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喻文州想,有黄少天这么有趣的人在,怎么会觉得无聊呢?
假期开始后,黄少天意识到,喻文州那句“校外不可以使用魔法”可能不止是随便说说,而是他不回家的重要原因。
他回想了一下喻文州一直以来学习狂人的形象,觉得他早就应该想到的。
不过这样也很好。假期期间,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格外空旷,他们就坐在壁炉边上,享受着难得的安静——喻文州在看书,黄少天也在看书。后者还是觉得自己对魔法世界知道得太少,在喻文州的推荐下,开始阅读《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书是喻文州借给他的,为此,喻文州还费了挺大功夫才找来一本同样适合用来在魁地奇比赛时垫羊皮纸的厚书。
为了不吵到别人,喻文州要练习魔咒的时候还是会去教学区域的空教室。黄少天写完了作业后就陪着他去——他想起了之前魏琛说的,万一他可以给喻文州作参考呢?
教室没有公共休息室和图书馆暖和,黄少天搓着手,哈了口气,看着喻文州对着桌上的那根火柴念念有词,忽然想到了小时候看过的童话故事。
“要是火柴能变成烤鹅和面包就好了。”黄少天咕哝了一句。
“少天是饿了?要不要你先回去吃点什么?”喻文州瞥了眼教室里的钟,已经快十一点了,如果是在平时,他们是该准备回宿舍,否则就要违反校规了。但假期没有宵禁,时间就自由很多,喻文州还不困,就想再多练一会儿。
何况今天是平安夜,零点的时候公共休息室里肯定会有庆祝的叫喊声,即使早睡,恐怕也睡不着。
“不用不用。”黄少天说,看着喻文州放下魔杖,又去翻《初学变形指南》。他闲得无聊,拿起喻文州的魔杖把玩,触碰到的一瞬间指尖传来隐隐的热度。
黄少天“嗯”了一声,这样的感觉他有些熟悉,随手对着火柴一挥。
听到黄少天念咒语的声音,喻文州抬头,看见黄少天拿着自己的魔杖把自己的火柴变成了针。
“少天……”
“抱歉抱歉。”黄少天赶紧把魔杖放下,一来魔杖是巫师重要的武器,很多人并不喜欢别人使用自己的魔杖,二来拿着喻文州的魔杖成功施展了咒语,纵然喻文州是个心平气和的人,也未免有些刺激……
“等一下,”黄少天胡思乱想着,就有了个想法,“文州你看,我能拿你的魔杖施展魔法,会不会是你的魔杖不太合适?”
“你能用我的,为什么就是我的不合适了……”喻文州明显不太同意黄少天的思路,“我的魔杖也是在奥利凡德新买的,第一次拿起来的时候我有感觉,是适合我的魔杖。”
“你也有感觉吗?”黄少天惊讶,“可那就不对了吧,刚才我拿起你的魔杖,也有一种,怎么说呢,好像触碰到了魔力的感觉。”
喻文州也无法解答这个问题。黄少天拿出自己的魔杖,扔给他的室友,喻文州只好接住:“或者你试试我的?”
“太危险了吧,”喻文州把它放回桌上,边上的火柴正慢慢地从针变回原形,“万一出事就不好了。”
黄少天心想,万一真出事了那至少说明喻文州能施展魔法啊。不过他没把这个惊人的想法说出口,只是催促道:“不会有事的吧。你忘了韩教授课上说过的话了吗,像我们这种水平就算念个阿达瓦索命——好吧阿瓦达索命咒,能让人流个鼻血就该是全年级的优秀学生了。”
“那就试一次。”喻文州勉为其难地答应了,拿起黄少天的魔杖。
他觉得魔杖上好像残留着黄少天手心的温度,可又好像不是。他定了定神,就像往常一样念出了咒语。
一道银光闪过,喻文州有些震惊地瞪大了眼,黄少天也看到了,站直了身子。
然而桌上的火柴仍旧没有变化。
“你看,果然不太行。”喻文州把魔杖还给黄少天。
“可是刚才那道光!你也看到了吧?”黄少天没有接过魔杖,有些迟疑地说,“或许你该再用我的试试?”
