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晚上九点，旭脉物流部灯火通明。
整层楼像是被加班的灵压笼罩，fluorest灯管发出嗡嗡声，如同怨灵低语，映照出一张张被疲惫与咖啡因撑着的脸孔。
空气里混着胶带味、塑胶味，还有一点点人类绝望的味道，像是连希望都被热封机熔成了黏黏的边角料。
一批原订下午四点前要包装完成的导管批次，因标签系统当机延误，全T临时召回加班。
主管口中的“临时协助”听起来彷佛是什麽温柔呼唤，但大家都知道，那真正的意思是：「加班到Si，然後再活过来继续做。」甚至有员工开玩笑说：「我们不是员工，是一次X耗材，还不环保。」
阿福顶着乱翘的头发，头皮泛着出油的光泽，双手缠满透明胶带，彷佛刚与一只暴躁的封箱机正面交锋，满身战痕。
他看着卡机的贴标机苦笑：「它不是坏了，它只是在静静地抗议。」语气就像是替一个被误会的老朋友辩护。
那台贴标机静静站在桌角，出纸口垂着一张半截歪掉的标签，像在用沉默表示不满。
它身上还贴着上周的维修贴纸，但看起来b较像是一张封印符。
Annie蹲在一旁用笔记本记录，每一笔都像在记录灵异现象发生的座标，姿势像随时要召唤什麽地缚灵，边写还边抱怨：「这机器绝对有人格，我刚对它说“拜托快一点”，它就直接吐出五张歪掉的标签。每一张都像在翻白眼，翻得b我主管还厉害。」
Jason则一边咬着御饭团，一边发表理论，嘴角还沾着海苔，看起来像某种半成品模型：「有没有人发现，这台机器贴标顺不顺，跟它的胶带卷方向有关？这是一种胶带哲学。顺时针是顺缘，逆时针是逆天。」
「你是说它也看风水？」阿福半开玩笑地问，眼神却不太确定。
「不排除，我下次要带罗盘来办公室。还有八卦镜，放在货架上驱邪。」Jason一脸认真，看来是真的开始考虑这套仪式流程。
宛洁从後方推来一箱新空盒，气喘吁吁，手臂像是刚完成T能测验，一边说：「我刚刚在楼梯间捡到一颗纸球，打开一看里面居然写：SOP第8章第5.2节，其实是写错了，请别再照那个做。」
阿福：「哇靠，是谁这麽有良心还会传密码纸球？我们是哈利波特吗？还有物流版的活米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Annie：「也可能是幽灵。SOP鬼魂。Ga0不好那个纸球是某位前辈留下来的，含恨而终的那种。」
Jason点头如捣蒜：「对，他们生前写了流程，Si後只能靠纸球救我们，这就是我们的救赎剧本。」
三人对望，笑到蹲在地上，膝盖贴着冷冰冰的水泥地，笑声在货架间回荡，像是给这间灰sE空间灌进了一点幽默的氧气。
就在这时，物流部新进人员小李突然喊：「欸！那个要报废的批次怎麽在货架第6排？不是昨天处理完了吗？」
全场瞬间安静，连胶带声都嘎然而止。整个空间像被按下静音键，连贴标机都停止抖动，好像也在听。
宛洁：「我们昨天明明盖了报废章的啊…还盖了两次欸，怕它不Si透。」
Annie翻出标签，眉头皱到可以夹住铅笔：「这不是昨天那一批的？可是…编号怎麽又跑回系统主页里？它不该存在了啊！这是资料的活屍吗？」
Jason：「该不会……它是那种会自己复活的导管吧？有防伪标签还会自我更新的那种。黑科技导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