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党(59)(2 / 2)

但其实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谢霖又喝了口水,在脑内缓慢复盘,我突然被拉进了一个奇怪的空间

随后那个奇怪的店老板出现,再然后是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对方说他是「他」的孩子,而那些灵说「等你想起来」。

无论是作为孤儿被捡到的记忆,又或者是这些年断断续续看见的属于「谢如衣」的记忆里,似乎都没有相关内容。

所以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误会,还是有什么连他都不知道的内容?

唔。

头忽然裂开一样的疼,谢霖整个人一晃,手肘重重地撑在桌面上。

手中杯盏滑落,「咣」的一声,剩下一点冰凉的水洒在了身上。

云念尘倏地上前,单手扣住他肩膀,未曾开口,一道灵力已经打入谢霖体内:谢

熟悉的名字将要脱口而出,却又生生止住,他停顿片刻,改口道:谢霖?谢霖?

没有回应。

谢霖的气息很混乱,但云念尘遭心魔反噬多时,并不敢帮他运气,只能堪堪以灵力定住对方气海,再多的就不能够了,思来想去,竟也只剩下唤他名字这一件事可做。

大抵世上最绝望的事就是眼看那人深陷困境,自己却束手无策。

谢霖的情况并没有好转,就像当年他也没能阻止谢如衣消失一样。

这糟老头,飞升前也不把话讲清楚,现在我要怎么办啊?

啊啊啊这玩意儿也没个资料让我查

那就要不然

希望能有用吧。

眼前忽然闪现过许多画面。

约莫三百年前,瑶光君谢如衣感觉到自己似乎摸到了那道「门」,那颗向来佛系的心,久违地生出一丝焦躁。

当然,他自知本性顽劣,并没有外面传的那么好,当初他师父飞升,仙门要选新掌门时,谢如衣果断将这个几乎板上钉钉落在他头上、却实在繁琐到不行的差事强行推了出去,所以这时候,他并不是为了天星仙门在发愁。

他愁他那个脾性更顽劣的师弟自此再没人管,也愁飞升。

不是怕飞升不了,是怕太顺利。

逍遥子飞升前几天,曾突然将他叫到塌前,语重心长地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如衣,你啊你是我最聪明的徒弟。

他同逍遥子向来是一对热衷互怼的冤家师徒,所以听到这话,谢如衣第一个念头是他师父今天吃错药了,第二个反应是「临别赠言、良心发现」。

于是斟酌再三,犹犹豫豫地回了句:师父,您安心飞升,我会记得想念你的哦,师弟也会照顾好的,至少在我飞升之前。

那时候他已经是归一境大圆满的修为,离飞升就差临门一脚,这话实在实在得很。

没想到逍遥子既没反驳,也没夸赞,只是用一种复杂的神情看了谢如衣许久,而后问了他一个他事后想了很久的问题。

你觉得,飞升是什么?

刚开始谢如衣没听太懂,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似有所感,好像渐渐明白了师父当初的意思。

飞升是什么?

是永渡极乐,进入仙界?

若不是,那和死去有什么分别?

总归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谢如衣隐约觉得,飞升和死去应当是不完全相同的。

但他一时没想明白,而且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他逐渐意识到,他并不想同这世间告别。

以前逍遥子总说他堪不破,谢如衣不以为意,那段时间,他不得不承认师父是明智的。

他对尘世有太多留恋,以至于飞升这件事不仅失去了吸引力,甚至变得有些叫人恐惧起来。

可修士该如何逃过飞升呢?

修炼到他这个程度,吐纳天地灵气已成为一种本能,甚至想慢都慢不下来本来就够摸鱼的了,不能更慢了为此,谢如衣甚至修改了自己的功法,不惜以内伤为代价,拖慢了身体吸收天地灵气的速度。

多挤出来的时间,他翻遍了天星仙门的藏书阁,就为了找到一个可能的答案。

若我们修炼,是为了在天道面前,提交一个属于自己的答案,那么在这条路的尽头处,天道会给我们怎样的回应?

又如果我是魔修呢?

谢如衣这才想起,千百年来,似乎从未听说过有哪位魔修飞升。

为什么会有这种差别?

他隐约觉得,这个问题会告诉他有关飞升的答案。

于是三月之后,谢如衣下了一趟山。

谢霖睁开眼的时候,衣衫上的水痕甚至没有干透。

耳边是云念尘难得焦躁的声音,他抬起头看过去,奇异的光辉在眼膜上一闪即逝。

云念尘先是一愣,随后皱了下眉,声音沉下来,仿佛刚刚的焦躁都是幻觉:谢霖?你怎么了?

突然有点头痛。

谢霖笑了一下,这一笑,让他身上那种特殊的感觉消退了不少。云念尘不觉有异,正待再问,忽然听见谢霖又问:我想到怎么凑灵石了,什么时候能去拍金石兽角?

云念尘又是一怔,很快道:此事不急,你方才的话还没说完进入一个奇怪空间,然后呢?

然后我见到了那家店的老板,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开辟空间都要见我,不过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谢霖随口说完,盯着云念尘看,云念尘,说起来,我一直觉得修复大阵这事你做得不紧不慢的,是被方铭修拖累了脚步,还是说他顿了顿,你根本没想修?

呃云念尘的嘴唇动了动。

谢霖实在没能听清他说了什么:什么?

是。云念尘道,我是没想修,若不是那大阵是师父和师兄留下的东西,我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为什么啊?

修仙界也好,魔界也罢,世人的死活,与我何干?

啊,果然呢。

果然不管过多少年,小云儿还是那个脾性。

不过这就麻烦了,谢霖心道,方铭修不知道是不是投靠了魔界,总之不想让他们修大阵;偏偏唯一能修的人,还不想修。

当然,现在

谢霖感受着手腕上镯子的热度,默默地想,现在他终于有了几分谢如衣的实感,自己也不太想修那个阵了。

再说云念尘突然出声。

谢霖抬起头看他,目光中带着些许茫然:嗯?

我说过,若不是那些魔修当年伤了师兄,凭师兄的修为,又怎会飞升失败。

云念尘的眼神同微凉的月光一道落在谢霖身上,如影随形,不像那个奇怪的店老板那样粘腻,却另有一种不容逃离的贴合。谢霖还记得这些话,当然也记得这些话是在云念尘心魔发作时,以那种癫狂的状态说出来的。

他心底突然涌起一股微妙的感觉。

而云念尘的话还在继续:我自是不会忤逆师兄心意,去追杀那些魔修,但我真的巴不得他们离开魔界,被修仙界那群乌合之众追杀应该会很精彩的,对吧?

其实他这时候的语音语调都有些瘆人,可惜谢霖实在怕不起来。

他眨了下眼,而后笑了:但是小师叔,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师兄他自己唔,不想飞升呢?

云念尘的气息一下子变得十分危险,谢霖合理怀疑,若是换个人坐在这里,或者云念尘的状态能好些,他这会儿都要被那些金光小剑抵住脉门。

好在谢霖知道怎么给他顺毛:不然你想,就凭那些魔修,怎么可能影响你师兄飞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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