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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忙抚了抚乌纱帽,起身拍着浮尘,重新坐于上堂,靖安侯爷犯十恶大罪,谋反、不义、大不敬,证据确凿,来人!将静安侯爷关押大牢,待向皇帝禀报后,当以凌迟处死,家族年龄二八以上者处以连坐,处以绞刑。至于白鹭

姜如倾上前,作揖请语道:范尚书,若不是白鹭的大义灭亲,靖安侯爷的罪行就不会被揭发,无人愿看,山河破裂,分崩离析。还请大人看在白鹭主动检举自己的份上,赐予免罪!不可让好人枉死!

她跪在地上,双手加额,重重的磕了个头:我愿将万悦城之前和今后所得,全数交给魏国国库,虽人命不可以钱财衡量,但我这几百万两,可以买得起晋阳城百姓三年的口粮了。还望范大人上禀天听,赐予白鹭免罪!

几百万两尽数交出,谁敢有这样的魄力!雨中的百姓皆是动容,这位齐国的公主本可以不必这样做,却在为他们魏国的勇士求情,纷纷和她一同跪下。

在雨中高呼:裴夫人说得对,不可让好人枉死!

不可让好人枉死!

呼声响彻大地,闻者悲恸。

白俊书鼻尖泛酸,她看向一旁跪着的姜如倾,再跪在倾盆大雨下的百姓,膝盖落地。

这一次冯涔没再扶起她。

俊书双额加首,对着百姓连磕了沉甸甸的三个头,落在青方砖上,咣咣作响,众人噤了声。

她抬头,鲜血从额角溢出,但她面色却丝毫未变,还是如往常般平静。

姜如倾忙蹲身,抽出巾帕替她擦拭着,她秀眉微蹙,真是没见过这么实诚的姑娘。

白俊书替她揉了揉川眉,展颜一笑,但眼眶却是红着,她微微哽咽道:俊书谢过倾倾,谢过父老乡亲,但俊书心中自有道义,侯夫人说得没错,他们生我养我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是靖安侯府的嫡长女,这是不可抹去的事实。

她转身,望向范尚书:大人,我愿意与父亲一同受罪。

众人哗然。

冯涔几近疯狂地一把拉过她,白俊书!

眸底已是怒起的血丝,怒火在胸中翻腾。

白俊书松开他的手,垂眸道:小王爷,我乃罪臣之女,说起来,我应算是杀害您父亲的凶手的女儿,还请您注意言行,别落人口舌。

她起了身,望向范尚书,淡说道:走吧。

仿若进大牢只是一件寻常小事,毅然决然,连个多余的眼神也不再有。

也是从这日开始,他就再也没见过白俊书了,至于倾倾说的法子,他不是没想过。

可白俊书那个女人,实在是可恶。

小王爷,俊书的眼窝都凹陷了,面色惨白,气色一天不如一天,整日望眼欲穿,你还不去看看?姜如倾翻着账本,不紧不慢道,我这生意的命脉都握在你手上了啊。

冯涔冷哼:信你个鬼话,我看她是巴不得不见到我才好。

连什么浮生浅,终须别都说出来了,还有那句别落人口舌,他真是气得肺要炸了。

裴文箫在一旁给冯涔斟着茶,泡得是高山辉白,霎时满室清香四溢,他淡笑道:拙荆淘气,小王爷见谅。不过作为多年挚友,还是有必要提点一句,还有五日。

马副将看冯涔唇线抿紧,挠头问向姜如倾:夫人,什么还有五日?

姜如倾抬眸道:五日后,是靖安侯爷的凌迟之日。

冯涔啧了声,起身道:你们夫妇俩少在这里夫唱妇随,她这么想死就让她去死,万悦城爱哪天开张就哪天开张,都与我无关。

他轻哼着出了书房,在屋外站了会,往道左的廊下走去。

裴文箫看向姜如倾,相识而笑。

他轻踢了一脚马副将,给小王爷送伞去,他要出府了。

刑部牢狱。

烛火幽幽,燃得荒凉。

范尚书感念俊书的检举,留她独自一间干净的牢房,冯涔来得时候,她正坐在榻上打坐。

那熟悉的脚步声踏踏而来。

就像那晚在舟宅,他吃醉酒吻她结果被她咬的那次,她在西厢早就听到了来自院落的脚步声,所以早早就在门后抱臂等他。

他的脚步和他本人很是相似,慵懒散漫,在你心上不经意地踏过,但每一步又踩得极稳,极狠。

脚步声停。

俊书缓缓抬眼,看向他,发束白玉莲瓣发冠,身着御赐的蓝缎平金绣蟒袍,乃亲王才可加身,说不出的丰神俊朗,却有透着高不可攀的气度。

俊书下榻,不卑不亢地跪地行礼:小女子拜见小王爷。

他现在已经是真正的小王爷了,而她却是阶下囚,他们只有一步之路,却隔着万丈之遥。

冯涔垂眸:白俊书,你是不是就想气死我?

白俊书低眼:草民不敢。

冯涔早从范尚书那里拿了钥匙,气冲冲地打开,一把将她拉起:你有什么不敢的!膝盖说跪就跪,见谁都跪!还和我说终须别,谁跟你别啊,白俊书,我告诉你,你别想从我身边逃走!

俊书望向那双多情的眼眸,平静道:小王爷,我们那时候说好的,待我不能保护你之时,契约解除,我现在已不是你的冯夫人,你别昏头了。

冯涔气极,齿根发颤:白俊书,你是不是以为只有你能保护我?我即使不是小王爷,也家有万贯,还雇不起两个暗卫保护我么?

白俊书一愣,苦笑道:小王爷所言极是,看来是俊书自以为是了。

冯涔看她这一副低眉垂首的样子,气更不打一处来,那你怎么不想想我为什么不那么做,偏偏留你在身边?

白俊书心漏上一拍,但她不敢猜,不敢想。

你这个二傻子,怎么对其他事条理都这么清晰,就不知道我的心意呢!

你的什么心意?

白俊书突然不敢往下听,她的眼眶发红。

她怎么敢啊。

她现在是罪臣之女,囚首丧面,怎么敢再听他说,他的心意。

可他还是说了出来。

我爱你!他大爷的,我竟然爱你!白俊书!冯涔握着她的手,目光虔诚,我要救你,不是只有你能保护我,我也能保护你,你明白么?

他心头一阵舒畅,却见面前的人已泪流满面,这个平时连哭都要忍着与天同泣的姑娘,眼下却在他面前簌簌落泪,羽睫颤得不停。

倒也不必这么感动,冯涔轻轻的抹去她的泪,我和你说说我们的安排,这是倾倾想的主意

但面前的人却哭成泪人。

他只好先安抚她,先别忙着感动。

白俊书摇着头,长哽呜咽:我真该死.......

她本想说得是,她真该死,竟然被他所爱。

但唇上被覆上两片柔软,带着雨夜的湿意,薄凉沁入唇齿间。

冯涔落下的吻,将她的后面的话尽数堵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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