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白汀知他误会,赶紧解释:只要你愿意,随时可来,我只是有些惊讶。
还以为是心软帮忙的大叔,没想到也有点小心思,但这个一点都不讨厌,叶白汀很愿意推广更多的知识。
那你要说话算数啊!
自然。
叶白汀见死者尸体还在停尸台上,便想外头叫人,抬下去妥善保管。
这个不用了。商陆摆摆手。
叶白汀不明白:嗯?
商陆:你不是说要剖尸检验?到不了晚上,指挥使就能拿签了章的文书过来,现在搬了,一会儿还得搬,累不累?
叶白汀怔住。
商陆啧了一声:老夫活了半辈子,别的不说,看人准的很,指挥使是个有主意的,刚才没应你,不是不能行,是一定能办成的事,何必炫耀招摇?他不是那种风骚性子。
叶白汀低眉,自言自语:所以这个案子他会一直跟了?
你说什么?商陆没听清,不过不影响,老头老会看人了,放心,这个案子,指挥使一定从头跟到尾,前头刚破了大案,手头正好没事,你小子又挺俊,本事勾人,不多瞧几眼怎么行,亏不亏?
叶白汀:
什么叫本事勾人,要不要说的那么暧昧?
不过算了:看来我得回去吃个饭了。
商陆:对,吃饱点,晚上有的是活儿干呢!
出来过几趟,回去的路算熟,叶白汀没叫人,自己往回走,在拐角的地方,又遇到了那只叫玄风的黑狗。
狗子蹲在那里不叫也不走,见到他也没站起来,一双黑漉漉的眼睛看着他,微微歪了歪头。
叶白汀目不斜视,越过它的时候,突然蹲了下来。
狗子站起来,警惕地往后退了两步。
叶白汀垂眸,拍了拍鞋面,重新站起来。
以为长得可爱就所有人看到了都会想摸一摸撸一撸么?我偏不会,哼。
殊不知自己拍鞋面的动作柔软至极,像拍小狗狗的头。
他一路往回走,狗子一路跟着,不叫,也不跑,即将到达自己牢门的时候,它突然往前冲了冲,冲着暗不见光的深处大吠了几声。
齿间咆哮,声音洪亮,似在威胁。
叶白汀最初是关在里面的,穿过来时浑浑噩噩,时晕时醒,生命的危机感让他第一时间注意的是外界动静,有怎样的机会可以自立更生,对里面关着的人并没有太熟悉。诏狱么,关的不仅仅是他这样无辜被卷入的人,大多是罪大恶极之人,狗子这么叫是里头有什么动静?
他站了一会儿,听不到,就先放下了,有案子要破呢,没空。
也没理会左右邻居的口哨调笑,回到牢里,靠墙站好,就往外看。这个距离和牢门外黑狗的距离,照比例看,和案发现场凶手和死者很像。
凶手在干什么?为什么看了死者那么久?如果是心怀巨大仇恨,不应该杀之而后快?如果认为死者不配这么便宜的死,不应该凌虐侮辱,欣赏他的惨状?静静的在一边站着为什么?他在看什么?或者,在等什么?
不知道过去多久,甚至不太记得自己吃饭了没有,申姜就来了。
来来来少爷,看看这个,尝一块?他将从街上买来的葱油饼递过来。
叶白汀伸手接过,随便撕了一小口,尝了尝:还行。
申姜:
这明显兴趣不大啊!看来是不喜欢。
他发现娇少爷挺挑剔,以前是没得选,清粥也吃,现在有的选了,就不喜欢粥了,少爷好像不太喜欢吃没味道的东西,是甜是咸是鲜,至少得有个长处,要不就样子精致好看,诱人入口,都没有,那完了,知道多少东西喂了隔壁两头猪
两头猪正盯着他手上热乎乎香喷喷的葱油饼,两眼放光呢!
看屁看!你们都是托娇少爷的福,托他的福知道么!
没法子,娇少爷不喜欢,粮食不好浪费,申姜顺手扔给了两边。
说吧。
啊?申姜愣了一下。
叶白汀蹙眉:你来这里,难道只是为了送吃的?消息呢?线索呢?案子不破了?
申姜:
吃的难道不比案子重要?你看看你那腰,指挥使一手就能掐断知道么!
行,就说案子,我同你说,有惊喜,你要的东西全都有
叶白汀:但是?
申姜:你又知道?
叶白汀一脸看你这眼神就知道你没憋着什么好屁的明透:说吧,想问什么?
申姜突然就想杠:为什么是我想问什么,而不是想要什么呢?
我有什么?叶白汀似乎还有点小烦恼,除了过于聪明的脑子,一无是处。
申姜:
他就知道,何必呢,非得自取其辱!
死者郡马,你不是说他有花柳?肯定是关系乱,怎么也得查查这条线,他和郡主是夫妻,郡主有没有这病就很重要了,可人家堂堂郡主,怎么问,怎么查?我就隐晦的请示指挥使,结果他竟然已经查出来了,说郡主没有,你说说,他怎么查的呢?
查出来了?叶白汀微微偏头,你将前后情况详细与我讲来。
申姜就讲了,从仵作房出去,见到云安郡主开始刚说完,就发现娇少爷用看白痴一样的眼光看他。
怎,怎么了嘛!到底哪里有问题,他没看着?
叶白汀:你说你当时正好看到了郡主带人离开?
申姜:是。
走的急,头发散了一络,衣带缠了腰玉也没注意?
是。
在你的描述里云安郡主来的很急,因事发突然,家中没有现成的孝服,反穿了外裳。
所以?
家中忽逢白事,衣服知道应急,首饰自然也有时间摘,若她一露面外裳反穿却环佩叮咚,你不会注意不到,偏人离开,你却发现衣带系了腰玉,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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