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在玩家们的骚操作下,还没开打,威斯特姆方面的地形情报就已经对玩家们单向透明。
当然了,在镇中大道溜达了个来回的妙笔生花也没白逛,一路狂甩鉴定术的她,几乎把民兵队和妓院打手们的实力摸了个大概
纪棠、杨英、唐葭、给我吃药、熵不增、妙笔生花、沉迷学习、爱拼才会赢等十一名战斗力靠前的玩家组成的攻坚队,目标便是经妙笔生花亲自鉴定后列为头等大地的民兵队总部。
这里的民兵队,就我看见过的,等级在一二级之间,装备水平和当初我们遇到过的那一批贵族私兵类似,但战斗力比那些私兵略强,那些私兵里面就没一个二级的。
众人沿着墙根一路摸过去,妙笔生花抓紧最后时间给大伙儿再次叮嘱了下行动要点:这个民兵队总部离镇中大道不远,走在路上就看得见,是一栋四层高的建筑,我数了下窗户数量,估计有二十个以上的房间,很可能也会被当成民兵宿舍用,先把宿舍里的民兵控制住,外面巡逻的就只是散兵游勇了。
嗯我们刚才没动镇门口那个值班位里面的民兵,会不会有问题?爱拼才会赢道。
要是那个睡懒觉的也不在了,城墙外面巡逻的那些民兵才更可能更快发现问题吧。熵不增道。
好吧,那还有个问题,民兵队长是个二级的NPC,对吧,要是这个民兵队长并不住在宿舍里呢?爱拼才会赢又道。
你哪这么多事,不在就不在呗,一个NPC小头目还能翻了天?给我吃药不爽地回头。
爱拼才会赢看了给我吃药一眼,没说话。
没办法,语言不通,用了欺诈宝珠也没法沟通,问不到那个民兵队长到底住哪。妙笔生花瞪了给我吃药一眼,好脾气地解释,反正今天就当开荒试水,就算不成也没事,多花点功夫再从流放镇过来继续尝试就完了,没开荒哪来的伐木呢。
爱拼才会赢点点头,接受了这个解释。
在小巷子里绕了两圈儿,这支攻坚小队便看见了鹤立鸡群的民兵队总部大楼。
大门处有个站岗的岗哨,但岗位上没人,院子里扯了电线电灯,灯也没亮。
这么大方的欢迎姿态玩家们哪会拒绝,丁点儿不客气地翻过铁门、蹿进院内。
一楼正对院门的方向有个大厅,里面亮着灯光,纪棠对玩家们做了个嘘的手势,自己轻手轻脚地摸上台阶,从虚掩的大门门缝处往里看。
点着数盏风灯的大厅里可以用乌烟瘴气来形容,起码二十来个民兵要么在喝酒、要么在打牌,还有躺在牌桌后面的沙发上呼呼大睡的。
纪棠悄悄退下台阶,回到玩家们这边:里面有人,还不少,目测二十来个。
先拿这批人试试。妙笔生花这么说着,当场脱装备
等会。熵不增道,只是光溜溜一具骷髅我感觉不够吓人,不如穿上这些人比较熟悉的衣服再上。
有道理。妙笔生花左右看看,骨爪一挥。
这支十一人的攻坚队便绕过大楼、跑到人家的后院里面,刷刷从晾衣架上扯民兵队员晾晒的制服
扯了人家的衣服还不算,做事情很认真、很注重细节的熵不增,还抓着干净的制服往地上蹭了不少泥巴
民兵队的制服对于骷髅们来说那是要多空荡有多空荡,装备都不用脱了,直接穿在里面就行;全套上制服后玩家们又绕回前院,在大厅前站定。
就这,熵不增还觉得细节不够,抬手往窗户一指:鬼应该是不走门的,你们觉得呢?