“少天,每个人的魔杖都是最适合自己的,奥利凡德先生肯定跟你说过,”喻文州把黄少天的魔杖放在了桌上,又拿起自己的魔杖,“说不定只是我们的魔杖用了比较接近的原料。”
黄少天将信将疑:“你的魔杖是什么做的?”
“冬青木,龙的心脏腱索,十四英寸长。”
“好巧,我的也是冬青木,不过是凤凰羽毛,十三又四分之三英寸……”黄少天拿起自己的魔杖,对着喻文州的比划,“我倒觉得差不多长?”
“是很巧,刚才那道光,很大可能也就是巧合。”喻文州说完,又挥动了自己的魔杖,念了一遍咒语。
还没等他们看清过程,桌上放着的已经是一根针了。
黄少天几乎不可置信地把针拿了起来,结果一个手抖,针掉在了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黄少天马上蹲下去在地上找了起来,“这么有纪念意义的我居然给你弄丢了,我那根针现在还放在写字台的抽屉里呢……”
“别找了,少天。”喻文州从讲台里翻出一盒火柴,拿出一根,又念了一遍咒语。
不过黄少天已经凭着过人的眼力从地上把针拾了起来。这时,教室的钟恰好指到了十二点,发出了响亮“当——”“当——”“当——”的报时。
黄少天就这样踏着钟声,一步一步走到喻文州身边,把针递给他:“文州,圣诞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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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高÷5然后四舍五入(……)
第八章
黄少天坚持说是自己的魔杖给喻文州带去了运气,一定要喻文州再用他的魔杖施展另外几个咒语。喻文州实在无法推辞,只好照做了,却再没有成功,也没有银光出现。
他们都知道,学魔法并不能一蹴而就。时间不早,已经过了零点,喻文州提议回去休息,黄少天倒还ji,ng神,说不知道公共休息室那边的庆祝活动结束了没。
他们走出教室,穿过黑漆漆、只有微弱灯光的走廊。走廊里比教室里还冷,冬天的寒风吹过走廊,从袖口钻进长袍,刺得人直发抖。黄少天裹紧了格兰芬多红色的围巾,和喻文州走得更快了。
“钢筋铁骨。”他们对公共休息室门口画像上的女巫卡修说。现在的霍格沃茨,也只有这样画像里的炎女巫才敢穿得如此单薄。
画像缓缓移开,黄少天抢先冲了进去,一道冷风直直拍上他的脸,他禁不住打了个喷嚏,然后抱怨道:“早知道穿风,就不走前面了。”
喻文州跟了进来,也冷得抖了抖。壁炉的火倒和平时一样旺盛,只是这会儿公共休息室里空无一人,显得有些冷清:“今天确实冷。我们快回去休息吧,别感冒了。”
圣诞节早上,黄少天醒得很晚,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十点了——他的电子闹钟不能用了之后,喻文州让家里寄了一个机械闹钟过来,送给了他。主要还是拿它来看时间的,喻文州每天早上喊他起床,闹钟功能倒没用上几次。
他转过头,发现喻文州竟然还没醒。或许昨天太晚太累了吧,他想。接着黄少天下了好大决心才从温暖的被窝中爬起来,下床的时候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然后他低头一看,床脚边不知何时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礼物包裹。
喻文州听见了他被绊了一下的声响,也醒了过来,睡眼惺忪地对黄少天说:“少天,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黄少天看到喻文州的床脚也放了不少包裹,“文州,快来看我们的圣诞礼物。”
黄少天首先拆开的是魏琛的包裹,他的新生导师送给他一本图集,里面都是世界各地著名的魁地奇球员。然后又拆了一些同学之间互赠的礼物,多半是一些零食、文具或者其他小玩意儿。喻文州也收到了不少同学的礼物,甚至还有不是格兰芬多的学生的,黄少天好奇地凑过去看:“……张新杰、肖时钦,他们那两个是从哪冒出来的啊?你什么时候跟他们这么要好?”
