了,李青和立刻笑得合不拢嘴,连连摆手表示这是他应该做的,无需客气。

阿托话音落地的瞬间,顾长安只觉得眼前一花,大脑一片空白。

勉强稳住心神,顾长安开口问杜一珍:“哑……他伤势如何?可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杜一珍放下毛巾,刚要开口回答就见阿托冲过去想要把地上的人抱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一珍当即伸出右臂把阿托给挡了下来,他紧紧皱着眉头,怒斥道:“你干什么?”

“我带族长回去见圣女!”阿托抬头看向杜一珍,眼底闪过一抹惊讶。对方看着瘦弱,但一条胳膊就像是有千斤重一般,任凭他怎么用力都前进不了分毫。他可是乌蛮第一勇士啊!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阻止我带走族长?”阿托粗着嗓子质问。

杜一珍卸下手上的力道,不紧不慢地回道:“你怕是认错人了,他是小安村的哑巴,可不是什么族长。”

“不可能!”阿托瞪着眼睛吼道:“我绝不可能认错族长,他就是我的族长!”

说和阿托又想扑过去抢人,杜一珍见了不耐烦道:“他身上可有伤,你乱动会害惨了他的。”

这句话果然管用,阿托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

杜一珍瞥了脸色难看的顾长安一眼,怒其不争道:“在后面愣着干什么?还不来看看你家哑巴的伤势!”

“他……如何了?”沉默片刻,顾长安开口问道。

“死不了!”说完杜一珍又补充道:“但脑子有没有被砸坏就不知道了,我给他用了针,估计也快醒了。”

顾长安笑了笑回道:“原本就是个呆子,坏也坏不到哪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一珍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像是感叹又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你们两个冤家,真能折腾!”

顾长安也跟着笑了笑,压下心头的不安,向前几步站到了哑巴身边。

阿托就像是护着鸡仔的老母鸡一般,牢牢把哑巴挡在身后,警惕地看着顾长安。

杜一珍见了一把将人扒拉走,“一边儿去,这有你什么事儿?”

“保护族长是我的职责!”阿托稳住身体后又连忙站了回来。

“都说了,他不是你的族长,你怎么听不懂人说话呢?”

说完杜一珍把顾长安扯到哑巴身前,催促道:“赶紧好好看着你家哑巴,这世道太乱,说不定哪天就让人给拐走了,到时候你哭都找不着地方。”

“谢谢!”顾长安对杜一珍笑了笑,半蹲在地上帮哑巴整理衣服。

突然,顾长安手上的动作一僵,像是预感到了什么似的,将目光移到哑巴脸上。

几乎是同一时间,哑巴的眼皮动了动,一双清明的淡蓝色眸子对上了顾长安的视线。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顾长安在脑海里搜寻着,只觉得眼前这双眼睛像极了几天前被他们打死的老虎,冰冷、狠厉,带着傲视一切的霸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一眼顾长安就知道,他的哑巴走了,并且终此一生都不会再回来了……

一串陌生而又冰冷的语言从地上人的嘴里吐出来,顾长安听出来了,他说的是杞国话。

问完等了片刻,见顾长安只笑不语,地上人渐渐失了耐心。

看清顾长安身上穿的衣服后,他眼底划过一抹了然,改用大禹话重复问:

“你是谁?”

你是谁?顾长安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三个字还是像一把无形的利刃,猛地扎在了他的胸口上。

疼,真疼啊!顾长安心脏疼得缩成一团,面上却依旧镇定自若。

“乌蒙族长,久闻大名!我是顾长安,小安村的采药人!”顾长安语气平静地回道,仿佛对方只是一个陌生人。

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回答,但乌蒙的心跳却乱了半拍。这对从小就善于掌控一切的乌蒙来说感觉并不好,每一个新奇的体验都伴随着失控的出现,而他,决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因此,对乌蒙尔博来说,和顾长安的第一次见面并不美好,他甚至把顾长安划入了拒绝交往的行列。

所以在听完顾长安的自我介绍后,乌蒙尔博冷漠地移开视线,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族长!”见自家族长终于醒了过来,几次被杜一珍拦回去的阿托再也无法抑制激动的情绪,猛地扑到乌蒙尔博身前,一张黑脸又是笑又是哭,比戏台上的小丑还要滑稽。

本来心情不好的顾长安一见到阿托的脸瞬间笑了起来,直笑到眼角飙泪才堪堪停住。

“笑,就知道傻笑,汉子都让你笑跑了!”一边是催人泪下的主仆相认,一边是呵呵傻笑的友人,杜一珍扶了扶额,轻声斥道。

顾长安收起笑容,理了理衣服,从容不迫地站了起来。

“不过是梦一场,算下来我也没损失什么,何必徒增烦恼?”

说完顾长安看向杜一珍,语气认真道:“顾某在此谢过杜兄!”

杜一珍摆了摆手,漫不经心地回道:“免了,看这情形你以后也没机会麻烦我了。”

顾长安笑笑,刚要说话就见牛叔和老村长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长安!”

见到顾长安牛叔急忙问道:“大壮没事儿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老村长和牛叔估计是听到了别人议论,连忙赶了过来。

看到满地的狼藉和缓缓从地上站起来的哑巴,老村长和牛叔两个人当即愣在了原地。半晌才找回了舌头似的问:“这、这是怎么了?哑巴头上怎么流血了?”

侧身挡住二人的视线,顾长安笑着说道:“没事儿,不小心出了点意外,我们回……”

“大壮!”

不等顾长安说完,牛叔径直朝着恢复记忆的哑巴跑过去。

“这是怎么了这?怎么流了这么多血?”牛叔焦急地把哑巴全身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紧接着伸手就要去摸哑巴头上的绷带。

乌蒙尔博皱了皱眉,眼底闪过一抹不喜。他冷漠地转过身,避开了牛叔伸过来的手。

“你又是什么人?”大禹人都这么没礼貌吗?乌蒙尔博在心里默默给大禹人画上了叉。

“我、我是牛叔啊!”牛叔愣了愣,问道:“大壮你这是怎么了?”

视线落在哑巴缠满绷带的头上,牛叔瞬间就想到了自己的儿子。

“莫不是脑子被砸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对方如此无礼,乌蒙尔博刚要动怒就看见那个让他没来由感到厌恶的大禹人走了过来。

压下胸口的怒火,乌蒙尔博抬头看向顾长安。

“长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快说说啊!”牛叔扯着顾长安的衣服急道。

见情形不对,老村长也催促道:“是啊长安,大壮到底怎么了?”

给了老村长和牛叔一个安心的微笑,顾长安抬头看向乌蒙尔博。

“不好意思乌蒙族长,乡下人不懂规矩,冲撞了您还请见谅!”

顾长安的话一出口牛叔和老村长更懵了,但顾长安的语气太严肃,他们便下意识地放轻了呼吸。

“给大家正式介绍一下,”没等乌蒙尔博回答,顾长安转过身,朗声说道:“这位是杞国的乌蒙族长,不是什么小安村的大壮!”

“杞国人?”

“族长?”

老村长和牛叔满脸震惊,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那大壮哪儿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哑巴他……”

顾长安顿了顿,低声回道:前几日乌蒙族长受了伤,便在小安村修养身体,如今族长的伤好了,大壮这个名字自然也就用不着了。”

“原来是这样!”听完顾长安的话老村长眼睛一亮,忙朝乌蒙尔博走了过去。

“大壮兄弟气质不凡,我早就看出来你不是一般人,现在看来,果然被我猜中了,你竟然是杞国的族长,我们小安村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居然有幸能接待族长!”

老村长激动地抬起拐杖戳了戳地板,接着说道:“这段日子我们小安村照顾不周,请族长大人多多见谅!”

听不懂老村长说的话,乌蒙尔博转头看向身后的阿托……

阿托就更什么都不知道了,只小声回道:“您失踪快一个月了,属下和圣女一直在找您,所以……”所以这期间您经历了什么他真的不知道啊!

回想起自己遇刺时的场景,乌蒙尔博的脸上闪过一抹疑惑,他的记忆只停留在遇刺那天,然后就是刚才醒过来发生的种种,阿托说他失踪了近一个月,那么,这段时间的记忆去哪儿了?

平白缺少一段记忆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乌蒙尔博努力回忆这个月发生的事情,可无论他怎么想,脑海里依然是一片空白。

缺失的记忆,莫名其妙出现在他面前的大禹人,还有他们口中的小安村,以及自己满身的伤口,这一个月究竟发生了什么?

乌蒙渐渐陷入了沉思,可越想他越感到烦躁,由此可见,被遗忘的这段经历并不美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兀自下定论的乌蒙看向老村长,脸上是一贯的冷漠,“这些天谢谢你的照顾。”

嘴上说着谢谢,语气却冷得吓人,淡漠的眼睛里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感激之意。老村长哪里经历过这种场面,当即便傻了眼。

还是牛叔最先反应过来,把话头接了过去。

“大……族长大人不用客气,我们小安村向来好客,您呆多久我们都欢迎。”

说着牛叔看了看顾长安,继续道:“而且要说照顾谁也比不上长安,他对您可真是没的说。”

听牛叔提起自己,顾长安忙摆手道:“不不,不用客气,我也没做什么!”

哪成想对方根本就没有要谢他的意思,听完牛叔的话乌蒙尔博便走到一边和那个叫阿托的人小声说起了话,顾长安纯属自作多情了一回。

难过的情绪很快被愤怒取代,顾长安抿了抿嘴,转身就要走。

“长安,你怎么走了?”牛叔和老村长看看已经无心搭理他们的乌蒙,又看看头也不回就准备离开的顾长安,俩人忙开口问道。

“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小安村了。”顾长安语气淡淡地说,听不出里面的情绪。

饶是再迟钝此时也感觉出点什么了,老村长和牛叔极有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忙抬脚追上顾长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一珍见顾长安都走了,他一个吃瓜群众留下也没啥意思,背起药箱也准备打道回府。

就在四个人即将走出房间的时候,李青和开口把人叫住了。

“各位!”

