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番外(2 / 2)

完了她神色稍正,有些思索:“文昌文曲都庙,面试笔试他都擅长,前年考入大陆顶级学府。今年在学校里一桩情色丑闻败露逃往外国,但化权又化科,这件事反而是他学运和官运的的助力。想来虽然他命里克他妈妈,但他的聪慧,天赋,甚至长相,都应该归功于他妈妈吧。”

“他妈妈最低是个女知青,最高可能是女干部。”

大师盯着女人,灯球停滞,橙黄的光像块用旧的绸缎裹在她瘦削的肩上,侧着脸,显得沉静而忧郁。

“是,他是家里长得最像他母亲的。”

周红睫毛颤动,抬头笑:“这个克能化解吗。”

“从盘上看他母亲今年六月已经去世了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霎时女人死死咬住唇,细长的眼尾好像蓄了整个广东的潮,在晦暗中霉变,大师心头莫名惊悸,想做些安慰:“这正是他命中的课题之一,他幼年辛苦,母亲早亡,或者是母亲从来不顾他,兄弟分离,六亲难靠,他的六亲缘很浅,没有解法,所以他要做的另一个课题更重要,就是健康,现代医学发展到一个高潮,是可以借助的啊。”

“您不是说他能活到五十岁吗?”

“如果流年大运走得不好,三大限的时候就跳楼了,无妻无儿无女,走得算是,比较凄凉。”

“哪怕,他朋友很多,学生很多,甚至宠物都很多,也一直是一个人生活。所以呢,如果那时候你还是他身边能说上话的朋友啊,一定要经常催他去医院,主要看胃,要养,不要走到心气抑结的那种地步。”

周红呆了一会,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微微笑起来,倒了一杯酒:“谢谢大师。”

担得上一声大师。

“谁和你说的你这个朋友伤官坐偏印的?”大师却问。

周红如实说了白思源的事,她想,或许大师需要保持好奇心,保持灵感与天才。

听着听着大师突然若有所思道:“如果不是我这么老了,真想去追一追他。”

周红一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真会讲故事,我简直要爱上你口中这个身残志坚的异乡人了。”

“您开玩笑。”

“我没有,”大师的双颊出现了一种近乎神往的酡红,“他心灵的美丽世间少有,更是生命的奇迹不是吗。”

周红无奈地摇头笑起来,倒不是因为对白思源有占有欲,而是白思源那个奇怪的男人居然可以从苍茫的时空里探出手来,从一堆散乱的语言碎片中探出手来,借酒精之力搞定一个老江湖。

她自认今天没有擅自添油加醋,挥洒自己的天分做佐料,让大师心动的,不是平铺直叙的情节,而是白思源本人。

“是,他是生命的奇迹,也鼓舞过我,所以我希望能和他一直做朋友啊,不要闹掰。”

白思源啊白思源,既然人家对你印象这么好,那我就帮你瞒一下吧。

你是光芒四射的金山上才能升起的生命奇迹,投胎到一个君主仍有权势国家的贵族谱系中大概已经花掉了你所有的福分。

虽然你我之间没有产生爱情,但在外人面前,我对你从来也只有好话。

大师明显兴致上来了,非要根据周红讲的故事反推白思源的八字,问周红是否知道他的出生日期,见周红点头就开始推起来,可是一连推出三个日期,周红都说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是农历甲寅年闰四月初七亥时生的,他说他出生那天正好是佛陀诞辰,我特意记了一下呢。”

大师按照周红给的日期推出八字来,定盘:“他右腿有痣。”

“这个真没有。”

“你看仔细了吗?”大师狐疑地问。

“你知道我们这边热,他从不穿长裤的,那腿白得吓人,什么都没有。”

大师抓狂起来:“性格也对不上,生平也对不上,流年大运也对不上,连痣都对不上!这他妈的根本就不是他的盘!”

“那……这个盘是什么性格?”

“这个盘贪狼独坐命宫,是祖辈做歪门邪道起家的少爷,性格说好听点勇敢、果决,说白了,特别自负自尊心强,特别狂,脱缰野马不安于室,难收心性,三次婚变,简直和你说的是两个人啊。”

周红愕然。

两个人吗?她觉得还挺准的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师真急了:“这个八字广交朋友于天下,雪中送炭无一人,命里是不会有你这样自诩为知心朋友的人存在的,更没有瞎的征兆啊。”

周红默默许久,突然想到了什么,低头点了一支烟,打火机的齿轮发出干涩的摩擦声,火苗窜起的瞬间,她嗅到指间残留的发廊廉价洗发水味道。

青烟缭绕间,周红嗓音像被烟丝滤过般轻柔:“他父母也信这些,应该是为了暗合什么佛陀诞辰,故意搞错的吧,其实,连他自己都挺骄傲和佛祖同一天生日的。”

大师呼出最后一口烟气,将燃尽的烟蒂插入玻璃烟灰缸,周红的论证严丝合缝,完美无缺。

“如果他一直把不对的生日当真正的生日,对他有影响吗。”

“我不知道,”大师老老实实地摸出打火机,火舌一下舔上新抽出烟头,“但他自己不是也爱研究这些嘛,从科学点的巴纳姆效应和显化角度来讲,他会下意识把他的一切往错的八字靠拢,但不是他命里的事他非要做的话,就像强穿不合身的袈裟,线脚总要扭曲分裂的——你要告诉他吗?”

“你猜?”周红肆意一笑,露出异常洁白的牙齿。

“我猜你不会。”

“哦?为什么。”

“你不想破坏他的信仰,虽然你干的活不体面吧,但其实在我耳朵里你是个……”大师歪着脑袋啧了一口烟,“有点利他主义的,过于理想的人。总是希望做出决定大家都好,不伤害别人,伤害别人的事你一直记在心里折磨自己,所以你也狠,应该是乙木从杀金旺的人,是最狠的那一类人,狠在伤害你自己你总是无所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面也不久,看来大师把我的八字都推出来了。”

“刚才确实让我差点怀疑自己了,但做我们这行的,就是要敢断——”

一九七四年六月十四日凌晨一点,山河四地的沟壑里有多少乙木的女婴降生,如今,又有多少存活呢。

乙木是所有木中最脆弱的兰,怎么做才能和庄稼挣抢着存活呢。

女人惊诧地鼓掌,大师很受用:“我看人最准的,你要小心,破军坐命,保不齐哪天脸上就多条疤。”

“嗯,等国庆就收手。”

大师一口气蒙了杯底的酒,长叹一声,倾身凑近她耳际,大耳环闪着冰冷的光泽。

“其实,”大师刻意压低的声音里沁着三分戏谑,“你才是伤官偏印,白思源根本就不愿意断你朋友,他在骂你呢。”

杯中酒液一颤,女人噗嗤畅快地笑出了眼泪:“该骂!是我自找的,最近他总是骂我,不愿意当赘婿又天天在他面前显眼,你瞧我这样不识好歹的癫人,难道不该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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