大概是因为校外的礼物寄到得较早,所以都被放在礼物堆的下面。喻文州拆开了父母寄给他的圣诞礼物,是一双轻巧的蓝色手套,正好是寒冷的冬天能用得上的。
喻文州翻了翻字条,上面一点没有提到学业相关的事,只写了圣诞快乐以及对手套的说明。
“我也收到了,”黄少天说,手上是一副黄色的手套,“替我谢谢你父母吧。还是我自己写信比较好?”
“我来写就行,”喻文州说,又看了看字条,“这副手套是我妈妈自己做的,大概是用了一些少见的植物,她说跟一般的龙皮手套一样有防护作用。”
“真厉害!”黄少天惊叹。喻文州的母亲因为职业的缘故,对这方面比较了解。他颠了颠手中的手套,分量很轻,又看了喻文州的手套几眼。
“少天是不是喜欢蓝色?”喻文州很快察觉到了黄少天的意图,便提议道,“我跟你换吧。”
“那我不客气了。”
黄少天最后拆开的是父母给他的一套《世界各国的神秘现象》。他看见自己的礼物是书,顿时兴致消减了一半:“又是书,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他们,没像去年那样送了我几本外语书,而是至少可能是有点跟魔法相关的?”
喻文州也收到了黄少天父母的礼物,不过不是一样的书,而是一些异国的糖果和零食。黄少天不满地叫起来:“我靠,我是不是他们亲生的!给我送书,给你就送零食?”
“可能你父母觉得,我没有吃过麻瓜的零食,对我来说会比较新鲜,”喻文州把盒子放在了黄少天的写字台上,然后拿起他的书,“我对这套书挺感兴趣,正好我们刚才换了,不如现在也换一下?”
黄少天觉得自己占了好大的便宜。
喻文州把书往书架上放好,又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已经包装好的方形礼物盒递给黄少天:“我想反正我们住在一起,干脆当面给你了。”
黄少天谢过了室友的礼物,也拿出了他的礼物给喻文州——是从对角巷的君莫笑话店邮购的自动喷墨羽毛笔。这样喻文州就不用每次去看魁地奇比赛,都要带着一瓶墨水了,上次格兰芬多比赛时,黄少天差点一个激动把手里的墨水瓶倒了个ji,ng光。
黄少天打开喻文州送他的礼物,是一套棋,乍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这看起来和麻瓜的棋没什么区别啊……不对,为什么棋子只有一方的?”
喻文州说:“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他们吃了些礼物中的食物,就当作午餐的前菜。喻文州还拿出了另一个棋盒,跟黄少天的一比,很容易就看得出是用过的。
“少天会下麻瓜的棋吧?”喻文州问,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便展开了棋盘,“规则是一样的。”
喻文州把自己的棋子摆了上去。黄少天想,巫师的一些习惯还真是特别,比如魔杖要用自己的,连棋子也要用自己的——不过他很快知道了棋子也需要区分归属的原因。他跟着喻文州把收到的新棋子放上棋盘后,棋子一瞬间像是活了过来,叽叽喳喳地说起话来。它们七嘴八舌地同意或者反对黄少天的指挥,小小的房间里顿时更热闹了。
“好神奇啊,”黄少天一边让一个城堡往前移动了三格,一边仔细端详那些棋子,看上去真和麻瓜棋没什么两样,而且说话的时候纹丝不动,黄少天觉得他自己肯定做不到这一点,“但是为什么你的棋子就那么安静?”
“因为文州下得比我们都好。”喻文州那边的一个主教说道。
黄少天之前在麻瓜学校也算是孩子王了,下棋方面,不说很好,起码中上也是有的。结果,第一局黄少天就输得一干二净,喻文州干脆利落地将军,黄少天那方的棋子一片哀嚎。第二局两人僵持了一会儿,黄少天成功斩落了喻文州的几个棋子,只是喻文州一直占着上风,到最后还是喻文州获得了胜利。到第三局,下到一半的时候,黄少天看着自己的一个骑士被扫出棋盘,面无表情地抬头:“我说文州,你饿不饿?我们去吃饭?”