四人齐齐站住脚,李青和开口说道:“四位请留步,今日发生的事情与四位都有所牵连,所以,劳烦四位和本官回衙门将事情交待清楚。”

“我们都是些闲杂人等,真正的主角在那呢!”

抬了抬下巴示意李青和乌蒙和阿托所在的方向,杜一珍问道:“大人您是不是该把乌蒙族长也请回去?”

李青和点点头回道:“自然是要请乌蒙族长的,若真是周家父子仗势欺人,本官定会秉公办理。”

杜一珍笑了笑,可不是得秉公办理,被砸的人可是杞国的族长,周家父子这次是彻底栽了。

离开未果,最终顾长安一行人和乌蒙主仆都被请进了衙门……

打虎英雄一跃变成了杞国的族长,不等顾长安他们到衙门坊间就流传出了三四个版本,小安村在凤栖镇又火了一把,而凤栖镇的大名彻底传遍了大禹,甚至传向了其他国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哑巴的真实身份一暴露,周家父子的气焰瞬间被浇灭。加上阿托在一旁摆出凶神恶煞的模样,堂审的时候李青和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让周少爷乖乖说出了实情。

将周少爷收押在监后,整个案子就此结束。顾长安一行人也被李青和亲自送出了衙门口。

当然,以他们的身份还当不起李青和亲身相送,这都是沾了两位杞国人的光。

告别县丞大人,顾长安的目光在乌蒙尔博身上掠过,他收起脸上的笑意,面无表情地离开了衙门。

“长安!”牛叔看了看乌蒙尔博,开口喊道:“过来和大……”

意识到哑巴现在的份,牛叔连忙改口道:“和乌蒙族长告个别再走!”

老村长听了忙点头附和:“对对,之前你们两个总是形影不离的,这乍一分开我还真不怎么习惯。”

轻轻叹了口气,老村长转身对乌蒙尔博说道:“长安家的新房子马上就能搬进去了,族长不来我们小安村多住几天?”

“我还有事,就不去打扰了。”乌蒙尔博拒绝道。

老村长点点头,呵呵笑道:“也对,您是族长大人,肯定有很多事儿要做,就和李大人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乌蒙尔博点点头,刚要说话便听阿托说道:“族长,时间不早了,再不回去圣女该等着急了。”圣女那个一言不合就放毒蛇毒蜘蛛的脾气,他可不敢招惹。

听见阿托的话,老村长和牛叔识时务地把路让了出来,”族长大人既然有事我们就不打扰了,您慢走!“

乌蒙尔博礼节性地点了点头,带着阿托朝和顾长安相反的方向离去。

见自家族长走得潇洒,阿托愣了愣,忙把人叫住。

“族长!族长!不是这边,您走错方向了,是那边!”阿托指着顾长安所在的方向说道。

乌蒙尔博身体一僵,顺着阿托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对上一双冷漠疏离的眸子。

心跳突然漏了半拍,顾长安下意识地转过身,避开对方的视线。

见到顾长安刻意回避的动作,乌蒙尔博皱了皱眉,眼底闪过几分怒意。

“族长,咱们……哎!族长您去哪儿?”

无心理会聒噪的属下,乌蒙尔博扭过头,大步流星地朝着和凤来客栈相反的方向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托站在原地无措地左右看了看,忙小跑着跟了上去。反正族长已经找到了,他爱去哪就去哪吧!

目送主仆二人离开,顾长安看了看天色,转而对牛叔和老村长说道:“天色已晚,今天咱们就宿在镇上吧!”

不等牛叔和老村长说话,杜一珍先点了点头。

“必须得住下啊!又是打架又是被拉过来当堂问话的,累了一天哪还能赶路?都跟我回药堂住下!”

说话的功夫药堂的伙计一溜小跑着过来接自家老板,刚走进就听到杜一珍说让他们都住进药堂的话,几个伙计顿时面露惊色。

他们老板在凤栖镇可是出了名的铁公鸡,一毛不拔,这主动邀请客人回家吃住的事儿他们还是第一次遇见。

不过在看到顾长安后伙计们心里顿时了然,原来又和顾公子有关系,他们老板我行我素了这么多年,也只为顾公子破例过。

把药箱扔给伙计,杜一珍招呼道:“走走走,我请大家吃饭去!这官府办事就是效率低,屁大点事儿折腾了一下午,最后也没见那个姓周的怎么样,还是填饱肚子最实在!”

“按大禹律法,嫌犯定罪后先收押在监,待县丞大人上报知县,案卷和呈堂证供审核无误后才能定罪,时间一般是五到十天。”顾长安淡淡地回道,显然是不满杜一珍对官府的吐槽。

杜一珍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转而对牛叔和老村长笑道:“咱们走着吧!两位担惊受怕一天估计也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牛叔求助地看向顾长安,他和这位杜大夫可是一点都不熟,冒然借宿在人家里怕是不合适。

接收到牛叔的目光,顾长安笑了笑,转身率先朝着药堂的方向走去。

“铁公鸡都拔毛了,哪有不住的道理?有句话说的好,给脸不要脸肯定出危险。咱们可不能抹了杜大夫的面子。”

见顾长安背着手,迈着四方步,慢慢悠悠晃荡的模样,杜一珍对着他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

“咱们也走!”招呼一声,杜一珍带着牛叔和老村长跟了上去。

……

用过晚饭后,身心俱疲的老村长和牛叔早早在客房睡下了。满脑子都是八卦的杜一珍则跟着顾长安进了房间,还让伙计送了两大坛酒过来,颇有些一醉方休的意思。

吃饭的时候顾长安就发现杜一珍的目光频频落在他身上,心知对方肚子里憋着疑问,他也就好脾气地没赶人。

“我不善饮酒!”

见到酒坛子顾长安眼皮跳了跳,不好的记忆瞬间涌进了脑海。哑巴晕倒在血泊的时候他脑子嗡地一声停止了转动,整个人就像被抽干了灵魂似的浑身冰冷,直到现在他都心有余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话归说话,把酒撤了。”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顾长安看都没看桌子上的酒。

“三十年的梧桐醉,你不想来点儿?”杜一珍诱惑道。

顾长安虽然不嗜酒,但碰到好酒也会小酌几杯,三十年的凤凰醉还是很有诱惑力的。

但今天不同往日,顾长安实在没有喝酒的心思,尤其身边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杜一珍,他更不能喝了。

“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不用拿酒套我的话。”无心和杜一珍扯皮,顾长安开门见山地说道。

被猜中心思后杜一珍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反而从宽大的衣服袖子里掏出一包瓜子,兴致勃勃地坐在桌子前磕了起来。

“先说说你和哑巴……呸!”杜一珍改口道:“和那个劳什子族长是怎么认识的?”

“一个月前我到你店里卖药,回去的路上下起了雨,他就倒在我家门口。”顾长安也没藏着掖着,直接和杜一珍说了。

“啧啧!这缘分!”杜一珍颇有感触地点了点头,一道清脆的,瓜子皮被磕开的声音响了起来。

“所以你就捡了个陌生人回家养着?你可真是心地善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紧接着又是一阵清脆的声音,顾长安眼皮跳了跳,好脾气地回道:“我见他的穿着不像是普通人家出身,加上夜里雨大容易出人命,我就……”

“你就一个没忍住把人给救回去了。”扔掉手里的瓜子皮,杜一珍老神在在地说:“不用和我解释,你什么人我还不知道?”

“我……”

打断顾长安的话,杜一珍大笑着说道:“你肯定是想着救了个有钱人,等人醒了你就能挟恩图报,狠狠地敲他一笔对不对?”

顾长安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没想到他在友人眼里是这个样子,做人也太失败了。

“我没你想的那么龌龊。”

向顾长安投去一个怀疑的眼神,杜一珍反问:“你敢说救哑巴纯粹是因为你不忍心?”

“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一点别的心思都没有?”

顾长安沉默了……虽然和杜一珍说的不符,但当初救人的时候他确实目的不单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顾长安不说话,杜一珍心想他八成是猜中了。这让杜一珍异常兴奋,不愧是他的朋友,天下哪有那么多人傻心善的人,救人当然要有目的啊!

把手里的瓜子分给顾长安半把,杜一珍神秘兮兮地问:“你对那个哑巴是不是……”

递给顾长安一个你懂的的眼神,杜一珍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

顾长安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嫌弃道:“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和哑巴之间清白的很,你可别毁了我的名声。”

“呵!”杜一珍冷笑道:“得了吧,别假装正经了,你是没看见哑巴问你是谁的时候你脸上是什么表情,就差掉眼泪了。”

顾长安脸色越发地难看,他张了张嘴,半天才小声说道:“我不过是太惊讶罢了,而且……”

“而且你想不通,恢复记忆的哑巴为什么把你当做陌生人对不对?”

顾长安点了点头,自我怀疑道:“我对他虽然说不上多好,但没少吃没少喝,他总不至于记仇吧?杞国人都这么心胸狭窄吗?”

“那个……”杜一珍扔下手里的瓜子,直了直身子说道:“其实他不认识你是有原因的,不止是你,失忆后发生的事情他都不记得了。”

“怎么会这样?”顾长安惊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一珍取下腰间的荷囊,从里面拿出一个圆柱形的竹筒。

“哑巴的失忆就是因为它。”

说着杜一珍将竹筒盖打开,顾长安倾身向前,只见竹筒里趴着一只黑黝黝的肉虫子,肥硕的身体上长满了褶,察觉到外界的光线,黑虫子懒洋洋地抬起了半边眼皮,紧接着笨重地翻过身子,继续睡了过去。

“这是什么?”顾长安皱了皱眉,嫌弃地向后靠了靠。

“这叫蛊虫,是一种巫术,在西南的一些少数民族中非常流行,你平时最喜欢读一些奇闻异事,对蛊毒应该不陌生吧?”杜一珍把竹筒盖好,宝贝似的把蛊虫放回了荷囊。

“你的意思是说……”顾长安脸色凝重道:“他是中了蛊毒才失的忆,和脑子受没受伤没有关系?”

