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要是宁槐能动就好了,起码能一对一,现在他们两个除了两张嘴完好无损之外,其余的地方多多少少都受了点伤。
只剩嘴能怎么办,难不成他俩要用嘴亲死这两个黑衣人吗?
想到这种场景,崔椋的眼神突然变得怪异了起来,看得黑衣人毛骨悚然。
王都。
风绪刚下了云舟,便坐着黑车一路摇摇晃晃的进了城。
看着路边热闹的景象,他有些新奇地朝四周望去,见到什么都想买。
唔,那个叫什么糖葫芦?看着身旁红彤彤亮晶晶的糖葫芦,风绪小小地咽了一下口水。
自从当了鹿蹊山的山长之后,他已经很久没吃过什么东西了,也很长时间没有下过山。
时隔多年,他终于再一次进了城,怎么可能把持得住。
老板,要那串糖衣厚一点的。风绪面无表情地伸出苍白的手指,指了指面前的糖葫芦,然后摸出一枚铜板递了出去。
公子,这一枚铜板都是多少年前的物价了,现在一支糖葫芦两枚铜板。看着他冷若冰霜的面容,老板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哦,那不要了。仔细在脑袋里盘算了一番,风绪觉得很亏,便将铜板收了回去。
他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又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便又迅速地回到了卖糖葫芦的那里:老板,买两支。
他们鹿蹊山还有三个小辈在殷府呢,他这个做长辈的怎么着也得带点见面礼。
只不过笙笙最近太过顽劣,所以没她的份。
将用油纸包好的糖葫芦小心翼翼地装到储物袋中,风绪接着向前走去,他打算先去一趟殷府看看廖星羡他们这几日过得怎么样,再去探查那个小矮人的事。
路才走了一般,他便停了下来,拿出其中一支糖葫芦咬了一口。
他本来就是想尝尝这玩意儿酸不酸,却没想到这一尝便停不下来,没过多久整支糖葫芦便被吃完了。
看着仅剩的那支糖葫芦,他煞有介事地说道:只有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才能激励人上进,既然这样,就把它留给最努力的弟子吧。
刚说完这句话,他便收到了段笙鹤的消息。
她说她被人抓到了一个烧毁的作坊内,现在遇到了危险。
听着玉佩那边传来的呼喊声,风绪迅速赶到了她口中那个作坊的位置,打飞了几个在院子中坐着唠嗑的黑衣人,然后将倒在废墟中昏迷着的段笙鹤救了起来。
这作坊里一片焦黑,想必之前经历过不小的火灾,风绪看了一眼怀中只受了一些皮外伤的段笙鹤,打算先将她带回鹿蹊山再说。
至于小矮人的事只能暂时先往后稍一稍。
只不过,那只总是跟她形影不离的灵蝶去哪里了,它跟笙笙关系那么好,怎会让她独自涉险?
风绪这么想着的时候,突然听到脚边的铁盖子下传来一阵谩骂声,这声音听起来还有些熟悉。
他循着声音走到地窖中,却看到了一个狼狈的绿衣女修背着个浑身是血的青年,不断地对着面前的两个黑衣人辱骂。
虽然这女修已经看不清楚面容了,但这衣服的确是鹿蹊山的弟子服,这应该是崔椋没错。
只不过她这是在干嘛?靠一张嘴骂人就能取胜吗?
风绪歪了歪头,有些不解,却还是抬手替她解决掉了那两个黑衣人。
你们有种别过来,过来你现在立刻阳/痿崔椋嘴上还在骂骂咧咧,却突然看到一个一身白袍的男子抱着一个红衣姑娘从地窖口跳了下来。
山长大人?
不得不说,他刚刚跳下来的样子还挺像个仙人,清清冷冷,仙风道骨当然,要是跳的不是地窖可能会更美一点。
跨过地上的尸体,风绪缓缓走向崔椋。
他抬起冰冷的手,将挡在她面前的头发往后掀起,想看看她到底是不是那个小弟子,却没想到她的发尾直接甩到背后青年的脸上。
唔!宁槐躲避不及,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看着两人现在浑身是血的样子,风绪原本清冷的眼神中头一次出现了可以称之为惊愕的情绪。
倒不是他没有经历过什么血雨腥风,只不过比起怀里的段笙鹤来说,这两个孩子看起来实在是太惨了一些。
疼吗?风绪上下扫视着这两个人,冷漠地问道。
崔椋嗫嚅了两下,不知道自己该说疼还是不疼。
见没人应答,风绪知道又是自己这张毫无表情的脸吓到了她,他咳嗽了两声,将段笙鹤靠在一个干净的地方,然后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支糖葫芦。
见崔椋没手可接,他便将糖葫芦递给了她背上的宁槐。
偏头望着这只糖葫芦,崔椋有些错愕。
这都啥时候了,怎么还惦记着吃!
风绪冷着一张脸揉了揉崔椋满是血污的脑袋,像对待小孩子一样:这是只有最努力的弟子才能吃的糖葫芦,送给你们。
马上就不疼了,我带你回山。
崔椋咽了一下口水,有些无语,她将背上的宁槐又往上颠了一下:山长大人,这些话出去再说吧,再过一会儿宁道友可能就要完蛋了。
人现在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可别死在她的背上。
最主要的是,她怕被沈家讹上。
第70章 好感 ◇
◎只是不愿意将真相戳破罢了。◎
将宁槐交给沈家的人之后, 风绪便带着段笙鹤和崔椋回了鹿蹊山。
而廖星羡一直在山顶上看那些世家子弟打擂,等接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他火急火燎地回了殷家,却发现崔椋的房间早就空无一人, 她的小包袱也不见了。
但不知为何,殷绛阙却站在房门口, 就好像是在等着廖星羡过来一般。
这么快就回来了。他靠在一旁, 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乾坤论道有意思吗?
还好。廖星羡并不打算理他,转身便要进自己的屋子, 却在听到殷绛阙接下来的话后猛地僵在了原地。
廖道友,看清现实吧,该放下的人已经放下了,只有你依旧困在其中无法自拔。
我不懂你的意思。廖星羡喉咙有些干涩,头也不回地说道。
殷绛阙嗤笑一声,很是不屑地盯着少年的背影:犹犹豫豫, 不够果断, 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感兴趣的东西是要自己去争取的, 这是我从小就明白的道理。他摇了摇头,慢悠悠的往外走去。
既然你不想要, 就别怪我下手喽。
廖星羡咬了咬牙,走进屋子里,重重地将门关上。
他知道这几日崔椋总是去殷绛阙那边看书,他总是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这件事, 但大脑却总是跟他作对。
虽然崔椋说过是为了蹭茶点, 可按她的性格,如果不是对殷绛阙有好感的话, 她又怎么可能成天往那边跑?
其实答案就已经摆在那里了, 无论是他还是崔椋, 只是不愿意将其戳破罢了。
呼廖星羡闭上眼睛,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好累。
不得不说,殷绛阙也是有些手段,明明两人平日里没什么交集,他却能知道自己的心意,三言两语便能戳到人的痛楚。
心思缜密,细致入微,只靠言语便能蛊惑人心,想必崔椋便是这样才逐渐对他有了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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