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叶观川未曾得知他的真面目,却仍说出这番话,让她心中那颗悬着的大石,终於落了地。
「谢谢您,师叔……」她轻声开口,眼中泛起些许暖意。
叶观川看着她神情变化,忽然笑了,语气带着一丝促狭:
「璃儿,我虽年纪大了,眼睛还没瞎。」
墨心璃愣住:「啊?」
叶观川悠悠道:「你说话时眼神飘忽、情绪波动太明显……这夜煞,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是何人?」
墨心璃脸颊瞬间泛红,一时语塞,想否认又不知该怎麽圆场。
叶观川摇摇头,笑意温和:「不用紧张。我不问,也不该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湖上人,各有过往。该藏的话,就藏着。你信他,就够了。」
墨心璃听完,只觉鼻尖微酸,低头深深一拜:「师叔,谢谢您。」
叶观川只是挥了挥手,转身再度坐下,闭目养神。
——
叶观川坐於窗边,目送墨心璃离去的背影逐渐隐入yAn光之中。
他没立刻起身,只是轻轻扶着茶盏,眼神渐渐变得凝重。
他相信,夜煞不是毒害慕容问的凶手。
——那人出手虽狠,却极有分寸。从始至终,他只针对七煞门,对无辜之人从未下过杀手。
那麽,毒又是从何而来?
叶观川眉头微蹙,脑海不自觉回想起断崖之战的最後场景。
当时,夜煞与七煞门交战正酣,他与墨心璃、慕容问都力有未逮。
温百草虽为敌,却明显将重心放在与他对峙上,甚至数次无视其他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若说温百草下毒,他为何要对一个早已重伤、几无威胁的慕容问动手?
更何况,当时七煞门全军溃败,夜煞现身救人、带走墨心璃,而他自己……也早已昏厥在地。
——之後,是谁守在慕容问身旁?
是凌云堂的弟子与疗伤师,是他们第一时间赶来、接手救援。
叶观川眼神微沉,心底浮现一个让他不寒而栗的可能X:
「若不是敌人下毒……那就是我们自己人。」
他目光低垂,久久未语,像是压住心中的怒涛,只让怀疑在心底静静流淌——
凌云堂之中,或许藏着一只,从未现形的手。
——
隔日清晨,yAn光才刚洒入窗棂,墨心璃便坐在书房中,翻阅古籍医书。窗外忽传来一阵轻响——轻得几乎无声,却仍被她灵敏地捕捉到。
她起身推开窗户,只见窗台上不知何时放了一张小纸条。
纸条极薄,上头只写了一行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到杭记药铺。」
纸条下方,画着一根细羽,线条简练——正是卓念辰的记号。
墨心璃眸光微动,立刻将纸条r0u成碎屑,藏进手心,指间轻轻一捻,化为尘灰飘散。
她换好衣衫,步出书房往前院而去。
刚走到门口,齐风与乔钧已经迎了上来,齐声行礼:
「小姐这麽早出门,可是要去哪?让我二人随行护送。」
墨心璃淡淡微笑:「只是去一趟杭记药铺,取些药材回府,不劳你们相随。」
乔钧立刻回道:「奉沈堂主之令,小姐无论何时外出,必须由我二人跟随,以策安全。」
墨心璃无奈,只得应允:「……那就走吧。」
——
杭记药铺,位於城中南街,铺面不大,屋檐上挂着一块半新不旧的匾额,药香自门内悠悠飘出。
铺子里站着一名老者,身材瘦高、满脸皱纹,眼神锐利,一见墨心璃走进,立刻笑骂出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妮子怎这麽慢?药柜都快长灰了,你才想起来?」
这老头姓杭,名杭仲山,是墨心璃自幼习医时的老师。脾气极臭,但医术极高,向来将墨心璃视如亲孙nV一般疼Ai。
墨心璃含笑还礼:「弟子知错,向杭师傅请罪了。」
齐风与乔钧尾随入内,正想跟着走进药柜後头,却被杭老头一记怒吼喝退。
「你俩是来看病还是来捣蛋?站外头去!别踏进我药柜一步!」
齐风、乔钧一惊,不敢违逆,只得退到门外候着。
杭仲山哼了一声,转身走入药柜内,熟练地开始抓药配药,口中念念有词,但语气忽然一变,低声说道:
「是我……你小声回即可。」
墨心璃一怔,旋即明白,这不是杭仲山——
而是卓念辰变了容貌。
她压低声音,装作随口问话:「你要我查之事,我已查明。」
「府中西厢後头,确有一扇门常年紧锁。我问过爹,他只说是存放武学秘笈之处,不足为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卓念辰一边将药材倒入铜秤,一边轻轻点头,眼中微微沉思。
「……我明白了,谢谢你。」
片刻後,他语气放柔几分:「你师兄之事,我已听说……非我所为,请你相信我。」
墨心璃默了一瞬,轻声道:「我相信你。」
「谢谢……」卓念辰低语,「我定会找出真凶。」
他说完这句,忽然语调一转,大声喊道:
「璃儿,药已经抓好,带上吧。」
墨心璃立刻应道:「多谢杭师傅,弟子告辞。」
她提着药包走出药铺,与齐风、乔钧一同返回府中。
药铺後院,一扇不起眼的小门内,正牌的杭仲山倒卧在躺椅上,睡得香甜,呼声如雷,神情安详。
桌上还摆着半杯迷药泡的桑叶茶,茶气微凉,香味缭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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