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白汀:我张嘴问?别人透过屏风能看到人影,就分辨不出谁在张嘴?
对哦。
下面添个案几,上笔墨纸砚叶白汀转头看申姜,我写,你问。
申姜一拍大腿,指挥下边去办:这样好!
他坐首位,他问问题,就算慢一点,别人也只会以为他思想深邃,从容不迫,胸有成竹!
迅速让人将小几摆在下侧,申姜很兴奋:来!带人少爷,咱们先问谁?
叶白汀没说话,写了行字给他。
草
申姜眼底兴奋瞬间变成脏话,这他娘哪是问别人供,这是考他吧!什么狗爪子字,本事不够就别学什么狂草好么,他认不出啊!
嗯?叶白汀斜斜看他,我的字不好认?
申姜哪敢说不好,敢惹娇少爷生气,娇少爷就敢算计的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只能自己努力辨认那笔狗爪子字:挺,挺好的,有大家风采,你想第一个问死者续弦张氏是吧?来人,带张氏
张氏很快带到,杏眼桃腮,削肩柳腰,素衣玉镯,体态极尽风流。
申姜费劲的认叶白汀写的字,一个一个字问:听说你与死者感情很好?
是啊,张氏帕子遮眼,梨花带雨,夫君最疼我了,但有闲暇,就会过来陪我,衣服首饰,吃的喝的,从不吝惜钱财,什么都给我买,我不高兴了,更是花尽心思哄他对我再好不过了,而今撒手就走,我可怎么活
进了诏狱便没有了未来,所有人最少最少,也会哭一次,可能是进来的时候,可能是无望的时候,可能是想开的时候,拜此包赐,叶白汀熟练的掌握了哭的各种层次,真哭假哭一下就能明白。
观察了片刻,他提起毛笔,刷刷刷在纸上写字,转给申姜看
申姜静了更久,才开口问:死者体贴听话,你被哄得开心的同时,是不是也觉得他没出息?是不是偶尔在外头,会觉得抬不起头?
啊这张氏目光微闪,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有什么法子?日子还不是得这么过
叶白汀又刷刷写字,申姜又问:案发时你在哪里?
卧房。
可有人证?
这个没有。
你可曾去过书房?
问题越来越快,张氏很紧张:没,没有的!那天白天太忙了,妾身累的不行,到了晚上恨不得瘫在床上,根本走不动,茶都忘了给夫君送
死者身上的衣服什么时候换的?
这张氏仔细想了想,当天客人多,夫君衣服换了很多套,大人说的是哪一身?
就你记得的,全部说一遍。
张氏就回想着,一句句说:妾身记得的,早间穿的是喜庆的团花锦那套
你的手指伤了,怎么来的?
张氏缩了缩手指:剪,剪花枝。
行了,你出去吧。
整个过程相当的快。
申姜狐疑的看向叶白汀:这都问出了啥? 并没有什么关键之处啊,不是跟没问一样,你可不能看着人小媳妇长得好看就放水偏私啊!
叶白汀都懒得看他:丈夫新死,着素衣也要配亮玉,鞋头缀南珠,颈间衣服压着别人瞧不见,也要戴五彩璎珞,表情浮夸张扬,说话永远抬着下巴,站姿妩媚张氏是个喜欢炫富,好面子的人,吃穿用度皆好固然能让她有面子,丈夫不能独挡一面一事无成却让她觉得丢脸;她哭的太假,就算死者对她是真的,她对死者不一定是真的;她经常出入死者书房,会以亲自换茶的方式表现自己的爱意;对现场环境熟悉,哪怕是紧张时间下的激情作案,也能有收拾还原的能力;再有她手指有伤。
作者有话要说:
嗷~崽崽出息了,都能哄到金主爸爸的打赏了!!感谢本文的第一颗地雷!!来自扶折折吖大大(づ ̄3 ̄)づ╭??~
申姜(搓爪爪):头儿点人出去抄家了,回不来,老子独大,有什么不敢安排的? ︿( ̄︶ ̄)︿
仇疑青(摸下巴):听说小宝贝出来问供了,又美又帅,超级性感,我得回去看看。▼_▼
第18章 娇少爷问供
手,手指有伤,又如何?申姜没懂,小媳妇剪剪花枝,不是很正常?
叶白汀摇头:死者中毒而亡,过程痛苦,很难不尖叫和挣扎,凶手换了他的衣服,有一定的可能性是凶手曾捂住死者的嘴,让他不要喊出声,与此同时被抓伤了,留下了血迹,才不得不换衣服。
申姜摸下巴:那张氏岂非就是凶手?
不一定,叶白汀蹙了眉,她对凶手身上的的衣服记忆并不是很深刻。
如果是她杀的人,对前边的衣服不记得,这件一定记得,若要说谎,要么就是都不记得,要么就是都记得,后者太难,前者则容易的多,张氏一些记得很清楚,一些又没注意,说出来是想让别人更怀疑么?
申姜哑口无言,没别的,就是一个大写的服字,这些都不是问题的答案,却能经由这些问题得到分析解释,娇少爷牛逼!
他也不问了,反正能干事就行:咱们下面叫谁?
叶白汀指尖滑过笔杆:昌弘文吧。这位可是工部尚书等太久,生气了怎么办?
申姜就笑了:你这就不懂了吧,昌大人可是个君子,雅正量容,时时面带微笑,很好说话的,不然我就算顶着锦衣卫的名头,一个小小总旗,也不能把人客客气气请到这里。
好人啊
叶白汀微笑:我有点期待了呢。
昌弘文很快走了过来,黑纱幞头,乌角革带,官袍加身气质斐然,看起来是个优雅的帅大叔,五官并没有多出色,整体气质却温柔和煦,一双眼睛没半点中年人的油腻世故,反而通透慧亮,写满知世事的强韧豁达。
申姜问话声音都不由自主客气了:昌大人,咱们说说当天的事?有没有什么特殊的?
昌弘文也很给面子,拱了拱手,话音很配合,也很诚恳:当日很忙,家中贵客大都需本官作陪,无暇它顾,庶弟都经了什么事,本官不尽清楚,要说特殊的事午时过后,外席女眷间好像生了什么龃龉,打翻了几个碗碟,好在庶弟和护院去的及时,很快处理了,并无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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