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连夜赶路,苏临砚跟她道:“有几路人马,南方的主兵是宿卫京师,锦衣卫分北边三路包围,我们只能朝东走。”
他显然谁都不信。
江蛮音被药迷了眼,耳力格外清明,她听到了孤隼在天上盘旋的鸣啸,极远处还有鬣狗在嚎叫。
他们的脚力,不足以在被追捕前顺利下山。
江蛮音握紧他的手,用力一捏,艰涩道,“往北走。”
时星不会害她,薛止也不会。
他要是想让自己Si,早Si千百次了。
苏临砚听清她微弱的声音,步子一顿。
额间一点冰凉,是下雨了。
夜雨绵绵,斜斜雨丝倾落,雀鸟惊飞,落入风吹雨打间,沾Sh了他如画的眉眼。
苏临砚抓紧了她的手,挥剑砍向北边蔓生的荆棘。
他们一直没有停歇,江蛮音的脚被磨破,后来只能被苏临砚背着走。
她在深g0ng被养了一副娇贵身子,和以前一点也不像。
江蛮音突然想解释。
她鼻端是清幽的檀香,苏临砚稠密的长发偏在一侧垂下,中间颈骨微凸,是极好看的玉白sE。
江蛮音的唇就挨在这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相信苏临砚一定能听到。
“手上的茧,腿上的疤,都在江家用药水泡掉了。我在后g0ng,不可骑马练枪,红缨枪的第十二招一直没学会,也不能再舞给你看了。”
鹰隼的高鸣声越来越近,就在他们头顶,远处有摇曳的火把,星星点点,像一条带火的游龙,转瞬把他们包围。
江蛮音怕自己再没机会解释了,说得越来越快,越来越急。
“临别前那一夜,我曾说,让你再等等。是我错了,我食言了。那晚我送你的花灯,里面有一个纸条,我悄悄拿走了。那上面说得是——”
但现在,她不能开口。
火光越来越近,她漆黛sE的瞳孔里已经映出了许多带刀的人影,那飞鱼服穿行在丛林间,像掠涌轻捷的鹞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