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苒:???
他一头雾水,手刚按到门锁上,又被迟九渊扣住了手腕,拉到了身后。
迟九渊皱眉,门外有阴气
陶苒一听这话,立刻乖乖缩到他身后,只探出一个脑袋:妈耶!你在屋里还有脏东西敢上门吗?大胆!
迟九渊抓住他掐到自己肉的手,无奈的想,还好意思说别人,没见过比你更大胆的。
不是邪祟。迟九渊一手按下门锁,指着顺着门框滑下来的清秀青年,是鬼差。
是上次来帮忙的冥界公务员,那个白无常小哥哥。
他西装上有好几条破口,胸口一道伤口深可见骨,只是鬼魂没有血液,手掌长的伤口里翻涌的是浓黑的雾气,金丝边的眼镜也不知所踪了,脸色都有些透明,像是下一秒就要魂飞魄散。
见到陶苒,他明显松了口气,顾不得礼数,只简单而快速的说:大人帮帮忙,金华潭小区那边,有凶煞现世。
陶苒抽出一张固魂符,啪的拍在他额头上,正色道:带路。
金华潭小区离陶苒住的别墅区不远,也是地段极好的一处住宅区,不过在圈里名声不怎么好这里是有名的二奶楼。
何为二奶?迟九渊面露不解。
就是妾陶苒小声解释,不过现在有小妾是违反婚姻法的,而且会受社会舆论谴责,所以有些有钱人,就偷偷的养。
哦迟九渊点头,狭长的眼眸从下到上的打量着眼前的高层,偷偷?
这小区无论是配备还是设施都一流,确实不够低调。
不过门口的安保严密程度,简直和陶苒所在的别墅区有一拼,非业主不许进出,外卖、快递都有专人转送,说是为了业主隐私安全,实则会在正室找上门的时候赶紧联系业主。
他们直接隐身进来的,一队巡视的保安从他们面前经过,有人嘀嘀咕咕的抱怨:今天怎么这么冷呢?这风吹的就邪乎,月亮都给爷吹没了。
但其实是有月亮的,下弦月血红,像一弧染血的弯刀。
太凶了吧陶苒小心翼翼的吞了下口水。
是啊白无常小哥苦笑,这种事本来该是更高一阶的专员负责,不过我们这一片的那位,这月刚投胎去了,还没找到合适的鬼顶上来啊!小黑!!
四楼的一面落地窗上,黑无常小姐姐被一只血红的袖子按在玻璃上摩擦,表情扭曲的吼了一句,看尼玛的热闹,还不上来挨打!!
白无常一缩脖子,赶紧纵身飞了上去。
陶苒给自己打气,拉着迟九渊跟上。
这小树妖又要掉叶子了,迟九渊好笑道:你这么怕,还敢跟过来帮忙?
没办法啊,不能看着小黑小白魂飞魄散吧陶苒深吸一口气,捏紧拳头,我就闭着眼睛,上去直接开大!
迟九渊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又怂又能打的,一手拦住他,抬头看了一眼窗里满溢而出的阴气,我去帮他们,你在下面等吧。
反正不知道迟九渊怎么操作的,离开金华潭时,女鬼痛哭流涕,直呼下辈子都不想做人了,白无常更是看着迟九渊欲言又止。
凶残,太凶残了,他第一次见物理方式驱鬼的。
陶苒用妖火烧了一根皮筋,那带着向日葵的小皮筋出现在黑无常小姐姐手里,女孩子对陶苒感激的点了下头,把散掉的长发扎起。
啊,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小白试探着问迟九渊:陶大人说您之前一直在闭关,看您现在这个打扮,应该已经习惯在现代生活了,那么有没有找工作的意向呢?
他说着,双手递出一张黑底色烫金文字的名片。
陶苒:???
他警觉的瞪着小白,伸手在身前打叉,打咩哦!迟九渊要进娱乐圈做模特的!
迟九渊:
想起那些阿姨如狼似虎的眼神,并不是很想当模特。
他按着陶苒柔软的发顶,把人揉到身后去,伸手接过了那张卡片。
八月中旬,陶苒进组,迟九渊做了冥界的新专员。
陶苒在家里收拾衣服的时候,还忍不住小声嘀咕,给他们做专员多辛苦啊,随时待命,到处出差,在家吃软饭不香么?
迟九渊用手机翻看小白发给他的注意事项,闻言垂眸看了眼在收拾东西的陶苒。
你不是要去拍戏了吗?他淡淡道:我找点事情做。
好吧,人不能只有有钱,不然容易造成精神空虚陶苒把箱子合起来,坐在上面看着迟九渊,那等我杀青后再见啦,有事的话可以微信上找我。
迟九渊点头,嗯。
他不能总是和陶苒在一起,他被封印在黑暗里两千年,对于破开黑暗的那束光,他不能确定是依赖还是别的情绪。
更何况陶苒当初是被迫和他绑在一起的,现在虽然不怎么怕他了,相反还越来越会支使他,但想来谁也不喜欢身边有个随时可以反噬的灵宠。
他并不想胁迫陶苒做什么。
到达拍摄所在的城市后,陶苒的生活节奏一下就快了起来,先是为期三天的剧本围读,剧组的成员们相互熟悉了一下,第四天准备开机仪式。
最后一天的围读结束后,毛导叫住了要离开的陶苒,两人去了休息区的角落里,毛导低声给陶苒道歉。
我没想到他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陶苒,对不起。
陶苒没说话,纤长的手指敲了两下桌子,指甲白里透粉,指尖几近透明。
毛导是业界最年轻的导演,他的几部作品都很有灵气,但商业价值并不是那么高,所以几部电影并不火爆,但也绝对算不上籍籍无名。
说他对陶苒有知遇之恩,是因为陶苒的第一部 电影就是他的作品,那时候的小毛导演对他照顾颇多。
也许陶苒并不需要一个人来照顾,但他还是承了这份情,会出演这部电影,一是剧本确实合他胃口,二是还了这份人情。
好的剧本加上他这个影帝,这部电影没什么意外的话一定会爆火,作为导演,毛导的事业会再上一个台阶。
陶苒是个愿意成人之美的好妖精,但也不是个稀里糊涂的烂好人。
他抬眸,看向满面忐忑的毛导,轻笑了一声。
他笑的很和煦,甚至没有窗外盛夏的阳光那么刺眼,毛导几乎以为他要说一句没关系。
可陶苒只是淡淡的说:我不信你是全然不知情的,导演。
毛导身体一颤,有些急的辩解:我确实不知道他有这种心思
但他放药片的时候,你并没有出声提醒我不是吗?陶苒歪了下脑袋,一手撑着颊侧,眸光清澈的盯着他,当晚也没给我打电话确认我的安全不是吗?当然,我理解你的顾虑,任郡是投资方,电影的生杀大权握在他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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