众人:
青月,你很有恶劣的天赋呢,我都开始同情里面的NPC了。唐葭复杂地吐槽了句。
上吧。熵不增就好像没听到吐槽一样,咱们蹲到窗台下面,只由一个人轻敲窗户玻璃,里面的人注意到了再渐渐加重力度,节奏差不多了蹲着的人逐一站起来,一块儿砸窗,就像恐怖电影一样一步步制造惊吓点,我觉得这样应该比直接跳进去好使。
妙笔生花大为赞同:青月说得对,是应该这样,恐惧情绪逐渐递增加剧效果比较好,一下就弄到阈值的话后面就不好吓了。
众人:
给我吃药忍不住吐槽:我看,不如下线找管理员提个建议,让管理员临时添加个恐怖音效,咱们亮相时BGM跟着响,要多有气氛就多有气氛。
熵不增妙笔生花根本不理他,带头猫着腰凑到窗户下,又冲他们站在原地的人挥手。
玩家们开始夜袭前赶了二十多公里的山路,又在等待游戏进入深夜期间就地练采集啊、刷怪啊啥的玩了六个多小时,就没一具骷髅是干干净净的;再特地穿上故意弄得满身泥的宽大制服,乍一看去,确实很像是刚从坟墓里爬的鬼魂。
恶劣起来确实也能很恶劣的熵不增首先打出第一枪,她不冒头,只举起手,用手指骨一下一下地轻轻敲窗户玻璃。
屋内很吵,发酒疯的、边打牌边骂人的民兵们指定听不到这种轻微声响。
熵不增也不急,很有耐心地轻敲数下,才加重力道。
有节奏的、逐渐加重的敲击玻璃声响到十几声时,一名没有喝太多的民兵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停止与好友交谈,茫然地抬眼四顾。
嗨,干什么呢?与他谈话的民兵B不高兴他这副心不在焉的样儿,一巴掌拍到他肩膀上。
奇怪,我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你没听见吗?这名还比较清醒的民兵A道。
哦噢?你指什么,女人的呻吟吗?想女人就去街上,威斯特姆什么时候缺过这个!与他谈话的民兵B放肆地大笑起来。
不,不是民兵A摇头想说什么,面色又微微变了变,嗨,伙计,快听,这声音越来越大了。
我只听见山姆放了个屁,哈哈哈哈!
民兵A再度摇头,不指望这个醉鬼,自己站了起来。
有节奏的叩、叩敲击声越来越响,民兵A总感觉这声音似乎很熟悉,但他也喝了酒,一时间居然想不起来。
努力睁着醉眼四下打量的民兵A,视线余光扫过窗户时忽然瞳孔一缩。
民兵队总部用的玻璃窗户只是一般规格的平板玻璃,有气泡、不纯净、也不够平滑,隔着玻璃窗看到的人或物会有变形。
但再变形,民兵A也能清晰地看到一只白骨森森的骷髅骨爪,正扒在窗台上,一下下地敲打着窗户
啊!民兵A发出短促的惨叫,一屁墩跌坐回沙发上。
这声惨叫就像是行动信号,原本只是敲击的骨爪,一整只手掌重重拍到了窗框上;这只骨爪的主人、一具穿着民兵队制服的、浑身泥土的骷髅,也从窗台下浮了上来。
啊!啊啊啊!民兵A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绕到沙发背后,一把抓住了民兵B的肩膀用力摇晃,并往窗户方向猛戳。
草,你发什么疯?民兵B喝的酒都给晃掉了不少,恼火地冲民兵A吼了一嗓子,这才不耐烦地看向窗户方向。
窗外,站着个骷髅。
这具骷髅穿着他们的制服,浑身泥巴污垢,一只骨爪趴在窗台上,另一只骨爪正一下下地拍打窗框。
啊!!民兵B发出比民兵A凄厉得多的惨叫,酒杯掉到地板上摔得粉碎。
这俩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同屋的队友就算是个死人也该注意到了,不管是喝酒喝嗨了的、打牌打上头的都停下了动作,茫然、不解、烦躁、恼火地往他们看来。
民兵AB步调一致地同时指着窗户方向,哆嗦着嘴皮子半天也没能说句完整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