杜一珍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不过下蛊的人本意可不是简单地让他失忆……”

瞥见顾长安放大的瞳孔,杜一珍缓缓说道:“而是想要他的命。”

“果然!”果然和他想的一样,顾长安的眼底划过一抹了然,看来杞国最近不平静啊!

“这只蛊虫会分泌出一种透明的粘液,里面含有剧毒,无论是谁,只要沾上,不出两个时辰便会肠穿肚烂,最终化为一摊血水,从此世间再找不到此人存在的痕迹。”顿了顿,杜一珍补充道:“下蛊的人应该是想让哑巴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不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什么?”顾长安急问道。

“不过下蛊的人显然不够了解哑巴,这位杞国族长可拥有一副百毒不侵的体质,蛊虫杀不死他,却影响了他的大脑。”

“百毒不侵?”顾长安惊讶道:“世上竟真的有百毒不侵的人!”

“以前只在话本上见过吧?”杜一珍斜着眼睛看顾长安,像是在鄙视他没见过世面是似的。

“这种体质可遇不可求,你家哑巴倒也是个人才。”

“怎么说?”

“正所谓以毒攻毒,想要百毒不侵就要变得比世间最毒的毒物还要毒,这样身体才会产生抗毒性。像哑巴这种级别的,我猜至少是从婴儿开始练起,估计他从小到大是把毒药当饭吃的。”

“这样不会对他的身体产生影响吗?”顾长安担忧地问。

杜一珍再次鄙视了他一眼,“哑巴比牛都壮,你看他像身体不好的吗?”

顾长安心想确实如此,哑巴的身体比常人还要好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为何蛊虫会在你手里?又为何蛊虫被拿出后他却丢失了这一个月的记忆?”顾长安把心里的疑惑一连串地问了出来。

杜一珍从袋子里又掏出一把瓜子,慢悠悠道:“蛊虫虽然没有意识,但却有自己的喜好,偏巧这只似乎对酒感兴趣,寻着酒香就从哑巴头上的洞里钻了出来,正好被我给抓住了。”

“至于哑巴为什么会缺失这一个月的记忆,这事儿我暂时还不清楚,估计是受蛊虫的影响吧!”

“竟然还有你杜大夫不知道的事儿,真是稀奇!”抢过杜一珍手里的瓜子,顾长安嘲讽道。

杜一珍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命都保住了,不留下点后遗症总说不过去吧!”

顾长安低着头没说话,半晌才开口问:“那……他以后还能不能想起来?”

“谁呀?”杜一珍明知故问道

顾长安瞪了他一眼,低声说道:“之前的哑巴,现在的杞国族长!”

“啊!是他啊!”杜一珍拉长声音说道:“这我可就说不准了。”

“你可自封神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又如何?蛊毒是很神奇的东西,就连它的主人都不敢说能完全掌控它,而且医书上对蛊毒的记载很少,我不知道有什么丢人的?”

见顾长安沉默地磕着瓜子,杜一珍又来了精神。

“我说,你不打算找哑巴把事情说清楚?说不定他一感动,和你再续前缘呢!”

“收起你不着边际的想象,我要睡觉了,慢走不送!”

“嘿!你就知道冲我喊,有本事找哑巴牛去,你就是个怂包!”

“呵呵!”顾长安冷笑道:“听说杜大夫当初是因为逃婚才来到凤栖镇的!”

杜一珍瞬间收起脸上的笑意,一本正经道:“天色不早了,杜某就不打扰顾兄休息了,告退!”

顾长安刚站起身打算去关房门,就听杜一珍喊道:“顾兄无需相送!”

紧接着响起一道开门的声音,杜一珍就睡在他隔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回到小安村后,顾长安第一件事就是搬进自己的新房子,一是因为原来的小院里有太多关于哑巴的记忆,他骨子里是个感性的人,在那地方呆着容易触景生情。

二则是因为贺之丘要成亲了,牛婶带着人把院子里里外外都贴上了大红的喜字,他要是再不搬出去也有点太不识趣了,更何况新娘和他还有那么一段有名无实的“前缘”,他自然是要避嫌的。

住进新房子后顾长安开始闭门不出,每天捧着画本瘫在床上躺尸,一日三餐也恢复了之前的水平。本着饿不死就能活着的原则,五天时间顾长安已经吃坏了三回肚子。

最后牛叔牛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强行拉着顾长安到镇上帮贺之丘采买婚礼用的东西。

贺先生无无父无母孤身一人,他的婚事就是整个小安村的事儿。顾长安自然是要出一份力的。

而且,把采买的活儿交给顾长安再合适不过。村里人都知道,顾长安总能用最低的价格买到最好的东西。

所以这天一大早,顾长安还没睡醒就被牛叔往怀里揣了一张长长的货品清单,然后就稀里糊涂地被推上了牛车。

坐稳后顾长安才发现,泥娃儿和贺之丘也在。

看了看刻意做过一番打扮的贺之丘,顾长安一巴掌拍在了泥娃儿的肩膀上。

“你怎么也来了,功课做完啦?”

泥娃儿嘿嘿笑了笑,大声答道:“先生要成亲,学堂特意放了七天假。”

顾长安收回手仰躺在牛车上,随口问道:“来福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泥娃儿的脸上浮现出喜色,“来福要当爹了,这几天守着隔壁家的小黑一步也不离开呢!”

“可以啊!”顾长安笑道:“来福这条傻狗居然也有母狗能看上,不错不错!”

“来福才不是傻狗!”泥娃儿立刻反驳道:“来福可聪明了,要不是离得近,来福才看不上隔壁小黑呢!”

“哈哈哈哈!”不知道泥娃儿戳中了他哪根笑点,顾长安仰头大笑,很快就笑出了眼泪。

见顾长安和泥娃儿玩得开心,牛叔扬了扬皮鞭,扯着嗓子唱起了民间小调。

顾长安望着幽蓝的天空,耳边伴着牛叔悠扬的歌声,不知不觉地又想起了那个被他刻意遗忘的人……

闭上眼睛,顾长安微不可闻地轻叹一声,随着牛车一左一右的晃悠,沉沉睡了过去。

……

到镇上的时候正好是中午,四个人在街边吃了碗面后才精力满满地赶往此行的第一个目的地——布店。

按凤栖镇的婚嫁习俗,迎亲当日男方要备好彩礼送到女方家里,其中必不可少的就是90寸上好的布料,且颜色或鲜艳或庄重,忌黑白两色。

所以顾长安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布店给挑一块合适的布料迎亲用。

第一次亲手操持婚事,临进店门口的时候顾长安还有点小激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长安选的是凤栖镇最好的一家布店,小安村的人几乎不会在这种地方买东西,但牛叔还是选择无条件相信顾长安,毕竟顾长安虽然看着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但办事还是靠谱的。

“老板!”和牛叔的畏手畏脚不同,一进门顾长安就扬声喊了一声老板,鼻孔朝着天,摆出一副土豪的姿态。

老板也是见过世面的,隐去眼底的嘲讽,很快便堆了笑脸迎上来。

“哟!四位客官快里边请,看看有没有瞧上的花色,小店……”

打断店老板的话,顾长安看都不看摆放在外面的布匹,只扯着嗓子喊道:“把你们这最好的布都给我拿出来。”

“小店的好布可不少,不知道客官是买来做衣服还是送人?”压下想要把人赶出去的念头,老板问道。

顾长安刚想说不管干什么,尽管把布给他拿出来。但转念一想,结婚这种事儿马虎不得,万一挑了个不合适的花色岂不是给贺之丘砸场子?知道的是他没选好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韩阿娇有旧情呢!

不行不行,顾长安咽下嘴边的话,转而说道:“接亲的时候用,麻烦老板帮忙参考一二。”

老板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转身就吩咐店里的伙计到库房拿布。

顾长安老神在在地坐在店里喝着热茶,在房间里试衣服的人却皱起了眉。

外面的声音一字不落地传到了乌蒙尔博的耳朵里,他身体一僵,眼底闪过一抹疑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才的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但他却一点都想不起来。

心想或许是自己失忆的时候见过外面的人,乌蒙尔博在大禹人后面默默填上了自大、张扬等形容词。

他真是越来越不喜大禹人了。

察觉到自家族长的走神,阿托懂事儿地停下手中的动作,安静地立在一边。

收回思绪的乌蒙尔博张开胳膊示意阿托继续,然而不一会儿聒噪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六百文铜钱,不能再多了!”指着选中的布匹,顾长安语气坚定道。

老板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恕我直言,客官这价开得实在是太低了,这可是苏城上好的云锦,八百文一文都不能让!”

顾长安头也不抬地回道:“六百文!”

老板脸上僵硬的笑容彻底消失了,他铁青着脸说道:“六百文我真的是赔钱,您看我店里这么多伙计都得吃饭,您抬抬手,再多添两百文吧!”

“六百文!”顾长安再次说道。

老板脸色一僵,顿时拉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您还是去别家看看吧!我这小店招待不起您这尊大佛。”

说完只听老板小声抱怨道:“六百文想买90寸苏城云锦,整个凤栖镇也没有这么低的价格,简直是胡闹!”

