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想到她和裴文箫的旖旎,偶尔情.动之时,也会将对方的唇不小心弄伤,但也不会像冯涔这般伤损严重。
姜如倾的脸不禁一红,这两人昨晚到底干了什么
她还在这里进行遐思,那边的冯涔倒是酿了一晚上的气没处撒。
他想到昨夜的情景就恼得慌。
白俊书竟然将他一路扛回到熙园的东厢后,扔在榻上二话不说地走了!
寻常女子不应该弄碗醒酒汤,亦或是擦个脸,再不济说些宽慰之语么?这女人倒好,连薄被都不曾给他盖一下,门窗大敞着就这么不管不顾地走了!
她难道不知,被夏风吹一夜,是有可能面瘫的么?!
夏风从窗外轻拂入内,冯涔脑袋已被吹得异常地清醒,翻来覆去睡不着,越想越生气,白俊书说着要嫁给他,但对他就是毫不关心!
怒意于胸腔内环绕,他下了榻直奔西厢而去,一看那门窗紧闭的房间,冷笑了声,原来她也是知道关窗的,只是不给他关,更是来气!
砰一声就将西厢门踹开,哪知白俊书早有所准备,双臂抱剑,好整以暇地站在门边看着他:还有何事?
冯涔眉梢轻挑:你偷窥我的一举一动?
这样一想,刚刚的怒气消了三分,暂时原谅了她将他一扔了之的举止,至少她在关注他。
可白俊书实在太过实诚,懒懒说道:我没那么闲,你在屋外的脚步声实在太大,吵到我了而已。
冯涔是个向来温顺的人,从小到大和人吵架的次数一个手都数得过来,任何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的他,但眼前的这女人实在是很能挑起他的心火,一次又一次,可他偏偏好像,没什么办法。
这让他更是气恼。
一掌孤灯。
冯涔抓起她的手,看向白俊书清冷的面色,未施粉黛,但矜贵气质更美得直刺人心,冯涔寒笑道:白俊书,你在我父母亲面前发过誓,此生唯我不嫁,既然想做我夫人,你是不是该行使一下夫人的职责?
白俊书懵了懵,她当时为了博取员外郎夫妇的信任,确实是有过这样的保证,竟忘了一时松了手:什么职责?
冯涔用指腹触着她冷冰冰的薄唇:你说呢?
酒意这才上了头。
白俊书即使从未与男子欢好,但这年龄也并非虚长,在当锦衣卫时,也听过不少荤话,看过不少案件,她已是明白他此刻的不耐烦从何而来。
她目光率真:你若是有需求,可以去勾栏院舍,怕不干净,娶些妾侍放在家中也是无妨,我只是保护你,不会干涉你正常的生活。
正常的生活?他从遇到她,哪一天正常过?
冯涔眸光已是刺寒的锋刃:夫人可真是大度,上赶着人去青楼,催着人纳妾,让我想想,我该怎么感谢你的体贴?
可他的语气不善,甚至有些咬牙切齿,完全听不出他一丝一毫的感谢之意。
白俊书从他的掌中脱了手,往后退了退:早些休息就是报恩。
话毕就往内室走去,却被冯涔一把拽回,按于墙上。
白俊书看着这人眸底猩红,像是要喷涌而出的热血,他本就长得风流,眼尾泛红更显恣意,她其实是可以挣脱的,但她此时竟好了奇,这待人游刃有余的冯公子耍起酒疯来会是什么样。
她说道:你若是无法排解,那就去洗个冷水澡,我可以帮你备水。
冯涔轻嗤:你可真是好心。
他的目光再次直视在她的秀鼻之下,修眸深邃,勾转着煽惑的魅挑,但嘴上依然是不饶人,冷哼道:但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这些狗屁言论。
俊书还未反应过来,就有两片温软抵上了她的唇,羽睫轻颤。
这和他上一次在客栈吻她很不一样,那次他十分温柔,当然或许是想迷晕她,才使出了百般解数,但今日的吻,却充满着霸道,带着强势,像是在迫切地汲取着什么。
原来酒是甜的。
她见过她父亲声色犬马地用酒待客,也看过官员醉酒之后的丑态毕露,酒在她的认知中,是工具,是堕落,是苦涩的。
今夜才知,原来,酒竟是甜的,难怪能让人上.瘾。
喝酒误事,长这么大,俊书却从未饮过酒,她克己守礼,从不踏出自己的界限之外,纵使在当下,那浓郁的酒香漫上了整个唇齿之间,她还在恍惚,这或许是保护之余的代价。
他是债主,是她一辈子偿还不了的罪。
她倒是能理解冯涔心中的苦闷。他说得没错,是她死缠硬磨要嫁他,他本就不想娶她,可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保护在他身侧的法子,若是他实在不喜,大不了等妾侍进来后,抬做正妻,她也是没意见的。
白俊书觉得自己可以稍许宽纵他的郁结,毕竟年纪摆在这儿,血气方刚的少年,她比他年长几岁,也是能理解。
贝齿被撬开之时,她才猛然回神,不可再越界了,纵容也得适可而止。
白俊书很是狠心地咬了他的下唇,听到他从喉间的闷哼,方才松了口。
下不为例。
她的面色已如往常般孤傲,但声色中还有着刚刚亲密时的喑哑,或许是自己也察觉到了,有些发窘,二话不说往内室走去。
冯涔单指抹过唇角的血,在指尖捻了捻,他放肆后的心境竟比之前更空无,愤怒到无力,怎么会有这样冷漠的女人?
