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个人眉目如雕如琢,连吃饭的动作也比他人多出三分风雅。
「大爱即无情」谢霖一边吃,一边默念起这五个字。
说不上原因。
他觉得这句话有些耳熟。
他今天做的是油炸天翔鸟,油是在天星仙门里找到的一种豆类里榨出来的,比先前用过的油菜榨的油更香;天翔鸟则是在山间猎的,此鸟名为「天翔」。
但其实不会飞,种群体型中等,肉质鲜嫩,它们繁殖很快,也比较警觉,但仍逃不过一群饥肠辘辘的筑基期小修士们的飞剑伺候。
把山间搞得鸡飞狗跳才猎到了这些天翔鸟,谢霖用长杆穗舂出来的谷子磨粉后加水做裹料,炸出脆皮;又另外用几种果子调配出甜甜酸酸的果酱当作蘸料。
众人都吃得很满意,而且因为云念尘也在吃饭不敢造次,把节约下来的彩虹屁时间全都拿去吃了炸天翔鸟,肚子比平时吃得更圆了。
论理,吃饱喝足,是该休息的。
可没过多久,放风的纸鹤飞回来,它主人朱成碧摸了摸纸鹤的翅膀,疑惑道:那支商队竟然打算连夜赶路?
正在收拾厨具的谢霖:什么?
他们吃完饭,打算继续行路。朱成碧也分外不解,奇怪,那支商队从不赶夜路的啊?
是这附近有什么不好东西,需要连夜离开吗?卢瑞接完这句,下意识地看向云念尘。
有疑惑不解的地方,还是得找师叔祖。
云念尘刚吃完最后一口,被吃得干干净净的鸟腿骨从他口中吐出,落入碗里。
他这才抬头,似乎是短暂思考了一下。
附近没什么东西,只有一处废墟。他说完,视线对上目瞪口呆的众人,最后看向一旁的谢霖,看什么?
谢霖:没什么,就想问问您,好吃么?
您这鸡骨头啃得也太实在了吧小师叔。
作者有话说:
终于可以告诉那些「首先排除无情道」的朋友,你们没想到吧.jpg;
我流无情道,绝不封心锁爱;
不过云念尘就还蛮惨的,他眼里的师兄:心怀天下,并不把他放在第一位;
这章理论上是补周二的,我最近写太慢了,这章真的写了30个小时,也没怎么睡觉最近可能写得都比较慢但一周六更不会少的,我会补完的
第41章
当然是好吃的。
不过云念尘挺多年没吃东西了, 带着果香的酸甜酱汁,混合着带油花的酥皮,以及再往下的细嫩鸟肉, 一切滋味与口感叫他有点陌生。
西州也
谢霖注意到, 云念尘短暂地放空了一会儿, 视线下意识地看向远处。
那个方向,是商队离去的反方向。
废墟那里有什么?谢霖又问。
云念尘回过神,似乎是觉得他这话有点傻:废墟还能有什么?
如果真的什么都没有,商队也不必连夜离开了。谢霖说,小师叔,您看的方向就是废墟所在的位置吧?
你很好奇?
呃这要怎么说神神秘秘的, 任谁都会好奇吧?
谢霖眨了眨眼。
谁料下一秒, 他身体一轻, 忽然腾空而起。谢霖倏地睁大眼睛, 回头看去,那些正在收拾东西的同门已化为视线中的一个小点。
很快,云念尘就停了下来。谢霖已经看不到那些同门了, 四周的风景全换了一遍, 也不知云念尘这短短几分钟里带他飞出去了多远。
此处三面环山,和周遭的密林不同,中间一大片土地长着的都是草。谢霖第一眼看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细细分辨了好几遍, 忽然意识到这些草起码有半人高。
若不是他们立在空中, 落到地上应该无法看清此处全貌。
这就是废墟?废在哪儿?墟又在哪儿?
他有些莫名。
云念尘全然没注意,他低应了一声, 视线始终落在下方, 半晌才道:很久以前, 这里是座城。
谢霖愣了愣:多久以前?
五百年前。
小师叔谢霖顿了顿,您今年贵庚?
云念尘瞥了他一眼,看上去不太想理他。
沉默片刻,他说:我说了,这里什么都没有。
那,谢霖换了个问法,这里发生过什么?为什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煞气侵蚀。这回云念尘倒是答得很快,有一年,城主被煞气俯了身,因他有金丹期的修为,所以一开始,城中没人发现异样。
煞气会引发人心中恶念,而修炼实则修心,越是境界高深,越难以直接被煞气控制。
那城主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被煞气附了身,只是脾气越发阴晴不定,渐渐的,开始怀疑城中居住的几大世家谋划着篡夺他的城主之位,决定先下手为强。
最先被他拿来开刀的,是城中最有名望的一家。那家人祖上虽出过修士,但主要以经商为主,家主与夫人都是凡人,生活和美,对城主之位其实没什么兴趣。云念尘垂下眼,静静听着风吹草动的沙沙声,但他们死了,因为他们生了一个修炼天赋卓绝的儿子。
谢霖:
他记忆力很好,这故事听起来耳熟,尽管细节处不太一样,但他怀疑是同一个。
原来不是魔修啊。他低声念叨了一句。
什么?
没什么。谢霖摇摇头,小师叔,我们回去吧。
不好奇了?
谢霖摇头,摇完觉得不妥,找补道:您也节哀。
云念尘看了他一眼。
谢霖忙摇头,表示自己什么也没听懂。
云念尘收回视线:魔修没有来过。
哦。
曾有人跟我说,魔修并不都会害人。
哦。
但,这不是小弟子毫无防备地同一个魔修同吃同住的理由。
呃在这儿等着他呢!
谢霖被狠狠噎了一下,觉得自己刚刚有那么一点点同情起了云念尘真是浪费表情。
那家人被屠杀之后,血液浸染了门口的石阶,许久都洗不掉。
城中无人敢发声,所有人的生活都好像还在原来的轨道,但也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城中的政策一日比一日高压,孑然一身的人出走容易,能离开的早就搬了家;早就在本地置了产的城民却无法轻易挪窝,只能夹着尾巴生活。
几年过去,石阶上的血褪了色,许久无人居住的旧物内长了杂草,一日,一名少年回到了此处。
他便是被屠杀的那家人,家主夫妇的儿子,当日有幸被一过路仙人救走,几年之后修炼有成,要回来报仇。
据说这孩子回来时已有了不低的修为,又联手城中另几家活得战战兢兢的世家,选择了一个平淡无奇的日子同城主决战。
那一战的结果并不重要,无非是一场修士间的争斗,可修士的争斗落在凡人的生活中,便是辛辛苦苦建造起来的房屋被毁,眼看着就要收获的灵植灵药白种以及那一天,随着城主被人一剑劈开,那煞气也被劈成好几道,流窜进了许多凡人的身体。
后来的事情就很恐怖了,你想啊,一天发生了那么多场凶案。打听到这些的尤溪紧张兮兮地说,这下,城里还活着的人无论愿不愿意,几乎都卷包袱出逃了,那座城慢慢的就废了。
为什么不处理那个煞气啊?卢瑞比划道,之前,咱们被那位神秘的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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