店里的伙计适时附和道:“就是,买不起贵的就选便宜的买,没钱还要充大头,这种人我们见得多了。”

就连泥娃儿都听出自己被人家鄙视了,牛叔黑红的脸上滚烫滚烫的,而贺之丘早已经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立刻用八百文钱把布买下来。

反观顾长安,脸不红心不跳,稳如泰山地坐在那喝着小茶,仿佛老板的伙计说的不是他一样。

更可恨的是,他竟然拿起店里给客人备的点心吃了起来,他也不怕噎着。店里的伙计纷纷在心里吐槽,不要脸的人他们见多了,但是像今天这个级别的倒还是第一次见。

“客官要是喜欢这糕点,我让伙计给您打包上。”要不说是凤栖镇最大的布店呢!就凭老板这服务态度就没几家店能比得上。

啃了半块凤梨酥,顾长安悠悠开口道:“点心的事儿不急,咱们接着说这块布。”

老板眼皮跳了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苏城距离凤栖镇走水路不过四个时辰,这匹云锦虽然质地不错,但绝算不上上乘,按苏城本地的行价应该是三百到四百文。”

抿了口茶,顾长安继续说道:“算上十文到二十文的路费,减去店铺租金、伙计的工钱以及各种零零碎碎的钱,老板您挣得不算少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长安多说一个字老板的脸色便黑上一分,他开店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讲价讲得这么专业的还是头一个。

就在老板打算答应的时候,一道冷漠的声音响了起来。

“八百文,我替他买了。”

“大壮哥?”转头看向来人,泥娃儿惊喜地喊道,抬脚就朝乌蒙尔博跑了过去。

“大壮兄弟?”牛叔和贺之丘也都一脸惊讶。

见一道黑影扑向自家族长,阿托上前一步把人给挡了下来。

泥娃儿感觉自己的头撞上了一块石头,他捂着脑袋看了看,正对上阿托面无表情的大脸。

“你是……”

扭头看向自己的大壮哥,泥娃儿被他身上的冷意冻得一哆嗦,这才想起来大人说的话,他的大壮哥已经变了。

没有和乌蒙尔博打招呼的勇气,泥娃儿低着头走回牛叔身边。

顾长安坐在椅子上愣愣地看着阿托爽快地将一两银子递给老板,脑海里全都是乌蒙尔博看他时的眼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嫌弃!没错,就是嫌弃,好像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顾长安心里有些委屈,他不过是讲了个价,至于用那种眼神看他嘛!

心里痛得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很快顾长安就听到了牛叔和贺之丘连连感谢的声音。

明明六百文就能买下的布,这俩傻大个偏偏要多花二百文,想到自己刚才辛辛苦苦豁出面子讲下来的价,顾长安忍不住瞪了乌蒙尔博一眼。

乌蒙尔博则是嫌弃地转过头,直接无视顾长安。

“族长大人!”牛叔笑着邀请道:“三天后是贺先生大喜的日子,不知您能不能赏脸来吃顿便饭?”

想到梦里浮现的陌生场景,乌蒙尔博几乎没有思考便答应下来。他倒是要看看自己生活了一个月的地方是什么样子,或许能找回些记忆也说不定。

尽管那一个月对他来说无关紧要,但谁都不想自己的记忆有缺失。

应下牛叔和贺之丘的邀请,乌蒙尔博带着阿托离开。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正眼看过顾长安。

在老板和一众伙计鄙夷的目光中,顾长安几近麻木地离开了布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三天的时间在忙碌中几乎是一眨眼就过去了,很快就到了贺之丘大婚的日子。

听牛叔说乌蒙尔博要来参加婚礼,老村长一大早就在村口等着,比贺之丘接亲都积极。

作为整个小安村唯二的读书人,顾长安荣幸地被列入了接亲人员的名单。天不亮就被牛叔从床上拽起来,被牛婶催促着梳洗打扮换衣服,这让顾长安有一种新郎其实是他的错觉。

贺之丘家接亲的队伍已经准备就绪,顾长安一进去十几双眼睛立刻齐刷刷地盯向他,只把顾长安看得差点同手同脚。

“人齐了人齐了!咱们走着!”

紧接着便是“铛”地一声锣响,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朝着韩家走去。

还好牛叔几个主事的人脑子没糊涂到让顾长安在韩家人面前露脸,牛叔和贺之丘进去送礼接新娘的时候,顾长安就和村里临时拼凑起来的乐队在门口等着。

耳边是喜气洋洋的演奏声,顾长安看着漫天的红色,脸上不由地露出了笑容,从起床到现在,他身上终于有了几丝喜气。

很快韩家闺女就被接了出来,牛叔牵过系着红绳的牛车,笑呵呵地等着新娘上车。

小安村凡是有喜事,牛叔的牛车是少不了的。乡下人家不讲究抬轿子,有辆牛车驴车的就算是豪华配置了。

送别新娘父母,一行人又敲敲打打原路返回,吊在队尾的顾长安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他看……但是他环视一圈,所有人都健步如飞地往贺之丘家赶,根本没空搭理他。

被人注视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顾长安心里一沉,面无表情地抬起头,刚好对上牛车上投过来的视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见一身鲜红嫁衣的新娘正透过盖头偷偷地往他这边看。

小安村的路少有平坦的,牛车走在上面少不了左右晃,但顾长安没想到,韩阿娇竟然借着盖头摇晃的空隙偷看自己。

这个女人胆子太大了!

见顾长安看过来韩阿娇慌忙移开视线,但两道目光已经在空中交汇,这个时候做出回避的动作更是说明她心虚。

顾长安淡淡地收回视线,脚下速度放缓,躲到了吹唢呐的大叔身后。

一路上顾长安心绪难平,虽然不喜贺之丘,但心里总是莫名其妙地感到愧疚。

想到最近经历的种种,顾长安不由地感叹,情之一字,果然是最伤人的东西。

……

接亲队伍到贺之丘家的时候门口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一行人吃惊的吃惊,生气的生气,嘴上吹得更卖力了。

震耳的乐队声像是要把屋顶掀翻,很快老村长就带着人迎了出来。

泥娃儿点燃鞭炮,噼里啪啦的声音传出去老远,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火药味儿,一时之间,仿佛整个小安村都被点燃了。

“新娘子到啦!新娘子到啦!快把路让开,抓紧时间拜堂喽!”老村长扯着嗓子吆喝着,人群自动向两边靠拢,中间出现一条小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七八个孩子围着牛车边喊新娘子边伸着手要喜糖,长辈在旁边瞪着眼睛哄都哄不走。

新郎将新娘背下马车,周围的人群笑着起哄,只把贺之丘一张白脸笑得通红。

见一对新人笨拙但认真地应付着众人善意的刁难,顾长安不由地弯起了嘴角。

然而下一刻,顾长安嘴角的笑容一僵,眼底划过一抹惊讶。

人群正中间赫然站着乌蒙尔博,不知为什么,顾长安脑海里跳出了物是人非四个字,但紧接着又蹦出了冤家路窄四个字。

顾长安看到乌蒙尔博的瞬间,乌蒙尔博也看到了他。

被顾长安脸上灿烂的笑意晃得心下一动,然而不等他细细品味那种陌生感觉的时候,对方恢复了面无表情,弯弯的眼睛不见了,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乌蒙尔博生出了一种莫名的遗憾,他想不明白,一个张扬自大又爱占小便宜的人怎么会拥有如此耀眼的笑容。

像是看不见乌蒙尔博似的,顾长安侧身挤进了人群,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新娘新郎身上时,他悄无声息地混入了席位,挑了个好位置坐下。

看着桌面上已经摆好的凉菜,顾长安默默咽了口口水,从早上到现在,他可是滴水未进。

贺之丘成个亲,他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快要被累傻了,这事儿找谁说理去?

顾长安口中默念几段圣贤书,然而腹中饥肠辘辘,菜香味儿又争先恐后地往他鼻子里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长安直直地盯着距离自己最近的一盘花生米,藏在桌下的手指动了动,最终他还是没能挡住诱惑。

抬头快速环顾四周,见没人注意顾长安伸出右手,快准狠地抓了两粒花生米放进嘴里。

细细品味着舌尖上蔓延开来的香味,顾长安不敢做出太大的动作,只能用牙齿一点一点研磨着两粒花生米。

本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顾长安没有发现,就在不远处,一双冷漠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把他刚才偷食的动作尽收眼底。

此时这双淡漠的眼睛里多了一丝罕见的笑意,乌蒙尔博突然发现,今天的顾长安似乎和之前有些不一样。

原来这人也没有他想象得那么讨厌!

接下来乌蒙尔博算是见识到了顾长安的偷吃技术,并且总结出了他偷吃的一套规律。

下手前眼神飘忽不定,选中哪道菜后视线便黏在了上面似的,只等得最佳时机下手,成功后便装作四处打量的样子掩饰自己的心虚,时而用手捂嘴轻咳两声,趁机把口中的食物嚼烂咽下。

一个人偷吃偷得专心致志,另一个人在旁边偷看看得聚精会神。新郎新娘则被两个人忘得一干二净,直到老村长和牛叔抽空过来打招呼乌蒙尔博才猛然回神,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竟然看那人偷吃东西看呆了。

新郎新娘已经开始准备拜堂,客人们也都按桌坐好,顾长安前后左右都坐满了人,腿上还被牛婶临时放了个哭鼻子的娃娃,这下偷吃是不可能了,顾长安只能认命地晃着拨浪鼓哄孩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顾长安瞪着大腿上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看了一会儿,直接把拨浪鼓往小孩儿怀里一塞,让他自己抱着琢磨去。

新郎新娘被簇拥着走进屋,直到快要挨上墙上的喜字才停了下来。

紧接着老村长出来致辞,还是被说烂了的几句话,没什么新意,众人在底下该聊天的聊天,该嗑瓜子的嗑瓜子,一群半大孩子绕着桌子跑来跑去,时不时能听见当娘的管教儿子的声音。

顾长安心心念念惦记着仪式快点结束好开饭,所以他听得最认真,半个字都没落下,就等着老村长一声令下开席呢!