“先把这局下完?”喻文州试探着征询室友的意见。
“……我平时还真没看出来,你这人好胜心还挺强的啊,”黄少天气势汹汹地问,“关键是,你赢也就赢了,你让我算什么意思?”
喻文州对于故意让子被发现还是略微有点吃惊的,不过他对自己的水平倒也没有那么自信:“抱歉,我是怕你下了几局就……”
“现在这样我更不想和你下棋好吗,被让了还输掉,太打击人了,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这还怎么玩。”黄少天说了几句,并没有真心和喻文州计较的意思,他把棋子收下棋盘,又去收喻文州的,“对了,我听说拉文克劳的张新杰棋就下得不错……不会吧,难道你们三个是下棋熟起来的?”
“倒真不是。”喻文州否认道。他想自己下棋的技艺果然还是需要ji,ng进,至少要到让得不着痕迹的水准。
他们迎来了新的一年,黄少天也替喻文州迎来了学习生涯中的新阶段感到高兴——喻文州本人倒是没有表现得有多喜悦,仿佛这就是一件再自然不过、水到渠成的事。
除了变形课的第一节 内容,喻文州又陆续学会了其他一些咒语,比如魔药课、草药课都能用到的切割咒。假期结束时,他追上了大约十月底的课程,对于之前什么魔咒都不会的他来说,已是飞速进展。
开学后,很快其他学生也发现了喻文州的进步。一些和他比较熟的人半真诚半开玩笑地向他道恭喜,吴雪峰和林敬言还亲自过问了他的情况。
也有不少比较八卦的人在喻文州背后指点江山。大多数并非一定有恶意,只有少数人话说得非常刺耳:“你们说,他那个表现能顺利毕业吗?”
说话的人是上次那个带头挑衅的斯莱特林,黄少天还记得他叫李睿。他现在变得聪明了许多,话里一个字也没有提到喻文州,像是指谁都有可能,可所有听到的人又都知道,无非就是在说喻文州。
黄少天很是想不通,这人和喻文州无仇无怨,为什么就这么针对他?要是霍格沃茨是淘汰制的学校那还能理解,但事实是,大家只要能及格,就都是相亲相爱的好同学。
他按捺不住走上前去:“你刚才在说什么?”
“哟,黄少,”对方毫无畏惧地和他打招呼,“喻文州呢?哦,我忘了,他应该还在练魔咒吧。”
旁边几个斯莱特林吃吃笑了起来。
黄少天皱了皱眉:“我警告你,不要乱说话,你也不想再被林教授找去谈话吧?”
“我可没有乱说话,”李睿有些幸灾乐祸地说,“先声明,我可没骂你们什么,大家都听到了吧?我只是在说实话。”
“你也就敢在人背后嚼舌头,”黄少天冷笑,“之前找你决斗,结果呢?你接了吗?”
“你以为我不敢接?这你就要问教授们了。”李睿冷哼一声,从黄少天身边走开,却在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朝他的口袋里塞了一张纸条。
黄少天明显感觉到了,跑到一间没人的教室,定了定神,然后取出纸条打开。
上面写着:今夜十二点,奖杯陈列室,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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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还是给龙套对应了一个角色,原作里李睿“一而再,再而三”的表现让我觉得还挺适合这个情节,我的设定中嘉世又是蛇院居多,就选了,没有多考虑辈分什么的。并不是黑嘉世哈。可能以后类似这种角色就要担负起背锅的重任了……
之前格兰芬多门口的画像想写的是陈果,但后来又觉得太敷衍了,不好,还是让她继续做老板比较合适……所以修改为陈果的父亲了。
虽是hp设定,但我在写的时候也曾犹豫,送钟真的没有问题?转念一想,这两人,除非真的同年同月同日死,否则肯定是一方给另一方送终的呀……这么一想原本有点忌讳的黑色话题竟然变得温馨了起来(x
以及,千机伞是君莫笑话店(没有少字)的非卖品。
第九章
十一点半,喻文州已经睡着,床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黄少天仍保持着清醒,或者说,他紧张得睡不着。这位大胆的新生蹑手蹑脚地爬起来,谨慎地朝室友的方向看了几眼,然后尽量不发出声响地披上长袍,带上魔杖,轻轻挪出寝室,将门合上。
公共休息室里一片黑暗,唯有角落的壁炉里还有一簇火苗挣扎着跳动。黄少天确认了四下无人,快步走到门口。
画像移开,卡修似乎也是在睡觉休息,听到声响,半睁着眼问:“又来?”
