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克斯躺在医疗床上，医生仔细地检查完毕后，摘下手套说道：“指标一切正常，Vex先生，看起来没什么大碍了。”
威克斯低头系上皮带，不置可否，情况有没有好转，这具身体的主人再清楚不过。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问：“还有后续检查吗？”
医生摇头，“暂时没有，不过我建议你做一些心理方面的咨询，毕竟你谈到，你对异性不再感兴趣……”
威克斯皱眉：“你的意思是，我从异性恋转变到同性恋是一种心理问题？”
“只是可能性之一，”医生洗完手，又喷了一层消毒水，“不过，如果你对这种转变没有困扰，也不用太过在意。”
威克斯点了点头，拿起检查报告，说了声谢谢，随即离开。
八个月前，他在E国执行任务时，遭遇激烈枪战，在撤退间被一枚迫击炮的冲击波震飞，重伤昏迷。塞布尔拼命将他带了出来，在当地一家私人医院抢救。
威克斯腰腹中弹，左手骨折，内脏被震伤得几乎崩溃。伊戈尔花费200万美元，从M国紧急空运了一颗新鲜肺脏，抢救团队连夜动手术换上后，威克斯侥幸活了下来。
当晚威克斯便被悄然转移到了一家隐秘的私人疗养院。
手术后第二天，威克斯醒来了。他的上身缠满绷带，遍布大大小小的伤口。索性因为身体素质强悍，身体状态逐渐稳定。
在疗养院静养了半个月后，威克斯再次遭到了报复追杀。他不得不拖着刚刚恢复到勉强行动的身体，被迫结束疗养，悄无声息地设法潜回了M国。
威克斯回国后的第一个月，便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他的生理反应消失了。没有晨勃，没有任何性冲动，即便面对身材火辣的美女，也毫无波澜。起初他认为这只是身体恢复期的暂时反应，但随着时间推移，情况始终未有改善。
几天后，他在一家私人医院进行了全方位的身体检查。医生拿着报告，语气郑重地告知他：那次迫击炮的冲击不仅伤了他的内脏，也对神经系统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这意味着，他的下半身功能受到了永久性创伤。如果后续治疗效果不佳，可能永远无法恢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番话如一记重锤，击碎了威克斯内心最后的侥幸。他经历过数次生死瞬间，面对过枪林弹雨，甚至坦然接受过自己可能死在任务中的事实。然而，在得知自己的下半身被永久摧毁，尤其是这样一个象征着男性尊严与自我认同的部分，还是让他陷入前所未有的打击。
最初的几天，他表现得很平静，似乎一如既往地冷静自持，但实际上却无法正视自己的身体。那个曾经无所畏惧、强健如铁的男人，现在却被迫面对自己的“不完整”。这种羞耻与无力让他倍感压抑。
几个星期后，威克斯开始闭门不出。他拒绝了伊戈尔和塞布尔的多次探访，也推掉了所有工作安排。他试图用各种方法麻痹自己，健身、饮酒甚至强迫自己和不同的女人做爱，但无论做什么，下半身都再也无法给他任何反馈。
最终，在漫长的几个月后，他选择了接受这个事实。
伊戈尔和塞布尔是唯二知晓威克斯身体状况的人。在随后的半年里，每次威克斯例行检查完，塞布尔总会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会好起来的，兄弟。”
威克斯沉默地点燃一支烟，缭绕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表情，仿佛对一切都置之度外。
有一次，塞布尔坐在沙发上，盯着威克斯吐出的烟圈，似笑非笑地问：“你要是完全恢复了，第一件事想做什么？”
威克斯沉思了一会儿，像是认真地在思考，又像是随口一说：“可能找个顺眼的，当场强奸。”
听完，塞布尔直接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你这口气，越来越像个变态了。”
迈巴赫平稳地停在第91大道旁，车身微微一晃便归于静止。威克斯熟练地下车，绕到后座，拉开车门，动作流畅。
杜凌一手握着电话，一边从车里走出来，语调轻缓，带着一丝轻快。他的眼神始终没有停留在威克斯身上，仿佛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背景人物。这段时间，他对威克斯的态度自然得近乎冷漠，仿佛威克斯天生就该在这个位置上为他服务。
自从那晚不欢而散后，两人之间默契地划清了界限，各自守着雇佣关系的边界。杜凌不再让威克斯接触到自己的私人生活，而威克斯，也默不作声地完成每一次工作，既不多话，也不越矩。
车内的沉默与相对冷淡的距离，逐渐成了他们相处的常态。
威克斯将车熄火，却没有急着离开，而是靠在座椅上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间，他默默思考着这段时间的变化，眉头微蹙，眼神在昏暗的车内显得愈发深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抽完一支烟后，又点上了另一支，他的烟瘾最近越来越大了，好像只有每一次深吸吐出的白雾，才能带走胸腔的那点闷意。
打开车窗通风后，他将座椅往后一调，准备稍微歇一会儿。刚一仰头，他的目光便被阳台上的一道瘦挺的身影吸引住了。
杜凌站在单手支在阳台上打电话，微风拂动着他额前的碎发，夕阳的光晕柔和地勾勒出他的侧脸。他似乎心情极好，嘴角微微上扬，白色衬衫随着动作紧贴在身上，线条分明的肩膀和纤细的腰肢在暖光的照耀下分外明显，微微翘起的臀部被西裤包裹出一个浑圆挺拔的弧线。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杜凌忽然轻笑出声，眉眼弯弯，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笑容干净而明朗。那笑意仿佛让周围的风景也变得生动了几分。
威克斯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怔了片刻。他很少见到这样的杜凌——没有精英式的冷淡，也没有精心的伪装，仿佛这个人终于卸下了防备，露出难得一见的真实一面。
威克斯的心有些痒痒的，鸡巴也有些痒痒的。
他直起身，利落地拉开车门，下车后大步朝杜凌的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