还说下不为例?!
酒已醒,血已凉,冯涔气笑,甩了甩袖袍,大步迈出门槛,明天若是她不开口说话,他决不会理她半分。
刚走至一半,阿愉屁颠屁颠地滚在他的靴侧,溜圆的蓝瞳在深夜更是泛着琉璃般的光灿,但却未看向他,而是冲着西厢喵呜了声。
冯涔回头看了看,那房门敞着,风被吹得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那人听力这么好,怎么听不到门响?
他才不管这门关还是开,明天风寒还是风热也是她自找的,这般想着往东厢又走了两步,但脚边的阿愉却用小猫爪勾了勾他的衣摆。
冯涔喉结微滚,他绝不是关心她,他是看在阿愉的面子上才去关门的。
俊书还在内室思忖着刚刚莫名其妙的吻,和杂乱无序的悸动,她摸不透,想不通,就听到外间的噼里啪啦,费了好一番工夫的关门声。
冯涔吃着水煮蛋,唇角的咬破还有些牵扯地疼,思绪从昨晚拽回。
裴文箫喂着姜如倾,看她粉腮鼓鼓,目光缱绻,但却不忘调侃冯涔:熙园枕水而建,确实蚊子多了些,不如今晚挪到和园,那里晚上清净,我之前住那,现在总归是闲置的了。
这话暗戳戳地透着甜腻,暗讽他和姜如倾双宿双飞,他孤家寡人?
冯涔被蛋黄所噎,脸色红涨,白俊书忙递水过去:不必费心搬,蚊子定会避着冯公子走的。
冯涔刚缓解一点,再次被呛咳,他的修指颤颤地指着白俊书,这人是不是想气死他,然后省得保护他了?!
姜如倾觑了裴文箫一眼,忙换了话题:涔涔,商地的施工这两天辛苦你了,你现下是小王爷,我可不敢再麻烦你,接下来我去监工。
冯涔还未答,裴文箫倒抢了先:不行,你的手脚都受着伤还得好好休养,我再派个人给你。
姜如倾摇了摇头:你要解决的问题已经够多的了,等马副将醒来,还有得是你忙的,这点小事哪轮得到你来安排。
两人又一阵推诿,语气不卑不亢,可明里暗里都是对彼此的关心,直到冯涔停箸,不耐开口:够了啊,瞧不上你俩的腻歪劲,倾倾你就继续做你的甩手掌柜吧,本小爷左右无事,替你把关。
姜如倾正色道:什么叫左右无事?你不打算站出来?
冯涔用余光不经意地看了眼白俊书,抿了抿唇,未发一语。
姜如倾和裴文箫四目相对,她心中已有一丝不好的预感,这果然和他们昨晚料想的一样,冯涔不会舍下表姐。
白俊书瞅了瞅这三人的神色异样,她还尚不能明白这三人的想法,她以为是少了羊脂白玉扇,忙从袖中拿出玉扇放在冯涔手上。
起身垂目拱手道:这把玉扇可以物归原主了,小王爷想去给宁王府报仇,我绝不阻拦,若是有人要杀你,我会解你后顾之忧。
冯涔也起了身,漆眸含霜:那你知道靖安侯府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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