但是让顾长安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在老村长口中听到了熟悉的名字。凝神细听,原来是老村长在向村民讲述乌蒙尔博的事情。

乌蒙尔博出现的那一刻起就有不少人在偷偷打量他,从一个呆傻的哑巴一跃成为凤栖镇的打虎英雄就够神奇的了,但是还不算,现在又蹦出了个杞国族长的身份,这是在戏台上都看不到的故事啊!村民们对乌蒙尔博的好奇心早就高高吊了起来。

所以这时候说话的自动停住话头,嗑瓜子的也改扒花生了,生怕错过老村长的哪句话。

顾长安抻着胳膊够了把瓜子,刚磕了两个就收获了全桌人谴责的目光。

顾长安低下头看不见似的,咔嚓一声脆响,饱满的瓜子仁被舌尖卷进了嘴里。

然而老村长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差点儿没把瓜子皮也给吞了。

“今天贺先生和韩家闺女的婚事,就由族长大人担任见证人,大家欢迎!”

震耳的叫好声让顾长安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老村长居然把见证人的身份让给了一个晚辈,还是外族人。这可太不合规矩了,顾长安看了眼村里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一个个脸上笑出了花,居然没有一个人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看新郎贺之丘,这个开口闭口圣贤书的人脸上竟也没有丝毫的不满,所谓的礼制遇到了一个外来的族长立刻就变成了笑话。顾长安忍不住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转过头正对上乌蒙尔博的视线。

耳边是三拜天地的吆喝声,顾长安无意识地捏着手里的东西。

拜完天地就是婚礼见证人致辞,顾长安听着乌蒙尔博毫无起伏的声音,心想原来哑巴的大禹话说得这么好。蛊毒在影响乌蒙尔博大脑的同时应该也影响了他的语言系统,所以哑巴刚开始只会说本族的语言。

又是一段陈词滥调,不用想顾长安也知道,这段话肯定是老村长事先写好了让乌蒙尔博照着念的。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顾长安抬头看了看,果然见乌蒙尔博手里攥着一张红纸。

冷笑一声,顾长安听到一声细微的断裂声,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慢慢低下头,看见手里攥着的掉了穗的拨浪鼓,顾长安暗叫一声不好,然而不等他反应,腿上的娃娃哇地一声咧开嘴嚎啕大哭起来。

此时正是全场最安静的时候,小孩儿这一嗓子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就连前面的乌蒙尔博也下意识地朝顾长安这边看。

被迫成为全场焦点,顾长安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

失踪了近半个时辰的牛婶这时候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跑了出来,嫌弃地看了顾长安一眼,抱起他怀里的娃娃就跑了出去。

顾长安握着坏掉的拨浪鼓愣了愣,最近嫌弃他的人很多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前面乌蒙尔博已经退场,新郎新娘在众人的催促声中进了洞房。

终于等到开饭了,顾长安没来得及发挥就感觉腿上有些凉意,各种各样的菜香中混进了一缕若有若无的尿骚味。

不好的预感再次浮上心头,顾长安低头一看,大腿上一片湿润……原来,那小破孩儿哭不是因为他弄坏了拨浪鼓。

在填饱肚子和换衣服之间摇摆不定,见桌上其他人恶狠狠地盯着盆子里的炖骨头,眼睛射出两道绿光。

顾长安放下心里的不适,只听老村长“开席”两个字一出,对准自己早就看中的一块骨头,快速伸出了筷子。

顾长安如愿以偿地啃了口挂满瘦肉的大骨头,眼转左右转了转搜寻其他目标。

一轮抢夺后,盆子里只剩下了几块光秃秃的骨头碎片和绿油油的豆角,瞥了眼苦着脸嚼豆角的人,顾长安默默在心里给自己叫了声好。

把新娘安顿好后贺之丘出来一桌一桌敬酒,趁大家注意力都在新郎身上,顾长安埋头苦吃,很快就把肚子撑圆了。

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和贺之丘意思意思喝了一口酒后,顾长安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他要回去换衣服啊!

在席上还不觉得什么,走出院子顾长安才发现,何止是两条腿,他全身都散发着尿骚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想这小破孩儿火气还挺大,顾长安一边嫌弃自己一边快步走回了家。

关上门第一件事就是脱衣服,扯了外衣扒里衣,没几下顾长安就把自己脱了个精光。

赤条条地站在房间里,顾长安看着堆了一地的脏衣服,认真挑选哪一件相对干净些。

后知后觉的顾长安发现,被尿浇了的这身衣服是他衣橱里仅剩的最后一件干净衣服,这还是他专门留起来参加贺之丘婚礼用的。

深感自己这几天过得实在是颓废,顾长安从箱子底儿翻出来一件红色长袍,就是当初杜一珍捉弄他,他又用来捉弄哑巴的那件。

果然是因果报应,顾长安长叹一声,披着长袍来到了河边。

虽然衣服换了,但顾长安总觉得那股子尿骚味萦绕在他鼻尖上挥之不去。

索性趁着全村人都在贺之丘家吃饭,他到河里洗个澡。

红色长袍被放在了岸边的大石头上,顾长安赤条条地走进了河里,最深处的河水正好到他腰间,这个深度最适合洗澡了。

天上挂着一轮明月,河面上洒满了银色的月光,清凉的河水划过肌肤,缓解了身体的疲惫……顾长安感受着水流的力量,渐渐闭上了眼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受控制的,那个人的笑容总是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开心的、鄙夷的、嘲讽的,各种各样的笑容占据了他的全部思想。

所以当乌蒙尔博转身看见一张空荡荡的凳子时,他下意识地在全场扫了一眼,确认人不在这里后乌蒙尔博皱了皱眉,把手里的酒杯塞给了身旁的阿托。

“族长……”

“我马上回来。”不等阿托说话乌蒙尔博抢先回道,扭头避开敬酒的人群,乌蒙尔博侧着身体挤了出去。

“哎!族长大人……”见人离开老村长忙急声喊了一句。

阿托听见后赶紧替自家族长应付道:“族长他、他……喝多了,出去吹吹风!”

说完阿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要是被自家族长听见自己说他喝多了,非得一脚把他踹到桌子底下不可。

看了眼围得里一层外一层等着敬酒的人,老村长点点头表示可以理解,村民们实在是太热情了,族长大人也该出去放放水了。

“来啊!”老村长挥手吆喝道:“让族长大人先歇歇,咱们陪阿托兄弟喝几杯!”

“好!阿托兄弟我敬你!”

“我也敬你,今天不醉不归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众人连连附和,一碗碗酒堆到了阿托身前,搞不清状况的阿托只能被迫灌了一碗又一碗……

……

不知道那人去了那里,走出院子后乌蒙尔博左右看了看,下意识地选择了左边的一条小路。

不知道为什么,他潜意识里觉得只要沿着这条小路走,一定能找到那个人。

很快前方就出现了一座崭新的院子,看样子应该是刚刚盖好的,墙上的泥土还没有完全被晒干。

看到小院的瞬间乌蒙尔博突然心跳加快,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着院子的方向走去。

然而他刚刚踏出去一步,一道红色的身影就快速冲了出来。

乌蒙尔博定睛一看,眼前这个被红衣和月光衬托得多了几分妖娆的人不正是他要找的顾长安?

顾长安的肤色本就比常人白,此时被红衣衬得愈发白净,真真应了那句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乌蒙尔博自小生长在西南,没见过霜雪,自然也就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词语来形容顾长安,他只觉得这样的顾长安比平时更吸引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顾长安就像鬼怪故事里的狐妖一般消失在密林深处,乌蒙尔博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刚刚那惊鸿一瞥,仿佛吸走了他的魂魄。

然而,和接下来看到的场景相比,刚才那一幕简直不值一提。

银色的月光洒在白玉一般的肌肤上,夜空中闪着点点明星,乌黑的头发乖巧地搭在肩膀上,耳边传来哗啦啦河水被拨动的声音,一下一下地撩拨着乌蒙尔博紧绷的神经……刚刚没过腰间的河水,分寸把握得是那么的完美,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让河里人显得那么的美丽且充满诱惑力。

至少此时此刻,乌蒙尔博觉得自己被深深地吸引了,被一个既像妖精又纯洁如精灵一般的男人吸引了……

突然,头顶扑啦啦飞过一群鸟,正在河水底下默默搓泥的顾长安动作一顿,忙转身看向岸边。

只见乌蒙尔博黑着脸从树林里走出来,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低气压,顾长安莫名其妙地撩了撩头发,今天自己好像没招惹这尊煞神吧!

乌蒙尔博的心情极差,刚才他看得正尽兴,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一只大黑狗,直冲着他就扑了过来,他后退的时候不小心撞在了树上,惊得一树鸟扑啦啦全飞走了,也惊得顾长安转过了身。

柔顺的头发被撩到了身后,顾长安的前胸彻底暴露在乌蒙尔博的视线中。

顺着水滴划过的轨迹一点点下移,乌蒙尔博的视线停在了两点暗红上。

不动声色地耸了耸鼻尖,感觉到鼻腔里的热流后乌蒙尔博的脸更黑了。

“来福!”看见乌蒙尔博身边的大黑狗,顾长安开心喊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要张开手臂示意来福下来,顾长安就看见一张比碳还要黑的脸上流下了两道鲜红的液体。

顾长安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就见正主淡定地擦了擦鼻血,除了皱起的眉头整个人面无表情,真真当得起高冷二字。

见乌蒙尔博越擦越脏,顾长安真诚地建议道:“那个……你要不要过来洗洗?”

