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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点痕迹也是触目惊心。
冰冷的手好像渐渐带上了点温度,沈于淮温热的手心捂着对方的关节,浓重的中药味沾得到处都是……电影放完了,持续的推荐已经跳到下一部的开头,客厅里的挂钟走到了12点。
沈于淮偏过头,陈其昭抵着沙发睡着了。
人微微蜷着,往他的方向靠,像个没安全感的小动物。
“其昭?”沈于淮问。
陈其昭没回应,似乎已经睡熟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看电影,一场电影下来剧情没人记得住。
沈于淮凝视着对方的睡颜,擡起另一只手拂开他的额发,近年来陈其昭不怎麽留头发了,一直留着方便适度的头发,柔软的头发因为些许发胶变得干燥,遮不住眼睛,看人的时候又凛又亮。
有些情绪难以克制,在陈其昭睡着之后,像是雨后春笋冒了出来。
沈于淮摸着陈其昭的额发,往下擦过他的眉骨,分明凛冽的面孔摸在手里像是温和下来,从眉骨到眼尾,似乎宽了一点,也似乎窄了一点。
他摸至陈其昭的鼻骨,往下到了鼻尖,再往下的时候他没有再动了。
沈于淮换了方向,指腹轻轻擦过陈其昭的眼睫,最后他没再碰了。
雨声似乎停了,沈于淮按掉了电视机,客厅里重归安静。
昏暗的光线里,沈于淮擡起陈其昭的手,手很瘦,膏药的味道特别难闻。
他却全然不在意,最后轻轻地吻在裸露的指骨皮肤上。
睡梦的人似乎感觉到了冷,他的身躯微动,原本保持着的平衡失控,他往沈于淮的方向倾倒,最后抵在他的臂膀处,蜷缩着睡着了。
沈于淮微微垂目,微微笑着,小心翼翼地穿过他的手将人抱了起来。
陈其昭很瘦,这麽多年体重似乎都没上去过,抱起来易如反掌。
沈于淮将人抱到卧室,最后给他盖了被子,才离开了房间。
房门没有关紧,遗漏的光线在黑暗房间露出了长长的一条线,暖色的光在此时此刻变得格外的温暖。没了雨声的干扰,室内所有的响动声格外的明显,陈其昭微微睁开了眼,哪怕膏药的味道再重,枕头上的枕巾似乎带着浅淡的薄荷味,屋外的声音很轻微。
他听到沈于淮关掉呼呼的空调声,听到了厨房水槽的声音响了起来……细微的声音一点点叠着,陈其昭动了下,温热的手指似乎还停留着不久前那种柔软的触感。
沈于淮的唇是凉的,亲在手上也是凉的。
陈其昭心想着,稍稍擡高了手。
幽深的眼落在自己的指骨,唇轻轻地碰触着某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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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天气格外的好,天蒙蒙亮的时候,朝阳落了下来。
小周跟着司机来到了小区楼下,交代完司机后,他习惯地到了老板家门口,只是按了许久门铃也没人过来开门。他正犹豫要不要给老板打个电话,隔壁的门忽然开了。
沈于淮穿着睡衣,看着门口的小周。
小周:“沈先生早。”
“等一会,他还在睡觉。”沈于淮道。
小周停了片刻,扭头看了眼老板家的门。
陈其昭很久没睡过这麽长时间,久睡带来的是身体的酸软跟无力,大脑完全放空,直到他注意到外边刺眼的明亮,才意识到外边放晴了。
一夜没有任何梦境,好梦噩梦都没有,空落落,却是难得的好眠。
陈其昭掀开被子,走到飘窗边看屋外敞亮的天。
乌云散去,外边都是刺眼的阳光。
他盯着外边的天空,好久都没反应过来,直到身后传来敲门的声音,他才恍然惊觉。
沈于淮站在门口,还保持着敲门的动作,“怎麽不多睡会?”
“睡得够久了。”陈其昭微微侧目,看着阳光有点出神,他已经养成了早起的习惯,生物钟固定了,哪怕是周六日不去公司,他也是长待在书房里。
小周坐在沈于淮家的客厅里,听到动静的时候立刻就循声看了过去,下一秒就看到两个男人并肩从卧室的方向出来,似乎说着什麽,没一会他老板就朝他这边看了眼,但是没说话。
“早餐还要晚一点。”沈于淮道。
陈其昭的眼睛跟随着沈于淮做饭的手,充足的睡眠过后的那种轻松的感觉涌了上来,“八点半了,你早上没课吗?”
沈于淮道:“没有,课在下午。”
陈其昭应了一声,“我去洗漱。”
身为打工人多年,小周明确老板的第一需求,他低头看着手表时间,头一回在提醒老板时间的问题上産生了迟疑。他没有打破房间里的氛围,看着老板去厨房里走一趟,听到沈先生跟老板说了早餐的时间,他老板又穿着松垮的睡衣往外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