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佑添的,高峻微笑视线滑过上官,耿大人很喜欢这道点心,我们都不知道,章公子倒很用心。
章耿二人有亲戚关系,会知道这个,好像也很正常?
可酒桌上夹菜,点心是否合适?这不是下酒菜,也不是下饭菜,拿来做游戏惩罚,一两个尚能吃,多了,不撑的难受?
叶白汀又问:谁提议的玩罚吃游戏?
高峻:好像是贺大人?要不就是胡大人,过去太久,记不清了。
可有谁前后变化非常大?比如初始兴致不高,玩着玩着放开了?
好像大家都一样?只是吃饭聊天,终归没什么气氛,酒令玩起来,就都不一样了。
于联海一直不在?
并无,高峻摇了摇头,他只是耿大人的文吏,席上未发生意外事故,没别的需求,就不会叫他上前,我只在进来离开的时候看到了他,他那日好像心情不太好,闭口不言,沉默的很。
闭口不言,一直沉默
叶白汀再次快速的和仇疑青对视了一眼。眼下场面不难理解,高峻抛出这个点是故意的,因这件事非常好查,只要锦衣卫花费一点时间,席间变化,酒令玩乐,唇齿变红的信息立刻就能得到,所以没必要在这件事情上撒谎。
他又问:高大人方才说,席间所有人都出去过,这个出去,是在玩这个游戏之前,还是之后?
应该是都有?
那玩游戏之前,是否所有人都出去过一轮?
这个是的,我们行这个酒令的时候,饭已经吃的差不多了,算是余兴节目。
此间聚会地点,是何人所选?
我。高峻微笑,将近年节,所有人都忙,反正我落了个清闲,便请着耿大人示意,攒了这个局。
叶白汀:所以高大人,对这里很熟悉了?
高峻:确是来过几次。
其他人呢,可还有谁对这里很熟悉?
都应该不太陌生?高峻解释道,这是京城最繁华地带,颇具盛名的酒楼,举凡有排场之事,选择地点少不了这里,大家都应该来过,不止一次。
叶白汀:你们的年末小聚,耿大人和章佑是亲族,胡大人是去年耿大人做主考官的门生,你是耿大人左右手,缘何会有贺一鸣?你们同他关系很好?
这
高峻意味深长的看着叶白汀:你叶家之事,京城大都略有耳闻,我知你同他关系不好,但也不能耽误别人交朋友不是?官场应酬往来,他人品怎么样,下官不知,但做事实力倒是不错,很多人都愿意和他来往。
叶白汀看向耿元忠:耿大人呢?觉得贺一鸣此人如何?
耿元忠话音淡淡:来往不多,只是官场应酬,不便私下评论。
仇疑青:贺一鸣在你家铺子里买过字画,不止一副。
耿元忠顿了下,才又笑了:店铺开门做生意,客人千千万,指挥使此话,有莫须有嫌疑啊。
叶白汀和仇疑青又问了几个问题,主要核对了两次事件的时间线,耿元忠和高峻大概也是被问烦了,基本没什么好话,一直在敷衍,能准确给出答案的东西,一定是锦衣卫能查到的东西,其它的,一问三不知,再问就糊弄过去。
今日恐怕就要到这里了。
离开之前,仇疑青状似无意:马上到放榜时间,耿大人辛苦了。
叶白汀立刻跟上:人之审美有偏差,批卷考官不一样,给出的分数自也不一样,这科考打分会不会
不必如此试探,耿元忠冷哼一声,科考制度公正公开,判卷打分亦全程在监督下,负责打分的考官都一个月没回过家了,隔绝外界信息,拼尽所有努力,想要做到的就是不偏不倚,不让人才被埋没,任何试图污蔑科举之人,都是其心可诛!
叶白汀心里更有数了。
问别的问题,就模棱两可打太极,面对这个问题,立刻笃定开口掷地有声,相当自信,看来大考过程至少判卷这一环,是没有问题的。判卷考官也没问题,所有一切合理合法合规,所以这舞弊之事,才一直隐在水下,没有露出来。
双方正站起来准备告别,窗外传来一阵动静
表叔救我锦衣卫要杀人了!
仇疑青往外一看,就皱了眉。
并不怎么宽敞的街道上,章佑在前面跑,申姜在后头追,场面很明显,申姜只是想追人,心态动作也并不那么着急,章佑就不一样了,为了自己不被追上,又是推人,又是推东西,大街上的百姓,路边的各种小摊子,因他推砸歪了一片,坏了一堆。
追人的申姜有些为难,继续吧,别人照样跑,丝毫无顾忌,他却不行,这伤了人,砸坏的东西,哪样不是损失?不继续吧,人跑了,他多没面子?锦衣卫多没面子?
正愁着,突然天降暗影,一个高大身影掠过,瞬间按住了章佑,转过头来问他:怎么回事?
是指挥使!
申姜立刻有了主心骨:他不配合!下官就是例行公务,提调问话,并无任何不妥之举,此人非但不配合,还蓄意破坏百姓财物,此等恶劣行径必须严惩!未能及时拦下,是属下办事不利,属下请指挥使责罚!
茶楼上,窗前,耿元忠眯了眼:非恶匪贼者,非刺客人犯,锦衣卫当街抓人,致使民心动荡,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叶白汀没见过章佑,不过前后想想线索,对比眼下境况,很快能猜出他是谁,眼下是何境况:锦衣卫只是例行问话,不配合,还要闹事,是不是也不合适?耿大人家的亲族,都是这么不懂事的?
二人说话的时候,下面仇疑青已有决断:你之过错,自去刑房,按例领罚,将此人带回北镇抚司,入牢三日,治扰乱治安之罪,责其家人赔付方才百姓所有损失,三日内不清算,则刑罚加倍。
申姜:是!
耿元忠十分不满意,刚要说话,楼下仇疑青已经扬声过来:任何人对本使判罚不满,皆可御前参奏!
这话说给谁听的,再明显不过。
章佑被扣住,憋的脸色通红,费劲地看着楼上:表叔救我!
耿元忠哼了一声,皮笑肉不笑:指挥使要教训你,本官能如何?本官可没那妖言惑众的本事,得圣上宠信,你放心的去吧,本官会通知你家人接你,三日而已,指挥使说到做到,定不会例外加罚,你身上,一块伤都不会有。
章佑怎会不知今日这劫逃不掉,气的牙痒痒:姓申的,你好样的!有本事就弄死我,弄不死,我定要还回去!
申姜拎住他脖领:走吧章公子,正好北镇抚司清静凉快,咱们能好好说话了!
他一边往回走,一边朝楼上的少爷使眼色,意思是查到了一些东西,现在不方便,稍后细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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