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是非常完美,但和五条家的大厨相比,应该没有差多少了,那在普通人里不应该是挺不错的?
可是下学期,家政课就要学织围巾了,听说期末要交一条自己织的。奴良陆一的脸埋在枕头中,传出几分沉闷的声音,我又不是完美的超人,我学不会诶
她很擅长很多东西,学习烧菜画画她都非常拿手,但她也有几项苦手的东西,比如洗碗,这些年她摔碎的碗累起来都能有几层楼高了,比如织围巾,织着织着手中的毛线就能打结。
这次她的家政课就败在了洗碗上,没有拿到满分,想到下学期的家政课内容,有些困倦的奴良陆一对新年的期待也微微降低了些:
织围巾呢喃着呢喃着,奴良陆一的声音越来越轻,显然陷入了梦乡。
夜深人静时,呢喃着织围巾的人成了另一个。
新年过后,春天也就接近了。
与毛利兰、铃木园子、工藤新一等同学一起在帝丹小学共同上课,与后辈们一起在剑道社挥洒汗水,与五条悟一同在五条宅邸切磋、打游戏。
一天天好似习习春风,带着春季的温暖和煦,很快吹拂过去。
日历一页页翻过,转瞬间就来到了3月27日。
这一天恰巧是周末。
上午,奴良鲤伴带着奴良陆一和奴良陆生出门为奴良陆一庆生。
一大一小两名男士手上拎着各类服饰袋子、零食袋子以及一个大蛋糕盒子,跟在寿星的身后,时不时笑着打闹。
姐姐,你带着耳夹真好看。奴良陆生毫不吝啬地发表着自己的彩虹屁。
奴良陆一平时上学并不会佩戴这种饰品,也就是休息日会拿出来把玩一下。
听闻弟弟的夸赞,非常受用的奴良陆一笑着喂给了他一颗糖豆。
这里的山吹花开得真早。奴良陆一随意提了一句,不过现在也快四月了,可能是天气暖的缘故吧。
她不由想起了五条悟,马上就认识一年了。
不如趁着这次生日,就试着把她的真名、四分之一妖族血统、奴良组少主等一切都告知他吧?
看了眼路边一家神社中漫山遍野黄澄澄的山吹花,奴良鲤伴不由想起了当初留下花开七八重,堪怜竟无籽一粒的前妻。
但这样的追忆也不过是一瞬,听着两个孩子元气满满的对于生日会的期待,奴良鲤伴宠溺地将目光转移到自己珍爱的女儿身上,揉了揉对方柔软的银白发丝:
一转眼,陆一又长大了一岁呢。
爸爸,姐姐,快点回家,妈妈在家肯定准备了大餐!奴良陆生蹦跳着窜到了前面的转角口,冲着身后难得多愁善感的父亲和忍受着父亲薅毛的姐姐招手。
好好好,来啦!奴良陆一跟着冲到了前头,与恨不得插上翅膀回家的弟弟并肩往前走。
但走了几步,奴良陆一就发现了不对劲。
转过头,就看到跟在他们身后的奴良鲤伴不知去了哪里。
爸爸不会和爷爷一样又溜进别人家里了吧?奴良陆生啃着手中的棒棒糖,皱巴着一张脸合理地起了怀疑。
奴良陆一觉得很有可能,眼睛略微飘忽了下,随后牵着弟弟的手:那我们去把爸爸找回来。
好!
沿着街道,回到开满山吹花的神社前,奴良陆一和奴良陆生的表情都不由发生了变化。
你,是谁?相比陷入沉默的奴良陆一,心思澄澈的奴良陆生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询问站在父亲身边的黑色长发姐姐。
这个陌生的姐姐长得很好看,注视着他的目光也满是温柔,有点点像自己的亲姐姐。只是她身上的国中校服他没看见过,这张脸也没见过
陆生,这是另一位姐姐。奴良鲤伴顿了顿,侧过身为自己的孩子介绍这位与妻子长得一模一样的十二三岁女孩。
奴良鲤伴清楚地知道前妻曾为自己诞下孩子这件事纯属子虚乌有,当初听到那个消息也只当是哪个妖怪组织听闻了他感情经历,打算耍阴招。
山吹乙女的灵魂早已应该安息的。
可是,当真正听到眼前比陆一稍微大一些的女孩子喊着父亲的时候,他的心理防线还是轰然倒塌。
若是乙女与他真的有孩子的话,一定是这样子的吧?
陆一,带着陆生在旁边玩一会吧。奴良鲤伴拿出了些许零钱,稍微等一下爸爸行么?
自从冒出流言后,就大致清楚山吹乙女相貌的奴良陆一已经猜到了什么,注视着父亲坚定的眼睛,知道改变不了父亲决定的她最终还是应了下来:好。
那个女孩子是普通人类,不存在威胁。
父亲答应过她的,会着眼于现在,她信任父亲。
父亲是最强,就算那些宵小想要设置陷阱,父亲也不会中招。
更何况,现在父亲的心情很复杂。
他和那个女孩子应该有话要说,而她并不方便在场。
时间一点点流逝,春风掀起一层层金黄的花瓣。
即使一遍遍告诉自己不会有事,但心头绑着的重石一点点加码,无端蔓延开来的无名预感让奴良陆一没有带着奴良陆生走得很远。
也正是如此,奴良陆一和奴良陆生都听到那位姐姐绝望极致的悲怆惨叫。
父亲在,绝对不会让她发出这样的声音。
除非
才堪堪跨入十一岁的奴良陆一明明因害怕父亲出事而产生了窒息感,心脏仿佛被什么紧紧攥住,钻心疼。眼睛难以定焦,腿脚发软,连脚下的土地都无法踩稳。
即使如此,她还是拼尽全力控制自己蹲下身,紧紧攥住没有自保之力的弟弟的手,强装镇定地告知弟弟:
陆生,好像出了什么事,姐姐去看一眼,鸦天狗的子女应该在附近,陆生你去找他们,这是重要的任务,陆生你一定可以的对吧?
尚且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奴良陆生重重点了点头,装出小大人的模样,在奴良陆一的目光下朝着一个方向跑远。
奴良陆一攥紧了手中的木刀,朝着截然相反的方向奔去。
现在去搬救兵绝对来不及了,她这么说不过是想让奴良陆生可以离开危险的地方。
而她有治愈能力,是奴良组未来的三代目,她必须去。
即使已经聪慧得预感到了什么,但当真正注视着那个倒在血泊的身影,奴良陆一金色的瞳孔还是猛地一缩。
风将些许漂亮的山吹花瓣送到鲜红上,更加鲜艳的红色很快浸染上金黄,逐渐拖着柔软的花瓣沉沦在猩红中。
更多的金黄花瓣落在黑绿和服上,恍如一场华丽的花葬。
而先前发出惨叫的水手服女生举着一柄布满缺口与裂痕的长刀,鲜血顺着细长的刀身汇聚在刀尖,在地面坠落,画出一朵朵红梅。
似乎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她转过脸。
她的脸上毫无端庄温柔,只有漠然的冰冷,看清是她后,她嘴角弯起些许弧度,满是凉薄的嘲讽。
阴暗而美丽,好似地狱开出的花。
奴良陆一的脑中轰然作响。
她想不明白,先前一个普通的人类女孩,怎么会突然变成充斥着畏的大妖怪。
来不及思考敌人是谁,她立刻用畏隐去身形,冲向父亲身边。
父亲的畏虽然在消散,但是还没完全消失。
还有最后一口气。
只要她施展治愈能力,那一定还来得及,一切肯定都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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