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坐坐倒是无所谓,可是要睡觉,那就很不舒服了。
自打一个月前安沐就要死皮赖脸的非要住到他这里来,安沐就一直睡在这里。
平日白天他自己会收拾好被子枕头,晚上就在上面垫一层薄薄的被子,接近一米九的身高蜷缩在上面,手脚都没办法发的下,看着着实有点可怜。
宋诺一点也不同情他。
搬到这里睡沙发是他自己的选择,他家的房子本来就不大,一共也就只有两间卧室。
一间是他的主卧,一间是希希的,自从顾炎毕业上班后,时不时就会过来,他便把书房也改成了卧室,留着给顾炎了。
这些年,顾炎一直帮衬着他们父子,他怎么也不可能把顾炎的房间让给安沐去住。
宋诺低头看了眼睡的沉沉的安沐,皱紧了眉头。
他自己选的,怪不的别人。
宋诺往安沐身上扔了条毯子,然后转身回了卧室。
第二天一大早,宋诺关掉了房间的闹钟,打着哈欠起身。
客厅里,安沐还在睡着。
宋诺实在忍不下去,走过去,把他推醒。
嗯
安沐困的眼皮上下直打架,迷迷糊糊的看着宋诺。
宋诺皱眉:别睡了,我要去叫希希起床了,你睡在这里像什么样子啊。
希希渐渐大了,就是和亲生父亲之间,也要有最起码的男女距离。
安沐这衣衫不整的睡在这里,给希希看到,影响不好。
安沐又是嘟囔了一句什么,慢慢的坐了起来。
大约过了一分钟,他才开始收拾沙发。
等宋诺去把厨房的鸡蛋煎好,准备去叫女儿起床时,这才发现安沐居然抱着毛毯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安沐:
他走了过去,再次把安沐叫醒。
安沐累的不行,仰头看了眼安沐,轻轻笑了一下:老婆,再让我睡五分钟,就五分钟,我真的好困
他昨晚喝了酒,现在酒还没完全醒,和安沐自然不能比。
安沐也无奈,看了看墙上的钟。
再不去叫希希起床,这丫头上学就该迟到了。
想了想,宋诺最终道:你去房间睡吧。
安沐:嗯?
宋诺:我说,去房间睡。
安沐一下子好像醒了,房间房间?
宋诺的房间?
他立马站了起来,傻乎乎的笑了两声,抱着毯子,扭身就往宋诺的房间跑。
宋诺心道不好:等一下,我是让你睡顾炎
砰!
安沐进了宋诺的房间。
宋诺:
没时间和这人算账,宋诺去了女儿房间,叫女儿起床。
宋诺的卧室。
安沐把自己埋进宋诺的被子里,用力的吸了口气。
宋诺也是刚刚起床,被子里还残留着宋诺的体温和味道。
omega的信息素淡淡的,萦绕在安沐的鼻尖下。
安沐的身体慢慢发烫,他整张脸都埋在宋诺的枕头里,像是一个犯了毒瘾的瘾君子,贪婪的索取慰藉和渴求
宋诺宋诺
门外,吃完早餐的宋诺父子已经准备出门了。
安沐叔叔今天不在吗?
希希问。
宋诺想起自己房间里的安沐,越想越觉得不舒服。
他把小丫头牵到门口,等爸爸一会儿。
自己则是回了房间。
一进屋,他就听到了安沐低沉的喘息。
房间里一股浓浓的Alpha的灼热气息。
Alpha的发情期似乎来临了。
第166章 祁家人的突然来电
宋诺心头一沉,立刻就要转身离开房间。
omega的靠近,让安沐显然躁动不安,他伸手,一把攥住了宋诺的手腕。
他的掌心一片滚烫,灼的宋诺肌肤都在隐隐作痛。
宋诺宋诺,别走。我求你
安沐小声的哀求。
宋诺深吸了口气,放开。
别走,陪陪我好不好,我好难受
宋诺:安沐,我再说最后一遍,放开我。
安沐通红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宋诺,好半天,才松开了手指。
宋诺往后退了两步。
他被安沐终生标记过,并且一直都没有去做腺体的修复手术,安沐的信息素让他头晕脑胀,两条腿也不受控制的发软。
再留在这里,只会出大事。
宋诺转过了头,快步走到门口:你自己打了抑制剂,最近几天别来我这里了,我没办法搞定你。被希希看到我也没办法解释。
说完,宋诺跨出了门,顺手关上了房间的门。
爸爸。
门口的希希忍不住催促他。
宋诺从茶几底下摸出一只抑制剂,快速给自己注射完,然后带着希希离开家。
厉寒潇是在一周之后再次接到安淮的电话的。
他有预感,安淮会再次联系他,再得知安沐这次不会来之后,厉寒潇同意了和安淮再见一面。
两人碰见的地方依旧是上次的那个餐厅。
安沐脾气不好,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安淮先是替安沐道了歉。
厉寒潇: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安淮:洛洛要过生日了,我有很久很久很多年,没有好好给他过一次生日了。
厉寒潇沉默不语。
安淮:以前他的生日总是办的很热闹,会来很多人,今年不用那么请那么多人,只想叫一些朋友过来,我想好好为他庆祝庆祝他。洛洛也要三十岁了。
厉寒潇攥紧了杯子:我上次说的话,你是不是每当一回事。
安淮脸色一沉:那件事我不想再谈。
厉寒潇:行,你不想谈,那你觉得安洛想见到你的那些朋友吗?
安淮紧簇眉头。
厉寒潇:你还看不出来是吗,安洛现在根本就不想和任何人靠的太近,他有过那种过去,躲都来不及,他还偏偏要给他办什么生日宴会,把他推到所有人的面前去你这个哥哥,当的确实是挺称职的。
安淮的眼神一沉:你一定要说那件事是吗?
厉寒潇冷笑了声,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安淮:你要是想来,那就过来,如果不想来,那今天就当我没来找过你好了。
厉寒潇还是没说话。
他的潜意识里告诉自己,他应该要和安洛和安家划开距离,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再有任何往来了。
可是他又无法控制自己,自从那日和安洛重逢,他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他总是做梦,梦里是那个逆光而来仿若精灵的omega。
无数的回忆重叠交错,像是倒放的镜头,最终定格在他和安洛初见的那个傍晚。
他穿着一身干净简单的白色衬衫黑色长裤,站在楼梯上,怯生生的看着自己,叫他厉先生
每当他伸手想要抱一抱他,他便会从梦里陡然惊醒。
那个时候,他内心被撕开的巨大黑洞里,就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紧紧卡着他的脖子,攥着他的肺,让他无法呼吸。
他不想让安淮给安洛办什么生日礼,但不可否认的事,他和安淮一样。
都太想念那个什么都没经历过,无忧无虑的安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