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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眠

漆风

租客

风扑在脸上。

呼声和着发动机的嗡鸣。

路边的一切都在急速倒退。

南肆微弯腰看着路尽头的一点落日,搭在额前的蓝毛嚣张地往后扬起,滑轮滚过地面发出骨碌碌的声音,一道身影从街边的老树下闪过。

“欸欸欸。”一个焦急但明显中气不足的声音硬挤了进来,“南南,危险危险快停下,这不能飙车。”

“啊。”南肆轻轻拖着音,颇有些遗憾地放慢速度,如果后面急得同手同脚的宋大爷能听到,就知道这倒霉孩子明知故犯得非常理直气壮。

仿佛能直到世界尽头的滑板停在了爬着藤曼的斑驳老墙边,缀着的小黄花在突如其来的风中乱颤,好险才没掉下来,南肆伸手拨弄了几下,悠悠哉地等着后面拄着拐的宋大爷追上来。

宋大爷拄拐,但并不瘸,腰板很直,只是早些年积劳过度,膝盖有所损伤,閑下来后又爱上了遛弯,便时常住个拐减少膝盖承力。幼时南肆街头街尾到处窜,一天能和宋大爷碰上好几次,主要集中在清早傍晚和吃饭的点,一来二去就结交了这麽位大龄朋友,后来发现宋大爷还是他隔了几堵墙的邻居。

“哎呦喂。”宋大爷喘着粗气,拐杖“哒哒哒”地戳地,走到南肆旁边先也不说话,对着那还戴着头盔的脑袋就是一巴掌,语气却依然是南肆小时候听到的那样,虽是责怪但实则爱,“说过多少次不能这麽快了,危险危险,你还偏不听!”

“知道了知道了。”南肆摘下头盔,声音里透着慵懒随意,明显是不知道的样子。他小时候也经常这样,一般第二天就能再次被宋大爷逮个正着,可谓是一而再,再而三,三而不竭,让宋大爷不得不刮目相看。

“你又知道了。”宋大爷盯着眼前乱糟糟的蓝毛,嗔怪道,“你说说,你知道什麽了?”

“我......”南肆嘴唇微啓,一时没憋出句话。

老头肯定开始紧跟时代刷短视频了,说话越来越利索加有梗,再也不是他小时候那个搭个话都费劲的宋大傻了。

宋大爷明显不知道自己在小南肆心目中的“大傻”形象,见南肆说不出什麽大道理,他夹着拐杖双手一抱,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

“你这头发怎麽回事?还有,你妈呢?我好像几天没看见她了。”宋大爷说着往南肆家那边望了望,但只能看到院子里的槐树,这会儿花已经落得差不多了,隐约还能嗅到点淡淡花香。

他一辈子都长在这,看着这块地方人来人往。南肆母亲南菀搬来的时候,他还去乔迁宴凑了热闹。两家隔的近,自己孤家寡人一个,南菀时常送点东西过来,也请他到家来吃饭,互相间有什麽忙能帮都帮一帮,院子里那棵槐树就是他帮着种下的,转眼都有将近两层楼高了。他没有儿女,早年忙忙碌碌,送走了二老,一个人乐得清閑,南菀来了,他也算是享了享有儿女的福,对南肆他更是真心喜欢这小孩。

但他可不敢说南肆是他孙子。

记得第一次这麽称呼小南肆后,他的宝贝拐杖消失了整整三天。

南肆顺着宋大爷的目光看过去,二楼阳台的纱帘被风吹得就要逃脱地心引力,他眼睛微咪,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麽。

但没等他琢磨明白,宋大爷一拐杖戳在他腿上,带着点口音说:“问话呢,别打岔。”

“头发前几天去染的。“南肆转回视线,简短一解释,满怀期待想得到往上和他隔了几个代沟的人的认可,“怎麽样,帅吧?”

宋大爷被问得嘴角狠狠一抽,脸上皱纹都多了好几道,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没离开过南肆这头蓝毛的疑惑目光几乎要化为实质。

“你妈是被你气走的吧?”他问,语气却是肯定的陈述。这种事南肆小时候经常干,他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时隔段时间总能看到南菀高兴兴回然后没到一会便气哄哄走。

是不是真生气不知道,但走是真走,不过天一黑绝对会回来。

这次几天没看见南菀,难道真动怒了?

那也不会啊,我还能站这不撅过去呢。

宋大爷亲身体验,明察秋毫的没把这顶黑锅盖在那抓眼的蓝毛上,真正该盖在哪,估计南肆也不知道,还得旁敲侧击去问问南菀。

南肆不知道自己的蓝毛差点就黑了,他压低声音,颇有些委屈意味道:“宋爷你猜的没错,我妈是被我气走的。你评评理,蓝毛怎麽了?”

宋大爷一句话被晋升为爷,对着这头扎眼的蓝毛左思右想,最后还是说了句很“大爷”的话:“你是学生,过几天要开学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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