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衡又叫了她一声，“小姨……”
江蛮音这才如梦初醒般，松了口气。
她从中汲取了点力量，人也稍微活络，苍白的脸渐渐有了血sE。
灯芯拨了拨，透亮一线火，也点亮她的眼睛，祁衡才慢慢把前朝的事讲出来:“叶首辅并不清白，早年的罪状全是真的，他拥立太多人，也得罪太多人，一朝下马，许多人落井下石。”
江蛮音点头。
叶宗青很早就说过，他是非清之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蛮音缩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讲一些大不敬的悄话，“跟着淳宁帝那样的皇帝混得有头有脸，哪有彻底g净的人。朝堂上大J大恶之徒多了去了，不是都活得好好的。”
她喃喃自语，“都活得好好的，只有还算g净的人晚节不保，要丢失X命，这算什么道理。”
江蛮音垂下头，能清晰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颤，“他果然还是卑鄙，总喜欢对旁边的人下手。”
对付她，只用把祁衡捏在手里，让她战战兢兢。
如今反手对付苏临砚，也是拿他老师做挟，让他乱掉阵脚。
还有什么恶心的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
江蛮音的心跳接近鼓噪，大脑有些缺氧。
祁衡咽下喉间难言的滋味，“是啊，掌印这般，不止要让内阁毁于一旦，还要让苏尚亲自审问自己老师，名声尽失。”
“他就是这样的人……”
江蛮音把衣领拢了拢，漆黛的眸子看向别处，笑意也泛凉，“从来都坏得理直气壮。”
祁衡原是想直接在这边就寝陪她，秋娘子却弯腰走过来，脸上些许不自在，用了拙劣的借口将他请回去，“陛下，娘娘晕沉，恐给你过病气。”
祁衡转头问江蛮音:“真的病了吗？”
江蛮音看了眼秋娘子，慢慢饮了一口茶，眸光掩在浓黑眼睫间，呵笑了声:“那便病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祁衡只好回去。
路上灯火幢幢地晃，蝉已经开始叫了，掩在浓厚的雨后Sh气中，格外闷窒，让人头昏脑涨。
祁衡突然冲着后面的太监侍卫b了个手势，让他们噤声。
他回头走了几步，又停下。
殿外又暗又沉，几缕灯影也是摇来摇去，长明g0ng外的紫藤越来越盛，连成了片地落，却遮不住那高颀的身形。
薛止站在大殿门口。
他察觉到视线，转头看了一眼。
他一身黑袍，又高又瘦，脸上还挂着漫不经心的笑，笑容凉薄又刺眼，那双浅青的眼睛在黑暗中格外亮，也十分Y冷。
他看起来b任何人都适合黑暗。
薛止冲祁衡挑了挑眉。
也没刻意等他走，甚至未派人跟着他，完全不惧被发现，轻车熟路进了长明g0ng。
祁衡想，对他来讲，自己根本不成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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