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39)(2 / 2)

她哭得不能自己, 摇着头, 你不知道,我我是姜如倾,你的姜如倾。

裴文箫的手一顿。

姜如倾的眼泪淌了一脸:公爷。

风声幽咽,雨点已经噼里啪啦地砸在军帐上。

裴文箫的手缓缓落下,轻声道:我知道。

在舟宅的厨子告诉他,虾仁山药是舟公子做的时候,裴文箫就确认了几分,后来他又去了趟飞鹤居,查最近的定桌记录,发现倾倾进晋阳后,并未在飞鹤居就过餐,所以她能做出这般口感,只能是重生的。

她前世想要在他生辰时做这道虾仁山药,他怎么不知?

他对她太熟悉了,以至于她手上有个小小的划痕,他都能立马察觉出来,她那时骗他说是被绣针划了,可他怕她在镇国公府受委屈,还是仔细地盘问了品山。

品山见瞒不过,就将夫人的心意全盘托出。

他也没拆穿,但心里的暗喜却是掩藏不住,赏了骁骑营多休沐一天,连当时的马副将都来问他,何事这么高兴。

但可惜前世他还未吃到那盘虾仁山药,竟奉旨进宫了。

姜如倾哽咽道:那你既然知道,怎么不问问我前世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这世一直躲着你。

裴文箫轻啄着她的泪珠,柔声道:你想说就会说。

他的温柔再次将她击败。

好,那我现在说姜如倾接下来的话就被漫夺的吻给堵了回去,唔唔

烛火跳荡,她那烟青发带被轻抽,如瀑的青丝垂落。

饿了,吃完再说。

他的声色低沉,已是不自知的暗哑,长睫低垂,细密的轻柔一点点向下,勾惹着她的神魂。

眼角的泪水换成了氤氲成灾的香汗,绦带也被松懈,姜如倾的纤指攀着他的脊背,听着外面隆然的雨声,混乱的想起了那副她送给白束的画。

那卷帙上画的是她从东陵到晋阳时,沿途看到的美景。

也是这般潇潇地下着暴雨,官道上的广玉兰被狂风颠得乱颤,雨势也像是失了控,连马车都跟着乱晃。

他们急急赶路,碾过这一段,过了好久,方迎来雨的停歇,天际的阳光翻动着云层,直至云儿无处躲藏,只得跟随着暖阳轻轻地摇曳着。

她画得就是雨过天晴的这一段。

枝丫上的两朵广玉兰被清风徐徐抚动,亭亭俏立,暖阳从云层中直穿而下,搅得云儿又簌簌地落了满地的雨露,无力地飘在半空中。

那卷帙上的笔墨画不出亲眼所见的撼动,姜如倾整个人都被浸染在这暖暖的霞光当中。

直至彻底的骨酥筋软。

她阖眼的最后一个画面,就是那骨节分明的修指拿着温帕,轻柔地替她擦拭着迅雨烈风后的残.露。

拢着冷香,一夜好梦。

姜如倾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的人早已侧卧看她,玩着她的发梢。

你不会一夜未睡吧?她记得昨夜分明闹得那么晚

裴文箫低笑道:舍不得睡。

他的眸底满是欢欣,勾着唇角,漆眸迷离地望着她,是可见的愉悦。

他的开心就如此简单,全因她的到来,他就高兴成这个呆样。

姜如倾环抱过他的腰身,夫君,对不起。

她有好多抱歉想说,如果她能再信任他一些,就不会相信那和离书是他写的,也就没有那么多的误会。

但那软糯的一声夫君,如沾了水的羽毛,轻飏地触在了男人的心尖,明明那么轻柔,却能雷霆万钧。

裴文箫将被衾拉高,姜如倾忙推搡:我饿了。

那人又开始不老实,轻笑了声:我也还没饱。

姜如倾一怔,面色绯红,警铃大震,忙解释道:我是真饿了,昨天一天没进食

说着就开始凝噎,好似又千般委屈,那男人才止了手,姜如倾在心中方舒了口气。

裴文箫看着她眼角通红,如含秋水盈盈,惹人实在心疼得紧。

他眉头微蹙,三步并做两步地下了榻,掀起军帐,对外吩咐道:将早膳捧进来吧,再和马副将说一声,罚他一个月的俸禄。

每个月给他那么多的俸金,竟然赶路的时候连口饭都不给倾倾吃,还饿哭了!