狠狠瞪了罪魁祸首一眼,乌蒙尔博不慌不忙地蹲到河边洗脸,视线始终不敢往河里看。

只一眼他的鼻血就哗哗流个不停,再多看几眼他还不得血尽而亡?

平白无故被瞪了一眼,顾长安刚要炸毛就见乌蒙尔博小山似的身体蹲在了河边,笨拙地用手捧着河水洗脸。

看了看岸上眼巴巴望着自己的来福,又看看蹲在河边止鼻血的乌蒙尔博,顾长安觉得这场面似乎有些诡异。

“你这样止不住血的,你得仰着头……”

见乌蒙尔博的鼻血半天没止住,顾长安走过去说道。

乌蒙尔博的动作不变,就像是没听见顾长安说话似的。

顾长安深深地叹了口气,心想真糟心啊!一天到晚,啥破事儿都能让他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认真洗鼻子的乌蒙尔博只觉得下巴一凉,一双修长白嫩的手进入了他的视线。

跟着手上的力道慢慢抬起头,耳边响起顾长安的声音:“止鼻血得这样仰着头,低着头会越流越多的。”

此时水面已经到了顾长安的腹部,乌蒙尔博心底颤了颤,经受不住诱惑,瞥了对面人一眼……

“我去!”顾长安吓得差点儿爆粗口,这异族人身体比他们壮也就罢了,怎么流鼻血的量都比他们多,还这么持久,这身体里的火气是有多旺啊!

乌蒙尔博自己也没有想到,不过是看了顾长安一眼,快要止住的鼻血就又喷了出来,幸好没有人看见他现在的样子,否则他还要考虑灭口的问题。

乌蒙尔博没有意识到,顾长安可是目睹了全程的。

把乌蒙尔博的头抬到极限,顾长安找了块手帕团了团塞进了他的鼻孔里,这才堪堪把血给止住了。

这下乌蒙尔博再也不敢乱看了,即便是顾长安当着他的面穿衣服乌蒙尔博也目不斜视地盯着天边的月亮,就像上面坐着个嫦娥似的。

等顾长安穿好衣服乌蒙尔博才收回视线。然而看到顾长安的瞬间,他鼻腔里的那股子热劲儿快速转移到了胸膛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没事儿吧?”见乌蒙尔博脸色难看,顾长安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没忍住开口问了一句。

心脏怦怦怦像是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乌蒙尔博屏住呼吸,努力让它安静下来。

这看在顾长安眼里像极了某些生理问题得不到解决时的模样,于是他指了指周围的树林,善解人意道:“那个,尿急的话请便,挑棵顺眼的树……”

顾长安话音落地,乌蒙尔博脸上顿时一片铁青,忽白忽黑比变戏法的变脸都快。

半天不见乌蒙尔博有动作,顾长安疑惑地挑了挑眉,挥手把来福招到身边。

“你放心尿,我和来福绝对不偷看。”说着顾长安自觉地转过身面向河水,同时还不忘把来福的头掰过来。

心底的那点儿小悸动被顾长安两句话压了下去,乌蒙尔博将视线从河边人身上移开,沉默片刻后转身欲走。

身后人傻呵呵愣了半天没动弹,顾长安忍不住吐槽一个异族蛮子尿个尿怎么就这么矫情,他再不济也不至于去偷看一个大老爷们小解吧!

顾长安不耐烦地吸了口凉气,刚转过身就见乌蒙尔博头也不回地走了。

心底划过一抹失落,顾长安摸了摸来福的头,仰头望向天边的明月。

然而不等顾长安开始对月感怀一番,一道低沉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明天我回乌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长安转身一看,本该离开的乌蒙尔博不知怎么的又翻了回来,此时正站在一棵大树下,整个人被黑暗包裹,顾长安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猜不透对方这句话的意思,顾长安权当这是在和他告别,于是笑着回道:“一族之长本就不应离开族中太久。”

算了算乌蒙尔博在大禹至少停留了两个月之久,顾长安继续说道:“确实是该回去了,你我相识一场,恕顾某不能远送,借着今晚的月光,顾某就祝族长大人一路顺风!”

说着顾长安拱手行了个大禹礼,乌蒙尔博看到后皱了皱眉,心情像是有些欠佳。

顾长安收回手,见不远处的人依旧直挺挺地立在原地,既不离开也不说话,他脸上浮现几分疑惑,刚要开口就听乌蒙尔博语气生硬地说道。

“你……可愿意和我一同回乌蛮?”

顾长安脑子嗡地一下一片空白,只见他愣愣地望着乌蒙尔博,半天才听见一道疑似自己的声音问:“什么意思?”

乌蒙尔博没有回答,顾长安只能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笔直地站着,几乎要和身边的大树融为一体。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两个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顾长安想问问对方是不是想起了些什么,但是却没有勇气,他的热脸已经贴够了冷屁股。

乌蒙尔博则是在纠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句话,杞国自建国以来便偏安西南一隅,极少与外族来往,因此杞国人大多排外,其中,乌蛮族尤甚。所以刚才那句话问出来的时候,惊讶的不止顾长安,就连他自己也愣住了。

许是经过一番侦查见地上的两个人无害,飞走的一群鸟又扑啦啦飞回了树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头顶响起几声鸟鸣,顾长安和乌蒙尔博同时回了神。

“我……”

“我先……”

两个人从来没有这么默契过,顾长安忍不住笑了笑,礼让道:“你先说!”

乌蒙尔博也没客气,直接开口道:“我先回去了!”

说完不等顾长安反应乌蒙尔博转身便走,好像他已经忘了自己刚才问过的话似的。

顾长安愣了愣,追上几步问:“你刚才说的话还算数吗?”

乌蒙尔博不满道:“我何时说话不算数过?”

“那……”顿了顿,顾长安放低声音问:“你邀请我一起回乌蛮可是认真的?”

乌蒙尔博脚下一僵,半晌才用奇怪的语调回道:“我从不开玩笑。”

顾长安饶有兴趣地追问道:“杞国好玩吗?乌蛮族在杞国的什么位置?你们那里有什么好吃的?平时你们是吃肉多还是……”

“啰嗦!”被顾长安问的烦了,乌蒙尔博留下两个字后再没有犹豫,甩手大步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望着快速消失在黑暗里的背影,顾长安收起脸上的笑容,喃喃自语道:“没想到这个呆子的大禹话这么好,连啰嗦都会说。”

不过,他很啰嗦吗?顾长安忍不住反问,脸上的神情一点点凝重起来。肯定是和杜一珍那个老妈子混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才会被传染,看来以后他要和杜一珍保持距离了。

……

村民们第二天还要早起下地干活,贺之丘的婚礼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老村长和牛叔就开始招呼着送人了。

乌蒙尔博回来的时候阿托已经被灌到了桌子底下,整个人抱着酒壶睡得不省人事。拒绝了老村长留宿的好意,乌蒙尔博把阿托扔到马背上,连夜赶回了镇里。

因为阿托的醉酒,原本早上走的计划临时改成了中午走,不用早起子枫开心得直拍手,但圣女青芜却放出自己的宠物狠狠咬了昏睡的阿托一口,以至于第二天阿托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脸上起了一个鹌鹑蛋大小的脓包,又疼又痒,折磨得他恨不得用刀把脸上的包削掉。

子枫心疼阿托,暗搓搓骂了圣女青芜一上午,最终以在乌蒙尔博那边挑拨离间失败而被青芜的毒蜘蛛咬了一口而告终。

乌蒙尔博来的时候低调,但走的时候可惊动了整个凤栖镇。

李青和带着衙门上上下下来给他送行不说,镇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也都自来熟似的给乌蒙尔博一行人塞各种各样的吃食,这阵势一摆出来百姓哪有不凑热闹的道理,一大早就堵在客栈门口抻着脖子等人了。

他们这种小地方没来过什么大官,现在突然冒出了个杞国的族长,不赶紧抢个好位置围观才奇怪呢!

更奇怪的是,一个从来不凑热闹,从来不在人前八卦,从来不理人间琐事,只一心赚钱的杜一珍杜大夫居然也在围观人群之列,这可把在场的人看傻眼了,纷纷感叹这位族长大人有能耐,竟然能引起杜大夫的兴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有了顾长安的加入,乌蒙尔博一行人赶路的速度放慢了一半。

顾长安总是拖着队伍观赏沿途的风景,人家不看他就慢悠悠地吊在队尾,一匹上好的骏马生生让他给当成驴骑了,估计无论是人还是马都不怎么待见顾长安。

让所有乌蛮人想不明白的是,无论顾长安做得多过分,他们向来铁血的族长居然看不见似的纵容对方,半分要插手管教的意思都没有,更别提把人赶走了。

猜不透乌蒙尔博对顾长安的态度,一行人只能秉承着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的信念,对顾长安皆是尊敬有加,只不过大多是敬而远之,只有子枫跟屁虫似的黏在顾长安身边,撵都撵不走。

子枫亲近顾长安,阿托自然也就远不到哪去,所以顾长安在路上的生活可以说是多姿多彩,抛去旅途的疲惫不说,他简直就像是出来游山玩水的富家少爷。

闲了就把百灵鸟似的子枫喊过来听他叽叽喳喳说上一通,饿了有临行前富商们大包小包绑在马上的特产吃,渴了就随手招呼身边的侍卫去打一壶山泉。

有美景的时候赏美景,没有美景的时候就听子枫唱上几句,小日子过得别提多滋润了。以至于一行人到大禹和杞国的交界处盐城的时候,顾长安不仅没有风尘仆仆的狼狈,反而比在小安村的时候还壮实了一些。

特产里能当零食吃的东西差不多都被自己吃光了,他琢磨着进了盐城先到集市买上几大包零食,盐城距离杞国还有两三天的路程,他自小长在北方,对西南的风土人情不甚了解,万一吃不惯人家的食物就遭了。听说盐城人嗜辣,饭食里几乎没有不放辣椒的,单单这一点顾长安就万万接受不了。

古人说过那么多话,顾长安最赞同的一句就是民以食为天,所以他现在要去做天大的事情了。

吹了声响亮的口哨,顾长安慢悠悠地说道:“你们知道盐城又叫什么吗?”