黄少天吓得不敢出声,他之前虽有好几次在课堂上违反了纪律,但像这样大尺度地、明知故犯地去违反校规,他是第一次。不等卡修完全清醒过来,黄少天拔腿就跑,一眨眼风一般地穿过了几条走廊。
宵禁时间的走廊没有灯火,一片黑暗——这种情形他在圣诞节时经历过一次,不过那会儿不像现在这样担惊受怕。他身边还有喻文州,边走边聊,黑暗就没那么可怖了。
离开格兰芬多的塔楼一段距离后,黄少天停下跑动,边走边捂着嘴喘气,生怕自己的声音被巡夜的陈夜辉,或者被那些会给教授们打小报告的幽灵们听见。
他终于来到了奖杯陈列室,四周一片寂静,透过走廊的窗有清冷的月光侵泻下来,黄少天的影子在地上拉成了长长的一条。他鼓足勇气,推开陈列室的门。
月光洒了进去,陈列室里似乎还没有人,这里不像教室有落地钟,黄少天只能自己估计着时间,决定再等一会儿。
他注视着那些在月光的照耀下勉强能看清的奖杯,想着那些魁地奇冠军杯的队员们,像叶修、喻文州的父亲什么的,年轻的时候也会不会像自己现在一样,违反过校规。
如果有,他们被抓住过吗?
正思索着,走廊外传来了脚步声,黄少天回过神来,拿出长袍口袋中的魔杖,警惕地盯着门口。他先前做过一些准备,额外学了几个他现在的水平能够掌握的具有攻击性、却又不至于伤人太狠的小魔咒,还模拟了几个方案。他打算趁李睿进门的一瞬间,先给他摆上一道。
但渐渐地,他听出些许不对劲来。
起码来了两个人。
这个胆小的家伙,黄少天有些轻蔑地想,手中的魔杖却捏得更紧。他当然没有把握一打二,迅速转了转脑子,然后谨慎地躲在了一个柜子边上,从门口的位置看应该是个死角,这样至少能保证他可以先发制人。
脚步声停在了门外,然后啪嗒一声,来人推开了门。
与此同时,黄少天举起魔杖:“咧嘴呼啦啦!”
被胳肢魔法击中的人爆发出了恐怖的笑声,效果极佳,黄少天却一下子变了脸色。
这显然不是他认识的那些斯莱特林同学的声音,也不属于任何一个其他学院的新生。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立即念了句咒语,笑声停了,然后对他说道:“黄少天,麻烦你解释一下,午夜十二点在这里做什么。”
这时再逃走已经来不及了,何况黄少天也无路可逃。他只好认命地从角落里走出来,看见林杰和陈夜辉站在门口。
黄少天立马明白过来,他被李睿耍了。
但为时已晚,林杰的脸上快挂不住一贯温和的笑,生气地说:“宵禁时间外出,私下决斗,攻击管理员,严重违反了三项校规——格兰芬多扣掉九十分。”
“林教授,不是我非要夜里出来决斗……”黄少天听到“决斗”,马上想澄清这是李睿先挑起的。他知道自己害学院扣分无法避免了,那至少也不能便宜斯莱特林,说着翻出那张纸条,想递给林杰,打开的时候却吃了一惊。
纸条上一片空白。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见黄少天没把话说完,林杰又问。
“是李睿喊我出来决斗的。”黄少天硬着头皮说。
“他跟我说的不是这样,”陈夜辉对黄少天,也对林杰说道,“这件事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没有,”黄少天脸色愈发不好看,“他当时塞给我一张纸条……”
“纸条呢?”
