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川浩忽而否定,眼神柔和:不是也许,是一定,我会很开心。
叶火挠了挠头,没有看他,紧抿着的嘴唇有一丝笑意泄露。
应川浩也没有看他,他开车时总是那么专注而认真,叶火觉得坐在他旁边,竟很有安全感。
那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不需要。
为什么?叶火不解。
应川浩笑而不语。
其实叶火自己也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应川浩的。
可能很早,早到两年前第一次见面,他捡起自己丢在地上的香蕉皮,也可能很晚,晚到上一秒他说不需要的时候,那种自信沉稳的从容。
也可能不早不晚,也可能是昨天。
总之,他觉得每一天都在爱他多一点。
第六十四章
叶火果然过没几天就给应川浩做了一个便当。
他看见应川浩喉结极为艰难的吞咽了一下,随便扒拉了两口,然后喝了一大口水,表示饱了,被叶火丢了一个大瞪眼,外加一句不知好歹!
应川浩挑起眉:做这种毒品,你要谋杀亲夫?
叶火抱起便当,坐到一旁:我不信,哪有这么难吃
夹了一块肉送进嘴里,嚼了两下,脸色顿变,硬生生咽下去了,跟刚刚应川浩那喉结滑动的艰难如出一辙。
我实在太感动了他放下筷子,夸张的做泪流满面状,搭着他的肩膀:这样的东西你都吃得下,哥们对我是真爱啊。
然后拿起旁边的水杯,咕噜噜灌进去一大口水。齁死他了。
应川浩冷不丁说了一句:过年的时候跟我回应家,吃年夜饭。
叶火口里的水都没来得及下咽,被应川浩这么一说,吓了一跳,瞪着疑惑的眼睛看他,脸颊被撑的鼓鼓的,嘟着的嘴唇带着水光莹润,那呆愣的模样真像一只可爱的松鼠。
应川浩真是被他逗乐了,又想吻下去,这么想,也付诸行动,凑上前亲了一口,大概只算啄了一下,如他所愿,叶火总算没有被噎着。
可是等他吞下那一大口的水后,应川浩紧接而至的吻劫掠了他未说出口的话。
叶火配合的闭上眼。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应该算第N次了。
第一次不知是哪个夜晚,应川浩送他回家,叶火坐在车上忽然道:霸道总裁,那一次我看见你被罚在冰室,昏迷不醒,你知道当时我第一个念头是什么吗?
应川浩没有问,他知道叶火一定会迫不及待说出来的。
果然,叶火还没说先笑起来:我当时突然想起农夫与蛇的故事来,还想着实在不行哈哈就撒泡尿在你身上,看你醒不醒。
似乎越想越觉得好玩,于是叶火笑的肆无忌惮。
应川浩停下车,静静的看着他笑。
叶火笑了好一会儿,才收敛一些,看了看旁边十分淡定的人,车内一时寂静。
叶火忍不住又开始狂笑,肩膀越发止不住的颤抖:不好意思,我哈哈哈控制不住哈哈哈
这要在以前,他还真不敢,但可能最近应川浩太宠着他,已经让他无法无天了。
不羁的笑声被搁置在一个突如其来的吻中,应川浩倾过身吻住了他,将他的嘴封的严严实实,叶火惊呆当场。
那个吻迷迷糊糊的还像做梦一样,感觉那么不真实,唇瓣和舌头被紧紧贴在一起,温热湿软的气息被迫勾缠在狭小的方寸间,所有的一切亲密纷乱,都像应川浩这个人一样,直接的硬朗的,有一点霸道的温柔。还带着很让人心动的喘不过气的爱抚。
他感觉口水都来不及下咽,蓄满了口腔,还要张着嘴承接,就跟现在一样,尽管有了经验,口水还是会溜出来,滑到嘴角,好吧,有点恶心,恶心的他都不好意思睁开眼,不好意思的揪着应川浩的西装,不好意思的微微颤抖,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也很不好意思的心跳猛烈。
然后他很不好意思的把身体凑得更近,去贴近应川浩,这样就补满了两人之间的缝隙,也许不是用身体补,而是用一种发自身心的妙不可言的感觉填满。
这感觉,就好像第一次三分线外投篮得分一样,但是比之还要激动,还要美妙,还要激荡,扩散到无数倍。
他情不自禁的揽住应川浩的肩膀,稍显用力的咬了一下他的唇,听见应川浩低沉的声音说了一句:真糟糕
叶火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疑惑的嗯?了一声。
你还没送过我礼物呢应川浩双臂紧锢着他的身体,笑的有些深意:送我一份新年礼物吧。
叶火轻微皱了皱眉点头,还没有为送什么而陷入苦恼,就已经被人压在身下了。
高大长长的门廊用石头雕成,两旁挂着抽象巨幅油彩画,光影将画中流彩的世界反映在应遇知凝重的脸上,灯之下,四周空气斑驳交错,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神圣和神秘,寂静的只有他不疾不徐的鞋底敲击着地面发出的声音。
不轻快,不沉重。
他接到第十色一封帖函,请他赴宴。
应遇知多少也有点好奇,这个组织究竟有怎样匪夷所思的能力。
长廊尽头,随着他推开大门,轰隆隆的水声迫不及待的灌入耳中,盖过了厚重的大门发出的咿呀声。
应遇知抬头,一道巨大无比的瀑布揉着阳光从韧壁上飞奔而下,水花与石头浪涌,仿佛是天上倾泻而下的一壶热水,蒸腾起巨大的烟雾,几乎让他看不清周围的景象。
迥然的场景在眼前切换,有些违和。
他倒一点也不惊讶,这世界诡异的事情太少也太多了,早已习惯。
视野能及不过十米左右的范围,他凭着明锐的头脑,选择向左。
行了一段,终于看见一道向他敞开的石门。他登上粗糙垫起的石头台阶,一直往前,往上,神色淡然,似乎他只是去朝拜山上的神。
粗糙的人工凿成的山洞,高阔或者矮小,黑暗而隐匿,潮湿又坚硬,他走了许久,腕表上时针转了半圈,还未走到头,如果是单纯人工凿出,未免工程浩大。
长长的难以计算的路程让应遇知多少有些不耐烦了,他并不是一个空闲的人,明天,他还要回应家庄,回去赴家宴,和汀云一起。
除夕快到了,李汀云不顾猪哥的劝阻,推掉了许多难得的节目邀约和演出,别的歌手挤破了脑袋像上的晚会,他却一口气拒绝了,把猪哥气的都瘦了一圈,直说李汀云是他的减肥良药。
也不是李汀云多么淡泊名利,他做这一切很显然都只是为了和应遇知开心的跨年。
在爱情方面,他总是全心全意,像是个感性而脆弱的人,有时候也真是固执又任性。
但就是这种固执任性和脆弱敏感,每每让应遇知心底柔软无限。他知道这些都是独属于自己的。
事与愿违,春节前后那段时间应遇知必须回主家,应该说,如无特殊,所有应家人都要在这个独特的节日回去相聚。
李汀云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嘴都向下撅着,满脸忧郁,失落的模样惹人心疼。
应遇知笑道:到时候带你回德市,见见我的长辈和侄子侄女?
真的?李汀云睁着眼,脸上的失落一扫而空,喜悦和惊讶让他眼神明亮,焕发出让人心动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