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疑青夹了颗小笼包,放在少年的小碟子里:北镇抚司,立功当赏,这是你应得的。
领导都这么帮他了,几乎明示会派人悄悄查父亲的案子真相证据,他怎么可以闲看着?必须得做出点事来啊!
叶白汀吃着小笼包,大脑迅速转动:所以咱们接下来去关注下刑部的案子?跟贺一鸣产生正大光明的交集,盯起来才更合情合理,不会露馅贺一鸣要是能倒点霉才更好,老鼠急了,可不就得上蹿下跳,各种想办法?
不管找背后的关系帮忙,还是联络别人他相信,贺一鸣可以的。
可怎么让贺一鸣有麻烦?这大过年的,估计刑部也早封了印,不会安排案件侦破,还能怎么找麻烦?
要不看看诏狱里有没有什么机会?
叶白汀刚想到这里,就看到了仇疑青的表情,没有丝毫惊讶,也不意外,好像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你早就想到了?
你说呢?仇疑青慢条斯理的,喝了口咸豆浆。
叶白汀:
行吧,领导脑子总是走在前头。
这件事就交给我了!叶白汀想了想,还是憋不住,又问,那关于燕柔蔓的刑罚
仇疑青:北镇抚司按规矩办事,她确有举报利国之功,本案细节,我已呈给圣上,不久后当会有批复。
看他的表情,应该问题不大?
叶白汀就放心了,心宽气爽,终于有空问早上起床后的事了:你知道我昨天等你了?
我昨夜回来的很晚。仇疑青目光微垂,滑过少年的唇,别吮筷子。
叶白汀赶紧把筷子放下:我吃好了,我就是想问你帮我盖被子了?
仇疑青端着咸豆浆,喝了一口:嗯。
叶白汀:你帮我把手里的书拿走了?
仇疑青又喝了口咸豆浆:嗯。
帮我脱了外裳?
嗯。
移走了小炕几?
嗯。
那你
少年看了看左右,声音压得有点低,像是有些害羞。
仇疑青声音也跟着越发低沉:我
叶白汀:那你怎么从我房间出去的?
仇疑青:嗯?
我起来后,就听到狗子在外头挠门,门是从里面闩上的,叶白汀指了指门,又指窗户,窗子也关得严严实实的,这可是密室,你怎么做到的?
碗里的咸豆浆似乎不香了,仇疑青放下碗:你就想问这个?
不然呢?叶白汀眨眨眼,看了看周围,难道这男人还干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仇疑青似乎有些无语,抬眼看了看房梁。
叶白汀也跟着往上看了看:难不成你是掀了屋顶出去的?
他震惊的看着仇疑青,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古代人的武功厉害到这种程度么!
仇疑青闭了闭眼:少和申姜混在一起。
叶白汀:啊?
仇疑青:傻会传染。
叶白汀:
说话就说话,人身攻击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这是在骂我吗?你竟然敢骂我!
他整肃表情,声音相当严肃:你知道我现在是北镇抚司第一仵作吧?
商陆对他心服口服,狱卒对他礼让有加,自上次雷火弹案子后,被从上到下,连小兵都对他另眼相待,指挥使怎么了,要是不和民意走在一起,可是会反噬的!
他这几乎明晃晃的是亮小拳头了,仇疑青绝对不可能听不出来,可他非但没提防没敲打没愤怒,他还笑了!
笑屁笑。
叶白汀有些累了,要不是案子刚完,他实在懒得动脑子想,就想葛优瘫,哪用得着问正主?
仇疑青:是你自己关的门。
自己?叶白汀非常惊讶,我不是睡着了?
是睡着了,仇疑青道,睡着了都记着要问我事,我过来看你,刚帮你整理好一切,你就挣扎着要醒,我便说可以一起用个宵夜,我去准备,来回的时间正好给你醒醒神,你应了,结果我刚出门,你便下了床闩了门,说社畜拒绝加班,要和被窝缠绵到死
说到最后,仇疑青话音微扬:出尔反尔这件事,我尚不追究,骂自己是畜生,什么毛病?
叶白汀:
不是畜生,是社畜,社畜,不一样的好吗!
他仔细回忆了回忆,实在没有半路醒来这个记忆,倒是做了个梦,梦到仇疑青过来拉他加班,好不容易案子破了,能睡个好觉,为什么要加班,去他X的加班,他当然不从,就骂骂咧咧的把人赶走,锁门,回到床上,安详的拉上被子
原来竟然是现实发生过的吗?
那他可是学会新的睡觉姿势了,都能跟着领导的习惯要求,手脚都好好窝进被窝了呢。
这样啊
等我安排好宵夜回来,再推门当然推不开,绕到窗前,你在说梦话,仇疑青看着少年,叫我不要吵。
叶白汀:
我竟然错过了一顿美食,实不应该。
仇疑青挑眉:你说什么?
叶白汀立刻回神:对不起,我睡迷糊了,不该把你忘了的!
仇疑青重新喝了口咸豆浆:我发现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
叶白汀仔细观察了对方的表情,好像并没有在生气他恶从胆边生,在危险区域疯狂试探:我还能再大一点,连你的位置都能掀翻,让你求饶哦。
仇疑青放下咸豆浆,眸底一片深邃:你可以试试。
叶白汀感觉这眼神不大对,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好像自己没吃亏,又像是吃了亏案件办完,他真的不想动脑子了,大过年的,就不能歇一歇?
对了,过年!
叶白汀立刻提起这个话题:明日除夕,我们约好的指挥使可有时间,一起守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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