涔涔?这么快就给其他男人取小名了,那个男人还在姜如倾背后冲他眨了眨眼,尽显无辜。
裴文箫被气笑了,他以前得在床上哄她多久,才能眼巴巴地让她唤他的小名?
好啊,我一毛不拔,他眉峰微挑,一把拿过小玉葫芦,那我就再顺手牵个酒,尝尝这梅汁里到底下了什么迷魂汤。
姜如倾气急,想去夺他手中的葫芦,亭台传来
皇上驾到。
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跪地叩拜。
待皇上和皇后坐上主位后,大家纷纷落坐入席。宫婢端着美酒佳肴,悉数呈上,裴文箫单独一桌,坐于皇上下侧的左首处。
姜如倾冷冷地看着那人,如挑衅般执着玉葫芦,一杯接着一杯独酌着梅汁。
太可恶了,那么酸酸甜甜的梅汁,我才尝了两口,就被那人抢走了。她咬牙切齿道。
冯涔凑过来,顺着她的眼神,饶有兴味地说道:公主,我看那裴大人对你很是在意呢。
她恶狠狠地将手中的瓜子一个个捏碎:他这都是演的,谁知道他安的是什么狼子野心。
哦?演的?冯涔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是这样评价裴文箫的,他很是好奇:看来公主对裴大人很是了解。
姜如倾心微颤,这人洞察力好强,她端起桌上的琼浆玉露,辣到了喉,定了定神,看向他问道:为何如此说?
冯涔从袖中拿出云帕,上面沾着梅子的味道,替姜如倾擦了擦她嘴角的余.液,眸心温柔,道:看穿对方是需要时间的。
姜如倾话语一噎。
不过,他又冲她眨了眨眼,我看裴大人对公主你倒不像假的,我看他全程的眼神都放在你这儿。
她看了眼裴文箫,撞进了他深幽的眸中,带着丝意味分明的警告。
姜如倾眸光闪躲,又在羽觞中斟满了酒,畅饮而尽,酒意攀附上了身。
她舔了下稍燥的唇,说:涔涔,你是个聪明人,看到座位如此安排,应该也料到了父皇的心思,不瞒你说,我前几日去求了赐婚。
冯涔屈手撑桌沿,斜斜的倚着,毫不惊讶,面上泛滥笑意:有所耳闻,是冯某之大幸。
姜如倾点点头,很是认真地看着他,像是在下一个重大的决定:那你可是愿意?
冯涔懒懒地笑道:公主可是真得愿意?
她想开口说愿意的,她也一直觉得自己也是愿意的,这不就是她一直以来所希冀的么?
可她看到冯涔那干净澄澈的眸心,竟说不出来,她有种愧疚感,或许是因为她嫁给他,只是想过自己的生活,却没想过会不会连累他的后半生。
我是愿意的。冯涔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笑意不减,但却是极其认真。
姜如倾看向他,这可是她花了一晚上找出来的如意郎君,他是她这一世的稻草。
她必须抓住。
她有意避过了之前的问题,点了点头:你愿意就好,那日后你也不必对我以公主相称,太生疏了,就唤我倾
眸光微闪,顿了顿:如倾,叫我如倾吧。
冯涔端起羽觞,和她的碰了碰,道:好,如倾,此杯敬我们日后能同舟共济。
他仰首一饮到底。
姜如倾也毫不犹豫地斟满一杯,一饮而尽:好,涔涔,敬我们日后能同舟共济。
醉意入怀,满眼朦胧,面色绯红,她自知酒浅,从未喝过如此多杯,怕醉酒的仪态贻笑大方。
但今日,她畅快啊,总算可以从上一世的岔路口给走出来了。
冯涔是个令人舒服的同伴,他不会让人难堪,说着无伤大雅的笑话,总是逗得她捧腹直乐。
她摇着羽觞,杯壁中倒影着天上将圆未圆的月,她暗暗想着,这是个好日子。
晕晕沉沉中听到主位的皇后说道:皇上,这花好月圆夜,何不让三位公主献技助助兴?
姜如倾:???
杨贵妃也跟着附议:是啊皇上,也让裴大人欣赏欣赏,我们大齐的公主是如何的技艺卓绝。
姜如倾混不吝地身颤了颤,酒醒了七分,这两人平日逗得死去活来,现在倒是演起了姐妹同心。
她们想让自己的女儿献艺就直说嘛,姜如倾欲哭无泪,为何还要拉上她这个垫背的?!
作者有话说:
裴狗盯妻狂魔:你再喝试试?
裴狗吃醋达人:你再叫别的男人小名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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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吃醋
酒觞中的明亮消失了,姜如倾抬头看了看天,原来月亮被乌云挡住了。
看来,今天的日子不算太好。
坐在主位的齐王畅怀大笑:好啊,那就听皇后和爱妃的,今晚可以一饱眼福了。朕允诺,三位公主中,谁拔得头筹者,就可以向本王讨一件赏赐,任何都可以,决不食言。
他这如意算盘打得妙啊,姜如倾撑着脑袋想着,反正她都是垫底预定,那姜如意和姜如可无论谁胜出,想求得的无非是嫁给裴文箫。
在这样的晚宴中,公主主动求赏,裴文箫为了两国的面子,都不大可能拒绝。
姜如倾笑了笑,斟酒自饮了一杯,她现在倒不着急了,就让她们争妍斗艳去吧。
冯涔看着她眸底添着笑意,饶有兴味地问道:如倾看着很是轻松,可是胜券在握?
姜如倾伸出纤指,在他面前摇了摇:恰恰相反。她拍了拍冯涔的肩,很是坦然道:涔涔,你见过哪个差生会在意考试名次的?
她已经好几年没去乐师那里上过课了,倒不是她不愿意,而是乐师太忙了,今天被邀到三公主的宫内一对一辅导,明日被请到姜如可那里开小灶,她根本没机会见到乐师。
她也不想为难乐师,就主动放弃了。
所以她已经料到自己是垫底,那还去担心作甚?自然就是该吃吃,该喝喝。
冯涔觉得她说话有趣,问道:那待会轮到如倾上台的时候,怎么推诿?
姜如倾摇晃着脑袋,双眼朦胧,笑道:推诿多懦弱啊,我就遂了她们的意,上去走个过场就是了。
没必要让谁都下不来台。
这姑娘心思良善,她明知道那些人是故意的,为了抬高自己而拉了她来垫底,但她却甘愿当成全场的笑话。
冯涔偏头看她,面色因酒意绯红,像春日里轻吐的桃花蕊,娇嫩柔润,玉肌吹弹可破,呼吸温浅,美酒一杯接一杯。
满目恣肆,风轻云淡。
他的心微颤。
或许这不是甘愿,这是不在意罢了,不在意讨赏,不在意他们的笑,不在意他们的流言蜚语。
他对她越发好奇,明明小姑娘年龄不大,正是争强斗胜的时候,为何却能看得如此开。
他盯着她的侧颜出了神,一阵疾风飞过,冯涔的额间突然被不知哪来的石子给击中,闷哼了声。
正在美酒佳肴,如痴如醉看三公主表演的姜如倾,被耳边的闷声吓了跳,见冯涔的额间渗出了血。
她忙抽出自己的巾帕,给他捂上:怎么回事?
冯涔扯了个淡笑,接过她的帕,摇了摇头:可能是某只想喝水的乌鸦没衔好石子,掉在我头上了吧。
姜如倾就更不明所以了:晚上还有乌鸦出来喝水?它有这么渴?何况边上不就是湖,它在岸边喝不就好了,看来是只蠢乌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