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见着她就随手拿来当许久不见的见面礼了。
喲,都又拿世界冠军了,就给我带这玩意当礼物啊?喻笙不悦的翻眼皮。
此时的她已经起床洗漱完了,身上穿了草莓印的娃娃领睡衣跟同系列睡裤。
头发乱乱的,小脸迷茫,睡眼惺忪,带着浓浓起床气的她,真的没想到顾语南会一大早跑来找她。
喻笙还以为成名了的他早就忘记了她这个发小呢。
毕竟当初她转学的事在念恒闹得挺大的,也没见顾语南在当时问候跟关心过他。
所以,今天他真的来了,喻笙也试着对他冷漠。
好朋友就是用来互相伤害的。
你们运动员是不是都特别喜欢早起啊?喻笙打了个呵欠,涮他道,会老得特别快的。
肯定是撒,我们都是拿命在赚钱的嘛,现在不拼,老了连喝稀饭的钱都莫得。
顾语南体不胖,心倒挺宽。
他的意思也就是像他这样的世界冠军也就是在工地拼着命搬砖而已。
顾语南在客厅里坐下,故作关切,问喻笙,你咋转学了哦?
喻笙淡淡说:我不小心把我家庭教师睡了。
顾语南眼睛本来就大,现在又因为喻笙的话瞪得特别大,像铜铃,他拉长尾音,不可能啷个猛撒。
真的,那男老师的老婆大着肚子跑到念恒去闹,校长亲自让我转学。
虽然校长亲自让你转学很有排面,但是,你一直不是喜欢女的嘪?顾语南觉得连他都撩不动的小仙女,在这种事上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女同。
在顾语南看来,喻笙肯定是女同。
从小到大,不管哪个男生追她,她都没有动过心,像顾语南这种家世好,样貌好,头脑好,甚至击剑手艺都是世界顶尖水平好的世间仅有这么一个的男的,都没能把她给征服。
顾语南觉得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她肯定喜欢女人。
你才喜欢女的。喻笙捶了顾语南一下。
他新染了浅栗色的头发,他头发本来就有点自来卷,发量又多,染了亮色很好看,衬得俊脸发光,修长身段穿一身蓝白相间的运动服,特别气宇轩昂。
前不久喻笙刷小视频还看到无数报道,中国小将顾语南在花式击剑世锦赛拔得头筹,为中国队再添一枚金牌。
喻笙知道事到如今,不提这哥们儿的家境,光是算他现在本身的身价就挺贵。
我肯定喜欢女的撒。顾语南笑,关键是你喜不喜欢男的。
我肯定喜欢男的。喻笙脱口而出。
上一次,记得他俩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喻笙的回答是,不管男女,我都不喜欢。
顾语南敏锐的嗅到了她身上有点不一样的改变。
来晚了,昨天本来想来的,结果有个杂志访问要做,送给你。顾语南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首饰盒,递给喻笙。
恭喜你,终于成年了,去夜店跳舞,不用谎报年纪了。
喻笙打开盒子,是一条小巧的定制项链,梵克雅宝的,知道顾语南有心了,喻笙答应晚上跟他出去跳舞。
以前在重城的时候,他们就经常一起去夜店蹦迪。
喻笙那时候专门化老气的妆。
顾语南就穿他爸的衣服,偷他爸的雪茄抽,过早发育,身高都挺高的两人谎报年纪,成功混进夜店喝酒跳舞。
后来顾语南在刚上高中的时候被选入了国家队,成天都要东南西北的走动,参加集训跟比赛,便没有时间陪喻笙疯了。
于是喻笙的高中生活就变得很寂寞,在念恒跟她最要好的人就是顾语南,顾语南走后,她也没有跟谁走近。
直到出了她跟家庭教师混在一起的谣言,她被逼转学。
我给你戴上吧。诚挚祝福从今天开始,你再也不用受委屈了。许久不见,顾语南真心的说。
他知道她转学这段时间过得不好,所以才一有机会就来探望他她。
那肯定。喻笙戴上了顾语南送的项链,跟顾语南在公寓里看了好几部电影,吃了家政阿姨做的饭,晚上看着时间,就跟顾语南出去跳舞了。
*
两人去了南市北区场子最大的乌鸦与水波夜店,这是南市最高端的EDM夜店,顾语南早就开好卡了。
顾语南事先打听了,说这里的场子最炸。
碍于他的身份,也没叫夜店的销售给他安排局,就是装作普通人去消费。
喻笙担心顾语南:你说你就不怕被人拍到来这种地方?
