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上午十点,旭脉二楼会议室冷气开到太强,空气乾燥得能让人瞬间起皮。
整个空间的温度像冷藏库,却压不住一GU在场每个人心头浮动的寒意——那是一种不来自冷气,而是来自权力交锋的森冷。
整齐摆放在会议桌上的文件、笔记本,以及那些从早上八点半便被搁置至今、杯壁早已凝结水珠的便利商店美式咖啡,都像是无声的见证者。
笔记本翻开的角度彷佛刻意对齐,笔管被捏得发亮,像是职场人们压抑到极限的神经末梢。
管理部副理罗淳仁站在白板前,他那西装整齐得像电脑排版,口袋巾摺得尖锐如刀锋。
他JiNg准控制每个微笑角度与语调重音,让整场会议彷佛进入一种手术房般的冰冷JiNg准。
「今天我们不是要追究谁,而是要建立更好的制度。」他说得平和,却如同手术刀轻轻割开皮肤,语气中的每个字都是对失误的解剖。
气氛瞬间凝滞。与会者没有附和、没有点头,只见笔尖一个个飞舞,或是真记录,或是假装;有人在画无意义的曲线,有人则反覆在表格上重复g选,彷佛只要笔不断移动,命运就不会降临。
坐在右侧的课长魏坤明,双手环x,眉眼似笑非笑。
他的存在像一道被忽略的暗cHa0,一旦情势出错,便会逆流而上。
他在制度漏洞中筑起权力巢x,总能用一句“照流程办理”,将责任漂白,再用模糊规则将他人困住。
他不说话时最可怕,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他心中已经准备好哪一把刀。
这位课长私底下有个绰号:“流程刽子手”。
他不需要动怒,只需要点一下流程章节,就能让你在一场报告中自我崩溃。
他的办公室里没有一张纸是凌乱的——但那不代表乾净,而是每张纸都能成为控诉的证据,每条备注都可能是将你钉上十字架的钉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坐在正对罗副理斜前方的陈美Y,如常笔直挺坐。
她的姿势一丝不苟,如同书本中最佳员工的范例,但她的沉静并非来自专业,而是深思熟虑的演技。
她那支在纸上游走的原子笔,画出一道道弯曲线条,并非无意识,而是象徵着她的算计与计划。
在这场权力角力中,她不是受害者,而是隐身的编剧。
她早已预判局势,并布下路线,等着某人落入她设计的轨迹。
陈美Y有她的方式让人闭嘴:不是大声压制,而是JiNg准地递出一张你无法反驳的报表。
她曾在一次部门审查中,让一名年资八年的工程师当场哑口无言,只因她找出对方三个月前一笔未签回的流程,并让整件案子定调为“个人作业疏失”。
她的目光淡然扫过几位新进的品保部员工,嘴角极轻地翘了一下,不是安慰,而是某种胜利者的预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