黄少天默默把纸条递了过去。陈夜辉嗤笑了一声,倒是林杰十分认真地看了一会儿,对黄少天说:“我会继续查这件事。但无论如何,即便是李睿先挑衅了你,他终归也没有出来,你的禁闭不能省掉。”他转头对陈夜辉说:“陈老师,麻烦你先将这个孩子送回去。”
第二天早上,喻文州洗漱回来,黄少天自己醒了。他感觉到了黄少天的反常——醒得比平时早先不说,表情严峻,眼下有一对乌黑的圈。
“昨天晚上你出去了?”喻文州站在一边的桌旁,拿着桌上黄少天送他的那支羽毛笔把玩着,看着黄少天披上皱巴巴的长袍。
“……是。”他极不情愿地承认,即使他现在不说,最晚一小时后,恐怕全校都会知道。
“少天,你之前答应我,到二年级再收拾他们,后来林教授……”喻文州说到一半停住,似乎是斟酌着字句,最后还是说道,“算了。下次至少先告诉我。”
“李睿偷偷塞了我一张纸条,约我十二点出去决斗,”黄少天不服气地说着,昨天他在林杰面前还比较收敛,现在在喻文州这里,他没再有什么顾忌,“纸条已经给林教授了,之前上面确实有字,但给教授的时候,上面什么字都没有……天知道他是用了什么魔法。”
喻文州默默听他说着,玩着羽毛笔的手一滑,笔飞出去落在地上。他弯腰去拾,捡起笔后动作顿了顿,然后将笔重新放回桌上,一边放一边说:“我们都不会那种魔法。所以,我想应该是墨水的问题。”
“……隐形墨水!”黄少天叫道,他立刻想到了君莫笑话店的热销产品,随即他又有些放心,“如果是隐形墨水的话,林教授应该能查出来吧。”
“是从笑话店买的话,我想应该没问题。”喻文州说。
这一天大概是黄少天开学以来过得最难受的日子。以往,他影响课堂纪律被扣分,虽然零零碎碎加起来也不少,但给人的感觉并没有那么恶劣,且他自己在课上也抢答了不少问题,功过相抵,便没有太多人对他冷眼相向。这次一下子扣了九十分,每个去餐厅吃早饭的学生都看到了格兰芬多沙漏里的巨大变化,不少蒙在鼓里的人到处打听,之后大约是从斯莱特林流传开了消息。谁都想不到黄少天还能有什么办法弥补那九十分——就连他自己也想不到。或者,把他的嘴封上,剩下半年课上少扣掉的分数加起来能有九十吗?
还不等林杰把调查的结果告诉他,他的禁闭如期而至。
晚上十一点,陈夜辉把黄少天交给了孙哲平。孙哲平是霍格沃茨保护神奇生物课的教授,可能因为熟悉各种魔法生物,干脆住在了禁林边缘的小木屋中。他的屋子边上有几块面积很大的花圃,只是这会儿还是冬天,地上光秃秃的,一点也不好看。
眼尖的黄少天注意到孙哲平手上有伤痕,不算明显,但仔细看是一定能看到的。是魔法生物留下的吧,他猜。
而当孙哲平告诉他,他们要一起去禁林调查一件事时,黄少天一点也没有害怕,反而有点兴奋。
禁林!这是一个普通学生害怕,好奇心旺盛的学生却十分向往的地方。黄少天显然属于后者。
“这件事情有点危险,”孙哲平说,“本来不该让你这种一年级的新生来。”
“没关系!”黄少天赶紧说,又问道,“你手上的伤是……”
孙哲平打断了他的话,直接避开了他的问题:“这几天,禁林里有一只独角兽受伤后躲起来了。今晚,我们要趁它休息时,找到它并治好它。”
“它为什么要躲起来?又是怎么受伤的?”
“独角兽只亲近未成年的女性,自然躲着我,”黄少天没上过保护神奇生物课,孙哲平没有责怪他,“它伤得不重,应该是在禁林里活动时被树丛擦伤的。”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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