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装潢风格低调又带点奢华感,每个角落都很干净,但家具电器和生活物品少得可怜,一看就是没人长期居住的。
哇,好看,我喜欢轻奢。
苏璇站在大厅里环顾四周,这是你选的装修吗。
秦枭沉默了几秒钟,就翻了翻图册。
苏璇也不觉得他会亲力亲为,想不到我们在这方面居然是同好,我还以为你会喜欢那种工业风。
秦枭没说话,似乎并不想和她讨论室内设计话题。
苏璇也就没再哔哔。
不过,想到某人完全可以直接瞬移进来,却依然带她走了一遍,她又有点迷惑。
是要让自己认路?还是不想让自己再干呕?
苏璇陷入了沉思。
秦枭看了她一眼:再来一次你可能会昏过去我没有读你的想法,你脸上都写出问题了。
然后抬眼看向公寓上层,示意她继续上楼梯。
苏璇走了木制的台阶,所以我到底为什么要来这里?
沿着楼上过道向前,她进入了一间被打通的大房间,推门一看,就愣在了原地。
中间是空地,边缘摆满了一整圈健身器械,从力量练习到有氧训练,还有一些颇为精密的测量仪器。
苏璇:
苏璇忽然想起刚刚在停车场的对话,所以,你说让你看看,原来是字面意思?你要测试我?
你怕了?
秦枭站在门口。
苏璇:这也值得你用激将法吗,我又不准备拒绝你。
嗯。
秦枭随便指了一个登山机,上。
苏璇耸了耸肩,将手提箱放下,我和你说,这些我都很熟了,你随便考我。
她走上登山机的台阶踏板,抬起胳膊握住了扶手,手掌贴住心率感应器。
就这?
苏璇抬起另一只手,熟练地将阻力调到最大。
对于那些身体被强化的异能者来说,她的水平或许不值一提。
但经过数月的锻炼,仅是耐力和力量这些方面,绝对已经胜过大多数普通人了。
异能者上限很高,提升速度也更快。
苏璇:我可以玩到天亮,你信吗?
秦枭走近过来,不置可否地看了她一眼。
他们一个在地上,一个在台阶上,高度却恰巧相近,正好可以彼此对视。
苏璇看到那双绿眼睛里闪过些什么,像是笑意,又快得无法捕捉。
她惶惑了一秒,接着两边手臂相继一沉。
胳膊上仿佛被挂了千斤重物,苏璇整个上半身都被向前拽去,被迫跪在了训练器的台阶上。
什么鬼?!
她莫名其妙地看着小臂上多出来的圆环。
拇指宽的臂环,宽度似乎可以调节,上面镶嵌着某种暗银色的矿石,表面粗粝凹凸不平,是未经打磨的样子。
苏璇:银铅石?
这是一种较为稀有的矿物,一小片就有数斤的重量,又被称为重力石。
苏璇:我的天,这有多重了?
秦枭:不知道,我从仓库里找了最轻的。
苏璇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不会要让我戴着这个东西爬台阶吧,会死人的。
不会。但如果你真的死了,我再把你复活。
黑发青年靠着登山机的扶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就按你说的,走到天亮吧。
不需要你救我,谢谢。
苏璇无语了。
谁还没有复活技能了!
苏璇:而且我现在都快站不起来了,这头重脚轻的
是吗?
秦枭视线下落,看了看少女细瘦笔直的双腿。
然后又掏出两个环圈,扣在了后者的大腿上。
这就行了吧。
他收回手。
苏璇没蹲稳,直接向后滚了下去。
第18章
苏璇躺在地上, 望着天花板发愣。
四肢都被环圈所束缚。
那所谓的银铅石,简直像是有某种磁力,与其说向下沉坠, 不如说死死吸住了地面。
她想要坐起来都变得很艰难。
试了几次,苏璇才把上半身撑起来,两条沉重无比的手臂坠在身边。
你
她看向旁边的黑发青年,一时间简直失语。
你要训练我?
秦枭双手环胸, 姿态闲适地靠在一边, 不, 我只是告诉你应该怎么做。
这特么和训练有什么区别。
苏璇满头黑线地想着,负重, 对吧?那我们至少可以从一个比较普通的重量开始, 比如十斤二十斤。
她不清楚自己身上的银铅石有多沉, 但这感觉简直比背了一辆车还难受。
反复试了几次都没站起来,只是勉强由坐姿改成了跪坐姿。
就这样,苏璇已经按着大腿气喘吁吁, 额前的发丝都被打湿了。
你是异能者。
某位不负责任的教练冷冷地说,如果你用一般人的训练方式,见效会很慢, 我不想等那么久。
苏璇喘了口气, 认真的吗?就为了复制文森特的能力?那家伙的体能有这么强?
你对自己的眼力这么自信?
秦枭微微扬眉, 他是个垃圾, 但至少比你强。
行吧。
苏璇认了。
反正自己对他还有用, 应该问题不大。
再说,就算他真想她死, 也不至于煞费苦心用这种方式害人。
你自己说的。
秦枭指了指旁边开始运行的登山机, 从现在开始到天亮。
苏璇:你大爷的。
这人一定是最冷酷无情的教练。
她咬着牙从地上站了起来, 几乎是连绊带扑地冲到了器械前方,在即将摔倒的那一瞬间,勉强抬起胳膊,死死抓住了扶手。
这才保持住身体平衡。
手臂却在不断颤抖,被那不断下坠的重量,每时每刻都在将胳膊拖向地面。
登山机的台阶一级一级滚动,像是向下的步行电梯,只是速度更慢,而且高度更高。
腿上的银铅石更重。
苏璇抬腿踩上踏板的时候,脑子里冒出了这个念头。
这个攀爬登山机是中型器械,总共有五级台阶,苏璇试图按着自己的习惯走到上面。
再次抬腿向上爬的时候,她双手手背已经暴起了青筋。
非常非常难受。
但她已经喊不出声了。
苏璇第一次感觉到,在累极的时候,发出声音也会消耗力气。
所以她只发出了微弱的气声,后面的咒骂和呻吟都被咽了回去。
苏璇抓住扶手,艰难地进行抬腿,一次一次爬上向下滚动的台阶,就像在攀登没有尽头的阶梯。
她汗如雨下地走着,脸侧的发丝悉数被打湿,一缕一缕贴在颊边,眼睛更是酸得难受。
然而,苏璇很清楚,只要自己抬起一只手,八成会直接从台阶上滚下去。
她不敢变动姿势,只能使劲低头,或是甩甩脑袋,指望汗水不要滑到眼里。
怎么说呢。
大概就是麻了吧。
后面的动作都变成了机械性的重复,酸楚和痛感在攀至巅峰后,也就停滞在一个水平上。
时间久了就渐渐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