姜如倾窘迫,她只是想将他乱七八糟的躁动给平复下来,却无意坑了马副将,坐起温声道:靖之,别罚马副将了吧。

毕竟昨日马副将还说要在沿途的客栈吃个便饭,是她执意不要停歇。

裴文箫瞥了她一眼薄若蝉翼的蝴蝶肩胛,愈发地心疼:再求情就罚他三个月。

又觉自己的语气重了,俯身弯腰,在她唇边落下了个吻:你以后再不好好吃饭,也罚你。

明明是那么硬朗的一个人,唇却如此温软,姜如倾忍不住抿了抿,笑问道:罚我什么?

她又不从他那里拿俸禄,有何可罚?

清辉明明,外面早已是一片晴好。

裴文箫坐在榻边,手往她的柳枝下方的盈润轻轻一拍,眼帘低垂,你说我罚你什么。

声色缥缈。

姜如倾红了脸,忙将锦被挡住了脸:羞死了,裴文箫,都大白天了,你害不害臊。

裴文箫将被衾往下一扯,看着她红馥馥的娇容,无辜道:哪条律法里说白日里不可和夫人恩爱了?

呐,姜如倾再次被他的不正经打败了,冯涔还说没见过这么笨的学生,她看才不是,他简直就要无师自通了。

帐外传来轻咳:将军,早膳可要送进来?

姜如倾未着寸缕,慌张地冲他摆了摆手。

裴文箫唇角勾了勾:我出来拿吧。

看着他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后,姜如倾这才窸窸窣窣地装上衣衫。

等裴文箫将早膳一一布好时,姜如倾已经穿戴整齐地从屏风后出来了。

两人落坐。

姜如倾喝着白粥,她从未想过前世的种种悲痛会是在这么寻常的一个早晨,以如此寻常的口吻被她全盘托出。

即便讲到被囚禁的那段时光,她依然内心无所波澜,好像是在讲他人的苦楚,就着萝卜干和辣椒酱,就这么轻描淡写地全部说了出来。

倒是对面的那人,动了一口白粥后,就停了箸,眸色越来越深不可测,似有诡谲风云在里翻搅着,面色越来越苍白。

我拿着那玉骨扇在脖间这个位置,姜如倾执箸在颈侧指了指,喏,就是这里划了

还未说完,就听对面啪嗒一声,姜如倾夹着萝卜干的手不禁抖了抖,看裴文箫手中的竹箸已被折了两端。

他们都该死。

他的语气依然是古井无波,但咬字极深,不难听出已是怒极,靖安侯,白涟,新帝,包括他那愚昧无知的母亲,竟然能将儿媳推出去,他一个个都不会放过。

他在这里为新帝平息□□,维护百姓安康,这几年戍守边关,杀敌无数,将魏王护在血肉之躯之后,他却惦念臣妻,在他走后,私禁倾倾。

这可是他裴文箫捧在掌心的姑娘啊,他连她受的一点划痕都会心疼,他们却将她逼迫到自刎。

这口气,他绝不能忍。

姜如倾放下碗筷,走过去抱住他:公爷,都过去了,你看现在的我们不也好好的么。

恋耽美

最新小说: 官场:从小职员到权力之巅 即便晚婚也没关系 白重生了,娃都满一岁了 快穿小撩精:女配强撩病娇大反派 龙崽三岁半:我靠坑爹成了团宠 血月渡劫时(NPH) 娱乐圈不就是娱乐嘛 诸事皆宜 叶清心启 宋立海林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