侍卫们纷纷支起了耳朵,顾公子又要开始讲故事了。这一路走来,每到一个地方顾公子就把和这个地方相关的典故和传说讲给他们听,这半个月他们学到的东西比之前加起来的还要多,怪不得他们族长对顾公子百般纵容,原来顾公子是个有大学问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此时学问人顾长安满脑子都是食物清单。

“顾大哥,盐城还叫什么呀?”这种时候其他人自然不会多嘴,众人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和顾长安最熟的子枫身上。

顾长安笑着回道:“盐城又叫花城,这里四季如春,有上万种花卉种类,整个城池几乎无时无刻不被花香围绕着,古人为了图省事儿,索性就给盐城起名叫花城。”

“花城?”子枫想了想不解道:“挺好听的名字啊!为什么又改叫盐城了呢?”

“因为一百年前盐城成了全国最大的盐产地,官府没有禁止贩卖私盐的时候这里可比现在繁华多了,各地商贾争相涌入,其繁华程度丝毫不逊于现在的苏城,盐的风头盖过了花,久而久之,这里也就成了盐城。”

顾长安瞥了乌蒙尔博一眼,嘴上问道:“不知各位有没有兴趣一览花城风采?”

“我去!我去!”子枫高高举起手,差点打中身后人的鼻子。

阿托向后仰了仰身体,冷着脸把子枫的手按了下去。

“我带你去!”

子枫摇摇头,毫不犹豫地拒绝道:“我要和顾大哥一起去!”

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情况,但无论多少次阿托都无法淡然处之。他狠狠瞪了顾长安一眼,不情不愿地对乌蒙尔博请求道:“属下想给阿妈带一盆漂亮的花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都没看自家侍卫一眼,乌蒙尔博淡淡地说道:“你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

阿托大惊失色,连忙跳下马单膝跪在地上,“族长恕罪,阿托知错,绝不再犯!”

见阿托脸色凝重地跪在地上,子枫又惊又怕,差点儿从马上掉下去。

“阿托你、你怎么了?”他实在不明白好好说着话怎么突然就跪下了,之前在梧桐居接客的时候他也遇到过脾气不好的客人,但生气归生气,像这劳什子族长一样毫无预兆地发怒他还是第一次见。

没有人敢开口说话,一时之间场面陷入了安静。

顾长安揉了揉脖子,轻咳两声打破僵局。

“咳咳!怎么了这是?好好的怎么还跪下了?咱们还进不进城赏不赏花了?你们这……”

啪一声鞭响打断了顾长安的话,青芜一双杏目圆睁,狠厉地盯着顾长安。

“族长训斥下属,有你什么事儿?”

青芜早就积了一肚子火,一路上只要有和顾长安对着干的机会她绝不会放过,这次也是如此,虽然和阿托从小一起长大,但她就是看不惯阿托护着子枫的样子,这次乌蒙尔博动怒,她自然要插一手。

顾长安嗤笑一声,慢悠悠地回道:“族长训斥下属是不关我的事儿,但好像也不关圣女您的事儿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

不等青芜说话顾长安抢先说道:“我记得杞国有规定,好像是说女子不得干政吧?管教下属说大不大,说小的话……”

顿了顿,顾长安接着说道:“说小阿托可是贵国国王亲封的大将军,族长和将军大人的事儿圣女您一个女子不好干涉吧?”

“放肆!”又是一记皮鞭抽在地上,胆子小的马已经开始躁动了。

顾长安安抚地拍了拍身下的马,脸上始终带着一丝笑意,这看在青芜眼里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阿托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场景,他实在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明明是他被族长训斥,到了最后怎么反而和他没啥关系了?

突然,寂静的空气中响起两声蛇吐信子的声音,众人齐刷刷脸色变得煞白,乌蒙尔博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变化。

只见乌蒙尔博皱了皱眉,低声呵斥道:“青芜,住手!”

青芜扭头看向乌蒙尔博,胸膛因为愤怒而剧烈地上下起伏,见对方这副模样,顾长安觉得要是换做自己,啥都不管,先一皮鞭抽过去再说。

不过显然这位圣女不如他有魄力,同时也比他能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有什么好?族长莫不是被这个大禹人给迷惑了?”嘶嘶的声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青芜的质问。

顾长安听了撇撇嘴,说实话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乌蒙尔博能忍他到现在,换位设想一下,如果他是乌蒙尔博,恐怕没出凤栖镇的地界就把自己给掐死扔道边儿了。

青芜问出了除子枫之外所有人都想知道的事情,就在大家刚把耳朵竖起来的时候,一个惊天秘密直接把他们炸懵了。

只听子枫理所当然地说道:“因为族长大人喜欢顾大哥啊!”

一万匹马从侍卫们的心底奔腾而过……

族长居然喜欢男人!怪不得族长这么多年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怪不到族长现在还没有生出儿子!怪不得族长对顾公子那么好!所有的疑问在这一瞬间都有了合理的解释,想到顾长安这一路上的所作所为,众人一致感叹,原来族长也是个深情的人啊!

“你在胡说什么?”青芜大声呵斥道,手中的皮鞭再也按捺不住,像一道黑色的闪电,夹带着劲风劈向一脸无辜的子枫。

想象中皮鞭打在肉上的声音没有出现,子枫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阿托红得发紫的手掌。

啪嗒啪嗒脸上越来越湿润,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子枫冲到阿托身边,把青芜的鞭子狠狠扔在了地上。

此时阿托还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子枫这么一扑直接让他的身体失去平衡,侧倒在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托!阿托!”子枫忙把人从地上拉起来,“你没事儿吧?”

小心翼翼地托起阿托的手掌,子枫轻轻在鞭痕处吹了吹,“怎么样?疼吗?”

被子枫泪眼盈盈的模样看得心都化了,阿托哪里还顾得上手上的伤。

“不疼,一点都不疼!”

“骗人!”子枫小声说道:“这么重的鞭痕,怎么可能不疼?”

被阿托和子枫相互安慰的画面刺激,青芜大声喝道:“阿托,你可是和那珠订过婚的人!”

子枫给阿托手掌轻轻吹气的动作顿了顿,眼底闪过一抹哀色,但他很快恢复了正常,就像压根没听见或者根本不在意这件事情似的,只不过脸上干涸的泪痕再一次被泪水染湿了。

“我的事不用圣女操心!”阿托也动了怒,一向对青芜敬重有加的他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和对方说话。

青芜被气得甩了甩鞭子,指着顾长安和子枫说道:“这两个大禹男人有什么好?让你们一个一个的当宝贝似的护着?从前我只听说大禹多勾引人的狐狸精,只是没想到狐狸精居然还有男的,我可真是长见识了。”

顾长安脸色冷了下来,他面无表情地开口道:“圣女长没长见识顾某不知道,只不过尊重两个字还望圣女能学学,堂堂一族之圣女,诋毁他国子民可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指着顾长安,青芜眼底堆满了杀意。

突然,乌蒙尔博扬了扬马鞭,开口说道:“进城!”

“族长!”青芜不满地喊道。

乌蒙尔博没说话,拉了拉马缰绳直接冲了出去。

看了子枫和阿托一眼,顾长安从怀里掏出一瓶伤药扔过去,“药粉撒伤口上,三天可以消肿。”

“谢谢顾大哥!”

顾长安点点头,驱马追赶上去。

笑话,他可不敢和青芜那个疯女人呆在一起,没有乌蒙尔博他怕是早被对方的毒物嚼烂了。

见自家族长和顾公子一前一后策马奔腾,眼看着就要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众人来不及欣赏,忙追赶过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自从在城门口大吵了一架,一路上除了顾长安再没有第二个人说话,就连子枫也安安静静地跟在阿托身后,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看道路两旁热闹的街市,再看看冷着脸不停散发低气压的一行人,顾长安终于知道了什么叫格格不入。

穿过人群走到乌蒙尔博身前,顾长安熟练地伸出手……没让顾长安等太久,很快他的手上就多了一个钱袋。

顾长安不客气地把钱袋揣进怀里,留下一句“谢了!”便扯着赤奴朝街上的小摊走去。

瞥了眼顾长安放在赤奴肩膀上的手,乌蒙尔博眼神暗了暗,周身的气压突然低了下来。

敏锐地感觉到自家族长的变化,众人忙屏息凝神,目不斜视地盯着正前方,只把两边来来往往的人吓得自动贴着路边走,熙熙攘攘的街道硬是给乌蒙尔博一行人留出了空间。

盯着顾长安离开的方向好一会儿,眼看着顾长安的身影马上就要被人群淹没,乌蒙尔博终于有了动作。

见自家族长铁青着脸朝顾长安所在的方向走去,众人忙牵着马跟上,心里忍不住为兄弟赤奴默哀,也不知道这顾公子是怎么了,每次逛街都得拉上赤奴,虽然只是让赤奴帮着拿拿东西递递钱袋,可坏就坏在顾公子是个喜欢分享的人,只要一吃到什么好吃的就会分给赤奴尝尝,有几次还亲手喂到赤奴嘴里,每每出现类似的场面他们族长就会散发出强大的冷气,冻得他们气都不敢喘。而每次赤奴都会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被族长惩罚,他们敢肯定,这绝对是来自族长的报复。

由以上种种迹象得出,子枫说的话还是有几分真实性的,他们族长真的可能喜欢顾公子。

但是,众人又想不明白了,这么多年族长虽然没有特别喜欢哪个女人,可床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男人,难不成是大禹男人比他们杞国男人有魅力?

