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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吻的几乎失了神志,一双眼朦朦胧胧,盈满了泪水,恍惚间竟看到盛放的花朵。
荷花?
这种季节怎麽会有荷花开放呢……
窗外的风雪声渐渐小下去,一轮弯月挂上树梢。他被辛桉抱着上了榻。酒后的人总要比平时更外放一些,他想也没想就将人一把搂住了。就这样舒舒服服地拥抱着,一夜安眠。
他把玩着辛桉的头发。桉桉的头发也好看,黑亮黑亮的,平时总是束成马尾高高扎在脑后,一朝放下来果真有了几分狐貍的妩媚。
手指摩挲间,明杞突然感到腰间的手臂收紧了。他低下头,对上一双带笑的眼睛。
“明杞。”他唤道。
只单单一句名字,明杞就听出撒娇的意味来了。
他们谁也没再说话,只这样静静拥抱着,注视着彼此。辛桉眨了眨眼,眉头微微擡起。他耳朵尖已经粉了,又喜欢这样亲密同时又羞得紧。于是他重新低下头,把脑袋埋到明杞胸口去。
真是奇怪,明明一句话也没说,明杞却好像能听到辛桉的心声似的。
小狐貍这样一幅神态,不就是在问他——
亲都亲了,怎麽还不给他个名分?
明杞的心软的不成样子,他将下巴抵在辛桉的额头,手伸到辛桉背后回抱住他。
“桉桉。”
“我心悦你。”
“我们长长久久地在一起,好不好?”
怀里的人微微一动,许久才回应道:
“好。”
明杞不知道辛桉应他这一声费了多大劲。
即使做了心理準备,真正听到明杞的表白时,他还是止不住地心髒狂跳。
他怕勒到明杞,手上不敢用力,只能牙关咬的死劲。
他就像是沙漠中的旅人,本来只想问明杞讨一碗水喝,明杞却给了他整片海洋。久久飘零的心终于有了可以归依的港湾,他竭力控制着脸部的肌肉,艰难地发声道:“好。”
他和明杞,会长长久久,直到白头。
茶馆里,包打听正坐在惯常的座位上喝茶,身旁立了个小旗子,写着“消息灵通,保问保準”。
已经是戌时,包打听想着喝完这盏茶就收摊走人。
茶还有点烫,他对到嘴边又放开,手指托着杯盏口,轻轻晃动着。
“嗒”的一声,桌子上落了一个钱袋。
包打听拿起来,手指轻轻敲了敲,听了听声,又掂量掂量,分量很重。
他擡起头。对面不知道什麽时候坐了个人。这人带着帷帽,身着黑色劲装,周身环绕着一股让人不大舒服的气场。
“客官想知道什麽?”包打听将钱袋揣好,端上了笑脸。
“狐貍。”声音嘶哑暗沉,“你最近见过狐貍没有?”
“我们远川这老早就没有狐貍了,都好几十年了。”包打听没来由地浑身发冷,他扯了扯衣襟,“最近也不曾听说哪里有狐貍出没。”
那人将手从桌子底下拿到上面来,动作之间,包打听看到他腰间有道白光一闪而过。
是一把极为锋利的刀。
包打听呼吸一滞,整理衣襟的手都收了回来。
“你再好好想想。任何有关狐貍的……”
“有,有的,客官。”包打听额头上冷汗直流,也不敢擡手去擦。“我近日,近日就遇到过……”
“敢骗我……”是刀刃出鞘的刺啦声。包打听见那人手已经握在了刀柄上,一颗心直直提到了嗓子眼。他大脑飞速运作着,猛然想起了什麽。
“不不不,没有骗您。就在,就在前一阵子,我在元宵夜市上,碰到有人打听狐貍的。”
“继续说。”
“那人向我打听狐族的聚居地。”包打听见人将刀刃收了回去,胆子这才大了一点,“我当时也纳闷呢,怎麽平白无故有人打听这个。”
“别废话,他是谁,住在哪里。”
包打听吞了口口水,只得硬着头皮一一交代了。
包打听出茶馆的时候已经到了子时,终于提心吊胆地把那位爷送走了,他的汗衫整个儿湿的透透的。
伙计在后头关了门歇业,他才突然想起来自己旗子没拿。
罢了罢了,命都差点没了,还要什麽旗子。
他不敢再多做停留,生怕多呆一秒那人就要回来灭口。他把衣领向上拽了拽,步子又急又快,一溜烟走远了。
第9章桃花
“宿主,宿主?”熟悉的电子音响起。
明杞正坐在院子里,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他们把被子床单都拿出来晒,正好去去潮气。冷不防听到这个声音,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系统?”
“是我是我!”一个小小的蓝色光球浮现在他眼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