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渊亭披上衣服离开时,叶洲整个人都慌了。
夜里风大,一点月光也没有,许妈早睡下了,叶洲跌跌撞撞冲出谢宅,身上只穿着薄薄的衬衫短裤,手脚冰凉,叶洲结结实实打了个寒颤。
凉亭里亮着灯,金黄色的。叶洲像只飞蛾,只趋着光源一步步走过去,郁金香叶片蹭过叶洲小腿,谢渊亭指骨夹着烟嘴,白色烟气散开,模糊了谢渊亭冷厉的轮廓。
眸光闪动,犹如沉寂的幽潭投下一颗小石子,微波粼粼。
谢渊亭的眼睛非常好看,是凌厉张扬的凤眸,眼瞳反而是浅色的,被谢渊亭注视时会有种被深爱的错觉,叶洲心脏漏跳一拍,毅然走上前,摘掉了谢渊亭手中的香烟。
叶洲学着他的动作,伸长脖子吸了一口。
谢渊亭看着他。
叶洲睫羽微敛,嘴唇红润,张开唇将烟气送出去,抽烟的姿势娴熟老练,一看就是惯犯。谢渊亭眼底幽暗,叶洲抽完一支烟,在地上碾灭,右手勾住谢渊亭脖子,踮脚吻上去。
“为什么拒绝我?”
“你有后悔的权利。”
叶洲轻嗤一声,“我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是吗?”
“omega的腺体清除手术只能做一次,你已经没有退路了,把标记留给你后半辈子的alpha,那个人不可能是我。”
谢渊亭说:“并不只是因为傅辞我才决心跟你提离婚,而是我们真的不合适。性格、观念、事业、家庭……我不想再没完没了跟你吵架,去花时间和心思挽回一个根本不爱我的人,我累了。”
旁人嘴里那句“不合适”,如今也落到了谢渊亭这里。恋爱三年,结婚两年,到头来以这种方式狼狈收场,谢渊亭不由得摇头苦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累了?”叶洲反反复复抿着这个词,忽地笑起来:“谢渊亭,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下唇一痛,叶洲狠狠咬了他一口,到底没有出血。叶洲摩挲谢渊亭下颚,轻声道:“跟我结婚,不是要你多喜欢我,而是看我到底想不想玩下去,”
“你现在想退?我告诉你谢渊亭,做梦!”
唇上火辣辣的,谢渊亭看着叶洲怒极反笑的模样,一时间理解不能,“你这是何苦?”
“我不会和你离婚,除非我死。”
放完狠话,叶洲强硬的态度软下来,他靠在谢渊亭肩上,吮吸着谢渊亭身上的烟草味,睫毛轻颤,仿佛又变回了那个需要谢渊亭保护的脆弱omega,“我们回屋吧,渊亭。”
谢渊亭很吃这套,或者说,任何一个alpha都无法拒绝omega的示弱,这是alpha生来的劣根性。谢渊亭搂住叶洲冰凉的腰肢,胸膛紧贴胸膛,在温热的吻中,叶洲轻易就得到了谢渊亭的怜爱。
但这并不是叶洲想要的。
第二天,谢渊亭正常上班,中午从电梯口出来时,他看见保安正在跟一个灰衣男生拉扯纠缠。
“管你来干嘛,见男女朋友的事咱管不着,没有上级的通知,闲人一概免进!”
保安不耐烦地驱赶男生,说:“边儿去。”
谢渊亭觉得那人眼熟,走进了才确定是叶洲。叶洲很少关心他工作,今天可是破天荒头一回亲自到公司,谢渊亭心下诧异。
叶洲拎着一个蛋糕盒,空出一只手将手机收起来,他本想用通讯记录向保安证明自己认识这家公司总经理,结果人家不吃这套,非要叶洲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