顾语南耸耸肩:我们总教练没说休息的时候不能来夜店跳舞。
喻笙问:要是被认出来了怎么办?
顾语南:你以为击剑这项运动很火?你随便逮这场子里一个大哥问问他什么是花剑、重剑和佩剑,你看他分得清不?
喻笙:也是,要不是你做了击剑运动员,我压根不会关注这项运动。看两个人戴头盔,再穿上金属衣在那儿瞎刺,我就想起千与千寻里的无脸男。老无聊老可怕了。
顾语南:所以无脸男上夜店跳舞,会他妈的碍着谁?
喻笙附和:也是。
两人进了夜店,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世界再度出现在他们面前。
喻笙很久没进过夜店了。
在她初三的时候,因为她父母总是吵架闹离婚,她也叛逆过,夜店酒吧网吧这些娱乐场所,她无所不现身去浪。
为了让父母合婚,她还假装背着书包离家出走过,但是后来发现那些都没用。
她慢慢也就妥协了。
初三那年,她总跟顾语南一起去夜店跳舞,上网吧包夜,在KTV房里睡觉,但是所有的叛逆里,她从没有早恋过。
顾语南还一路交往过不少女朋友,她却一直没跟哪个异性靠近过,顾语南总拿这一点调侃她,说她是不正常。
十一点以后,晚间节目开始,本来在大卡的卡座里跟顾语南玩骰子的喻笙走入了舞池。
顾语南捻灭了嘴角的烟,也进了舞池。
喻笙穿着一件一字领桔粉色小礼服裙,露出大片脖颈跟两块圆润的肩膀。
教科书级别的天鹅颈跟直角肩,在舞池里白得发光,还有裹在紧身超短裙摆下的两条又细又白的大长腿,外搭一张可口的纯欲脸,吸睛到了极点。
少女扭动身段,美好得像挂在枝头,随风摇摆的粉嫩水蜜桃。
舞池里的男人都对她吹口哨。
喻笙今天习惯性的给自己化了个浓妆,怕夜店里的人认出她还是个昨天才刚成年的高中生。
直击人心的电音鼓动下,许久不到这些地方来的喻笙灵活扭动四肢,重回年少叛逆,扭头在舞池里跳得浑身流汗。
行啊,没老啊,还是很能跳啊!顾语南在节奏感密集的音浪里对她大声喊,你是不是喜欢人啦?!
顾语南一开始没问,到现在顾语南忍不住问了。
因为她今天出来,一晚上看十几次手机,以前跟顾语南出来,她都关机。
没啊。喜欢谁啊?我要考清华啊,考清华不能早恋!
你昨天都十八了,不早啦。说啊,喜欢了谁啊?!
两人在电音里扯着嗓门,大声对彼此喊话,跟发小在一起,就是特别痛快。
我喜欢了喻笙心中闪过一个人的脸。
然后,她漫不经心的换了个姿势,一抬眼就见,楼上可以鸟瞰整个舞池的超大玻璃房卡座里,
怎么那个人就邪门的坐在那里,弯下细腰,半躬身向前,弯并着修长双腿,手里端着一杯香槟酒,姿势懒散的晃着,痞气眼眸垂着,静静欣赏她在绚丽玫瑰色灯光下扭得妆都花了。
定睛看清楚坐在楼上空中楼阁里对她虎视眈眈的少年的俊脸,喻笙一下腿有点软了。
他妈真就没这么邪门吧。
他昨晚把她压在玻璃门的门板上,半胁迫半诱引着,对她说的话,她还记忆犹新。
别浪,别让我在高考前开荤。
现在她化了跟明火一样的艳妆,穿了跟明火一样的超短裹身裙,跟一个大帅哥到夜店来开大卡蹦迪,跳贴身舞,这算不算浪?
算吗?
真就不算。
她喻笙本来就这样。
顾语南看着像被人突兀按了暂停的喻笙停下了动作,问道: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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