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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明夜大言不惭道:“我肯定不你先找到女朋友。”
林丘表示不屑:“大学都三年了,你们班那班花你追没?还不是让别人得逞了,就你?”
唐明夜瓜子不磕了:“你怎麽好意思说我?你们班连班花都没呢,你追都不知道上哪追!”
林丘提着气:“你——”
“喂。”尤朗打断两位又开始互啄的小学鸡,等他们看过来,才幽幽开口,“不是说好了谁先脱……单、谁、是、狗、吗?”
“你们两那什麽表情?”尤朗疑惑得眉头都拧成结了,就见刚还要打起来的两人互相抓着对方手臂,眼睛瞪得大大的,嘴皮子都在抖,仿佛整个脸都快要僵直扭曲了。
不是,狗的威力这麽大?
尤朗还莫名其妙着,对面林丘用力地掐了下唐明夜,跟在梦里似的,问,“你看见了吗?”
唐明夜被掐连“嘶”一声都没,真跟在梦里一样,重重拍了下林丘脑袋,说道,“我看见了,你看清了吗?”
“我、应该、看清了、吧。”林丘嘴皮子抖得都结巴了,“那是南哥对吧?”
“是,那南哥旁边那个……”唐明夜揉了揉眼睛,“是……”
林丘拍了自己几耳巴子:“是……”
尤朗:“?”
看什麽呢这两?
他回过头,灯光刚好从眼前闪过,一眼就能看见正往这边走的南肆和……
温倦迟?!
“我靠!!”
酒吧里爆发出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声,在衆人被吸引来的目光下,尤朗一脚蹬在沙发上站起身,踉跄地指着前面,扯着嗓门喊,“温倦迟你大爷的!!”
“大爷的!!!”
在他身后,唐明夜人都傻了:“尤朗在喊谁??”
林丘目瞪口呆,声音劈了个180度的叉:“好像是……是、是迟哥?”
……
“那个、不好意思啊,太惊讶了。”尤朗双手捂着脸搓了搓,这话是对着南肆说的,接着他视线往旁边一偏,一阵牙疼,忍了忍才没扯过去,“你要是回我消息不就没这档子事了吗,现在好了,全酒吧都知道你是我大爷。”
“你确定?”
温倦迟嗓子更哑了,一向寡淡冷漠的表情破碎开来,说不清是什麽感受,也没看一旁沙发上呆若木鸡的林丘和唐明夜,他视线微垂,甚至不敢看南肆,只能用余光将人小心翼翼盛着。
他想起尤朗提过几次的“厉害的学法的朋友”,想起那天酒馆里替喝了七八杯把自己送走那位赔付的玻璃杯,想起四年里尤朗怕他死在国外,又或者单纯是他閑得慌发来的一大堆消息,里面很多次提到一个人,尤朗说这人有时候比他还冷,说他上大学上魔怔了,说他学法很厉害等回国有什麽问题可以请教他……
而他当时回了什麽呢?是了,他压根只扫了眼,然后让人该干嘛干嘛去。
没谁能预料到这般的巧合,到如今便只剩下荒诞感。四年来的一切好似被扭曲成了笑话,南肆手搭在脖颈上,指尖缓慢地磨挲着项链,冰凉变温热,到最后甚至有些烫人。
他垂着脑袋,眼眶隐隐发热,但没有水雾。毕竟现在哭可丢脸丢大发了,前些天在律所碰见温倦迟还外加胃疼buff他都没哭,眼下不是小场面麽,计划还没开始呢,不能半道崩殂。
扫来的光只描过卡座边缘,视线昏暗,南肆咬了咬下唇,避免一出声暴露什麽,正準备打破这该死的沉默,余光里温倦迟却忽然偏过视线,明明看不太清,他却觉得那双眸子里的霜都碎了。
南肆动作顿了顿,目光扫过两边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三人,不动声色地缓缓吐出口浊气,接着,他也懒得管这仨的死活,手撑在温倦迟腿上,凑到他耳边道,“别瞎想,晚点会跟你算账的。”
他声音没压着,这会酒吧还没被吵翻屋顶,“算账”两个字清晰地落进三人竖着的耳朵里,尤朗眼神有点複杂,一想到他几次跑外地找的“对象”竟是这魔怔的同胞,他就恨不得扇自己几嘴巴子,早问名字不就好了,姓温的不说逼他说不就好了!
这下他算是明白了那天酒馆里对面那俩缘何露出那麽深沉的表情。
林丘和唐明夜不知他心中腹诽,僵直的虎躯陡然一震,仿佛南肆是要找他们算账似的。
本来高兴上天的事,眼下两人却是梗着脖子不敢说话,他们虽然想过再打一架相识,但真亲临现场,有点动静他两都能直接跳起来,好险是忍住了。
沉默依旧在继续,南肆说完,极其自然地擡手揉了把温倦迟的后脑勺,其他三人均倒吸一口凉气,温倦迟也已然是愣得彻底,南肆不管不顾,兀自盘起腿,手肘撑着膝盖,倾身拿了瓶酒还有起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