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父亲问。
?十六岁的惠说,伏黑
不是姓禅院啊。
父亲笑着说。
那太好了。
三节棍的尖端刺入他太阳穴中,尸体重重倒下。
血泊在脚底蔓延。
*
甚尔!!
五条悟连瞬移都忘了用,直接跟着他翻下跨江大桥。
他努力伸长手臂,却没有够到对方的衣角。落入江水中时,他才握住了男人的手腕,把他狠狠拉到自己身边。
湍急的江水正将他们冲向下游,捞到人后,五条悟稍稍定下了心,带人瞬移到岸边。
甚尔看起来又惊讶又无辜,像只狼狈的落了水的黑猫,就任由他那么攥着手腕。
你做什么?五条悟强压着怒意质问。
冲凉啊。甚尔平静地回答,不然你觉得我在做什么。
你五条悟哑口无言。
一时想不开自|杀?都三十岁的人了。
也是,把天与暴君扔进太平洋中心他也能游回来,区区这么一条江水又能怎么着他。
都是五条悟自己关心则乱。
意识到这一点,让他更加烦躁。
甚尔慢慢笑了。
他从来没见过娃娃脸这么慌张的时候。
就算当年他一刀捅穿了他胸肋,又一刀捅穿了他脑壳,五条悟也一直表现得游刃有余。
为他慌张的五条悟,有那么点可爱。
潮湿的雨夜,他们站在河畔,无下限关闭,任雨水冲刷身体和灵魂。桥上车灯路过,都与他们无关。
我们做吧。甚尔说。
嗯五条悟呆了一下,哈?!
我们做吧。甚尔凑近了些,烫热的鼻息喷洒,你不是一直都想上我吗,现在如你所愿。
语气平常得就像宣布下午吃份沙拉吧一样随意。
算了、随便吧、无所谓了,类似这样的话,类似这样的语气,总会从甚尔口中平淡地吐出。
随便地把儿子卖了,随便地赴死,随便地跳江,随便地把他妈的寂寞了三十年的处男屁|股卖出去。
五条悟自己的随便是为了轻松处世,他的随便又是为了什么?
甚尔到底把他当成什么了?
会吐钱的自动按|摩|棒?
说实话,五条悟也佩服自己,事情到了这份儿上,他还能撑起一个强笑,说出可笑的规劝的话。
甚尔,你冷静一下。
不愿意吗,甚尔撇嘴,大不了我给你嫖|资。
不。
五条少爷一晚上多少钱?
不。
我亲自给你开|荤是你占便宜了。
不。
他们自顾自引诱着、拒绝着,甚尔一直处之泰然,五条悟脸上笑容越来越瘆人。
他从未有那么生气,但他还在微笑。
那我去找其他人。甚尔甩开他的手。
火信一触即发。
五条悟一把扯起他的衣领,几乎撞到了他的鼻梁骨:做什么都是无所谓,就不能尊重一下你自己?
就不能心疼一下你自己?
即便求生欲没那么强,即便忘不掉的人已经不在了,那你看不到惠也看不到我吗?
暗夜中,他双眸迸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被它那样认真地注视着时,很难有人能抵御诱惑,不沉沦其中。
对方饱含情绪的脸近在咫尺,似乎再近一些,便能把吵架变成强吻。
甚尔直视着那双眼睛:不就是玩玩吗,那么认真做什么。
他握住五条悟揪在他领口的手:而且,你又是我什么人,有什么资格管我做事。
咔嚓,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
衣领被揪得越来越紧,勒得他几乎窒息。
甚尔在等,等待一个结果。
他到底有没有期待,有什么样的期待,他自己也不清楚。
雨声喧嚣。
五条悟终于开口。
然后猛地偏过头去,打了个喷嚏。
他像愤怒的猫咪般甩过头来,神情严肃,刚想说什么,又转过去打了个喷嚏。
甚尔:
甚尔:那个,反转术式,无下限。
虽说今天比夏天有那么些冷,河水有那么些冰凉,但咒术界最强因为落水感冒,也太逊了。
甚尔忍不住哈哈大笑。
五条悟瞪眼:别转移话题,我还没说完
甚尔一个不含情|欲的吻堵住了他的话。
回家吧。他说。
家,这是甚尔第一次把他们所住的房子叫做家。
过客将暂时栖息的场所当做家,过客就不再是过客。
甚尔终究还是吝啬地挖了一小块心脏出来,留藏在家里。
五条悟积攒了几日的怒火,就在这个词出口之时,莫名烟消云散。
嗯,我们回家吧。
他心想。
*
打开家门的时候,门口守着一团小崽子。
惠蜷缩在玄关,眼里全是泪,一看到了甚尔的出现,就重重扑了上去。
惠!甚尔讶异,发生什么事了?爸爸身上都是水,换了衣服再抱你。
惠摇头不语,使劲往他怀里钻,大颗大颗泪珠无声涌出、跌落,顷刻间就把自己的衣服也弄成了湿乎乎一片。
甚尔只好把父子俩的湿衣服都脱掉,用热乎乎的胸膛搂住小男孩。
五条悟也很惊讶,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小孩如此情绪外露的时候。
你,换了衣服泡热水,吹干头发,去给自己煮姜茶。甚尔一边抱着惠,一边向五条悟指手画脚。
我已经用了反转术式
我想喝成了吧。
五条悟揉了下鼻子,心想他们不是在吵架吗,甚尔怎么做到这么自然地命令他的。
虽然但是,乖乖照做。
把头发吹干的时候,沙发上的甚尔已经把儿子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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