几个人高马大的侍卫看了看自己的同伴,又扭头看看子枫,他们突然理解族长为什么喜欢大禹男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大禹男人简直比他们杞国的女人还要娇嫩,换做他们估计也把持不住。

子枫是风月场所出来的,从小就被人盯着像货品一样打量,所以此时也没觉得有什么。但阿托就不一样了,察觉到落在子枫身上的视线,阿托冷冷看了手下们一眼。

顿时,铺天盖地的震慑力席卷而来,众人心下一凉,慌忙移开视线,再不敢多看一眼。

看来被大禹男人迷住的不只是自家族长,还有阿托将军。

……

而此时,被顾长安看中拉出来逛街的赤奴也是苦不堪言。一方面,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他已经不讨厌这位顾公子了,甚至不排斥给对方大包小包地拿东西。但是,他实在是受不了自家族长的冷眼,从前他是队伍里除阿托将军外最受族长器重的人,现在族长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更更重要的是,他已经一连三天被族长以各种各样常人难以理解的理由训斥,再这样下去,回到乌蛮他估计会被直接派去守大门。

“赤奴,给你尝尝这个,味道和国都卖的不一样。”

不等赤奴反应手里已经多了一串红彤彤的果子,上面裹着糖衣,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漂亮的光。

下意识地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瞬间在舌尖蔓延开,赤奴眼睛亮了亮,笑着对顾长安道谢。

“谢谢顾公子,这是什么东西?真好吃!”说着赤奴又吞了个果子下去,被络腮胡子挡得严严实实的脸上露出一个极不明显的笑容。

盯着赤奴看了一会儿,顾长安心满意足地收回视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叫糖葫芦,是用山楂裹上糖衣做的,你要是喜欢以后自己也可以试着做。”

“顾公子你懂得真多!”在赤奴眼中,顾长安俨然是一本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百科全书。

顾长安谦虚地摆了摆手,“你们在国都呆的那半个月到底都干什么了?糖葫芦在国都可是随处可见的东西。”

赤奴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族长从来不逛街,我们自然也没机会出门。”

舔了舔糖衣,顾长安同情道:“真是苦了你们了。”

听他这么说赤奴糖葫芦也顾不上吃了,连忙摆手道:“没、没有,族长对我们很好,跟着族长是所有乌蛮男儿的梦想。”

顾长安呵呵笑了两声没说话,要说这么多人他偏偏喜欢带赤奴出来,就是因为赤奴这个人单纯至极,比小孩子还要好骗,逗起来像极了被他扔在家里的傻弟弟。

赤奴几口把手里的糖葫芦吞了下去,顾长安却还有一下没一下地舔着外面的那层糖衣,半颗果子都没吃完。

他不喜欢里面的山楂,唯独爱糖衣的味道,所以等他什么时候把外面的一层糖衣舔没了,这串糖葫芦的使命也就结束了。

“糖葫芦!”子枫见到顾长安手里的糖葫芦立刻两眼放光,想冲过去却又碍于阿托身上的伤止步不前。

顾长安转过身,不知道从哪又拿了一支糖葫芦出来递给子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谢顾大哥!”拿到糖葫芦子枫雀跃地跳回阿托身边,“阿托你先吃!”

阿托愣了愣,子枫顺势把手里的糖葫芦递到阿托嘴边,“吃啊!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

就着子枫的手阿托低头咬了一口,见子枫迫不及待地把糖葫芦送到自己嘴里,阿托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此情此景,不知道为什么竟让被迫围观的群众凭空多了几分羡慕。羡慕过后自然就是落寞,他们不但没有人亲手喂食,就连吃的都没有。

见阿托和子枫同食一根糖葫芦,青芜脸色黑了几分,走到两人身边凉嗖嗖地说道:“那珠也喜欢大禹的小玩意儿,不如你多买上几支回去讨她欢心。”

子枫没听见似的继续吃东西,阿托却是狠狠瞪了青芜一眼。

“我的事情不用圣女操心。”

“你竟敢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这个大禹人究竟给你下了什么药?”青芜脸色难看道。

阿托把子枫挡在身后,冷声说道:“你是圣女,所以我尊你敬你,但我的私事还请圣女不要插手,你也没有权力插手。”

“你……放肆!”

“圣女息怒!”阿托低下头摆出一副臣服的姿态,但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他根本没把圣女的话放在心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芜刚要发作,十几串红彤彤的糖葫芦便插了进来,刚好把青芜和阿托隔开。

赤奴笑嘻嘻道:“顾公子请大家吃的。”

阿托摆摆手刚要拒绝就见身后的子枫跳了出来,“谢谢顾大哥,谢谢赤奴将军。”话音落地的同时阿托手里就被塞进了一根木签。

“快阿托!我给你挑了串果子最大最红的。”

见子枫一副求夸奖的表情,阿托无奈地笑了笑,轻声说了句:“谢谢!”。

赤奴奉顾长安的命给众人分糖葫芦,很快就被一群饿狼围在中间。顾长安不慌不忙地走到乌蒙尔博身前,把手里特意留出来的糖葫芦递给他。

“呐!给你!这串比子枫给阿托拿的那串还要大,我特意给你留的。”

一句话成功让乌蒙尔博板了一天的脸出现松动,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至少让顾长安感受到眼前站着的是个活人了。

瞥了一眼顾长安手里的东西,乌蒙尔博没说话也没有动作。

这种既不拒绝又不接受的态度让顾长安有些无力。有时候他真觉得这人比女人还难哄。

胳膊都举酸了也不见对方反应,顾长安撇了撇嘴,干净利索地收回了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要算了,我自己吃。”说着就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上面的糖衣。

乌蒙尔博眼睛暗了暗,钳子似的大手朝顾长安伸了过去。

顾长安愣愣地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再看看一本正经吃糖葫芦的乌蒙尔博,到嘴边的话硬是让他给咽了下去。

那上面有他的口水……

顾长安抿了抿嘴,在脸上烧起来之前走到了青芜身边。

是时候让这位圣女给他降降温了。

乌蒙尔博味同嚼蜡地吞咽着嘴里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子枫和阿托同食的画面总是在他的脑海中浮现,更可怕的是,他居然有那么一丝丝羡慕。

想到顾长安吃东西时的动作,乌蒙尔博鬼使神差地伸出舌头舔了舔上面的糖衣,果然很甜!

像是迷恋上这种味道,乌蒙尔博几口把糖葫芦最外层的糖衣吃掉,只留下最里面的山楂,和顾长安的吃法简直是一模一样。

……

在阿托那掉了面子青芜正在气头上,顾长安深知这时候的女人不能惹的道理。他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圣女大人赏个脸帮顾某吃一串呗!”

青芜狠狠瞪了顾长安一眼没说话,顾长安充分发扬了死皮赖脸的精神,强行把手里的东西塞进青芜手里。

“女孩子要经常笑一笑,这样才会越来越漂亮!”

说完顾长安转身便走,青芜愣愣地看着手里的糖葫芦,半晌才掀开面纱轻轻咬了一小口,酸甜混在一起的奇妙感觉很容易让人上瘾。

“圣女……”

侍女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青芜连忙放下面纱。

看见青芜手里的东西,侍女举着两串糖葫芦立在原地,“原来圣女您已经有了?”

青芜愣了愣,挥手将糖葫芦扔到地上,“大禹人的东西有什么好吃的?”

侍女吓得脸色煞白,忙把手里的两串也扔掉,“圣女说的对,大禹东西都不好吃。”

青芜冷哼一声,转过身没再说话,只是视线却落在了路边被摔碎的糖葫芦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盐城是大禹的西南边陲,过了盐城顾长安就彻底离开故土,前往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

或许是接近家乡的缘故,一行人异常兴奋,离开盐城后赶路的速度越来越快,眼看就要落在队尾,顾长安忙提起一口气,驱马疾跑几步夹在队伍中间。

盐城自古就以山高岭峻地势高险闻名天下,但比起杞国盐城还要逊色几分,杞国的路况可想而知。

左边是高耸入云的山峰,右边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悬崖,脚下是仅仅能容纳三个人并排通过的狭小弯路,刀刻一般的峭壁冲击着顾长安的视觉,遮天蔽日的树枝更是让他有一种误入仙境的错觉。

顾长安虽自幼习得骑射,但这种路况却是从未遇到过,且越往前走道路越窄,顾长安的手心很快就被汗液浸湿。

见众人扬鞭驰骋皆是一副驾轻就熟的模样,顾长安紧了紧手中的马鞭,速度渐渐缓了下来。

很快顾长安就只能望着一个个马屁股从自己面前闪过,他彻彻底底吊在了队尾。

想是众人归乡心切,一时竟没人发现顾长安的异样,自然也没有人停下来等一等他。

子枫脸色惨白地窝在阿托怀里,整个人就像一只受惊的小猫,赖在主人身上渴求安慰。这里的山实在是太险峻,他看着头晕。

察觉到怀里人僵硬的身体,阿托紧了紧手臂,刻意放缓了速度。

也正是因为如此,子枫是第一个发现顾长安不见了的人。

“顾大哥?”子枫前后看了看没见到人,忙拍着阿托的胳膊示意他停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了?”阿托先抬手示意身后的马匹放慢速度,然后才拉住缰绳停了下来。这种地方不仅人走得吃力,就连马也不愿意走,因此冒然停下来阿托的脸色并不好看,连带着语气也多了几分不耐烦。

子枫是什么出身,几乎是瞬间他就感受到了身后人的变化。抿了抿嘴,子枫强压下心底的酸涩,扬声喊道:“顾大哥不见了!”

他这句话原本是喊给乌蒙尔博听的,但最先反应过来的却是赤奴。

作为顾长安的御用跟班,赤奴已经习惯照顾顾长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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